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金玉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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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春花回應金萍兒,10萬兩銀子雖然不少,但是因為她做的壞事太多,而且影響惡劣,她捐獻10萬兩銀子的話,可以免除她找人放火燒糧倉的罪名,但是,劫獄的罪,不可免。
    金萍兒連忙追問,放火燒糧倉的事怎麽算。
    許春花讓她追加銀兩。
    她告訴金萍兒,每一項罪名需要用10萬兩銀子抵罪,若是她先抵消兩項罪名,就要支付20萬兩銀子。
    金萍兒眼珠轉了轉,說道,“大人,我要是給縣衙20萬兩銀子,我的兩個罪名都沒了,是不是啊?”
    許春花點頭,說道,“沒錯,有20萬兩銀子,你這兩個罪名都可以消除了。”
    “那好,我捐20萬兩銀子。”金萍兒雲淡風輕的說著,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許春花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得想到更多,金萍兒說道如此雲淡風輕,那麽,她手裏的銀子,肯定還有更多。
    她想深入調查一番,了解她銀子的來路。
    她說道,“好的,告訴我你那20萬兩銀在哪裏,是如何得來的?”
    金萍兒搖頭,“我不能告訴你銀子在哪,已經如何得到的,不過,我會讓人把20萬兩銀子送到縣衙的。”
    許春花臉色變冷,“我不是和你討價還價,我是再命令你,你銀子的來源必須告訴我,如果你銀子來路不正,無法給你抵罪。”
    金萍兒見許春花臉色嚴肅,弱弱道,“我銀子的來路很正,是我自己做生意賺的。”
    許春花挑眉,“你不要告訴我,你所謂的生意就是客再來酒樓。”
    金萍兒搖頭,“當然不是,客再來酒樓是我表哥和我夫君的生意,我的生意是紅花樓。”
    紅花樓是林州城的一家青樓,而且是規模相當大的一家青樓,在林州城能排的上號。
    “你是紅花樓幕後的老板?”許春花問。
    “算是吧。”
    許春花確認道,“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算是是啥意思?”
    金萍兒解釋說,“算是就是說,我是紅花樓的一半老板,另一半不是我。”
    “另一半是誰?”
    金萍兒直視許春花,“我不告訴你,行嗎?”
    許春花給她一個冷眼,“你說呢。”
    金萍兒看到許春花的表情,就知道必須回答,她說道,“紅花樓的另一半老板是宋福貴老爺的六房夫人金玉嬌。”
    “她叫金玉嬌,你叫金萍兒,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關係?”許春花問。
    金萍兒點頭,“是的,我們是同一個村的。”
    許春花了然地點點頭,在心裏告訴自己,需要把紅花樓調查下。
    她讓金萍兒帶她去取銀子。
    金萍兒卻提出要求,“大人,你要先給我寫一個字據做保證,證明我捐了錢之後,我就沒罪了。”
    “寫字據?”許春花冷笑,“這是不可能的事,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沒有先例,我可以做先例啊。”金萍兒道,“萬一我給你銀子後,你不給我消除罪名,我就虧大了,所以我必須有個保證。”
    許春花直勾勾的盯著她,說道,“好吧,我可以給你寫個字據。”
    當即,她讓衙役拿來筆墨紙,寫了一個字據,遞給金萍兒。
    金萍兒看了之後,不滿意,要求必須寫清楚,隻要她捐了20萬兩銀子,罪名就沒有了,還要把她放出去。
    此外,她還要求許春花在字據上簽字畫押,蓋上縣衙的大印。
    她提的這個要求非常的過分,許春花聽了之後,冷哼一聲,“金萍兒,咱們不是買菜,不能討價還價,我唯一能做的讓步,就是我在字據上簽字畫押,蓋縣衙大印的要求,絕不可能。至於何時放你,需要等我調查結束後,並非立刻放你。”
    金萍兒瞪著許春花,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給你銀子。”
    許春花不受他的威脅,和她針鋒相對,“不給就別給,我直接給你定罪,定罪之後就執行,以燒糧倉和劫獄這兩件事,足以判你死刑,宣判之後,我就讓衙役行刑,你就如同你的另一個表哥張東風一樣,死去。”
    金萍兒直勾勾看著許春花,確定許春花並非開玩笑,她臉色變得煞白,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做出讓步,你給我寫一個字據,簽個名就可以了。”
    “這才對嘛。”許春花把之前寫好的字據撕毀,重新寫另一個字據,簽上自己的名字,給了金萍兒。
    金萍兒看了之後,語氣默然地說道,“我帶你們去取銀子去。”
    “放肆,有你這麽和縣令說話的嗎?”看到她漫不經心的態度,楊不悔氣憤地吼道。
    金萍兒白了他一眼,“我就這態度,你要是不滿意,就打我呀。”
    “你……”楊不悔揚起手又放下,他還真沒打過女人,也不想打。
    他對一旁的來福說道,“來福,去揍她幾巴掌,給她點教訓。”
    來福看向許春花,“春花,可以嗎?”
