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番外:讓我做你一生的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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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老先生的話已經說得非常明顯了。我想,他與其說是在勸說,不如說是在警告。

    可我偏偏聽不進去這警告。

    我說:“請您告訴我她為什麽離開深圳。”當我執意的再三問這句話時,我不知道,我這一步邁出去,迎接我的,是一片泥沼,而我,卻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走出這片泥沼。

    杜老先生明顯愣了一下,他是想不到我會把他語重心長的勸告當耳邊風吧。

    不過,他旋即明白什麽似的,哈哈長笑兩聲。

    你和她,真的很像!我現在愈發相信,一切都是因果循環,你的因,她的果,你的果,她的因。”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她是誰,我也知道他說的因果循環其實就是報應。不過,我沒有接腔,而是靜靜聽他接下來的話。

    她來找我,其實是想回頭。而且,這一次,若我接納她,我相信,她不會再和你有情感上的牽連。因為她比你理智果決,知道我比你無情,也知道我能給她什麽。不過,遺憾的是,我給過她一次機會,她不珍惜,所以,我斷不會再給第二次。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吸引我的資本。我是個目的性非常強的人,當初之所以娶她,一是看中她的能力和野心,二是她和我年輕時認識的一個女孩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睛。我老了,有時難免戀舊,對年輕時沒有得到的東西,總有一種遺憾。而她的出現,彌補了這樣的遺憾。所以,我才在明知她不愛我的情況下,娶了她。我們的婚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她要我給的錢和地位,我要她的眼睛和能力。本來我們合作得十分愉快,撇開感情要素,她在事業上是個不可多得的幫手,茂昌的今天,她的確立下汗馬功勞!不過,她到底太年輕,不知道取舍。當錢和地位都有了的時候,她貪心起來,又想起曾經的愛情。而你,在受了那麽多次屈辱的背叛之後,卻還偏要給她似是而非的希望。”說到這裏,杜老先生頓了頓,似在為某個詞糾結。

    不過,隻一瞬的功夫,他就釋然了,繼續說了下去:“對,我形容得沒錯,是似是而非的希望。因為我們最後的那次交談,她告訴我,她其實早就知道,你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愛她了,可是她不甘心,還是一天天和你糾纏下去。直到另一個女孩子出現在你身邊,她才有點絕望。可愈是絕望,卻愈是想要抓緊。不過,她顯然沒有意識到,她此時手裏抓的,已經是一把沙子,抓得越緊,漏得越快而已。

    但她肯定不會就這樣認輸。情感上攻不下了,那就從其他方麵尋找突破口。我想,那段時間,你應該被她整得焦頭爛額。我雖然對整個過程不是十分了解,但也略知一二,不過,隻要不影響茂昌,我向來是不會過問。我對她,一直是一種老板使用員工的心態,隻要對方能為你創造最大的價值,你不妨容忍對方偶爾有一己私心。

    不過,漸漸的,她的私心越來越大了。這倒是我想不到的,我調教這麽多年的人,有一天也會被感情蒙蔽了理智。當然,也可能是她這些年來自以為學會了我的精髓,竟到了有能力與我抗衡的地步。所以,她向我提出離婚。那一刻,我非常失望,就像一個老師,以為教出了最優秀的學生,結果發現,這學生卻不過爾爾。

    我答應離婚,前提是她淨身出戶,她總算還不負我所望,很快回頭。但此時我判斷錯了一點,我低估了你!你把人類和衣食住行一樣重要的性,在這場鬥智鬥勇中發揮到了極致。這一點,我自愧不如。如果我沒猜錯,她跟我說的那次下藥事件,你不過是將計就計,用一種雲端裏的快感,讓她寧願鋌而走險。人啊,都是這樣,因為那種快樂,是自己算計出來的,是千難萬難才得到的,所以會覺得格外美妙,值得花一切代價去爭取。”杜老先生的感歎裏,有一種看透一切的索然。

    你說得沒錯,那次下藥,我是假戲真做。我借助藥物,讓方柔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這種滋味,就是一劑催化劑,讓她把心裏那個半真半假的所謂周密計劃提前實施。”既然已經被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看出來了,我幹脆坦言。

    哈哈。”杜老先生又長笑兩聲,以一種遇到知己的語氣對我說:“你用詞還是太謹慎。那個計劃不是半真半假,而是徹頭徹尾的假。那不過是她的拖延之計,意在繼續和你維持那種我默認的關係。所以,當她那晚對我以四倍劑量下藥的時候,我才全然沒有警覺,差點丟了老命。”

    我苦笑一下,問:“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若她那晚得逞,她到底能受多少益?”

