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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防盜章,補齊未購買的章節, 就可以看到正文內容,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鼻梁襟襟而下, 身下已經蓄了一灘汗水。

    手臂承載著身體的重量,顯露出無比流暢的肌肉線條,他的手背寬大,隱隱可見淡青脈絡,指甲蓋寬大而圓潤。

    他天生一雙乒乓選手的手掌, 可這狂躁的表現, 卻不是一個專業運動員應有的心理素質。

    沈昂緊皺著眉頭, 呼吸急促, 單手做一個俯臥撐, 念一聲:陸禮安。

    剛才還表現得很無所謂的樣子, 一回頭,就躲起來偷偷發泄心中的不甘與憤懣。

    暮色四合,夕陽透過天窗灑落在他身上的最後一抹斜暉也消散無蹤。

    突然沈昂抬眸, 與朱盞隔著斜暉中洋洋灑灑的塵埃, 遙遙相望。

    一百萬年的時光雲湧奔騰, 全世界的記憶都在隨之消散,無影蹤。

    他望向她的那一眼, 永遠鐫刻在了她的心頭。

    總之, 要多謝老天。

    沈昂何其有幸, 在那一刹那, 得到了朱盞的垂青。

    -

    南城是南方的一個水鄉小城, 比不上大城市的繁華與快節奏,這裏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這裏的時光靜悄悄,慢悠悠。

    滿城香樟樹,風一吹,沙沙響。

    七拐八彎的小胡同巷,有戴老花鏡的花白老者坐在巷子口,兩杯馥鬱濃茶,一盤棋,就是一場金戈鐵馬。

    這裏的慢生活,常年吸引外來遊客過來休閑度假。當然除了旅遊業,東南區的煤炭工業同樣發達,這裏最大的煤商,姓沈。

    南城還是全國著名的乒乓之鄉,前後出過兩位世界級冠軍。南城的居民對乒乓的熱愛,似乎源自天性,大街小巷,隨處可以聽見乒乒乓乓的落球聲。這項運動沒有門檻,即使沒有正規的球台,就是小桌板隨意搭建,也能夠擺出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政府投入了大量物力財力在乒乓運動員的梯隊建設上,每個學校,無論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都有開設乒乓校隊,希冀能夠再多培養出幾位世界冠軍,為小城爭光,這其中就包括朱盞所在學校南城一中的校乒隊。

    朱盞騎著藍色的舊自行車,拐進一個小巷子。

    巷子深處,九十年代老建築,既有曆史年代感,散發著陳舊木梁與濕潤空氣發酵的腐朽黴味。

    回到家,進門正對的餐桌上擺著粥和番茄炒蛋,母親秦麗珍摘下圍腰,對朱盞道:“四寶回來了,吃飯吧。”

    朱盞依言,乖乖坐到飯桌上,悶頭吃飯。

    “開學一個月了,高中的課程能不能跟得上?”

    朱盞點頭:“可以的,剛開學課程不緊張。”

    “那也不能放鬆警惕,要在一開始就把基礎打紮實。”

    “我知道。”

    沒幾分鍾,一大碗粥被她吃得精光,隨後又乘了大碗飯。

    秦麗珍突然板著臉問:“又去打球了?”

    朱盞險些噎住,連連搖頭。

    “沒打球吃這麽多?”母親將番茄炒蛋端開。

    “孩子長身體,讓她吃。”父親朱國棟順手又將盤子又遞過去。

    朱盞抓緊機會,趕緊夾了一大塊雞蛋,大口囫圇地吃下去。

    “每天晚上作業都寫不完,居然還有時間打球。”秦麗珍板著臉嚴肅地說:“期中考試考不到班上前五,球拍我給你沒收了。”

    聞言,朱盞匆匆放下碗,抓起書包回房間:“我寫作業了!”

    “砰”的一聲,將母親的嘮叨關在門外,朱盞拿出書本開始學習,但是堅持了沒五分鍾,她就摸出拍板,對著牆壁砰砰砰。

    房門被敲響,母親凶狠道:“朱盞,球拍交出來!”

    朱盞連忙將板子藏在床下麵:“沒玩,在學習!”

    “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球,將來考不上大學,就把你嫁給煤老板當小老婆,讓你天天陪煤老板打球。”

    罵罵咧咧的聲聲漸漸遠了,朱盞鬆了口氣,這時候,諾基亞方塊磚頭機響了起來,屏幕上跳躍的三個字讓她心裏一突。

    陸禮安。

    朱盞坐在窗台邊,迎著屋簷邊一輪圓月,接了電話。

    “禮安哥。”

    “嗯,在學習麽?”

    “呃...”

    電話那邊似乎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了,在練球。”

    朱盞倚在窗邊跟他嘮家常:“禮安哥訓練完了?”

