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慘,流落街頭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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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站起來,哪知腳下一軟,卻又跌倒在地。我也顧不得形象,也不管髒不髒,順勢坐到地上,一邊小心地揉著那麻木得好像有針在紮的小腿,一邊盤算著怎麽解決目前的處境。
好像隻能找孫莉莉了。雖然她自己猶未能從痛苦中解脫出來,我也隻能把自己的痛苦再和她分擔分擔了,誰讓她是我的死黨呢?而且,兩個痛苦的女人在一起,看著對方的可憐,弄不好痛苦也淡一點呢?
待腳不麻了,我再次站起來,哪知才一用力,腳背卻傳來鑽心的疼。原來,被開水燙了的皮膚,在我的猛跑下,和拖鞋摩擦來摩擦去,竟脫了皮,露出紅豔豔的肉,不,不止是肉,還有那一點點黃的透明液體,在不停的往外滲,看起來真是觸目驚心。
隻好脫了鞋,一步一挪的走到路邊打車。以我現在這悲慘的處境來看,隻好打車了,等到了車上,再問司機借個手機,通知孫莉莉來掏錢贖人。當然,這個美好願望的前提,是司機好心,孫莉莉在深圳。
好在老天爺也是有同情心的,我的運氣終究不是最壞。不過一會兒功夫,我就順利攔到一輛車,然後,我在司機和路人好奇的目光下,雄赳赳氣昂昂的提著拖鞋上了車——也是,此時不把氣勢做足一點,萬一被司機看扁了拒載怎麽辦?
上車的一瞬,我忽然想起一個笑話。,一裸男叫了一輛出租車,女司機目不轉睛盯著他看,裸男大怒,吼道:“你他媽沒見過裸男呀!”女司機也大怒:“我看你他媽從哪兒掏錢!”
估計,我前麵的司機也有和女司機一樣的疑問,因為此時的我,穿了一件長背心,一條及膝的打底褲,手裏華麗麗的提了個拖鞋,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口袋,真他媽要從哪裏掏錢啊。好在司機素質好,看我再怎麽著也是個妙齡女子,不忍心這樣難堪地問。
去哪?”司機大哥語氣並不友好。
我趕緊報出孫莉莉的家庭住址。
待車駛出一段,我才陪著笑臉開口:“大哥,能不能借你電話打下,鞋壞了,我讓朋友下樓接我?”
我這時雖然落魄,但智商還是有的,隻所以要在車走了一段路才開口,是怕若一上車就開口被他趕下去——動動腳趾頭都知道,手機都沒帶,帶錢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但此時,車已經發動了,油已經燒了,時間也賠了,估計司機隻好認命了,希望我能打通電話,有人接有人掏車費。
好。”果然,司機嘴上應得爽快,雖然骨子裏未必情願。
我趕緊拿過手機撥號。
孫莉莉,你在哪呢?”電話剛通,我就問出最迫切的問題,要是這女人不在深圳,我要怎麽辦?
真是怕什麽有什麽,孫莉莉快樂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我在惠州,剛泡了溫泉,打算回酒店。”
啊?”我哀嚎,小姐,沒事你跑那麽遠幹嘛,前幾天還鬱鬱寡歡,現在又撒開腳丫子滿世界跑。
當然,人生難得幾回歡,得行樂處且行樂。”孫莉莉在那邊得瑟,“有什麽事?”
沒事,你玩你的。”我急急忙忙掛了電話,想著要趕快找下一個在深圳的活物,以解我的燃眉之急。
然而當我打算撥下一個號碼的時候,卻傻眼了。我這有限的腦細胞,能記住的號碼也是有限的啊。除了孫莉莉、阮臻、羅亦琛,其它人的,我壓根就沒往腦子裏存。哦,不,我還記得爸媽的,但是我總不能少根筋到把他們從湖南叫過來救駕吧。
隻好再次打孫莉莉的電話。撥號的功夫,看到司機大哥極度不悅的目光,我隻能裝眼瞎,腆著個臉,笑道:“再打個電話,等下電話費補給你。”
小蝶,什麽事?奪命追魂CALL。”看來這女人心情很好啊,又是得瑟又是開玩笑。幾天功夫,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有這樣的驚天大逆轉,我恨不能問個仔細。無奈眼前的事實在迫在眉睫,還是說正事要緊。
孫莉莉,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去你家的路上,赤手空拳,明白不?你趕快找個人來救駕,要不司機大哥就把我押到他們公司去了。”
啊?這麽慘。”死女人沒心沒肺的笑,“讓你家阮臻來接你啊。”
我和他分手了,否則怎麽會求到你這來。曉得你一向不靠譜。”我抱怨道。
啊?”這一聲啊比上一聲明顯高分貝得多,死女人的八卦心被空前提起來,“為什麽分手?”
