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被土匪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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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不悔帶著幾名衙役,再去胡文雍家。
    許春花回到後院的居室,補覺。
    雖然精神還比較亢奮,但是她畢竟一天多沒有睡覺了,如果再不睡覺,對身體有害。
    她睡得正深沉,門外響起劇烈的敲門聲,司永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春花,快醒醒,出事了……”
    許春花被吵醒後,腦袋蒙蒙的,聽到這句話,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從屋裏走出來,詢問他發生了什麽。
    司永安告訴她,楊不悔帶人去胡文雍家抄家時,遇到土匪,被土匪打成重傷。
    許春花問他楊不悔現在何處,司永安說在前廳。
    許春花快步來到前廳,見到楊不悔,他身上有多處刀傷,渾身上下鮮血淋漓。
    “楊大哥,你還好嗎?”許春花眼裏帶著淚,關切地問。
    楊不悔對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沒事,死不了。”
    他把他們一行人去胡文雍家抄家的經過告訴許春花。
    他們到了胡文雍家,把搜查出的銀兩和其他財物,歸類整理歸好之後,準備把這些東西運送到縣衙。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出門,從外麵衝進來一群土匪模樣的人,他們進來之後,二話不說,就對他們這一夥人刀砍劍刺。
    對方人數有三十多人,而他們隻有五人,以少對多。
    又由於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多大的武力值,所以他們很快就敗下來,他為了保護其他的衙役,受傷了,其他的衙役也都掛了彩。
    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有一位衙役當場被大刀砍斷了脖頸,死掉了。
    他們人員受傷,抄家的財物也沒保住,全部被土匪搶走了。
    許春花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眉頭緊緊的鎖起來,這件事還真不順。
    她又查看了下其他衙役的傷勢,有的輕,有的重,可即使受傷最輕的,也需要包紮治療。
    她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隻顧關心他們的傷勢,忘記找郎中了。
    “安哥,幫忙找個郎中……”她話沒說完,司永安指了指大門外,隻見一名下人帶著兩名郎中快步走來。
    司永安已經替他考慮到找郎中的事了,並且讓下人去做了。
    在郎中給楊不悔等衙役治療傷勢時,許春花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
    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阻止她抄胡文雍家,故意給她設置了阻力,要不然為何無緣無故的衝出了一波土匪搶東西呢。
    她派來福,劉衛東,邵廣漢三個衙役前去尋找土匪的線索。
    通過這件事,他發現他們三個人是值得信任的,於是,就把這事交給他們。
    楊不悔也要去尋找土匪的線索,他要帶傷行動。
    他被土匪刺傷了,咽不下這口氣,必須向土匪報仇。
    許春花安慰他,讓他在家好好養傷,帶傷出戰不是個好辦法,養好傷了,照樣可以報仇。
    司永安也勸慰他。
    楊不悔這才同意在縣衙養傷。
    來福三人領了許春花的命令之後,快速的離開縣衙,在整個林州城尋找土匪的線索。
    他們把林州城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那群土匪仿佛人間蒸發一樣。
    他們無功而返,把這個情況告訴許春花。
    許春花越發確定,那些土匪是有人故意冒充的,他們在城裏還有接應的人員,要不然不可能消失的如此幹淨,沒有留下線索。
    但是她不信邪,她認為,隻要有人做了這事,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既然靠幾個衙役找不到他們的線索,那麽就發動全城人民的力量,一起尋找線索。
    她不相信全城人民總動員,還找不到他們的線索。
    而要發動全城百姓,就需要寫告示了。
    這一次的告示由許春花親自撰寫,因為之前負責寫告示的老師爺胡文雍已經被關押在大牢了,剩下的這些衙役都是粗人,根本不通文墨,寫告示這件事隻能落在她頭上。
    她把告示寫的文采飛揚,把土匪描述的相當可惡,讓人看了忍不住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行動起來,抓住土匪,狠狠的教訓一通。
    寫完告示,許春花就交給衙役們,讓他們在林州城四處張貼,並且營造氣氛,讓每一個民眾都知道這件事,營造出一種全民在行動的現象。
    經她這麽布置了一番,到了午後時分,就有百姓來縣衙匯線索,而且,不止一個人匯報線索,隨著時間的流失,匯報線索的人越來越多。
    許春花把百姓們上報的上百條線索整理篩選,發現他們提供的線索大多是無效的,隻有幾條有用的線索。
    根據有效線索,許春花發現,土匪們出了胡文雍家之後,前往宋家的方向去了,之後就沒了蹤影。
    也就是說,土匪們應該是被宋福貴的人接走了。
    在偌大的林州城,也隻有宋福貴有這樣的勢力,可以把這事做得天衣無縫。
    事件的矛頭指向了宋福貴。
    許春花有些猶豫,宋福貴是林州城的大土豪,在林州城勢力深厚,現在和宋福貴正麵懟,她沒把握戰勝宋福貴。
    讓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嗎?
