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定海三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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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聽不見。曠野中也看不到什麽人影,隻有那黃土地上縱橫交錯的戰壕、散兵坑在時刻提醒人們注意,這裏是戰場,不到必要的時候,盡量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地麵之上。
    俄軍對阿斯特拉罕的進攻以失敗告終了。陳漢的大反擊自然就來臨了。
    戰場上,從來都是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
    俄軍一步步從阿斯特拉罕外圍戰場上撤退了去,退到了他們依靠著伏爾加河口布置的那塊陣地,退到了俄羅斯的新阿斯特拉罕小鎮。
    上萬枚西式火箭彈把整個戰場都打的看不到任何綠色。歐洲人的火箭發明了之後,也引起了國防軍的注意,後者雖然有著很大的不住,但射程遠就是它們最大的長處。
    雖然尾翼的存在並不能徹底的把火箭的短處一一彌補,但也能讓火箭比之曆史同期要更上一層樓。
    如今的火箭,誰都沒要求它們的精確度達到半米、三十公分,甚至是幾公分。隻要它們在飛過一兩千米後能夠落到目標周遭三二十米,那就是一個巨大的勝利。作為一種武器,它們就有自己的存在價值。
    至少這種武器造價便宜,生產速度快,操縱不需要什麽高深技術,是對付步兵進攻和遠程攻擊的上好武器。
    火箭的爆炸藥裝量就算再小,那也是爆炸,比鐵蛋子落地要有視覺效果的多了。而且這東西還能改變配方,從爆炸到縱火燃燒,隻需要稍作調整就ok。
    火箭的爆炸威力很垃圾,十個火箭綁在一塊也比不上一個小型的火箭彈,可是在縱火這方麵,用這東西可用炙熱彈可方便多了。
    現在這片土地上已經看不見什麽樹木草叢,所有的樹木都毀於一旦。其中大的都被俄國人在之前砍伐一空,作為加固工事的材料消耗在了這個陣地上,就連樹樁都派上了用場,變成了坑道底下的小桌和原始化的凳子。而小的和遍地的野草就全部倒在火箭、火箭彈和炮彈的轟擊中了。
    陳漢已經對眼前的俄軍防禦陣地發起了兩次大規模的進攻,零星的營隊級進攻更是每天都有,但全沒什麽進展。
    阿斯特拉罕已經派出部隊從南麵走陸路,繞擊俄國人的背後了。可是俄國人在伏爾加河上的運輸線還始終存在著,這就無從談起何時才能攻拔下這兒了。
    不把伏爾加河給掐斷了,俄國人能在這兒堵到明年。
    而陳漢方麵如果不能利用伏爾加河,並且家門口【阿斯特拉罕】都堵著這麽一團俄軍,那也是不可能真真的開發伏爾加河下遊流域的。
    營參謀王錫朋坐在一個用樹樁削成的凳子上,一手拿著本子,一手拿著鉛筆,底下墊著一個硬板,以膝蓋充當桌子,用心地的做著戰地記錄。
    這是軍校老師布置下的作業。
    作為一名非軍校生出身的軍人,二十七歲的王錫朋從一小兵做起,用了整整八年的時間,才以作為預備隊官的身份走進了武漢的華中陸軍指揮學院,成為這所軍事高校的一名學員,如果不是此次大戰的話,他現在還依舊坐在寬敞明亮的軍校教室裏,聽著教官講授的戰術課,或是一幹人在教員老師的仲裁下,進行著一次次兵棋推演。
    王錫朋今年二十七歲,天津寧河人,十八歲投軍,識文斷字,寫得一手好書法,可是他連一個小學畢業證都沒有,國文讀的很溜兒,但在數學上就完全是小學生水準,這隻因為他那個堅持舊儒三十年的老爹王者佐。
    作為一個堅定地舊儒派,王者佐對於陳漢推廣的新式教育的感官是可想而知。所以在王家窮的揭不開鍋,在王錫朋主動投軍之前,他是沒上過一日學的。
    軍隊裏王錫朋從小兵做起,同時在軍隊的培訓班中猛補數學、地理、世界史等各種知識,在22歲那年完成了從軍士到軍官的轉變。
    24歲那年,王錫朋的軍銜從下士提升為中士,第二年,王錫朋25歲的生日剛剛過去一個月,他接到了華中陸軍指揮學院的錄取書。
    中俄戰爭開打後,王錫朋等好多一匹軍校生被緊急調配到西北,他們或是被下放到營團一線部隊,或者是放到各級指揮部和後勤部隊,真真的經曆了這場幾十萬人規模的大戰的運轉。
    肯定有人死在了戰場上,比如跟王錫朋一塊來到的同學葛雲飛,後者的人生軌跡跟王錫朋有著神一樣的相似,兩者唯一的不同就是年齡上相差三歲。
    王錫朋同葛雲飛的關係挺好的,這場戰爭裏,王錫朋就親眼看到他的這個好朋友被一枚火箭彈吞沒。
    是的,葛雲飛粉身碎骨。