重點,你能不能抓住重點。你先幫我打個電話,找人去你家樓下接我。哦,不,我現在報業大廈附近,你在這附近找個朋友接我也行。”我眼角餘光看到路邊一棟聳入雲霄的高樓一閃而過,是深南大道旁的報業大廈。
哦,趙銳就在那附近,你讓他來接你。”永遠分不清場合的人,這時候還不忘給我創造和男人接觸的機會。
我要記得他號碼還打給你?”我懶得計較她話裏的曖昧情分,繼續說,“你快點打電話,我現在狼狽得很,鞋子壞了,赤著個腳,所以你最好找個女人。我不想讓男人看了我的囧相。”
好,我馬上打電話。”孫莉莉難得幹脆,居然忍住沒問我怎麽個狼狽法。
過了一會,孫莉莉電話打過來,說:“你讓司機把你放到報業大廈去,趙銳馬上就到。”
不是要你找個女人嗎?”我有點不悅。自從春節和阮臻在一起後,我和趙銳,幾乎斷了聯係,現在和阮臻分手了,又巴巴的讓他來接我,總有幾分不好意思。
女人哪有男人好差遣。”孫莉莉笑得不懷好意。
回頭找你算賬。”我惡狠狠的說,頗有虛張聲勢的嫌疑。
因為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玩過心跳的男人來接,我有點在意自己的形象,用手指梳理一下長發,又扯了扯背心——背心長是長,可布料還是嫌少,尤其胸部那裏,隱隱都能露出乳溝。之前光顧著瘋跑,完全沒想到自己竟是一副這樣性感的模樣。
司機在下一個路口調頭,很快到了報業大廈,我在車裏坐著,窘迫地接受司機無言的審視。好在趙銳給力,一會功夫就過來了。他走得有點匆匆,手裏提了個袋子,到車子跟前,幫我拉開車門,也不問問情況,隻微笑著說:“聽嫂子說你鞋壞了,給你隨便挑了雙鞋,也不知合不合腳?”
我心裏有一分感動,為這份體貼;又有九分歉意,為自己如此麻煩他。趙銳是跟我剖析過心跡的,我這樣找來,總嫌不厚道。
我鑽出車子,趙銳幫我付了車費,一張紅色妖姬,外加一句:“麻煩你了,不用找了。”要命的土豪行為。我甚至有心思想:在女人麵前耍闊,是不是泡妞必殺技之一?
不過趙銳的鞋子完全派不上用場。這雙淡藍的高跟鞋,小巧精致,不像隨便買的,倒像精心挑選。隻是,鞋子再漂亮,我的腳也穿不了——難道你還奢望連拖鞋都穿不了的腳,能穿高跟鞋?
我還是赤腳吧,這樣舒服。”我訕訕笑著,難為情得緊。
趙銳不明就裏,眼光掃了我腳一眼,又急速地掃回來,問:“怎麽回事?怎麽傷到腳背去了。”
沒事,被熱茶燙了一下。”我笑,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怎麽這麽不小心。”趙銳蹲了下來,就要仔細察看傷情。
別。”我退後兩步,又覺得不妥,便笑嘻嘻的說:“看著好惡心的。你借我點錢,我得找個醫院包紮一下。”
我送你去。”趙銳直起身子,臉上有幾分疼惜,說,“你在這等一下,我把車開過來。”
我點點頭,乖乖聽他安排。誰讓他不把錢給我呢,手上沒錢,我就是想拒絕他的好意也沒底氣啊。
到了醫院,掛號、交錢、清洗、包紮,一套程序下來,趙銳跑前跑後,周到體貼。隻是,他越這樣,我越覺得受之有愧。
在清洗的時候,老醫生有幾分驚訝,問:“咦?燙得並不厲害啊,皮膚本來隻發紅,最多起幾個小泡,可是摩擦得這樣狠,導致皮全掉了,恐怕會感染啊。”
要不要緊?”趙銳是問醫生,卻把疑問的目光投向我。
緊倒不要緊,不過最好打幾天針,這樣好得快,而且,這幾天,最好赤腳走路,免得碰到腳背。”醫生叮囑。
好,好。”我裝作沒看到趙銳的目光,連連點頭。
從醫院出來,趙銳還是開口相詢:“小蝶,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醫生說,你的傷是摩擦出來的。”
哪能有什麽事?”我心虛地笑笑,“是我太大意了,以為不過燙了一下,沒什麽問題,穿著鞋又跑了一段。”
趙銳卻不接話,隻是依舊用疑問的眼神看我。
罷,罷,罷,這樣的眼神我受不了啊。還是實話實說吧,不能讓人幫忙還不明不白。
我和阮臻吵架了,熱茶燙了腳背,我又不管不顧跑了出來,所以腳就變成這樣囉。”我聳聳肩,輕描淡寫。
哦。”趙銳應道,既然是戀人之間的爭吵,他也不便多問。
似乎有點冷場耶。
我送你回去吧。”過了一會,他再度開口。
好。”我應道,隻是要去哪呢,公寓鑰匙還在阮臻那呢。
趙銳,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我的錢包證件鑰匙什麽的,都在阮臻那裏,你能不能幫我去拿下。”
行。”趙銳幹脆地應道。
車子向紅樹灣駛去,隻是我的心,在越接近那個地方時,越是惴惴。阮臻見我讓一個男人去拿東西,會是什麽反應呢?無動於衷?還是,會有幾分醋意?我承認,我是沒安好心,那個讓我身心俱傷的男人,我對他,到底是懷了幾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