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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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春花拍了拍來福的肩膀,道了聲,“委屈你了。”
    昨天她審問來福時,來福說是師爺讓她悄摸摸來偷紫色味精的,當時她持懷疑的態度,她覺得師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而現在,對比師爺和來福的種種表現,她明顯發現來福說道是真的,而師爺在說謊。
    她意識到自己誤會來福了。
    來福對她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誤會不要緊,隻要能幫我澄清就行。”
    許春花對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那必須的,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是不會不到。”
    接著她將目光轉向師爺胡文雍,冷冷的說道,“師爺,這時候你還有什麽想說道呢?”
    胡文雍的表情依然平靜,淡淡的說道,“春花,真不是你認為的那回事。”
    即使有來福在場,他依然保持著淡定的態度,這是他究竟歲月曆練之後的沉穩。
    “那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兒。”許春花說道。
    胡文雍解釋,“這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去了同一家裁縫鋪,同一個裁縫做出的衣服肯定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兩個現在穿的衣服相同。”
    他把他們穿同樣黑衣這件事歸結到他們去了同一家裁縫鋪。
    許春花自然不相信他的話,嬌哼一聲,“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是吧?”
    胡文雍道,“我說道都是真的,還要我承認什麽呢?”
    許春花嘴角泛起冷笑,轉而對來福說道,“來福,你把昨晚的事再說一遍。”
    來福點點頭,立刻就敘說昨晚發生的事,從頭到晚都重複了一遍,重點說了老師爺如何引導他,鼓動他偷紫色晶體。
    老師爺聽了之後,連連的搖頭,“哎呀,來福,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當時說這個呢,僅僅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誰知道你當真了,這怪不得我,隻能怪你自己理解錯了。”
    許春花看向老師爺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說道,“師爺,我從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狡詐。”
    老師爺立刻露出了悲傷的神情,對許春花說道,“春花呀,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怎麽可能是內奸呢?我絕不會做那樣的事兒的。”
    許春花嘴角浮現冷笑,瞥了他一眼,說道,“我有說過內奸的事嗎?”
    老師爺頓時愣住了,表情懊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雖然許春花一直在捉內奸,但是她並未公布過這件事兒,而現在老師爺竟然主動說起這件事了。
    胡文雍連忙解釋道,“春花呀,這是我偶然間聽到你說過這事,所以就記住了,你可不能誤會我呀。”
    許春花的眼裏閃過一道寒光,說道,“在這之前我沒想誤會你,但是你說了這句話,反而引起了我的誤會,因為你這種種表現,分明在說你就是內奸。”
    她語氣陡然變冷,高聲道,“說,你把我這裏的事都告訴誰了?你背後真正的主子是誰?”
    老師爺依然做出一副悲痛的樣子,說道,“春花,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真的沒有做那種吃裏扒外的事。”
    他態度堅決,不肯承認這件事。
    許春花見此,隻好說道,“你死不承認的話,我隻能用對待那些犯人的手段對付你了,把你抓起來嚴刑逼供了。”
    “春花,你不能這樣做呀,我真的沒有做那種事。”老師爺還是不肯承認。
    許春花眼睛眯了眯,她看出來,不對老師爺用刑,他不會承認的。
    她對司永安使了一個眼神,讓他派人把在外麵尋找來福的楊不悔等衙役給全部找回來,現在要審問老師爺了。
    司永安對身旁的兩個下人低語幾句,下人領命而去。
    很快,在外麵尋找來福的人都回來了,當他們見到來福的時候,表情驚訝,劉衛東直接往來福胸膛上打了一拳,問他這一天跑哪去了,害的他擔心死了。
    來福憨笑著,把今天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許春花並沒有阻止她,因為到現在這件事的真相基本上已經明了了。
    眾人聽來福講完,看向老師爺的眼神變得不善。
    許春花對他們一揮手,“把師爺押到縣衙大堂,我現在就要審問這件事。”
    眾人應了一聲,把師爺帶到大堂上。
    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分,眾人這一夜都未合眼,有的人眼珠都熬紅了,但是此時眾人沒一絲困意,全都精神抖擻,關注著審問老師爺的事。
    因為這件事,事關縣衙的穩定與團結。
