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絕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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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青回來的不是時候。

    我至今還記得,那天的天氣不怎麽好,正撞上了北京的沙塵暴,天地間一片黃蒙蒙的,空氣中到處飄浮著細微的砂質顆粒物,叫人一口清新空氣都呼吸不到。

    這種天氣肯定不適合出遊,我、謝秋刀還有偷偷跑出來的杜思燕,便隻好悶在三零二的院落裏,伴著漫天沙塵,百無聊賴地縮在宿舍看電視。

    閑著也是閑著,我就教他倆打牌,三個人不夠打“跑得快”,那就二打一,輸了的人在臉上貼紙條。我的技術一般,但沒想到謝秋刀玩了半天還沒弄懂規則,臉上被貼的滿滿的,我們仨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夕陽西下,一道長長的影子拉在宿舍的門外,遮住了昏黃的光線,我們才被驚醒過來。

    衛青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我們被驚了一跳——我們麵前出現的這個人,蓬頭垢麵、胡子拉碴、雙眼通紅,身上穿的綠軍裝滿是汙漬,單看這幅邋遢的形容,就好像舊社會的叫花子一樣。

    他就站在門外,也不說話,就是冷冷地盯著我們。

    我們被衛青看的不自在,不約而同扔掉了手裏的牌,謝秋刀一把就撕掉了臉上的紙條,訕訕地笑了笑:“衛哥,啥時候回來的啊?”

    大廳,開會。”

    衛青說完這句話就徑直轉身離去,我們回過神來,院子裏的喧囂聲音一下子傳進耳朵,好像有很多人湧了進來,我透過窗口看去,隻見許多人影在院落裏來回晃動。

    什麽情況這是?”杜思燕皺著眉頭問我:“怎麽突然就來了這麽多人?”

    誰知道啊,先出去看看吧。”

    我們仨走出院落去,才發現原本空曠的院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有了很多身穿軍裝的人來來往往,他們搬運著各種各樣的物資,全數用帆布遮擋著,堆放在院落的角落裏。

    我們弄不清楚這群人是幹嘛的,又想起衛青所說的開會的事情,便快步走向大廳,卻發現裏麵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我看見有幾張熟悉的麵孔,坐在上首的是曾給我們訓話的高所長,還有那個在漁政船上接我們的楊政委,在台灣接應我們的那個人也在這裏。

    至於其餘人,我就隻是大略有些麵熟,我想了想,好像這些人就是在海軍基地的會議室中同我們一起,接受東海任務的那批人。

    我大略數了數,連同我和謝秋刀、杜思燕、衛青,大廳裏所有人加起來也不超過十五個。可是我明明記得,當時跟我一起在會議室了解東海相關事件的人,可是不下於二三十個的!

    難道說,東海之後,就隻剩下我們這一批人了嗎?

    我弄不明白這裏麵的關竅,不過在我和謝秋刀走進大廳的時候,發現這裏就已經擺著放映機和幕布。

    所有就坐的人員都板著一張臉,麵色嚴肅地等待著會議開始。場間的氣氛很沉悶,似乎有極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

    看來在三零二其餘人員消失的這一段時間裏,又發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啊,我在心裏暗自揣測。

    主持會議的是我們三零二研究所的最高指揮官高所長,衛青冷著臉站在他的旁邊。

    高所長的眉宇間有一絲愁容,我能看出來他似乎承受著很大的壓力,但是他對這一段時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隻字未提。

    待我們全部就坐之後,高所長站了起來:“同誌們,‘東海妖霧’事件到今天,已經正式告一段落了,我向各位通報一下大致的情況。”

    3021行動分為四個小隊進入了東海霧區,其中第三、第四小隊,被霧氣阻隔在外,接應到了前期失蹤的兩艘搜救艦。”

    第一、第二小隊通力合作,成功登上祖洲,並且取回了部分實驗樣本。總的來說,這次行動,已經完成了我們預估的最低目標。”

    但我不得不說的是,這次的任務是不夠成功的,是造成了嚴重事故的一次行動!除了在國際、國內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之外,還有幾位隊員死於行動之中!”

    高所長說到這裏,語氣變得有些沉痛,緩緩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接下來,為在東海喪生的廖凡、彭越、李四海以及陳峰等幾位同誌,致以哀悼——”

    我一想起死在極淵之中的廖凡,心中便忽然也難受起來,就差一步,我們都曆盡千辛萬苦走到極淵了,沒想到最後一刻卻還是出了意外,而且還是我親手害死了他……

    所有人都摘下了帽子,默默地低著頭,大廳中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

    禮畢!”

    幾分鍾後,高所長收斂了哀榮,然後麵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很快的切入了主題:

    同誌們,這次的會議後續內容屬於國家絕密,每個人都必須嚴守黨和軍隊的保密條例,下麵請大家跟我舉手宣誓……”

    我聽到絕密兩個字,神經不由得緊繃起來。

    那個年代,檔案的保密等級分為秘密、機密和絕密。最高的絕密級別的檔案,那就屬於大規模毀滅性軍事武器研製的保密級別了!

