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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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春花再次審問張東華,他還是什麽都不肯說。
許春花把處罰他哥哥張東風的事告訴他。
張東華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許春花竟然砍了他哥哥的腦袋,他反複確認,得知這件事是真的後,好像氣瘋了,仰天長嘯。
許春花敲響驚堂木,警告他,裝瘋賣傻沒用,他要是不想步他哥哥的後塵,就老實地配合她。
張東華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為了洗脫罪名,為了避免被流放三千裏,他主動把酒樓捐選給縣衙,此外還向許春花坦白了他哥哥張東風曾經做過的一些壞事,反正他哥已死,就替他多背點罪名吧。
他交代了鍾大毛爹娘的下落,由於他和鍾大毛爹娘在賠償金的問題上沒談妥,他怕鍾大毛爹娘鬧事,就派人把他們打出城外,並且言辭威脅了一番,若他們敢告狀,就弄死他們,可即使如此,還是沒阻擋住鍾大毛爹娘告狀。
他得知他們告狀的事後,派人把他們囚禁起來。
這就是為什麽許春花派來福尋找鍾大毛爹娘時,四處尋找,卻始終找不到人的原因。
許春花根據張東華交代的情況,順藤摸瓜,救出了鍾大毛的爹娘,又抓到了張東風的幾個幫手,鍾大毛的屍體也被找到了。
原來,鍾大毛的屍體被小二們丟到亂墳崗後,張東風又派人把屍體帶走,然後,他暗中派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大牢裏的張東華,讓他再堅持幾天,他想辦法救他出去。
隻是,張東風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不僅沒救了張東華,把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了。
至此,鍾大毛的命案可以了結了。
最終,許春花沒有把張東風流放三千裏,其實這隻是她引蛇出洞的一個策略。
但是,她接受了張東華捐獻的酒樓。
至於那兩名打死鍾大毛的小二,許春花按照律法,將他們充軍。
鍾大毛的案件塵埃落定了,他爹娘得縣衙得到了張東華的酒樓,獅子大開口,向許春花多要賠償。
這對父母是對極品父母,兒子死亡後,好像一點都不哀痛,隻抓著一件事不放,想要更多的賠償。
許春花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隻給了他們一百兩銀子的賠償,這個賠償價,已經屬於很高的了。
雖然鍾大毛的死很值得同情,但是他的死隻是張東華張東風兄弟倆做的眾多惡事中的一件,因此,並不能給他們更多的賠償。
她還用酒樓換取錢財,幫助更多的貧苦老百姓。
對於這個酒樓的處理,許春花沒有自己經營,而是采用拍賣的手段,把酒樓拍賣出去,隻為換取更多的錢財。
經過一番激烈的拍賣,整個酒樓被人以三十萬兩銀子的價格買下。
但是,讓許春花意外的是,酒樓被拍賣之後,很快又回到了張東華的名下,他繼續以客再來的名號開酒樓。
許春花不由得想到一個問題,莫非張東華背後另有他人,要不然不可能這麽快就崛起的。
這事引起了她的懷疑,但是暫時沒有理由調查,隻能以後遇到案件時再說了。
許春花處理鍾大毛命案的這件事,在林州城裏傳開,發酵。
人們對許春花的印象又改變了,這個小縣令不僅是一個睿智的人,還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狠人,遇到事的時候,不講情麵,鐵麵無私。
普通的老百姓覺得遇到了好官,林州城有了青天大老爺。
但是對於張東華和一些人來說,許春花卻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許春花對此茫然不知,她正在給三個衙役安排任務。
她派他們去尋找司永安,而她自己,也親自參與到尋找司永安的隊伍中。
此時距離司永安失蹤,已經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裏,許春花一直未曾放棄尋找司永安。
她不斷的派人去尋找司永安。
來林州城上任後,她讓楊不悔經常深入到下麵的鄉村,去尋找司永安。
可是,始終沒有司永安的消息,他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
此時的許春花,心裏的希望之火越來越小。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正視一件事,那就是司永安可能沒逃過那次的追殺,掉進湍急的河水裏,變成了河底的一堆白骨。
不過,在沒有明確證實這件事之前,她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的。
因此,雖然知道現在的尋找行動,可能是無用功,但是她還要做。
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尋找司永安,如果還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她就當司永安永遠地失蹤了。
為此,這一次搜索,她展開地毯式搜索,無論是深山老林,還是河流**,無論是村落還是人跡罕至的山林,都要實地探查。
她的目標隻有一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清晨的朝陽下,許春花帶著三名衙役離開林州城,楊不悔自然緊跟著許春花。
縣衙裏隻留下了老師爺胡文雍自己。
雖然許春花不在縣衙,但是她覺得這幾天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大事。
畢竟,她接連處理了兩個案件,展示出她的態度,給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以警告。
再說在她沒來上任之前,縣令的職位一直空缺著,照樣沒有什麽大事發生,這說明師爺胡文雍還是有些能力的。
因此,她就放心地離開縣衙,全力尋找司永安。
他們一行人來到上次遇襲的那片密林,以此為中心,展開搜索。
來福劉衛東邵光漢三個人一組,許春花和楊不悔一組,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仔細搜查。