    許春花給了他一個微笑,來福會意,上前揍金萍兒。
    啪啪的耳光聲,不絕於耳。
    金萍兒被打得慘叫連連,向許春花求救,“大人,你說過,我捐了錢就可以抵罪,為什麽打我,你說話不算話。”
    許春花笑著反問,“我沒有說話不算話呀,我說道是,你捐錢之後就可以抵罪,不會為難你了,但是現在你還沒捐錢,還屬於我們的犯人,衙役想打你,當然可以打,誰讓你是犯人呢。”
    “你你……”金萍兒被這話堵得無語。
    許春花這話說道沒毛病。
    她隻能認慫,不甘心地說道,“好吧,想打就打吧,打完我帶你們去取銀子。”
    來福指著認慫的金萍兒,對眾人驕傲地說道,“你們看看,我打了她一會兒,她就變得老實了,是不是她以後在不聽話了,或者其她的犯人不聽話了,咱們就用這樣的辦法對付她們呢?”
    許春花點點頭,“你這個建議很好,就這麽幹。”
    “你,你們……”金萍兒氣得大叫,“你們真壞。”
    來福抬手,啪一下,給了金萍兒一巴掌,“閉嘴,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兒,像你這樣的犯人沒資格開口說。”
    金萍兒被她打的耳朵裏發出了噪音,不得不屈服,苦笑道,“好吧,我不說了。”
    但是,她目光凶惡,惡狠狠地盯著來福。
    來福卻不以為意,又揚手給了她幾巴掌,“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瞪著我。”
    許春花看到了金萍兒目光裏的恨意,擔心她以後找人揍來福,或者搞刺殺。
    她提醒來福,“你得注意點,萬一真和她結了怨,她以後對你采取凶狠的手段,你就危險了。”
    來福不以為意的搖搖頭,“沒事,我不怕,她敢采取手段,我就敢回擊她。”
    他伸手一指一旁的劉衛東,“我還有東哥呢,東哥會保護我的,對不?”
    劉衛東踢了他一腳,“幹嘛讓我保護你,你自己不會保護自己啊?”