    她不甘心,一咬牙,一拍大腿,她決定,和宋福貴正麵交鋒。
    正如劉衛東所說,宋福貴表麵是一個大善人,背地裏卻做了各種坑人的事兒,許春花必須阻止他坑人。
    而且,她之前和宋福貴有過接觸,發現宋福貴在大善人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奸詐的心。
    這樣奸詐的人,她遲早會和他進行交鋒的,而現在就是一個契機,可以僅此機會,探探他的虛實。
    許春花帶著一群衙役,前往宋家。
    司永安和楊不悔也都跟著來了,雖然楊不悔有傷,雖然司永安是皇子,不應該做這種保鏢的活兒。
    可他們都知道,宋家在林州城的勢力,擔心許春花在宋家受到威脅,他們必須親自跟著她,看著她,才心安。
    他們一行人來到宋府。
    在宋府大門口,大門原本敞開著,看門的小廝看到許春花一行人,快步跑進大門裏,把大門鎖上,如同防鬼子進村一樣。
    來福上前敲門,向大門後的小廝表明身份。
    小廝沒有回應,好像沒聽到。
    許春花示意來福後退,她來對付小廝。
    她向小廝表明自己縣令的身份,這次小廝有了回應,卻表示,不能讓他們進入,他要向老爺宋福貴請示。
    許春花重點強調自己縣令的身份,問門後的小廝,縣令到來也需要請示嗎?
    小廝表示,即使縣令來訪也要通報,因為這是宋府,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在宋府,他們老爺宋福貴最大。
    許春花嘴角泛起冷笑,她可不認為一個小廝有膽量說這麽一番話,肯定是宋福貴教育的結果。
    宋福貴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連她這個縣令都不看在眼裏。
    她示意小廝前去通報,小廝沒了動靜,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小廝才回來,依然沒開大門,在大門另一側說道,他們老爺身體抱恙,不方便他們進入,讓他們哪來的回哪去。
    “哇擦,你耍我們呐。”
    “我們等了這麽久,你就給我們這個結果……”
    衙役們紛紛抱怨起來。
    許春花臉色也變得一片冰冷。
    既然宋福貴如此自大,她沒必要和他客氣,直接讓衙役上前砸大門。
    大門後的小廝嚇了一跳,這是他看守大門五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要知道,以往的縣令來訪,他賭注大門,不讓縣令進,縣令不敢砸門,直接打道回府。
    像許春花這樣,不開門就砸門,他第一次遇見。
    他立刻高聲叫喊,勸許春花不要咱們,一旦他們老爺知道這事,會很生氣,生氣的後果很嚴重,會去上麵告狀的。
    一旦告狀,許春花這個縣令就要被擼下來。
    許春花冷笑著說道,“有本事就讓宋福貴把我擼下來,本姑娘不怕。”
    她讓衙役們繼續砸門,用最大的力氣。
    劉衛東對宋福貴富心有怨言,畢竟宋福貴害的他村裏的父老鄉親無家可歸。
    隻是他一直不敢表現出來,也沒有機會表現,而現在,見許春花如此的果敢,如此的牛叉,和宋福貴正麵相懟,他心裏有了底氣,抽出腰刀,往宋府朱紅色的木門上砍。
    他用的力道很大,腰刀攜帶者呼呼的宋聲,重重地砍到木門上,然而,木門並未如他料想的那般被砍爛,腰刀僅僅在門上留下了一道刀痕,連切都沒切進去。
    這是因為,這個木門並非普通的木料,而是傳說中的紫檀木。
    紫檀木是世間最硬,最珍貴的木料,隻有王公貴族才用得起,而宋家卻用如此名貴的木料做大門。
    砸門無果,劉衛東翻牆進入,把門後的小廝揪了起來,順帶著打開了門後麵的門閘,打開木門,許春花一行人得以進入。
    許春花對劉衛東一揮手,“把這個小廝直接關進縣衙大牢。”
    小廝立刻咆哮,“為什麽關我,我又沒犯什麽罪行?”