    劉衛東格外的激動,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許春花坐在掛著明鏡高懸的大堂中央的桌案旁,敲了一下驚堂木,開始審問老師爺。
    老師爺並未像其他的犯人一樣跪在地上,而是坐在地上,表情比較的苦逼,向許春花表示,他真的被冤枉了。
    許春花厲聲審問他,向他講明個中緣由,表明態度,若是他不從實招來,隻能對他用刑了。
    然而,麵對許春花這種態度,老師爺還是表示,他是被冤枉的。
    許春花歎口氣,說道,“師爺呀,我見你年齡大,本來想著把這件事從輕處理的,但是你拒不配合,態度頑固,讓我非常的失望,那麽隻能對你用最粗暴的刑罰方式了。”
    老師爺又哭喪著臉說道,“春花,我真的被冤枉了……”
    許春花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因為這時候師爺的這番話已經沒有說服力了,他的種種行為,使得他的話變得非常的蒼白,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許春花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既然如此,那麽就用刑法吧。
    她對師爺采用的刑罰,依然是杖刑,而行刑的人還是來福。
    來福覺得自己被老師爺坑了,對他用刑的時候沒有客氣,一杖又一杖,狠狠地打在老師爺的屁股上。
    老師爺被打的痛苦哀嚎,連連叫道,“要死了,要死了……”
    許春花聽著他的叫聲,卻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意。
    因為想起老師爺做的種種事件,她非常的失望,心裏對於他隻有怨恨。
    然而,即使被打爛了屁股,老師爺還是表現的非常的堅定,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做內奸。
    許春花隻好再次向老師爺表明態度,若是他不配合的話,就對他用更狠的懲罰手段。
    老師爺像堅定的革命烈士一樣,不管許春花說什麽,始終緊咬牙關,不肯招供。
    許春花不得不讓來福停下來,暫停行刑,因為老師爺年紀大了,身板瘦弱,若是再打下去的話,可能出人命了。
    其實她並不怕出人命,隻是老師爺還沒招供,若是就這樣一命嗚呼的話,那麽後續的事情就沒辦法解決了。
    她讓衙役把老師爺押進縣衙大牢,先把他關押起來,耗耗他的銳氣,然後再審問。
    她又安排了一件事,派人去老師爺家裏搜查,既然老師爺是內奸,那麽他家裏肯定會留下一些線索的。
    她派去搜查的人是楊不悔,並沒有派劉衛東、邵廣漢和來福,畢竟他們三人和老師爺都在縣衙混跡多年,關係熟絡。
    許春花擔心他們之間相互勾結,存在著一些貓膩。
    楊不悔帶著幾名衙役離開了,許春花告訴剩下的衙役們,留下兩人值守大堂,剩下的人都回家歇息吧。
    畢竟熬了一夜,眾人雖然精神還比較亢奮,可是身體卻受不了,眼睛都熬紅了。
    尤其是許春花,表現得更為明顯。
    畢竟她才十六歲,正是身體發育的關鍵階段,需要多睡覺。
    衙役們紛紛離開,然而劉衛東並沒有離開,等其他的衙役都離開之後,他低聲對許春花說,“春花,我向你反應一個情況。”
    許春花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但是見他舉動反常,她認為劉衛東要反應的事應該挺重大的,要知道劉衛東平時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而現在他的態度卻非常謹慎,小心翼翼,與他平日的表現截然不同的,這使得許春花認識到,劉衛東要反映的事情應該比較重大。
    她強打精神,問他要反映什麽情況。
    “其實老師爺才是咱們縣衙最大的蛀蟲。”劉衛東說出一句石破驚天的話。
    許春花聽了之後,眉毛挑了挑,雖然心裏震驚,但她沒有立刻表示出來,而是問劉衛東為何如此說,有沒有證據。
    她現在畢竟是縣令,考慮問題要全麵,不能僅僅憑劉衛東的一麵之詞,就判定老師爺的罪名。
    劉衛東點點頭,“證據當然有,你別看師爺表麵上對誰都是樂嗬嗬笑眯眯,非常的和善,其實他心裏陰狠著呢,咱們縣很多壞事都是他幹的,就比如說在你之前的幾任縣令,有的莫名其妙的死掉,或者被刺殺,其實這些事都跟老師爺有關係。”
    許春花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麽老師爺就罪大惡極了。
    她讓劉衛東拿出相關的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她是不會相信這些事兒。
    劉衛東接著說道,“老師爺表麵上看起來兩袖清風,家境樸素,似乎沒有家產,但實際上,他和宋家的宋福貴勾結在一起,據說他在宋家酒樓裏占有一成的股份,不光如此,他還和宋福貴狼狽為奸,做一些坑害黎民百姓的事。”
    “宋福貴竭力的擴張他的田地,而他擴張田地的辦法是,讓人把一些村民帶到縣城的賭坊,鼓動他們賭錢,這些村民賭錢的時候,剛開始會贏錢,結果就上癮了,這時候就不斷的輸錢,輸錢之後呢,他們假裝借錢給村民,借了錢之後,就成了利滾利的高利貸,村民們還不起,他們就強迫著村民把家裏的老婆孩子賣掉,田地全部抵押給他們,他們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每年都能擴張上千畝的田地,咱們林州城之所以這麽亂,除了外麵來的土匪惡霸,還因為咱們本地的難民一直在增加。”
    許春花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當時就震驚了,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麽牽涉的問題都相當的大了。
    她好奇地問劉衛東,“宋福貴不是縣城的第一大善人嗎?怎麽可能做這些慘無人道的事呢?”
