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軟香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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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伯清看到我後特別欣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兩隻眼睛一直黏在我身上:“太好了,你回來那就太好了。”

    “叔叔,我隻是回來看看我哥,待會兒就走。”

    邱伯清聽我這麽說,眼裏的光芒立刻就黯淡下來。

    他看了看周季安,猶疑地問我能不能跟他單獨聊聊。我指了下陽台,他也不擺架子,點過頭後率先走了過去。

    “小姑娘,我一直想找你,就是找不到。小沉最近不太好,可能活不久了。”邱伯清一開口就像放下一記悶雷,震得我耳朵裏轟隆作響。

    活不久了是什麽意思?我對邱沉的近況一無所知。可上一次見到他時除了瘦削不少,他看著也沒異常。

    但是,邱沉昨天在電話裏的聲音確實不對勁,不過他自己說是重感冒。

    我急切地問道:“叔叔,您把話說清楚,邱沉他怎麽了?”

    邱伯清剛要再度開口,他的手機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

    他猶豫地看了我一眼,終究選擇了接聽:“小沉可是你哎,好,好,我都聽你的。”

    不知道邱沉跟他說了什麽,掛斷電話後,邱伯清已經收起了剛才的憂心忡忡:“小姑娘,就當我剛才什麽也沒說,好好照顧自己。”

    這算什麽事兒?我整顆心都已經懸在半空,他卻不肯繼續往下說了。

    我攔住邱伯清,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叔叔,您把話說清楚再走。邱沉生重病了?什麽叫可能活不久了?”

    邱伯清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再抬眼時,他很認真地告訴我:“自從你離開後,小沉一直意誌消沉,至今沒有回過家。他的性子本來就沉悶,心死了不就跟行屍走肉一樣?這次得個重感冒身體都垮成那樣,哎我總感覺他這個樣子會活不久。”

    邱伯清的解釋合情合理,我聽過之後心裏極其苦澀:“叔叔,誰失戀後不是這麽熬過來的呢?”

    邱伯清點點頭,話不多說,跟我們道過別後就走了。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零散的信息在腦子裏飄蕩而去,根本捕捉不住。

    今天時間太趕,周季安還想留下來繼續找張阿姨,所以我隻能獨自離開東市。

    趕到火車站準備買票時,我腦子裏反複回蕩起周季安的話以及邱伯清看到我時的驚喜,他找過我很多次,真的隻是出於一位父親對失戀兒子的關切嗎?

    好不容易排隊輪到我買票時,我猶豫了,買了晚上六點多的票後拔腿就往外跑。

    我還有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可以見邱沉一麵。

    一路上打了三四個電話給他,都沒人接,於是我打給了楊振。

    楊振沒有我的新號碼,接通後明顯一頭霧水:“喂?”

    “楊振,是我,鄭可遇。你知道邱沉在哪兒嗎?他最近好像生病了,還挺嚴重。”

    我想從楊振嘴裏打探點消息,可他稀裏糊塗地反問我:“小叔生什麽病了?昨天電視台報道的時候,小叔作為董事長還發言了,我看他氣色挺好嘛,就是老咳嗽,估計感冒了。”

    他是個大嘴巴,既然他說沒事,那我心裏緊繃的那根弦便也鬆了。

    “那就好,我想見他一麵,但他電話打不通。”

    楊振讓我保持手機通暢,幾分鍾後就打探到了地址發給我。

    那是新區的一套公寓,入住的人不多,但物業管理特別嚴苛,我混不進去。

    他們要求我找邱沉出來接應,可邱沉的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我在小區往外等了半個多小時後,遠遠看到了邱沉的身影,他竟然跟金瑤在一起,他摟著金瑤的肩膀,嘴唇明顯貼在她的發間在親吻她的頭發!

    這一刻,我所有的擔憂都變成了憤怒。

    怪我太可笑,竟然真的擔心他會因為我的離開而一蹶不振,可他明明軟香在懷!

    我氣得揪住了自己的大腿,痛意讓我迅速清醒過來。

    我收拾好破敗的心情,堅定地轉了身。

    在公交站台等車時,有輛車一閃而過,但開出幾米遠後又倒了回來。

    車窗搖下,開著車的金瑤挑眉看向我:“你怎麽來了?”