    “請假,可能有點感冒,準備去醫院拿點藥。”

    “感冒了?”

    “下午連著打了十多個噴嚏。”

    “......”

    朱盞想到今天下午沈昂一口一個陸禮安,那叫一個怨念深重...

    “禮安哥,你去廟裏求一道平安符比較保險。”朱盞一本正經提醒他:“要提防小人!”

    陸禮安又笑了起來,朱盞甚至還能想象他笑時嘴角的一深一淺的兩個酒窩。他特別喜歡笑,笑起來的模樣,曾讓她驚為天人。

    陸禮安又問:“剛上高中,功課還能跟得上?”

    “可以。”朱盞伸手無意識地搓著牛仔褲上的破洞:“剛開學,課業不重。”

    “那就好,以後生活學習,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朱盞點頭,發覺他看不到,又連忙道:“好。”

    陸禮安比朱盞大幾歲,朱盞當初還是毛毛芽的時候,就跟著他後麵跑,一口一個“禮安哥哥”,叫得比他親妹還親,還甜,叫得那一整個盛夏的香樟樹葉都羞得卷曲了葉瓣。

    其實要說青梅竹馬,嚴格意義上來說,周肆才是她正牌青梅竹馬小夥伴,不過很多時候,她似乎更信賴依賴陸禮安,他和身邊的小男孩都不一樣,他要早熟很多,更成熟,也更體貼。

    “對了,周肆那野小子也在南城一中,上次電話裏說要當校乒隊隊長。”

    “現在又降格成副隊。”朱盞道。

    “想起來,沈昂被退回來了。”

    沈昂才是南城一中校乒隊名副其實的隊長,眾望所歸。

    朱盞不解地問:“禮安哥,我不明白,能進省隊是多麽好的機會,他怎麽不珍惜...”

    陸禮安沉默了幾秒,淡淡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執著,熱愛,把乒乓當夢想,大部分人,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沈昂很有天賦,無論是力量,反應力,敏捷度還是頭腦,沈昂是天生的乒乓選手。”

    能讓陸禮安誇讚的人,實在不多,然而他誇人,總有但是...

    “可能是成名早,誇讚聽得順了耳,受不了半點挫折,性格太燥,我行我素,爭強好勝。”

    最後他蓋棺定論總結道:“這樣的人,天賦再高也是難成大器,可惜了。”

    陸禮安待人溫煦寬和,但毒舌起來,也是很可怕的,因為他說話一針見血,不留情麵。

    “禮安哥,我報名校隊陪練了。”朱盞突然道。

    陸禮安那邊沉默了片刻,道:“是麽。”

    朱盞咬著下唇,聲音低沉沙啞:“還是...有點不甘心。”

    她不甘心。

    即便前路苦難重重,即便已經錯過了最適合專業訓練的年齡,但對乒乓執迷不悟讓她...還想試一試。

    “既然如此。”陸禮安頓了頓,說道:“那就選沈昂吧。”

    “嗯?”

    “陪別人打,實在浪費時間,南城一中的校乒隊,隻有沈昂配得上你。”

    掛掉電話以後,朱盞重新坐回到書桌邊,拿出數學練習冊開始刷題,膠粒乒乓球拍就擺在身邊,一盞夜燈明火,一輪明月高懸,夜深了。

    十月的清晨,涼風舒爽,東方泛起魚肚。

    學校外麵的早餐店,蒸籠騰起暖烘烘的水蒸氣,韭菜醬肉小籠包配上一碗青菜小粥,就是南城的居民最青睞的早餐搭配。

    今天是周末,早餐店用餐的人並不多。

    溫崇看著麵前的沈昂,一身黑色運動衫,胸前橫著一個白色的耐克勾。

    他漫不經心地叼著牛奶吸管,麵前擺著一屜小籠包。

    沈昂有一雙好看的單眼皮,不甚清秀,看起來還有點野,但仔細打量,又似隱隱的內雙。

    他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很性感,叫人看著就有種想要吻上去的衝動。

    溫崇終於明白為什麽學校的女生對沈昂這麽著迷。

    這家夥骨子裏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性。

    沈昂抿著牛奶吸管,不耐地盯了溫崇一眼:“你是女的?”

    “嗯?”溫崇不解。

    “就這幾個包子,磨磨蹭蹭吃了二十分鍾,是不是吃完還要補個妝?”

    為了證明自己是純爺們,溫崇手裏又筷子叉起一個小籠包,一口吞。

    看著他憋紅的臉,沈昂嘴角勾起一抹淡嘲的笑意:“好吃?”

    溫崇艱難地咽下滾燙的小籠包,一臉悲壯地點頭:“忒好吃!”

