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鎮魔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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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不要去!”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一個場景——在地底狹窄而幽暗的洞穴中,那個麵孔都被燒焦的年輕戰士,驟然經曆了未知而恐怖的襲擊。
貫徹心扉的痛楚和心理上的無盡恐懼,纏繞著這個戰士渺小的心靈,但他憑借極度堅定的意誌力,頑強地活了下來。
我甚至能想象出,那些翻卷淋漓的肌肉,混著狂飆的血液,構成的一張極度驚懼的臉龐,正用盡自己全部的生命力發出嚴重的警告:
不要去,不要去!”
夜色已經有些黑了,探照燈的光芒打在裂縫四周,幽幽地。
警戒線內,一具具擔架正交錯著躺在地麵,帆布全都被染紅了,醫護人員的各種器械都沾著鮮血,殷紅的顏色在燈光下晃得我有些腦子發暈。
不要去,去哪兒?
襲擊工程人員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會不會就是曾經在高空中襲擊運輸機的那個“它”?
這些疑問幾乎是一瞬間就占據了我的心房,但是我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傷員的處理交給了營地中專業的醫護人員,從營地的部隊領導那裏我得知,這裏的醫療裝備和器械以及手術水平,都達到了野戰醫院的標準,隻要受傷的戰士熬過了最危險的階段,活下來的希望是非常高的。
接下來,我們三零二的人單獨被召集起來開了個會,帳篷裏十來個人,大部分人在北京的時候我都見過,但是更深的接觸很少,也就是麵熟。我、老謝、葉秋和衛青都坐在前排的小馬紮上,等著楊政委布置行動的具體方案。
在會議的開始,楊政委正式宣布,明天我們這批人就將正式進入峽穀的裂縫中。
不過我有些疑惑,畢竟在馬爾康的時候,我們接受的是嚴苛的登山訓練,如果要應付高原高山環境的探險,我們還是有一點生存經驗的。但是這次我們竟然要下到地底空間中去?
這不是意味著我們的訓練是毫無意義的嗎?
但是楊政委告訴我們,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們的行動已經被幹擾了,任務中心已經從雪山區域轉移到了峽穀裂縫中。
殊途同歸!”
楊政委環視著我們,再一次強調道:“一切都要服從組織的決定,作為個人你們要做的就是克服困難,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殊途同歸?
我隱約感覺楊政委說的這四個字裏麵,還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深意——這是不是說,雖然我們采取的手段和進入的路徑與最初的計劃相差甚遠,但是我們最終要達成的,都是同一個目標?
一個在雪山極巔,一個在地底裂縫,完全是天壤之別的兩個地方,可我們依然能完成預定的任務,拿到我們所需要的“東西”,這可能嗎?
我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在經曆了東海離奇的探險之後,我發覺我看待問題的角度,已經與最初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我已經開始學著相信組織的力量。
要知道,我們這一類的行動,秘級極高,所必備的人員也必須經過嚴格的篩選,按照楊政委的說法,從處理超常事件的角度來說,培養一個成熟且經驗豐富的外勤人員,比培養戰鬥機飛行員還要艱難。
沒有哪個領導會拿自己手裏的精英,去做無謂的犧牲,這沒有必要,也絕不符合資源最大化利用的原則。
所以無論楊政委所陳述的任務內容,是如何的令人猝不及防、毫無準備,但是在他布置任務的那一刻,我都必須無條件地選擇相信他。
這種心態的變化,我不知從何而來,或許是二叔從小講述的那些離奇詭異的故事,其中所透露出來的濃烈的吸引力,就已經注定了我遲早會適應這一類的情況?
楊政委的講話到這裏就結束了。
之後齊陵生告訴我們,現在裂縫中初步勘察的已知深度達到了兩百米,工程兵同誌在那裏構建了一個吊裝平台,他們會使用機械設備將我們垂直放下去。
而根據地質儀器的探測,整個洞穴垂直深度超過了一千米,更深處是網狀的隧洞類結構,在到達洞穴底部的時候,我們可能會分散進入不同的區域。
我們被分成三個隊伍,每隊五個人,下去所必須的裝備,全都已經準備好了,每個隊伍至少一名地質勘探方麵的專家隨隊跟進。
我們的幹糧和水準備了七天的分量,齊陵生告訴我們,勘察不急於一時,可以遞進式的推進,一旦出現險情或者發現了重大情況,立刻撤回來。
可是我們究竟要下去幹什麽?”謝秋刀的聲音在帳篷裏響起,他的這句話也代表了大多數人的疑惑。
鎮魔寺!”
齊陵生的聲音已經漸漸平息,他轉過頭望著我們,麵上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他的聲音也變得幽幽的——
我們要找的鎮魔寺,就在峽穀深處的地縫深處!”
齊陵生的聲音擲地有聲,重重地砸落在場間每一個人的心頭,四周半點聲音也沒有了,我隻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喘息聲,沉重而急促。
我想,每個人心裏,都已經被齊陵生的話語深深地震撼了。
鎮魔寺?