    邱沉淡漠地朝我這邊看過來,竟然都不拿正眼看我。

    我盯著邱沉,冷笑著撒了謊:“這麽巧?有一段時間沒回東市了,我不小心坐錯了公交。”

    “要去哪,瑤瑤可以送你過去。”邱沉還是沒看我,兩眼無神地盯著路邊的灌木叢發呆。

    金瑤笑得像銀鈴,特別好聽:“對,我送你。”

    看來她心情很好,兜兜轉轉一大圈,她跟邱沉還是在一起了。他們倆才是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標配,現實生活裏,王子是不會喜歡灰姑娘的。

    “不用了,謝謝。”這時候公交車正好快到站了,停在金瑤的車後鳴了好幾聲喇叭,因為她的車占用了公交車的停靠位。

    金瑤不耐煩地回頭瞪了一眼,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我渾渾噩噩地上了公交車,連終點站是哪裏都不知道,隻是坐在最後一排茫然地盯著道路兩邊的風景,感受著白駒過隙般的時光匆匆往後倒退。

    這天下午我一直在公交車之間來回折騰,最後趕在檢票時間的最後一刻抵達了火車站。

    回到香山苑時已經半夜,我饑腸轆轆地買了五連包的方便麵準備回去煮著吃,剛走到門口就發現牆角裏窩著一個人。

    那人聽到腳步聲後幽幽地抬起頭來,居然是羅九川。

    他凝著一雙黑眸,麵無表情地問我去了哪裏:“邱沉真牛掰,竟然找關係把老子關了一宿!靠!我跟他沒玩!”

    “你不回東市,窩在這裏幹嘛?”我對他到底防備不起來,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就莫名心疼。

    我開門把他放了進來,樓道上竟然有兩道影子晃了晃,我這才發現有兩個人在盯著羅九川。

    羅九川哂笑,懶洋洋地抬起手來指了指:“你們給我聽好了,回去告訴邱沉,我就是要來打攪她的生活,他有本事就想法子關著我,隻要老子是自由的,就一定會在妹妹麵前晃悠。”

    我無奈地搖搖頭,衝那兩個人說道:“沒關係,我正好想跟羅哥談談。”

    我煮了兩袋方便麵,羅九川雖然一直撇著嘴表示嫌棄,但到底是餓了,吃得津津有味。

    之前因為於晴的事,我發過一段傷他心的消息。

    “羅哥,別人說你頑劣乖張、本性難移,我不相信。可你現在做錯了事不勇於承擔,我看不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跟別人一起輪過丁悠然,她的孩子就是那麽來的吧?當初在我麵前表現得很想承擔責任,現在看來都是裝的!你有前科,我真不該奢求你對晴子好的,是我蠢!”

    想起這件事,我心有愧疚:“羅哥,那條消息上說的都是氣話,請你別放在心上。晴子被陸重七帶走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晴子不利。”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對於晴負責呢?娶她?疼她?愛她?”羅九川端起碗,仰頭喝了一大口泡麵湯,這才心滿意足地摔了碗,直接用手背擦了下嘴角。

    我被瓷碗摔碎的聲音嚇了一跳,著惱地瞪了羅九川一眼:“你現在能不能別這麽暴力?好好的幹嘛摔碗?”

    我拿來掃帚想掃碗渣,掃到羅九川腳邊時,他一抬腳踩住了掃帚。

    我怎麽抽都抽不動,疑惑地仰了頭:“麻煩抬抬腳。”

    “你是不是再也不會給機會我了?”他張嘴就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當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可我不想回應。

    以前不知道於晴宮外孕的時候,我都不能接受他,現在於晴都切掉了一側的輸卵管了,我當然更不可能跟羅九川有任何情感交集。

    我用力把他推開,他往後趄趔兩步後站穩,忽然撤走掃帚往遠處一扔,打翻了一隻花瓶,砸在地上又出現一地的碎渣。

    我氣不打一處來,推著羅九川就想把他攆出門:“你發什麽神經!羅哥,我是窮人家的孩子,沒時間也沒心力跟你們這些花花公子糾纏!我玩不起,也玩不來!”

    “可老子想玩!”他暴嗬一聲,一個急轉身把我抱在了懷裏。

    無論我怎麽掙紮,他都不肯鬆手。

    他迅速把我逼到牆角,後背狠狠地撞上冰冷的牆頭,又疼又麻。

    就在這時,羅九川竟然從褲兜裏掏出一瓶扁瓶子的酒,用嘴巴要開蓋兒後仰頭就往肚子裏灌。

    辛辣的酒濺了好幾滴在我臉上,有一滴正好落在了我的唇角,於是那股嗆鼻的辣氣便直往我肺裏竄。我用力推了羅九川幾下,說實話,直到此刻我對他的害怕都不是太強烈。

    可他喝完一瓶酒後,竟然又從口袋裏掏出一瓶來!

    我被他圈在他跟牆頭之間,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因為他有隻手一直用力把我肩頭往牆上按,後來索性掐住了我的脖子。

    等他把第二個酒瓶摔在地上後,我怕了。

    他兩眼猩紅,低頭就咬我嘴巴,兩隻手嫻熟地撕扯著我的衣服,隔著外套就將我背後的束縛解開了!

    我萬萬不曾想到,他會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想到邱沉說的那句“壞一次就夠你痛苦一輩子”,我徹底慌了:“羅九川,你幹什麽!”

    他滿嘴酒氣地啃咬著我的脖子,然後嘴巴往上一挪,含住我的耳垂,憤憤地吐出兩個字:“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