在搜查的過程中,餓了就席地而坐,吃點隨身攜帶的幹糧,夜裏也不回縣衙,就近找農家借宿,如果找不到農家,就在大樹上或者山洞裏湊合一夜。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他們找了一個又一個村莊,去了一片又一片地方,卻始終沒有司永安的消息。
許春花的心越來越往下沉。
這一天,她和楊不悔來到一個山村。
此時的許春花好像變了一個樣子,身上的衣服髒兮兮,這裏爛一塊那裏爛一塊,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她。
楊不悔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背著兩個包裹,手裏住著紅纓槍,走路的步伐有些踉蹌,臉色蒼白,眼睛血紅。
他們兩個一起尋找司永安的過程中,楊不悔還要負責保護許春花的安全。
畢竟許春花是一個弱小的女子。
夜裏休息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許春花在睡覺,楊不悔保護她。
雖然許春花向楊不悔提過建議,由她放哨,讓楊不悔睡覺。
楊不悔推說不用,堅持讓許春花睡覺。
這麽幾天下來,楊不悔的睡眠嚴重不足,眼睛都熬紅了。
在這個小山村裏麵,她們挨家挨戶的詢問。
在村子西頭的一戶農家,他們從一個農婦口中得到一個消息,說他們村裏四個月前,進來一個渾身是傷的年輕人,年輕人昏死在河畔,他們都不敢救,最後被村裏的老獵戶帶走。
受傷的年輕人在老獵戶的照顧下,醒來了。
可是,他醒來後,什麽不知道,連他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於是,他們村民都叫青年大傻。
許春花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眼睛不由得一亮。
她像農婦打聽受傷青年的相貌特征,與司永安有七八分相似。
許春花不由的眼睛一亮,心裏變得狂喜,莫非司永安在這裏。
她向農婦打聽老獵戶的家在哪,農婦指給她。
她和楊不悔順著山路,來到了老獵戶的家,這是兩間小茅屋,位於山腳下。
茅屋的樣式和許春花之前住過的熊大春家的樣子差不多。
在庭院四周的籬笆牆上,也掛著各種動物的皮毛,這些皮毛是獵戶們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他們來到老獵戶家門前,發現家門緊閉,沒有人在,應該進山打獵去了。
楊不悔問許春花是否要進山去尋找。
許春花卻搖頭,說道,“沒必要進山,咱們就在這裏等著吧。”
畢竟山林茫茫,萬一他們剛進山,老獵戶就出山了,打了時間差,又需要好幾天的時間,還不如就在這裏等待呢。
雖然說等待是一件煎熬人心的事兒,但是與進山尋找,效果更好,所以他們就在老獵戶門前等著。
而且,經過這幾天的尋找,他們已經人困馬乏了,都非常的疲勞,需要好好的歇一歇。
最好的休息方式,就是找一張大床,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覺。
但是嗯,老獵戶家門緊閉,他們不能貿然進入他家裏。
可如果去其他的農家借宿,許春花又擔心無法第一時間見到司永安。
她一琢磨,去村裏找了幾個青壯年,請他們幫忙,在老獵戶家前麵的空地上,搭了兩個草庵子,她和楊不悔各自住一個。
他們在這裏等了兩天,始終不見老獵戶出山。
許春花等的有些著急了,就找村民打聽老獵戶的事。
村民告訴她,老獵戶進山的時間不定,有的時候進山後一呆就是十天半個月。
許春花苦笑,覺得老天爺純粹在折磨自己。
找了司永安這麽久,終於有消息了,可是,又見不到司永安。
她恨不得變出無數個分身,把山林找個遍。
但現實卻是,除了等待,沒有別的辦法。
她心裏一直在祈禱著,祈禱著這個村民口中的大傻就是司永安。
煎熬的一天即將過去,夕陽西斜,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在料峭北風的吹動下,陽光也變得冰冷。
就在這時,山林裏傳來一陣狗吠聲。
這是許春花和司永安等待的這幾日裏,第一次聽到狗吠聲,不由得都看向山路。
隻見一個胡子發白的老者從山林裏走出來,雖然滿臉皺紋,但是精神矍鑠,走路虎虎生風,手裏握著一把鋼叉,上麵栓著兩隻野兔。
他應該就是村民口中的老獵戶。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名少年,少年身材頎長,又非常的瘦弱,眼神呆板。
看到這個少年的第一眼,許春花的眼眶不由的濕潤了,雖然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但是,僅僅憑第一印象,她就知道,此人正是司永安。
“安哥。”她不由的喊道,邁步狂奔,向他跑了過去。
楊不悔也連忙跟了上去。
老獵戶身旁的黑色獵狗注視著許春花,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此刻,許春花的眼裏隻有司永安,沒有其他的東西。
她一口氣跑到司永安身旁,兩手緊緊地抱住了他,在他耳畔叫道,“安哥。”
她的眼裏不由的流出了淚水,聲音也變得哽咽。
安哥兩字雖然簡單,可是,她卻有些日子沒叫出口了,還以為永遠無法叫出來,但現在,可以痛痛快快地叫出來了。
老獵戶愕然的看著許春花,眼神帶著疑惑。
楊不悔把他拉到一旁,向他解釋這件事。
老獵戶聽完之後,恍然的點了點頭,而後對許春花說道,“小姑娘,別哭了,他現在就是個傻子,你對他說什麽都不會有反應的。”
許春花聽到這話,不由的吼道,“不準你這麽說,安哥不傻。”
老獵戶不以為意地笑笑,“哎呦,小姑娘還挺護他,但是呢,我說的是真的,我帶了他兩個月,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過。”
許春花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緊張地看向司永安,隻見他的眼神呆板,沒有一點精氣神。
不管她說什麽,司永安都沒有回應。
許春花以為司永安是暫時失憶了,為了喚醒他的記憶,她提到了皇城,提到了他們過去做的各種事。
但是,不管她說什麽,司永安還是沒有反應,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真的成了傻子。
許春花長長地歎口氣,“老天爺,你幹嘛要這樣折磨我呢?”