我已經感覺自己的腦子明顯轉不過彎來了,齊陵生說的就是我們曾經在錄像中看過的鎮魔寺嗎?
那座懸在萬仞絕壁上的寺廟,還有那尊威武雄偉的六臂大黑天神像,以及那個畫麵**現的漂浮在半空的“空行母”,都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那段錄像的每一個細節,都好似烙印在我的腦海裏一樣,令人無法忘記。
可是我很清晰地記得,那座鎮魔寺,明明是修建在一個峽穀裏的懸崖絕壁中,那裏遍布著錯亂的灘流,九條銀練般的瀑布,甚至還有一片茂盛的原始森林!
這種地貌,幾乎百分之百是高原中的低地峽穀帶!
根據原始森林發育所需要的條件,那麽鎮魔寺所處的位置海拔肯定不高,氣候應該比較溫暖。那片峽穀最大可能是位於喜馬拉雅山脈南麓,迎著從印度洋上吹送來帶著大量水分和熱量的西南季風,才能造成溫暖而多雨的自然氣候。
按照這樣推斷,西藏就那麽點地方有森林,這個峽穀要麽就在雅魯藏布江穀地,要麽就在存在領土爭議的藏南地帶,沒有第三種可能。
但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基本屬於整個藏地的最西端範圍,喜馬拉雅山脈北側,都已經靠近中國、印度和克什米爾的交界地區了,這裏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溫暖的氣候帶!
所以按照常理來說,我們所到達的這片區域,根本不可能是鎮魔寺所在的位置!
然而事情發展到現在,終於向著不可知論的深淵深深地陷了下去——
在地底深處,在上千米深的深淵之下,真的會存在著雄偉的峽穀、瀑布、神廟,還有那一大片綿延的原始森林嗎?
我和老謝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一絲震驚。
西藏的事情,可是越來越玄了……
——
會議結束之後,我們按照分成的小隊各自回到帳篷,我和葉秋依然在一組,但是老謝被分到了另一隊,也不知道上麵這麽安排什麽意思。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個在指揮部迎接我們的人也在。他應該就是我們組的第三個人了,我們簡單交流了一下,這個人叫陳維國,正是這次跟我們組一起進入洞穴的地質人員。
在談話中我了解到,陳維國以前是核工業部的地球物理勘探專家,後來下派到西南地質勘探局工作,是勘探局的技術骨幹,曾經組織力量在川西地區發現過好幾個大型礦床。
今年三零二研究所重啟,各方麵的人才缺口十分嚴重,經過嚴格的政審和技能考核,看中了他的專業知識,於是就把陳維國從西南局調了過來。
不過陳維國並不是那個時代傳統型的知識分子,沒有那種一本正經的氣質,反而十分健談而風趣,他說常年的地質勘探工作極為枯燥,如果自己都不給自己逗樂子,那可不就給憋死了嗎。
我不了解地質勘探工作,倒是覺得他這樣的態度是非常積極的,有這種人在隊伍裏,這次應該不會那麽枯燥了。
葉秋在帳篷門口坐著抽煙,手裏還拿著紙正在寫什麽東西,我有些好奇他的用意,在結束了和陳工的聊天之後,便過去找葉秋聊天,我直覺這位葉二哥肯定知道很多。
二哥,寫什麽呢?”我坐到葉秋身邊問道。
葉秋回頭看了我一眼,咧嘴笑了笑,隨後遞給我一支煙,指著那張紙說道:“分析,思考,找線索。”
在進入三零二之前,我本來不會抽煙,但是經曆了東海的事情之後,我突然覺得煙是個好東西,尼古丁可以刺激神經,會讓我顧不上心裏的煩惱。
我點燃煙,深吸了一口:“寫的什麽,我看看?”
葉秋把紙遞給我,我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很簡單,隻有幾行字,但是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卻極為豐富:
宗喀巴——大藏寺——六臂大黑天神——古象雄——苯教——永世不墜地獄之術——懸空寺——西藏鎮魔圖……”
葉秋的字寫的很好,繁體中帶著金石味道的古風,筆力和底蘊都十分深厚。
但是此刻,我的注意力卻全都在他所寫的內容上,葉秋將我們進入藏區以來,我們所了解的信息都串聯在了一起。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麵,從大藏寺開啟識藏以來,到貢布慈丹大學者為我們開解懸空寺的秘密,再到高空墜機的險情……
我的思維在這一刻運轉到了極致,我隱約感覺,這些信息之中,肯定隱藏著某些至關重要的線索,但是我想了很久,卻總是隔著一層窗戶紙般,完全沒辦法將這些信息準確地剖析開來。
嘶——”
想得越是深入,我就越覺得腦海中有一股炸裂般的痛感。
別著急,慢慢想,”葉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聲音好像變得縹緲起來:“隻要你能想通,你就知道我們要下去找的,究竟是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