    劉衛東不屑的一笑,說道,“宋福貴之所以表麵上要當大善人,實際上都是為他做的那些罪惡累累的罪行找的一種掩飾。”
    許春花眉頭緊皺,臉色變得非常的嚴肅,睡意也全無了。
    她又問劉衛東還有沒有直接的證據,雖然他說的這些情況非常勁爆,但是算不上直接的證據,缺乏足夠的說服力。
    劉衛東表示,直接證據就是他自己和他村裏的鄉親們。
    他所在的村莊,之前是一個寧靜和諧的小村莊,但是宋福貴為了搶占他們村裏的田地,就用了這種方法,導致他村裏的人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很多人都餓死了,還有一些人出去逃荒了,剩下的人都成了宋福貴的佃農,辛辛苦苦幹一年活兒,結果掙的錢全歸宋福貴了,自己依然處於貧困的邊緣。
    他村裏的村民都是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宋福貴和老師爺做的醜事。
    許春花讓他回村裏去召集幾個村民過來,她要針對這件事,詳細的詢問一下。
    劉衛東點頭,表示馬上去辦這件事。
    許春花沒讓他直接離開,而是又問他一個問題,為何他到現在才反映這個問題,之前不反映,要知道她來林州城做縣令,已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劉衛東表示,其實他一直在觀察許春花,發現許春花對老師爺的態度非常的友好,也很信任他,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他說了這些事,估計許春花也不會相信,所以他一直在觀望,等待何時的機會,而現在,他認為就是何時的機會。
    其實他不止一次這樣做,每當有新的縣令到任的時候,她都會觀察縣令,想把這事告訴新縣令,讓新縣令為他村的村民們主持公道。
    但是,每一位新上任的縣令,屁股沒坐熱呢,就因為各種意外,莫名其妙的死掉,於是,他這個事就一拖再拖,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三年的時間了。
    許春花聽完這事,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又問劉衛東,“照你這麽說,師爺應該是宋福貴的下人了。”
    劉衛東卻搖頭,根據他的暗中調查,老師爺和宋福貴,並非是上下級的關係,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合作的關係。
    因為老師爺不僅和宋福貴有關聯,和張東華、張東風也有關聯。
    據說張氏兄弟是老師爺的親戚。
    張東華開的客再來酒樓,幕後的老板就是老師爺。
    張東風做衙役的時候,之所以經常不當差,吊兒郎當,也全是因為有老師爺罩著她。
    許春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徹底的震驚了,沒想到這事竟然如此的複雜。
    她明白為何客再來酒樓和宋家酒樓同時出現了拉麵,肯定是老師爺見到了她培訓拉麵的整個過程,把這個消息同時告訴給這兩家酒樓,讓他們做了應對措施。
    按照她之前的猜測,宋家酒樓作為林州城的第一大酒樓,客再來酒樓作為第二大酒樓,兩個酒樓應該相互競爭的。
    畢竟第二都想衝到第一嘛,可這兩家酒樓卻一直維持和平的局麵,現在她明白原因了,原來這兩大酒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她也明白為何她當初沒收了客再來酒樓後,客再來酒樓很快又回到張東華手裏的原因,肯定是老師爺暗中協助的結果。
    了解了這些事,許春花的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通過這件事,她仿佛揭開了冰山的一角,見識到林州城地下風起雲湧的各種勢力。
    那些勢力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對方有多大的能量,她並不清楚,對方在暗處,而她在明處,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自己。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以後不管做什麽事,都要考慮清楚,慎重再慎重,要不然可能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她沒有問題問劉衛東了,對他揮揮手,示意他去把他村裏的鄉親們找幾個來,她要通過鄉親們的口中了解這件事。
    雖然劉衛東說道話引起了她的主意,她不由得相信了,但是她不能隻根據他的片麵之詞就做決定,還要聽到其她人的說法。
    劉衛東去辦這件事兒了。
    許春花這時候身體很困,眼皮都開始打架了,但是她的精神卻非常的亢奮,在大堂裏來回的走動,她在等待著,等待著楊不悔搜查老師爺家的消息。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楊不悔帶著搜查的衙役們回來了。
    他告訴許春花,老師爺的家,外表看起來比較樸素,但是沒想到稍微一搜查,竟然在他家搜出白銀上千兩。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名貴藥材,以及上等的絲綢等貴重物品。
    僅僅搜出來的這些東西,就足以建一座學堂了。
    許春花興奮地握緊拳頭,這是好事。
    她讓楊不悔帶著衙役們,再次前往老師爺家,把他家裏搜出的財務全部送到縣衙,逐一盤查。
    楊不悔點頭,立刻帶人就要去做這件事。
    許春花提醒他要多加小心,她擔心老師爺家裏會養一些打手,畢竟老師爺如此的奸詐,藏的那麽深,像一隻老狐狸,那麽他家裏肯定會有防範措施的。
    楊不悔對許春花拍了拍胸脯,給了她一個自信的笑容,讓她放心,他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即使老師爺家有人反抗,也無法阻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