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宗正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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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秋在馬爾康隧洞裏麵的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關於隧洞裏麵的光牆究竟是什麽,那被凝固在玉石中的黑影,又是什麽來曆?

    不知道,葉秋說後來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頂帳篷裏了。

    他走出帳篷才發現,已經是深夜,但是整個工地燈火通明。

    而水電站的建設工作已經被完全停止了,工程隊全部被撤出了這一帶,現在整個工地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大的軍營。

    幹涸的寬闊河道中,數不清的軍用帆布帳篷架在空地上,部隊在營地周圍築好了軍事防禦工事,雷達嗡嗡地運行,葉秋甚至還看到了高牆上架設的重機槍和防空炮!

    而在靠近懸崖的一側,好幾台大型的工程機械正在組裝和試運行,還有許多堆積的戰備物資一類的東西,被厚實的軍用帆布蓋了起來。

    更高處的那個超巨型的隧洞附近,已經架起了數台強功率的探照燈,冷白色的光柱照得山崖處燈火通明。

    那個仿若怪獸巨口的隧洞處,正有許多穿著軍裝和防化服的人員不停進出。

    那個隧洞裏很可能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葉秋心裏明白,但是他已經對那個地方深有恐懼了,沒有試圖接近那一片被戒嚴的區域。

    然而冥冥中仿佛有什麽神秘的力量,牽引著葉秋的注意力,甚至連那神秘的隧洞,此刻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葉秋順著自己直覺的方向看過去,卻看見營地中央,一個高出周圍七八米的巨型帳篷正巍然佇立,探照燈打在幽綠色的帆布上顯得格外神秘。

    奇怪的是,營地中央除了那頂帳篷再沒什麽東西,所有的帳篷和堆積的軍用物資都避開這個地方,這裏幾乎每隔一米五距離就設有崗哨,葉秋看了看哨兵的裝備,全副武裝。

    這裏幾乎有一個連的人都處在荷槍實彈的狀態!

    最關鍵的一點,讓葉秋震驚不已的一點是,他們都背對著葉秋,他們的槍口都朝向營地中央的帳篷!

    甚至,在略遠的陰影處葉秋還發現了幾處金屬的反光,看那帆布蓋出的痕跡,他一眼就認了出來——59式加農炮!

    上百把五六式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還有好幾尊59式加農炮,都朝向那個幽綠色的帳篷!

    即便是隔著數十米遠的距離,葉秋都能感受到那個巨型帳篷中傳來的焦灼與狂暴的氣息,仿佛正有一頭暴躁的絕世凶獸,正被無數粗大的鐵鏈困鎖在帳篷裏。

    那個帳篷裏有什麽東西?竟然需要一個連的兵力使用近距離壓製火力,甚至還需要用到加農炮布控?

    葉秋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

    但是葉秋沒有機會問,也沒有人會給他解答。在他走出帳篷的一瞬間,守在門外的衛兵便很有禮貌地請他回去。

    葉秋詢問他是怎麽出現在帳篷裏的,衛兵告訴他,他是被營地的江吳首長親自從洞裏救回來的。

    葉秋還想問得更具體一點,不過衛兵沒有再說更多了。

    不久以後,這個名叫“江吳”的人便來到了帳篷裏,他很親切地探望了葉秋,並且旁敲側擊打聽著葉秋在隧洞中的遭遇。

    葉秋和江吳究竟談論了什麽,那營地中央的帳篷裏究竟有什麽,隧洞中的妖影又是怎麽回事?葉秋沒有告訴我們。

    但是自從那天起,葉秋就加入了江吳領導的行動小組,直到浩劫十年結束才離開,之後便一直留在天津衛頤養天年。

    ……

    我聽得有些出神,然而葉秋敘述的聲音戛然而止,我一抬頭,發現他正定定地看著我們。我知道,他的故事在這裏就告一段落了。

    好了,我的事情就說到這裏吧,”葉秋冷冷地看著老夏:“所以,江吳先生托你帶的話,是什麽?”

    老夏聽完葉秋所說的,半晌沒有答話。

    他的表情很怪異,令我覺得他似乎有不尋常的事情要說,不知怎地,我總感覺老夏的這種姿態似乎即將牽扯出另一個謎團,我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葉師傅,這句話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人,請移步——”

    老夏站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葉秋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跟著他走到了院落的另一頭。

    我有些楞,艸,幾個意思,一起來談事情的,怎麽處處都瞞著我?

    老夏與葉秋的交流很短暫,不超過一分鍾就結束了。

    然而葉秋在談話之後,一改前麵堅定拒絕的態度,半句廢話也沒有,十分利索地收拾好了必備的東西,便同我們離開了他的院子。

    直到坐上火車的時候,我依然有些恍神,娘的,老夏究竟對葉秋說了什麽,怎麽這個老江湖態度變得這麽快?我問了老夏好幾次,但是他的態度很堅決,說那是上級的機密指示,半點口風也不漏給我。

    我想不明白高所長究竟什麽意思,派我來了,先是老夏說的請葉秋上京的事情我不知道,之後江吳帶給葉秋一句話我也被蒙在鼓裏——合著這是把我當擺設啊?