    我的內心湧起一陣奇怪的預感:難道,衛青從極淵中帶回的那個東西,研究出結果了?

    高所長沒有給我們直接解釋,隻是帶領我們宣完誓之後,就和衛青一起坐在了第一排的空位上,看著麵前一片空白的幕布。

    我看見他們兩人的神情都很凝重。幕布上很快出現無聲的黑白畫麵,帳篷裏一片安靜,隻有放映機刺啦刺啦轉動的聲音。

    畫麵由漆黑轉為光明,畫質並不特別清晰,帶著時隱時現的雪花斑點。

    鏡頭似乎是類似監控器的東西拍下來的,一個封閉的寬闊房間漸漸在畫麵中顯露出來,裏麵的陳設極為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正有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這個人背對著鏡頭,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詭異的是,畫麵中的他好似雕塑般一動也不動,這個枯燥的鏡頭持續了好幾分鍾。

    要不是錄像播放的雜音一直持續著,畫麵右上角的記錄時間也一直在跳動,我幾乎要以為錄像卡住了。

    看了不到十分鍾,我的心裏湧上一陣疑惑,不理解領導為什麽要給我們看這個畫麵,甚至一看就是好幾分鍾。

    但很快,大廳裏響起了一聲驚呼!

    緊跟著就是一連串壓抑不住的喘著粗氣的聲音!怎麽了?什麽情況?我一臉茫然,隻好順著麵露驚駭神色的戰友的視線看過去。

    啊!”

    我忍不住叫了出來!心裏一陣惡寒沿著脊髓直貫入腦!

    畫麵中的那個人已經換了一個方向,坐在了對麵的椅子上。

    但我卻看見,

    那個正麵對著我們的人,

    沒有臉!

    我們那一代人,從小接受的就是無產階級勞苦大眾做主人的樸素教育,那個年代是標榜唯物主義的年代,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會有人用各種理由強行給出符合唯物客觀實際的結論。

    可是那個畫麵中沒有臉的人,已經完全顛覆了我們的世界觀——

    一個人怎麽可能沒有臉?一個人怎麽能沒有臉?

    所以那一刻,我心裏的恐懼是沒辦法用言語來描述的。於是我隻能借助叫聲來掩飾我的驚恐不安。

    淋漓的冷汗,將我的額頭、後背全部打濕,一種虛脫的無力感包圍著我。

    ……

    那個人顯露在畫麵中的麵孔,沒有任何眼耳口鼻之類的器官,就好似一個光滑的純白色弧形麵,看起來詭異得不可思議。

    而他全身的整個氣質,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機器一般冰冷。

    但我很清楚地判斷出,他依然活著,而且還具備行動能力,因為他正在擺弄著桌上的一件東西。

    平滑的桌麵上,一件東西顯露出輪廓,那層層疊疊的鏤空浮雕、詭異細密的蛇鱗,我終身也不會忘記——

    青銅蛇球,是青銅蛇球!

    那個人似乎對青銅蛇球的了解程度相當高,他並沒有像是胡說一樣用一根鋼針直接插進青銅蛇球內部,而是把青銅蛇球緩緩放入了一個盛滿液體的容器裏。

    嗤!”

    畫麵中沒有聲音,但就在蛇球浸入液體的一瞬間,我看見一團明顯的霧氣就從容器中衝了出來,好死火山爆發的蘑菇雲一樣,蒸騰在房間中。

    更加令我不解的是,那團霧氣似乎是有生命的活物一樣,竟然在房間中盤繞不散,濃鬱的霧氣迅速裹成一條條的、好似章魚一樣的觸手,向著四麵八方延伸出去!

    容器中湧出的霧氣越來越多,但幾乎沒有一絲逸散,被一隻無形的手全數攝入了延伸的觸手裏麵,很快,整個房間都被一層渺茫的霧氣所籠罩。

    畫麵中白蒙蒙的一片,那個坐著的人的身形,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好似隔了一層輕紗般,令人看不真切。

    然後,他緩緩在霧氣中移動起來,向著房間的出口走去。

    這個空曠的房間有點像是教室,前後有兩個門,那個人很快走到了前門。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移動的身形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很明顯地停滯了一下。他好像在猶豫,又像是在做出艱難的抉擇。

    最後,他緩緩回頭,看著鏡頭的方向,指了指另一個方向,仿佛是要提醒我們什麽,我的視線隨著他所指的位置看過去,卻隻看見一個空蕩蕩的門。

    霧氣濃鬱,我看不清楚門外是什麽,但是我心中不由得湧起疑惑,他指後門幹什麽?

    我轉過視線,凝視著那個人,發現他已經轉過身子,輕輕地抬起了一條腿,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把腿向著門外伸了出去——

    而幾乎是同時,

    我眼角的餘光已經瞥見,

    在霧氣籠罩中,

    有一條腿,

    突兀地、憑空顯現在後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