司永安失蹤了好幾個月,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可是司永安卻不認她了。
老獵戶讓許春花別在這裏說了,有什麽話進他家去說。
他是挺好的獵戶。
許春花點頭,跟在老獵戶身後,向他家走去。
許春花和司永安並肩一起走,習慣性地伸手,拉住司永安的手。
司永安眉頭皺起,一把甩開她的手,好像非常的反感她,緊跟在老獵戶身後,不理會許春花。
楊不悔連忙安慰許春花,讓她不要在意。
許春花怎麽會在意呢,她如何看不出司永安已經不是當初的司永安了。
到了家裏後,老獵戶開始生火煮肉,天色將黑,該吃晚飯了。
許春花怎能讓老獵戶給自己做飯呢,她搶過老獵戶手中的活計,替他幹活。
老獵戶讓了兩下,就讓許春花去做了。
畢竟,男人沒幾個願意下廚做飯的。
許春花看了一下老獵戶準備的食材,一隻野兔和一隻野雞。
許春花用野雞做了一個辣子雞。
她之前給司永安做過幾次辣子雞,司永安吃了之後讚不絕口,非常喜歡吃,於是她今天晚上又做了一次,期待著他吃完辣子雞之後,能喚醒他的一些回憶。
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司永安吃辣子雞的時候,依然很愛吃,不斷往嘴裏塞吃的,可是他一言不發,眼神還是沒有一絲光彩。
許春花仔細觀察司永安,發現司永安的狀態挺像現在一些人遇到車禍之後,腦子被撞壞,智商回到三四歲的狀態。
司永安很可能也是這個情況。
許春花不由得搖頭,苦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又要增加一項了。
原本司永安的目標是君臨天下,現在竟然成了一個三歲的孩子,前路艱難啊。
不過她不覺得絕望,這事還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還有解決辦法的。
她需要幫助司永安恢複記憶,讓他成為原來的他。
可是,許春花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逐一嚐試。
吃完晚飯後,許春花拉著司永安,來到院子裏,仰望夜空皎潔的明月,許春花一直不斷的說話,說他們曾經共同的經曆,想喚醒司永安。
但是,司永安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許春花隻好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事急不得,需要慢慢來。
第二天,許春花向老獵戶提出告辭,並表示要帶司永安回城裏。
老獵戶同意了。
盡管他第一次見到許春花時,對許春花抱有戒備心,但是,他觀察了許春花對司永安的做的事,發現她把司永安照顧的麵麵俱到,對費永安非常的細心,也很有愛心。
許春花的種種行為,表明她不會對司永安不利,確實是他的親人。
離開前,許春花給老獵戶留下一千兩銀票,感謝他對司永安的救命之恩。
老獵戶不肯收。
許春花悄悄把銀票塞到他衣服內。
考慮到司永安的狀態,不宜長久趕路。
楊不悔從村裏雇了一輛馬車,由馬車把他們送回林州城。
經過一天多的趕路,馬車進入林州城,許春花帶著司永安回到了縣衙。
這時候,來福劉衛東邵廣漢三個衙役也都回來了,因為找到司永安後,楊不悔給他們發去了飛鴿傳書,因此,他們回來的比許春花還要早。
當他們見到呆呆的司永安時,都愣住了,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一個正常人竟然可以變成這個樣子。
見到許春花對司永安無微不至的照顧後,他們好奇地打聽許春花和司永安的關係。
許春花告訴他們,自己和司永安的關係,比和他們所有人的關係都要鐵,他們是盟友,是朋友,更是將來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