    沈昂又用筷子插起一個小籠包塞他嘴裏:“那你多吃點。”

    溫崇要哭了:“昂哥,你幫我吹吹。”

    “吹你大爺!”

    溫崇是沈昂的小跟班,從小跟他玩乒乓,現在也是校乒隊的主力隊員,平時倆人沒事兒就愛插科打諢,熱熱鬧鬧野蠻生長。

    吃包子的時候,溫崇敏銳地注意到隔壁桌有兩個漂亮的女生一直在偷看沈昂。

    看樣子,應該是小迷妹沒錯。

    溫崇匆匆將最後一個包子塞嘴裏:“走吧。”

    恰是倆人起身之際,對麵桌的長直發女生趕緊跑到沈昂身前,從包裏摸出一個粉紅色的信封和一瓶千紙鶴,紅著臉遞給他。

    這大清早,早餐店圍堵送情書啊?

    周圍不少同學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早餐店鬧騰了起來,同學們吹著口哨瞎起哄,那女生耳根子都紅透了,結結巴巴道:“昂神,我...這個給...給你。”

    “約法三章。”沈昂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調子:“簽名可以,禮物不收。”

    他說著已經從包裏摸出了馬克筆,在女生遞過來粉情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又還給了她。

    女孩漲紅了臉,重新將千紙鶴遞給他。

    “請你務必要收下!這是我...熬夜好多天,給你疊的。”

    沈昂的眼角勾起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沉著調子說:“要講規矩...”

    下一秒,他看清了她手裏那瓶千紙鶴,話突然卡在喉嚨。

    那是一瓶用毛爺爺疊成的千紙鶴!

    十月的校園,微風暖軟。

    頭頂上,大片濃密香樟葉於枝頭相擁,陽光透過葉片灑下斑駁的樹影。

    朱盞站在香樟樹下,目光凝注於公告欄的一張招聘啟事。

    “校乒隊招陪練,技佳者優先。”

    身後,有兩三女生路過,正興奮地討論校園最新最熱門的八卦消息。

    “聽說沈昂被省隊退回來了。”

    “真的假的?”

    “我有朋友在校乒隊,千真萬確。”

    “當初沈昂是以雙連冠的恐怖成績進入省隊,怎麽會被退回來?”

    “據說是因為輸不起比賽,撂拍子。”

    女生們倒抽一口涼氣,說話那女孩繼續道:“撂了拍子,還把對方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秋風習習,她們額頭上滲出冷汗。

    “但這都不是被退隊的最主要原因。”女生掩嘴,神秘兮兮對同伴道。

    “據說是因為每天晚上擼管,影響室友休息被舉報,屢教不改才被退回來。”

    ......

    女生們的臉頰泛起迷之緋紅。

    “黑粉造謠吧。”

    “絕對是。”

    死水一般毫無波瀾的校園生活,伴隨著沈昂這顆宇宙級超級隕石的墜落,掀起了千層浪花。

    每個人嘴裏三句話總歸離不開一個“昂神”。

    在南城,與乒乓結緣的小孩,無人不識沈昂大名。

    他在十歲的時候,就拿下了這個年齡組所有比賽冠軍的乒乓天才,鼎鼎大名,如雷貫耳。

    朱盞對女生們口中花邊兒八卦沒什麽興趣,她加快了步伐,走在十月裏暖風融融的校園步道。

    剛剛看到校乒隊招陪練的啟事,有些意動,她想去試試。

    路過乒乓球訓練場,有男生衝她招了招手。

    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掩映的間隙灑落在他的肩頭,一米七八的身高,長相不算英俊,卻也清清秀秀。

    周肆,校乒隊副隊長。

    當然,如果沈昂不被省隊退回來,那一個“副”字,興許就扶正了。

    周肆比朱盞年長一歲,是她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不過嚴格說來,應該是球友,無數個不知夏眠春困的午後,倆人曾在石頭做的乒乓台邊揮汗如雨。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便長大了。

    周肆看到朱盞,放下手裏的球拍,衝她揮手。

    “這裏!”

    朱盞加快步伐來到他身邊,問道:“校乒隊陪練,你這兒報名?”