    許春花撇了他一眼,“你阻擋縣令公務,蔑視縣令,犯了大不敬之罪,僅僅憑這一條就可以砍掉你腦袋。”
    他這話當然是有誇張的成分,小廝聽了之後,沒有害怕,反而嚷嚷道,“許春花,你不能定我的罪,我是宋老爺的人,砍我的腦袋要經過宋老爺的同意。”
    許春花冷笑,“看來我需要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誰才是林州城的當權者,知道什麽是王法。”
    她一揮手,對劉衛東說,“把他關押起來,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林州城到底有沒有王法。”
    劉衛東點頭應了一聲,又對來福招招手,兩人押著小廝,前往縣衙大牢行去。
    小廝劇烈反抗,大呼小叫,“救命啊,宋老爺救命……”
    劉衛東給了來福一個眼神兒,來福飛起一腳,直接踹在小廝的屁股上,小廝身體前傾,撞到大門旁邊石獅子的屁股上,頓時他臉上鮮血直流,嘴裏又發出哇哇的叫聲,“啊啊,出人命了,宋老爺救我。”
    來福一腳又一腳,踢他屁股。
    許春花裝作視而不見,對於這種眼裏沒有王法,膽大妄為的小廝,需要用這樣的手段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什麽是該做的,什麽事不能做。
    小廝被來福打服了,不敢叫了。
    劉衛東和來福押著小廝離開。
    就在這時,宋府裏麵傳出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群人衝了出來。
    這些人穿著藍色的小廝服,和守門的小廝造型一樣,每個人手裏拎著一把短刀,他們虎視眈眈,如凶猛的餓虎,衝過來,把許春花一行人團團圍住。
    盡管許春花是縣令,代表的是朝廷的尊嚴。
    小廝們臉上沒有任何的懼怕之色,反而氣焰囂張。
    和他們比起來,許春花一方處於弱勢地位。
    宋福貴晃動著肉肉的身體,從裏麵跑出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看到被圍困的許春花,他嗬斥道,“混蛋,誰讓你們圍攻許大人的,還不趕快把刀放下。”
    小廝們應了一聲“是”,收起刀,依然站在原地,呈包圍圈狀,包圍著許春花一行人。
    宋福貴對許春花雙手抱拳,歉意的說道,“對不住啊,許大人,都怪我管教無方,沒管教好下人,讓您受驚了,請見諒。”
    許春花表情漠然,指了指圍著她們的小廝,“他們都好厲害啊,竟然圍攻我,比我這個朝廷命官還厲害,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宋福貴陪著笑解釋,“哪能呢,這都怪我管教無方,你放心,我這就管他們。”
    他轉頭對小廝們嗬斥道,“還不快閃開,圍著許大人做什麽。”
    小廝們快速讓開,不再包圍許春花,站到宋福貴身後。
    宋福貴又對許春花抱了抱拳,說道,“春花今兒晚上別走了,在我家吃飯,我向你表達歉意。”
    許春花搖頭,“道歉就不必了,吃飯也不必了,今天我來你家有公幹,希望你能配合。”
    宋福貴拍著胸口,向許春花保證,“沒問題,不管你有什麽公幹,隻要你說出來,能配合的我絕對配合,我是咱們大月朝的好百姓,向來配合朝廷,不管朝廷讓我做什麽,我都做。”
    許春花點頭,“這樣就好,是這樣的,今天我們衙役去師爺胡文雍家抄家,帶著財物離開時,被土匪搶了,根據我們得到的線報,那些財物被人送到了你的府上,土匪也藏在你府上……”
    宋福貴立刻做出驚訝的表情,接著表情變得憤怒,“誰說的,哪個混蛋誣陷我,這怎麽可能,我是好人,怎麽可能和那些土匪為伍呢?春花,你是不是聽錯消息了呢?”
    許春花掃了他一眼,眼裏浮現一抹笑容,“沒聽錯,十有八九是真的,所以呢,我現在需要把你府上搜查一遍。”
    “哎呀,這不好吧。”宋福貴露出為難的神情,“我老宋家在林州城呆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被縣衙搜過家。你這樣做有損我們宋家的尊嚴,搞得我們宋家會被人笑話的,不可,不可。”
    許春花直接問道,“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不配合我們了?”
    宋福貴解釋道,“不是不配合,而是我沒辦法配合,也沒必要配合,因為我家不可能藏土匪的。”
    許春花臉色一冷,“你家有沒有土匪,這事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隻有搜查過後,以結果說話。”
    宋福貴的臉色變得嚴肅,兩手背在身後,瞪著許春花,不悅的說道,“春花,你的意思就是鐵定要搜我家了?”
    “必須搜。”
    “你連這個麵子都不給我?”宋福貴拍拍自己的老臉。
    許春花道,“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你不給我麵子,我現在在公幹,你卻阻攔我,咱們誰不給誰麵子呀?”
    宋福貴眼珠轉了轉,顯然沒想到許春花這個小姑娘,看著不大,做事卻是如此的強勢。
    他高舉右手,對許春花說道,“春花,我向你保證,我的家裏絕不可能有土匪的,我用我的名譽擔保,你就不要搜查了,好不好呀?”
    許春花淡淡的搖頭,“不好,必須搜查。”
    “你是要和我作對到底了,是吧?”宋福貴的聲音不由的變得冰冷。
    許春花懟道,“不是我和你作對到底,而是你和我作對到底,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敞開大門,任我搜查,若是沒有查到土匪,這事自然就過去了,若是找到土匪……”
    她微微一笑,並未把後麵的話說明了。
    宋福貴嘴巴動了動,“春花呀,我勸你一句,做人要懂得進退,你這樣不懂進退,遲早會吃虧的。”
    既然說服不了許春花,他就開始威脅許春花。
    許春花淡淡的一笑,“我也奉勸你一句,你也要懂進退,不要以為自己強勢,就可以為所欲為,善惡到頭終有報,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
    宋福貴氣的說不出什麽話來,兩眼仿佛噴火,怒瞪著許春花。
    許春花聲音嚴肅道,“我最後說一遍,請配合我們的搜查,若是不配合,我隻能用強製手段了。”
    宋福貴沒有言語,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許春花,不知他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