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水底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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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暈過去之後,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好像變成了憑虛禦風、淩然不知所至的真人,駕著八匹駿馬翱翔在無邊無際、浩瀚廣闊的天際。

    我的頭頂是漫天星辰,無數仙山宮闕淩空飄浮,我把目光放入無盡的虛空中,隻看見很多層天闕好似被分界一樣,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意境。

    往下看,是蒼茫的大地,曠野與燈火極快速地在我的視野裏掠過,浮光掠影中滿是紅塵的氣息。

    啊,這感覺是多麽的暢快自在啊,飄飄然好似神仙。

    我的車駕掠過清都、紫微、鈞天、廣樂這些天帝所居住的地方,一直往極西之地而去,越過漳水,飛過寸草不生的流沙之地,一直進入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最後終於到達西方巍峨不可揣測的昆侖山。

    八匹駿馬浮在空中,我的麵前是一座通入雲霧的宮闕,我知道有一個人會來迎接我。

    鍾鼎發出清脆的交鳴聲,朱紅色的宮門裏突然亮起綿延無際的光束,走出來的卻是……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我依然躺在艙室裏,昏黃的燈光照下來,四下裏一片寂靜。

    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有點像是宿醉未醒的感覺,好像我已經暈過去很久了?

    我掙紮著坐起身子,拉開胸前的衣服,卻發現不知是誰已經給我包紮好了,幾層白色的紗布裹纏在我的胸口。奇怪的是,紗布上麵沒有大團大團的血漬,隻看得見一絲很淡的殷紅印記,好像一條血線隱伏。

    我摸了摸胸口,那種劇烈的痛楚已經消失了很多,一層角質物凸出來,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好的這麽快?我有點不敢相信,明明衛青可是拿著刀子在我胸口劃來劃去的,要說流血也不少,怎麽傷口這麽快就結痂了?

    魄蝸,魄蝸又是什麽東西?怎麽我從來都沒聽過,還好沒有傷筋動骨。

    呼、呼…我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感覺沒什麽大礙之後,就緩緩站起來走出艙外,一邊走還一邊想,自己是不是天生火命跟水相克,怎麽一到海裏來還沒兩天,就暈了兩次了?

    想不明白,他娘的。

    我蹣跚著走出艙外,往外一望——天色已經黑下來了,但我看清楚外麵的環境時,卻整個人都愣住了!

    星光!滿天星光!

    沒有無邊無際的迷霧,沒有空無的黑暗,唯有星海交相輝映!

    如絲如縷的星輝從九天之外垂落下來,交織出一種**的光暈,灑落在茫茫大海上,鋪出一片波光瀲灩的粼光。徐徐的海風撲麵而來,竟然完全沒有那種沉悶的鹹腥味,反而隱約中帶著一種清甜的香氣,令人忍不住精神一振。

    我們出來了!

    我們走出那片迷霧了!

    這突如其來的狂喜已經將我的心房完全塞滿,我站在甲板上,幾乎要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對了,對了,這個消息一定要去告訴老夏他們,我們終於逃出來了!我向著前甲板走去,心中欣喜得就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小隊的所有人都在甲板上,老夏站在艦首,望向前方,心事重重地默默抽煙;老謝竟然出奇地沒有待在指揮室,也站在甲板上望著前方怔怔出神。而廖凡,我看見他低著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就連衛青,此時都罕見地皺著眉頭,目光深沉地在想些什麽。

    一看見他們這個樣子,我的心情好似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心中的欣喜戛然而止,我知道,他娘的,肯定又出事了!

    我放慢腳步走過去,老謝看我走過來,很難看地笑了一下,問我傷好得怎麽樣了。我說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傷口好得很快,現在都已經結痂了。

    快?衛青可是說,你隻不過是皮外傷。”老夏的聲音傳來,他嗤笑了一聲望著我:“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還好得快?”

    恩?難道我昏迷了很久嗎?我連忙問老謝怎麽回事。

    老謝搖了搖頭,苦笑道,你都暈了兩天兩夜了。

    兩天兩夜!

    我一聽老謝的話,心裏就止不住的一沉——天哪,從我們離開楊政委的漁政船離開的時間算起,時間就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了!如果我們按照最不樂觀的情況估計的話,最快五天時間海裏某一處的物理平衡就會崩潰,那時候我們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超級大海嘯!

    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兩天時間,如果在這個時間之前我們不能到達“祖洲”,嘿嘿,那就等著葬身海底喂鯊魚吧!

    可是……

    我心說現在畢竟還沒到最後的時間,犯不著這麽憂心忡忡的,怎麽老夏他們現在就開始愁眉苦臉上了。

    謝秋刀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自己過來看吧。

    我帶著滿腔疑惑走到艦首,卻突然發覺耳邊的水聲一下子變得很大,沉悶的激流聲嗡嗡傳來,這種水流轟鳴的聲音,竟然讓我產生了一種身在懸崖瀑布邊上的錯覺。

    當我把目光投注在大海之上時,卻發現福鼎號四周的海水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向前湧去,船舷處激起大片大片的浪花。

    我問老謝,我們的船在後退?你把發動機設定為往後推進了嗎?