    “報名在團委那邊,我帶你過去。”

    周肆順帶將朱盞的書包接過來背上,帶著她朝團委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想打乒乓,幹脆加入校乒隊,當陪練多沒勁兒,當初咱們一塊兒打球的時候,省隊的頭牌選手陸禮安都不是你的對手。”周肆邊走邊說。

    “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朱盞目光斂了斂,心湖上仿佛被頑皮的小孩投擲了一顆小石子,掠起了層層漣漪。

    終究是少年人心性,不甘,歆羨,還有幾分嫉妒,總之,這是朱盞的禁區,碰不得,一碰就酸。

    “家裏不許。”

    簡簡單單四個字,斜進心窗的一米微光,倏爾寂滅。

    家裏條件不是很好,相比於成為乒乓球運動員,父母更希望她能夠念書成才。

    有時候,周肆挺為她不甘。比起校隊那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讓教練跳腳罵的崽子們,朱盞對乒乓,滿腔熱忱。

    隻可惜,這個世界的通行證不是夢想。

    夕陽餘暉漸斜,逐漸拉長的背影。

    周肆,朱盞,還有已經進入省隊深造的陸禮安。

    乒乒乓乓,國手無雙。

    那曾是兒時狂熱追逐的夢想。

    -

    團委辦公室已經徹底淪陷。

    女生們一窩蜂擁堵在走廊邊的報名桌前,搶奪著報名紙和筆。

    幾個校乒男隊員眼睛都泛了光,多久沒見這等熱鬧的盛況!

    自從沈昂離開校隊去了省隊,校乒隊一度成為了最冷門的隊伍,幾次比賽被別的學校打得落花流水,一蹶不振。平時比賽觀眾席也是稀稀落落,無人喝彩。

    現在沈昂一回來,迷弟迷妹們四麵八方湧來,洪水猛獸似的,爭著搶著要來校乒隊打工陪練,隻為了距離男神近一點,更近一點。

    “同學,別擠,都有機會,先報名,周末選拔。”

    “我要報沈昂的陪練!”

    “我也報沈昂!”

    隊員們費盡口舌解釋:“不行,男生對男生,女生對女生,這是規定。”

    女生們嘟嘴不滿:“誰定的破規矩啊!”

    隊員撓撓頭,解釋:“是沈隊。”

    “昂神英明!”

    ......

    周肆剛進團委大樓,就被教練給叫過去,臨走叮囑朱盞,報名的時候,報他周肆的名字,關係戶,給照顧。

    朱盞好不容易擠進人堆,搶到兩張報名表,填好之後交到小桌邊負責報名的同學的手裏。

    “交一張,自己留一張,周末早上來訓練館選拔。”

    報個名跟打仗似的,朱盞從團委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汗濕了。

    她騎著自行車,出了校園才想起來,書包還在周肆那裏。

    電話裏,周肆道:“你書包我放在訓練館休息室的儲物箱裏了,進門順數上格第八個,沒鎖。”

    朱盞立馬調轉車頭,朝著學校趕去。

    乒乓訓練館剛建沒多久,還是嶄新的一棟大樓,夕陽餘暉斜灑在橢圓屋頂,看上去氣勢恢宏。

    訓練館大廳已經沒了人,朱盞徑直朝著休息室走去,休息室的大門虛掩著,她輕輕敲了敲門,無人回應,索性推門而入,麵前一排立式的儲物櫃,她挨個找過去。

    “一、二、三、四...”朱盞默數著櫃子,一個轉身,猝不及防被對麵的男人嚇了一跳。

    居然...還有人!

    他赤著上身,腹部巧克力板塊的肌肉一直延續到褲腰以下。

    夕陽的最後一抹光透過天窗正好落在他的眉梢間,幾絲垂劉海掩著一雙沉靜的眼眸。

    他眉峰微隆,胡亂飛斜的眉毛多少帶了些少年意氣。

    模樣並不精致,狂野如一忙不拔的莽原,可立體的五官的精準組合,就是好看叫人挪不開眼!

    他目光扣住朱盞,朱盞當然也看著他。

    隨即,他的手不動聲色地伸到了褲頭襠處。

    “滋啦”一聲。

    褲拉鏈被他提起來,扣好。

    那時候,朱盞隻覺得這男人究竟包藏了什麽禍心,竟能把提褲鏈的動作,做得毫不猥瑣,囂張又跋扈。

    特別帥。

    她直勾勾盯著他的下身。

    沈昂皺了眉,開口的聲音是極有磁性的低音炮。

    “這裏是男更衣室。”

    朱盞鬼使神差地紅了臉,轉身欲走:“...抱歉。”

    “等等。”

    她頓步。

    沈昂回身從自己的書包裏摸出了一個馬克筆,朝她過來,抽走了她手上的報名表,用馬克筆在紙張背麵快速地簽下自己的大名,遞給她。

    “約法三章,下次gank我要簽名,男更衣室,男廁所,這兩個地方不可以,知道了?”

    他說完還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喃了聲:“好矮的粉絲。”

    朱盞無語。

    關矮什麽事啊!

    她傻愣愣低頭,看向紙上龍飛鳳舞的簽名大字:沈昂。

    沈昂!

    等等,昂神不是傳說中的高冷暴躁,不近人情,一言不合打了再說...

    所以隨身帶簽名的馬克筆是什麽情況,摸頭殺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