    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杜老先生饒有興味的看著我。

    不會比現在多,不管是股份還是權力,都不會比現在多,是不是?不管她能力如何突出,她在茂昌的資曆到底太淺,所以,一旦你這棵大樹倒了,她首當其衝受到衝擊。”我用的是疑問句的口氣,但心裏,卻知道這就是答案。

    哈哈,年輕人,我和你真是越聊越開心。我兒子要是有你一半,我也就不用去培養一個外來女人來守住家業了。”杜老先生笑完,神色一正,聲音裏有幾分落寞:“你說得沒錯,我若倒了,於她其實是一種損失。所以,我才說她這一招,是被感情蒙蔽了理智。當然,也是這個原因,才會導致我壓根就沒有防備。唉,我老了,雖然有些事力不從心,但也是有需求的。而她在這方麵,一直伺候得我不錯,何況,她的眼睛,總讓我想起幾分舊事,所以,我多少有點迷戀了。說到底,還是沒有擺脫一個欲字,才栽了一個這麽大的跟鬥。”

    您既然對這一切看得這麽透徹,那想必,您的所謂第二次心髒病發作,也不過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杜老先生已點了頭:“是的,你說得不錯,那不過是我麻痹她的一個手段。自從我住院後,她就知道自己輸局已定。但是,狗急了還會跳牆,她肯定不甘心坐以待斃,自會亮出自己的底牌。但她讓我失望得很啊,竟想出了如此低段數的招。她難道不知道,這在威脅人的時候,對自己也是一種威脅。試想,誰會讓這樣一顆定時炸彈,安安穩穩的活在這個世上?所以,她這一招,實在是沒有絲毫亮點可尋。不過後來我明白了,她這樣做,也是源於她一個判斷失誤。那就是,她高估了我對她的感情。她以為我對她,不止生理上的需求,也有情感上的需求。這樣的失誤,到底是智商低呢,還是過於天真?她難道不想想,如果我對她有情感上的需求,會允許她這樣肆無忌憚的出軌?”

    杜老先生的話,讓我漸漸生出幾分寒意,這個老人,冷靜、理智、精準、無情,就像一台機器。方柔和這樣的一個人去較量,當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肯定必輸無疑。因為,她從頭至尾,就沒擺脫一個情字。

    您麻痹她,是想套走她私自轉走的一千萬?”盡管談話的內容已經讓我很不愉快,我卻不得不繼續問下去,因為,有些東西,我還要確認。

    是,這是貪心的代價。本來那次她提出離婚,我就查清楚了她那段時間的所有動作。比如她把錢存到弟弟的戶頭,比如她把臻柔的一些資產轉入你的公司。不過,她到底跟了我這麽多年,我也不會太虧待她,所以,我對她的這些動作保持沉默。可她不該一再挑戰我的底線,欲置我於死地已是我的容忍極限,她偏還要更進一步,把主意打到茂昌上去。所以,我隻好采用非常手段,把她轉走的錢又找回來,順便讓她欠點債,以示警告。”

    果然如此!她到底還是太大意,這麽大一比數目,不應該交給她弟弟保管。”我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方柔被這樣一個冷血的人如此算計,讓我忍不住為她難受。

    這你錯了。她把錢交給弟弟,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別看她弟弟是個街頭混混,但和她感情好,最聽她的話,一般情況下,沒有她的允許,是絕不會動那些錢的。但是,我找的人,十分有經驗,他一個街頭混混又哪能識得破。再加上她對我用藥,我總得還回去,便也對她弟弟用了點藥,雙管齊下的當兒,自是中招了。”杜老先生說這些卑劣手段的時候,渾身上下依然散發出一種威嚴和貴氣,仿佛他是天之驕子。隻是,這樣一個驕子,為達目的卻是無所不用其極。

    您和我說了這麽多,很多我感到疑惑的地方,也基本能想明白了。但是,我想,您應該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因素沒告訴我。因為以我對方柔的理解,哪怕她一敗塗地一無所有,她也不會輕易認輸,就此離開深圳。她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而且,她對自己非常自信,她曾多次說過,她最大的資本就是她自己,隻要還有她自己,一切就有翻盤的機會!”

    是,隻要還有她自己,一切就有翻盤的機會。”杜老先生感歎似的重複了我的話。

    您什麽意思?”我心裏一驚,似乎有個念頭從腦海中一竄而過,我還沒來得及抓住,它已經沒了蹤影。

    我想,那個我一直壓而不表的所謂最關鍵因素,你已經有了答案。”杜老先生的眼睛裏,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幾乎不敢和那樣的眼睛對視,因為我怕隻要一對視,就能看到那個答案!

    什麽答案?我沒有答案!”我像個不敢麵對現實孩子,本能的抗議接下來的那份殘忍。可是,那個剛剛逝去的念頭,卻不肯放過我,它此時正以一種不管不顧的凶猛架勢,反撲回來,讓我幾近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