    戰後王錫朋隻撿到了他一根手指,這根手指的上部有一個留疤的傷口。王錫朋就是根據這點來判斷,這根手指是他好朋友葛雲飛的。
    戰爭處於一種對峙狀態,雙方的位置調換了一個個,進攻方變成了防守方,防守方變成了進攻方。
    現在輪到陳漢在夜間向俄國人發起進攻了,兩次大規模的進攻都發生在夜裏。向015陣地那樣,兩軍在金燦燦的太陽底下互懟硬鋼,很清楚那一戰的最終傷亡數字的陳威等人的心髒可承受不了那麽巨大的數字。
    但打仗靠的就是士兵,就是人命。不然俄軍的傷亡數字怎麽會超出陳漢那麽多呢?而且傷亡巨大後,巴格拉季昂那麽強硬的角色都主動的撤兵了。而015真的大戰則被陳漢、日本、暹羅等許多個國家報紙宣揚是‘血肉磨坊’呢。
    王錫朋所在營的營官是一個非常聽長官話的好同誌,他牢記團正的吩咐,一絲不苟的把之完成。而這個團的團正鄭國鴻那是一個加強版的好同誌。十分信奉‘戰前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國防軍口號,輪到他部上前了,那一上陣地就立即帶領部下修補加固野戰工事,督促各營把戰壕、交通壕、防炮掩體、散兵坑等等,一切都嚴格按照作戰條令完成、加固加深,是一絲不苟,認認真真。
    清晨的時候上級傳來命令,王錫朋所在營已經開始集結了。新的戰鬥馬上就要打響,要前線各部隊必須做好迎戰準備。
    接到命令,王錫朋所在營營官立即命令部下做好迎戰準備。
    而對麵的陣地上,俄軍也發現了國防軍的動作,嚴陣以待,就等著國防軍放馬過來了。
    可是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上午,眼看大中午了,國防軍卻仍然沒有發動進攻,王錫朋心裏有些急躁,他自己等的都有些急躁了。
    雖然進攻就會死人,而且會死不少的人,甚至是他自己。可這就好比頭上懸著的一口刀,這刀是已經落下的時候可怕呢,還是懸而不落的時候更讓底下的人提心吊膽呢?
    為了使平複心情,也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同時也是為了盡早趕出‘作業’,王錫朋就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和鉛筆。
    不過精神始終集中不起來,寫了數行字之後,王錫朋就再也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於是將筆記本裝回了軍裝口袋,將那杆鉛筆插到了那個樹樁凳子的裂縫裏。站起身來,舉著望遠鏡向西方張望。
    對麵還是不見一點動靜。
    吃過了中午飯,直到下午三點鍾。“檢查武器!”的叫喊聲終於在國防軍陣地上響起。
    王錫朋在戰壕,扯著嗓子朝左右喊了兩聲。雖然他算是營部的參謀,可是在一線陣地上,他就是一個中層軍官。
    士兵們沉默著,各自檢查著手裏的武器。火力分隊還要注意一下火箭彈,要是火箭彈發射的時候,點火機構出了問題,那可就夠驚悸了。
    陣地上隻能聽到士兵們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摩擦刺刀和往腰間塞手榴彈的簌簌聲。
    王錫朋悄悄探出腦袋,朝左右打量了一下,倒是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做著準備。這次的進攻戰至少要三個營。而且身後防線也陸續有小股兵力進入到陣地。其中的一些人正跳進了王錫朋所在的戰壕裏,還給他門扛來了十多個沉甸甸的板條箱。裏麵全都手榴彈和火箭。
    “都不要緊張。要沉著,要冷靜!注意拉開與同伴的距離,但又千萬別拉得開源。”
    “火箭彈是不長眼的,打過來就打過來了。天曉的會飛到哪去,落到北邊是北邊,落到南邊是南邊。落到咱們頭頂算咱們倒黴。槍子也都不要怕,我們是步兵,我們是可以匍匐的。要時刻留意周遭的地形,預感到危險的時候就趴在地上,最好是有個土坑給你躲避。”
    王錫朋捏了一把手心的汗,大白天的猛攻對手防線,這可是要付出很大犧牲的。他唯一趕到幸運的是他在國防軍裏,而不是七汗國軍隊裏,後者的戰鬥意誌才叫一個有問題。
    兩邊的觀察氣球都升得老高老高,中國人的炮擊要來了,俄國人的大炮也準備著開火。
    王錫朋似乎聽到了左側的動靜,他扭回頭向那邊望去,一瞬間裏似乎看到不少人影出現。舉起望遠鏡再去看,那邊的陣地上卻已經空空蕩蕩的了,剛才那些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模模糊糊的人影全都消失了,仿佛剛才是他的錯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