    老謝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我,凝重地搖了搖頭,說我們的發動機已經熄火了,福鼎號現在是靜止狀態。

    我一愣,心說怎麽可能?海水在高速向前移動,而我們的船,竟然違反物理定律地停在一片移動的海水上,看起來就像在不停後退一樣!

    我們擱淺了?”我試探性地問。

    是的。”老夏看著我,表情嚴肅。

    他告訴我,就在下午太陽剛剛落下去的時候,我們的船突然熄火,就這樣停在了現在的位置。奇怪的是,廖凡檢查之後發現,發動機各個部件和結構都一切正常,完全沒有任何故障。

    沒有理由,沒有預兆,我們的船就這樣失去動力漂浮在這片陌生的海域,更詭異的是,我們竟然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一片高速流動的海水上,這種極度不符合常理,簡直不可置信的事情,就這樣發生在我們船上!

    但是最近發生的一連串怪事,已經讓我產生了一種無力感。麵對此時這種出奇詭變的情況,我們不知道它是怎麽發生的,但他就是發生了,這是事實,我們改變不了。

    這一刻,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盡全力驅散心中難言的壓抑,問老夏我們現在怎麽辦。

    依照水流的運動速度以及視界內的情況來看,我們還沒有到達我們的目的地——那個文件中記載的仙島“祖洲”,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就這樣停留在這裏,我們還必須前進!

    現在的問題就是,福鼎號已經沒法發動了,難道我們要這樣跳下海,順著這條高速公路飄到祖洲上去?我們船上倒是還有幾艘救生艇,但那種體型的小船,我很懷疑在這樣高速的水流中,萬一遇到風高浪急的情況,或者那夜水底下的綠光再來個衝撞——恐怕還沒到祖洲,我們就船毀人亡,在這茫茫東海裏喂了鯊魚了!

    老夏抽著煙,沉默了半天,最後告訴我,衛青懷疑可能水底下有東西,穿戴好潛水設備,已經下水探情況去了。

    娘的,這麽快速的激流,是能隨隨便便就下水的?我揣測了一下,如果是我現在下水去探探海裏的情況,或許有潛水裝備的情況下,我暫時不會淹死,但我我也沒可能遊回來福鼎號了,一定會被海浪卷走。

    但是如果下水的是衛青……我一想到這個名字,胸口就隱隱作痛,這個王八蛋。一直以來,隊伍裏我最看不透的就是他,這個人來曆很神秘,有那樣變態的身手,又好像知道很多秘密——我不禁猜想,或許,關於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衛青早就已經有準備了。

    也好,現在就等你的消息吧!

    我問老夏,衛青下水多久了,老夏看了看表,說至少也有半個小時了。

    一聽這句話,我的心就是一沉,十五分鍾,我不禁狠狠皺起了眉頭,太久了。要知道,潛水是一項相當危險的活動,特別是在這樣變化莫測的海域,水下說不定會有渦流、海草、鯊魚等等突如其來的危險,探查情況而已,看清楚了就快回來,待得越久就越容易產生變數。

    隻不過現在擔心也沒用,下麵什麽情況也隻有等衛青回來再說,我也就沒再說什麽,隻是跟著老夏他們一起等待。

    五分鍾,十分鍾,二十分鍾……

    老夏已經抽完了五支煙,謝秋刀已經回到雷達麵前,一直盯得雙眼通紅,連廖凡都已經把船上的發動機外殼重新拆開檢查、又組合在一起了,但衛青還是沒有回來。

    等待的心情是焦灼的,那種眼睜睜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沒有半點希望出現,等的越久,心就越往下沉,未知的恐懼就越來越深。

    甚至我都已經開始擔心起來,難道衛青真的在水底遇到意外了?

    就在我快要忍耐不住,幾乎都想自己穿上潛水服下去海裏的時候,我突然聽到海裏傳來了一道聲響——

    嘩啦!”

    清脆的破浪聲在我聽來竟然如此悅耳,我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人影已經浮上了海麵——潛水服,蛙人,正是衛青!

    我看見他浮上來之後,立刻就把頭上的的呼吸罩掀了起來,在急速衝刷的海水裏撲騰著遊向福鼎號,一邊遊還一邊喊著什麽,但他的聲音都被巨大的浪聲淹沒。

    他在喊什麽?我豎起耳朵細細聆聽,盡全力在風中捕捉他的聲音:“開……水……東西……”

    我聽了半天,半晌才終於聽清楚衛青喊的是:

    開燈,開燈,水裏有東西!”

    水裏竟然真的有東西!聽到這裏,我已經顧不得回應他了,立馬從艦首奔上指揮室,衝著謝秋刀大喊道:“開燈,快開燈!”

    把福鼎號四周所有的探照燈都打開!全部開到最大功率!”

    衝著水底!”

    謝秋刀沒半點猶豫,立刻按下了所有的燈光按鈕——

    啪、啪、啪、啪、啪!

    船上的探照燈依次打開,一盞又一盞調整方向打在水裏,刹那間明亮的燈火便照亮了福鼎號周圍的海域!

    我看著周圍黑暗的水域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事物,漸漸明晰起來。

    我看見在燈光的照耀下,

    水裏頓時顯露出,

    一片又一片,

    連綿不絕的巨大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