第二十四章妖蟲…魄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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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丸閣下?這個人叫做影丸嗎?
我仔細回想著腦海中與日本以及二戰有關的曆史,搜腸刮肚,想了好久,卻沒發現任何與影丸有關的印象。
我立刻意識到,這個人隻是曆史背後的一隻黑手,他肯定早就將自己在這個世上存在的痕跡都抹除了。
至於廖凡所說的……祖洲!
我聽到這個名字心裏一抖,差點要蹦起來——我們要去的地方竟然是祖洲?
祖洲,是傳說中的東海仙島。
《海內十洲記》中記載說,昔年漢武帝聽西王母說天地六合、八方巨海之中,有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長洲、元洲、流洲、生洲、鳳麟洲、聚窟洲等十座仙山神洲,乃是人跡罕至、物類奇絕的神仙之地。
漢武帝於是將東方朔請到幽深秘密的小房間裏,親自請教這神秘的十洲究竟所在何處,十洲之上又都有何異物。
東方朔便回答道:臣隻是修仙之人,還未得道。現在因為國家強盛了,便廣招天下儒墨學子入朝,發揚名教禮義之學,卻又限製那些超凡入聖的神仙之道、鬼神之事。
之所以我遠道而來未央宮,收起隱逸的心思與養生的學問,專心侍奉天子,就是因為我知道天子雖然抑絕道家,內心中卻很向往那憑虛禦風的神仙之道。
我曾跟著我的老師輕裝簡行地去過很多地方,比如道教第三洞天——南嶽朱陵宮,名曰”朱陵太虛小有之天”的聖地,也曾遠涉東夷海外的扶桑國,到達蜃海冥夜之丘。
我曾去過純陽之陵,始青之下,月宮之間這樣的神仙之境,在天下之內遊覽七丘,四方之中曾履足十洲仙島,行遍神州浩土,遨遊五嶽,行走過無數名山大澤。
我從少時至今,周遊過赤虛天、泰玄都天、清皓天、泰玄天、泰玄倉天、泰清天,廣泛地吸納開天辟地以來的靈光,追尋仙道到了凡人的極致。
不過我卻還沒真正領悟到淩虛子飛升天宮,呼吸間遨遊九天,須臾間洞察萬丈紅塵的至道境界。
他曾從向北越過勾陳北極星遊覽到華蓋星,也曾向南翱翔過太丹宮,在大夏休息。向東他曾到達通陽之霞,向西接近寒穴之野。
這個人到過的地方日月的光輝都照不到,也沒有星宿銀河。其上沒有任何物質,其下唯有一片空虛,簡直是浩瀚不可揣測的至境。
最後東方朔告訴武帝:“臣的見識也隻能達到這樣的程度了,心中慚愧不能去往更加廣闊的天地。”
至於您所問的十座神洲仙島,我就稍稍為您描述一下吧——”
有一座仙島名為“祖洲”,它在東海之中,地方五百裏,離西岸七萬裏。洲上有一種不死草,長得像菰苗。三四尺高,死了不超過人三天的人,把草蓋在他臉上,立刻就活了,傳聞這草凡人吃了便可以長生不老。
昔日秦始皇殘暴,很多人枉死於他的宮苑中,橫於路邊。有長得像烏鴉的鳥非常有靈性,千裏迢迢銜來不死草蓋在他們臉上,不消片刻,那些已死之人便能立刻坐起來。那些個官吏見了,知道始皇一直在尋求長生不好之法而不得,就去上奏獻媚。
始皇既驚喜又覺得不可思議,便派遣使者拿著不死草去請教城北的鬼穀先生。鬼穀先生就說:“此草是東海祖洲上的不死之草。不死草生於瓊田之中,有的人也叫它養神芝。它的葉子好似菰苗,通常一叢一叢生長,隻需要一株便可令人死而複生。”
聽到世上還有這樣奇異的靈芝仙草,始皇帝慨然問道:“那我能去采嗎?采得到嗎?”
於是始皇帝便派遣一個叫徐福的使者,帶著童男童女五百人,駕著巨大的樓船東出萬裏滄海,尋找祖洲之所在。
然而,這些人卻始終沒有回來。
徐福是當時的一個道士,字君房,據說後來也得道升仙了。
這就是《海內十洲記》中所記載的關於“祖洲”這座仙島的故事,上麵描述的不死仙草,在我看來隻不過是東方朔敷衍漢武帝的鬼神之語,至於《十洲記》中所說的徐福得道升仙——
我本來想否認,可不知道為什麽,我腦海裏卻突然浮現出二叔告訴我的,那個關於周穆王西遊的故事——
在那個綺麗的黃昏,我問二叔,“天子見到了西王母,那他一定得到了長生吧?”
那一刻,二叔沉吟了很久,終於開口:
是的,天子得到了他想要的。”
二叔講的那麽多故事,或許,總有一個是真的?或許,徐福也真的長生不老、得道飛升了?
我突然覺得好像我被扯入了一個綿延千古的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揭開……
沒了?”老夏的聲音傳來,將我的思緒打斷:“沒了就該幹什麽幹什麽去,都走到這兒了,咱們也沒回頭路了!”
