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結痂的疤再次被撕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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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裏,把所有燈光打開,電視電腦也打開。電腦放著歌曲,電視播著家庭劇,亮堂堂的屋子,各種各樣的人聲,我仿佛置身一個熱鬧的所在,雖然我的心是這樣的空,雖然我的人是這樣的寂寞。

    枯坐很久,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去洗澡。深圳是一個濕漉漉黏糊糊的城市,不管春夏秋冬,若不洗澡,那一晚,簡直沒法入睡。而此時的我,需要一個好的睡眠。天大的事,睡一覺醒來,也會忘了很多吧。

    洗完澡,穿了件吊帶睡裙,依舊坐到沙發上翻雜誌。此時已經是12點過了,我卻了無睡意,或許,今夜,注定就要失眠。

    居然還有和我一樣失眠的人。我剛充電的手機,又開始唱歌,拿過來一看,依舊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可能是和趙銳的一吻讓我心生歉疚,我接通了手機。

    小蝶。”阮臻的聲音有點暗啞。

    什麽事?”我刻意讓聲音平板得不帶一絲感情。

    我想見你,我有話要和你說。”

    電話裏說也是一樣的。”

    不,有些話,我必須當麵和你說。”

    是有些事要當麵和我做吧?”我不知不覺用了嘲諷的語氣,“阮臻,你這是何必,當初既然選擇了她,就應該知道我們再無可能,又何必再來纏我。難道你還奢望,我又像最初一樣,隻要性不要愛。或者,因為你是方柔的情人,心裏虧得慌,也要找個情人來慰藉一下?如果這樣,你大可像從前一樣,換女人如換衣服。你條件那麽好,技巧又足夠,自有大把女人前仆後繼。隻是,這些女人中,不會有一個我,我已經吃了一次虧,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小蝶,你和我在一起,隻是犯了個錯誤嗎?”阮臻的聲音幾乎帶了一種蠱惑,我差點就要心軟了。這個男人,肯定是魔鬼變的。

    我不吭聲,過了一會,他又幽幽的說:“我能來找你嗎?”

    隻要你不介意我屋裏的男人?”

    小蝶,你為什麽要撒謊?他根本不在,是嗎?”

    你錯了,他就在我身邊,你要不要和他說句話確認一下?”

    好,你把電話給他。”阮臻倒幹脆,隻是我有點懵,此時,我要去哪裏找個男人來和他對話。

    你願意和他說,他卻未必願意和你說。”我猶嘴硬。

    哧,阮臻居然輕笑出聲,說:“小蝶,我太了解你了。我現在就過來,你等我。”

    說完,居然先自掛了電話。我幾乎瘋了,這個男人,他哪來的那股自信,憑什麽認為我會等他?我為什麽要等他?

    賭氣一般的,我關了電腦電視,關了所有的燈,去床上躺著,我很努力的閉著眼,想要早點入睡。

    然而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翻來覆去,越翻越煩,越翻越煩。或許我潛意識是在等他的,隻是自己不願承認而已。

    終於受不了這樣的煎熬,我起身,準備換衣服出門。雖然這個時間點出門,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關外畢竟不同於關內,十二點後所有的熱鬧都已悄悄收場。但是,若我此時進城,去酒吧打發時間,則更不明智了。已經喝了不少的我,估計三杯就倒。到時,恐怕失身都嫌事小。我畢竟是工科女生,關鍵時刻,理智還是有的。

    那能去哪?大不了去公司,加班去,我是一個好員工,願意夜以繼日廢寢忘食嘔心瀝血加班加點為公司創造最大的剩餘價值。

    然而,我剛想好自己的去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熟悉的敲門聲,敲三下停一下,非常有節奏,哪怕我沒帶腦袋,也知道門外的人,就是阮臻。

    我忽然怒焰衝天,這個攪得我不得安寧的人,這個讓我深夜失眠的人,這個以一種屈辱的方式逼我離開的人,他到底要做什麽,他到底能做什麽?深圳女人這麽多,蘿莉欲女滿大街都是,他為什麽要纏著我一個青春所剩無幾的女人不放。他可知道,我在他情愛的漩渦裏沉浮越久,找到幸福的機會就越小。

    我快步走過去,猛的拉開門,阮臻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保持一種可笑的滑稽。他臉上有似歡喜又似不信的表情,是想不到,我會這麽快就開門吧。

    小蝶。”他語氣溫柔,目光近乎貪婪的停在我臉上。很久不見,我的容顏,他是否還記得住?

    我避開他的目光,惡聲惡氣地說:“想說什麽就快點說,我要睡覺了。”

    阮臻移一下身子,試圖走進來,我忙手上用力,把門關小了點,隻留一道小小的縫。

    在這裏說就可以了,進去不方便。”

    阮臻用行動回應了我這句話。他稍一用力,那條縫就變大了,然後他一個側身,就閃了進來。我想關門都來不及了,不,來得及的,是我心軟,怕夾到他,亦或,是我壓根就沒打算真要把他拒之門外。

    小蝶。”他腳向後一勾,已經把門關上。與此同時,他的手向前一伸,抓住我的手,稍一用力,就把我拖到懷裏。

    我用力掙紮,他卻不放,唇也來尋我的唇,輕輕觸碰一下,卻又移開,帶著無限的溫柔繾綣,說:“傻瓜,不要再咬,上次,我痛了好久。”

    痛了好久!阮臻,你可知道,我的心,也痛了好久。如今,這心上的疤,剛剛結痂,你卻又來,殘忍的把它撕開。我要不再咬你一下,我哪對得起自己。

    待阮臻再吻上來時,我再次用力咬住他的唇,許是覺得痛,他睜開了眼睛,我們就這樣,唇對著唇,四目相對。阮臻沒有躲開的打算,或許,他寧願吃這一痛,隻是我,卻再也狠不下心,在那唇上咬個鮮血淋漓。

    阮臻看出了我內心的柔軟,他重新閉了眼,開始專心的挑逗我。他舌尖撬開我的牙齒,帶著我的舌頭,上下翻飛;他的手從我的後背一路撫摸下去,摸到我渾圓的臀,輕輕捏了一把,我情不自禁地顫栗一下;他的手又移了上來,摸到我胸前的柔軟,帶著讓人舒服的力道,緩慢的揉捏著。我再也忍不住,嗯了一聲。我知道,這一聲嗯,就是一道無言的指令,阮臻早就熟悉了這道指令,他一把抱起了我,向臥室走去。

    我沒有反抗,我的身體出賣了我,我屈服了。我愛這個男人,我渴望他的身體,哪怕他傷我如此之深,我也願意,在他身下承歡。

    一場極致的酣暢淋漓的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