    說句難聽的,就是防特務都沒防的這麽嚴的吧?

    我心裏憋著一口氣,回程的路上也不願意說話了,上車不久便自顧自躺在床上悶頭睡覺,可是我越想越睡不著,隻好在床上輾轉翻滾。

    可是在我翻來覆去的時候,卻發現坐在對麵的葉秋正直勾勾地看著我,那眼神,怎麽說呢,乍一看沒什麽特別的意思,但就是透著股沉思的味道,好像在看一個老朋友一樣。

    艸,這家夥該不會是兔兒爺吧?我被他看得一陣不自在:“你,你看什麽?”

    你是叫吳疆是吧?”葉秋的觀察被我察覺,但是他卻沒有什麽尷尬的表情,反而很溫和地問道:“我想問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

    你……”葉秋遲疑了一瞬,他好像在斟酌著什麽,半晌才道:“你認識一個叫做宗正的人嗎?”

    在葉秋話音剛落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就劃過一道閃電——宗正,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而第一次,是在東海,問我的人是衛青!

    我還記得衛青第一次跟我的交流,就是從“宗正”這個名字開始的,在東海,衛青便懷疑宗正是一個“入水不濡,入火不爇,陵雲氣,與天地久長”的真人。

    而葉秋此時問我的話,竟然跟衛青所問的一模一樣!

    他娘的,怎麽都問我這個問題?我跟那個叫宗正的人長得很像嗎?

    我搖著頭告訴葉秋,我並不認識這個人,然後問他這個宗正到底是誰。葉秋沒有回答我,隻是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沒有再理會我。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來到天津衛,就是一個徹底的錯誤。

    東海的謎團還沒有完全解開,接著又是葉秋的秘密,然後是馬爾康隧洞、江吳的身份,現在又冒出來宗正……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回程的路途時間過得很快,我們抵達北京之後,便被三零二的人接了回去。

    對葉秋的接待輪不到我們操心,高所長和楊政委為他的“回歸”準備了豐盛的晚宴,三零二全體人員都在大廳裏圍成幾桌。

    我沒什麽興致參與進去,在酒桌上客套了一會兒,便一個人帶著煙走到宿舍外麵,靜靜看著夜空出神。

    北京的夜空一向是灰蒙蒙的,透著股陰沉氣息。然而那一晚的夜空卻格外的明朗,漫天的繁星散步在無限高遠的天穹,星輝交織牽連好似一張大網。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就好像被這張大網縛住的飛蟲,再怎麽掙紮,也逃不出這宿命的困鎖。

    在想什麽呢?”

    謝秋刀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濃鬱的酒香。

    我回頭,看見他提著扁扁的水壺從大廳裏走出來,於是笑著招呼他坐在我旁邊。他把水壺遞給我,我知道他裏麵裝的是酒,而且是那種高原上驅寒的高度烈酒。

    我提起水壺仰頭灌了一口,他娘的,真辣!就好像一把刀子從喉嚨裏割下去一樣,我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是一振。

    謝秋刀愛酒,這我知道,而且在北京的這段日子老喜歡來找我喝酒,他說跟好朋友喝酒是最痛快的事情。不過他酒量大,我通常都喝不過他。

    老謝愛酒,還是從軍之後的事情,在他少年的時候還在寺院修行,那是滴酒不沾的。

    老謝的家庭出身很不一般,據說他所在的那個寺院,是舊西康省那邊的極為有名氣的大寺,撫育他長大的那位“仁波切”在西康一帶地位相當高,僅次於藏傳佛教最頂尖的那兩位大尊者。

    你覺不覺得,這次可能去青藏的行動不正常?”老謝問我。

    我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不過他腦袋瓜靈活,能察覺到其中的貓膩也是很正常的。我就告訴他,葉秋那個神棍斷的是“萃卦”,這一趟可能會有危險。

    老謝點了點頭,說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但總也說不上是在哪兒。

    哎,其實我的心情跟他差不多。但是我不想再多說什麽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覺得自己有點力不從心。

    我不說話,老謝好像也沒了興致,我們兩個就這樣沉默著,隻是將酒壺來回遞給對方,將一切抑鬱都灌進喉嚨裏,任憑這些古怪的情緒在肚中熊熊燃燒。

    半晌,老謝突然碰了碰我,遞給我一件東西,我接過來看了看,是一支小小的金剛杵,大約隻有三十厘米長,漆著一層鎏金。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他,他說這是出來的時候仁波切給他的護身符,送給我了。我看見他盯著我,臉上有一種憐憫的神色。

    我正想問,但是沒來得及。說完這番話,老謝就走了,什麽也沒解釋。

    我不知道那一晚我在外麵坐了多久,隻記得一包煙都被我抽完了,嗓子都快冒煙的時候,我才回去休息。

    躺在床鋪上,就在將要陷入沉睡的那一刻,我心裏突然湧起一股無來由的,奇怪的的預感——

    這一切,

    都是宿命。

    第二天,指令傳達,三零二特別小組正式進入青藏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