我望過去,發現老夏已經站起來了。他嘴裏叼著煙,轉身就走,雲遮霧繞中,老夏佝僂的背影竟憑空生出一股決絕的氣勢。
想起老夏之前沉默寡言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好像老夏自從遇上日本軍艦以後,就變了。這種改變不是容貌或者氣質,而是他的內心似乎有了一股不輕易顯現的血性,一旦展露出來,立刻便是一身膽氣豪情。
老夏啊老夏,你身上好像也有什麽秘密啊!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麽,竟突然開始覺得很疲憊。我拄著槍站起來,讓廖凡早點去休息,然後便緩緩走回前甲板,隨後便靠在艙壁上閉著眼睛休息。
胸口的劇痛稍微減緩了一點,我感覺好像有什麽蟲子爬在身上,又癢又痛,被撞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竟然有種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剛剛閉上眼睛,還不到五分鍾,耳中便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睡過去。”
我盡力睜開眼睛,發現衛青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站在了我的麵前,他冷冷地盯著我:“你剛才是不是接觸到那東西了?”
是啊,怎麽了?”
那股疲倦感好似潮水般襲來,我感覺自己似乎都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眼皮,好似吊了塊磚一樣,不停下墜。
我看見衛青蹲**子,一把撕開的我胸前的衣服,看了好半晌。最後我隻能聽到他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嘿嘿,果然,這東西纏上你了……”
到最後,衛青的身形在我眼中竟然已經出現了重影,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我囁嚅著開口:“衛、衛青,你咋、咋變成兩個了……”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衛青的身影突然就動了,我隻感覺他手裏的唐刀狠狠朝我刺下來——
啊!”
我隻感覺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那種痛感好似鑽入骨髓,刺激得我目眥欲裂,刹那之間整個人就立刻清醒了過來!
我張著嘴,胸口傳來的感覺痛的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無聲地吸氣。我看著衛青,他臉上的表情古井無波,很冷靜地用唐刀紮進我的胸口。
他的手很穩,很有力,長刀沒有半點顫抖,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刀鋒割破胸口皮膚的軌跡。
劇痛一波一波襲來,我咬著牙強忍,冷汗大顆大顆地落下。
我沒力氣動彈,隻能在心裏破口大罵,草你娘的衛青,你幹什麽,拿刀**!
刀很鋒利,衛青動作很快,幾乎隻有兩三個呼吸,我便感覺到整個胸口驟然一空——噗!
濺起的血液灑了我一臉!
我還來不及喊,便眼睜睜地看著,衛青的長刀上竟然多了一個東西!
扭曲的身影,纖細的體型,還不到十厘米長,可模樣卻是醜陋的青黑色,不停蠕動的肉擠成一坨,兩顆米粒大的眼睛漆黑如墨,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怨毒——草你娘,蟲子!
剛剛有一條蟲子在我的胸腔裏!
一想到剛剛有這麽惡心的一個東西在我身體裏鑽來鑽去,我的胃就劇烈地翻騰起來,無來由便升起一股惡心感,可我沒辦法吐出來,隻要我一動,胸口被衛青破開的傷口便傳來一陣撕裂感,鮮血淋漓。
可奇怪的是,我看著自己身上流出來的鮮血,卻不是正常的殷紅,而是帶著股烏黑顏色,看上去毫無生機,難道這玩意兒有毒?
還好,這東西隻不過暫時還在皮膚底層穿行,”衛青用長刀挑著那隻不停扭曲的長蟲,麵色嚴肅地盯著我:“要是這玩意兒鑽進了你的五髒六腑,爬到腦髓裏,你就沒救了。”
說到這裏,他手上一抖便把這蟲子挑飛出去,唰唰唰!
我隻看見一抹驚豔的刀光揮灑,那條黑色醜陋的蟲子便被接連斬成幾段!
衛青並沒有就這樣離開,他上前幾步,徹底將蟲子踩在腳下碾碎成肉沫,之後才回頭看著我,冷笑道:“別以為自己多厲害,這世上你扛不住的東西多了去了,以後看見類似的東西你就掉頭跑,保住小命要緊。”
嘶……”我大口吸著冷氣,盡力壓抑身上的痛楚。你娘的,捅老子一刀,還奚落我,王八蛋!
衛青嘲諷完之後,立刻回複了那種冷漠的神態,轉身就走。
喂!”我使盡全力把他喊住,忍著痛問道:“你他娘總得告訴我,剛剛我胸口裏的是什麽玩意兒?”
衛青聽到我的話,身形頓了一下,隻是一下,隨即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看著麵前不遠處的鮮血,還有那團停止蠕動的黑色肉末,烏黑的鮮血和翻卷扭曲的蟲子殘軀體夾雜在一起,一股難言的惡心感令我作嘔。
難掩的倦意與痛楚潮水般將我淹沒,在我陷入暈厥之前,風裏傳來衛青隱隱約約的回答:
那東西名字叫——”
魄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