    雖然他話是這麽說,可是,語氣裏還是帶著關心。
    顯然,若是來福遇到危險,他肯定會幫忙的。
    許春花又提醒眾人,“你們都需要注意一下,以防惡人殘害你們。”
    之前她一直擔心自己被刺殺,可是,看到金萍兒凶狠的眼神,她不由得替衙役們擔心。
    萬一胡文雍這些人改變策略,把她手下的衙役一個個哢嚓掉,她就變成光杆司令了。
    她示意來福把捆綁在牆上的金萍兒解下來,讓她帶著眾人前去取銀子。
    來福把金萍兒從牆上解下來時,他的手竟然在金萍兒纖細的腰肢上,不老實的摸了幾下。
    許春花心中一動,她看出,來福對金萍兒的感覺不一樣,他似乎對金萍兒抱有某種幻想,隻是這麽多人在場,不方便表現出來,於是,就通過鞭打她這樣的方式,獲得別樣的快感。
    許春花發現這種情況之後,把來福叫過來,低聲說了他幾句,告訴他不能這麽辦。
    雖然說金萍兒是一個犯人,但是也不能太過分了。
    來福連忙點頭,表示聽許春花的話。
    而後,他們一行人押著金萍兒,從大牢離開。
    走出大牢時,來福建議給金萍兒戴上枷鎖。
    許春花覺得沒必要,她認為,反正金萍兒想逃跑是不可能的,而且,給她套上枷鎖後,走在大街上,容易引人注目,關注度過高,還不如不戴枷鎖,減少影響力。
    司永安在許春花的耳畔給建議,他也覺得應該給金萍兒戴上枷鎖,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第一是防止金萍兒逃跑,第二吸引人注意,沒準是好事,可以把逃跑的胡文雍和張東華引出來。
    許春花聽了司永安的分析之後,點點頭,同意了這種安排。
    她拍了拍自己腦袋,覺得自己應該多聽聽他們的想法,畢竟自己一個人的想法有局限性,多聽別人的想法,有助於自己做出正確的決定。
    於是,他們就給金萍兒戴上了厚重的枷鎖。
    金萍兒已經被來福打的不敢反抗,乖乖地戴上枷鎖,跟著他們離開。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紅花樓。
    紅花樓此時已經開始接客了,雖然這時候剛剛過了正午。
    在欲望這件事上,男人們的需求是無止境的,有的歡場浪子,昨夜纏綿一夜,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繼續進青樓,找兩個相好的女子,喝喝酒聊聊天做點快活的事。
    衙役們進去的時候,眼裏也都露出了渴望的光芒。
    畢竟,男人對於這種風花雪月之地,總是抱著某種好奇與期待。
    許春花連忙提醒他們,讓他們要控製自己的欲望,能不來盡量不來。
    紅綃帳暖雖好,可溫柔鄉也是英雄塚,多少英雄好漢倒在這件事上。
    他們一群人進了紅花樓,守門的龜公一句話不問,高聲喊道,“來人,有人來鬧事。”
    立刻從紅花樓裏麵衝出十幾個打手,每一個都氣勢洶洶,絲毫不在意許春花這些人是官府的身份。
    “大膽,我們官府來辦案,你們不得阻攔,不得鬧事,速速後退。”來福衝著這些打手們吼道。
    “以為你們是官府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嘛,我告訴你們啊,這裏是宋老爺的地盤兒,別的人到了這裏,都得經過宋老爺的同意,才能做事,沒有宋老爺點頭,即使你們是官府,也不得在此查案。”
    打手們態度囂張,以宋福貴的名義做事。
    許春花直接站出來,對他們說道,“宋福貴怎麽了,宋福貴隻是咱們縣城普通的一員,也得接受縣衙的統治與領導,你們不要以為自己的宋福貴的人,就可以放肆。”
    打手們見到許春花發話了,有片刻的沉默。
    雖然他們可以裝的很牛逼,但是,麵對縣令的時候,他們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
    因為他們知道宋福貴和許春花上次交過鋒,在那一次的較量中,許春花勝出了。
    他們不得不對許春花客氣。
    許春花指了指金萍兒,說道,“你們認識這個人嗎?她說她是你們這裏的半個老板。”
    打手們將目光轉移到金萍兒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了她幾眼。
    他們說道,“我們這裏的老板是宋老爺和金夫人,她是誰,我們不認識她。”
    許春花冷笑,問金萍兒,“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都不認你。”
    金萍兒不滿的瞪了他們一眼,說道,“這些人都是下麵的人,怎麽可能知道我的存在呢,隻有他們的老板金玉嬌才知道我。”
    她又對著最前麵的打手喊道,“別在這說廢話了,把你們的金老板叫出來。”
    打手不樂意了,他好歹是宋福貴手下的一個小頭目,有點名望的,被一個女犯人使喚,他心裏接受不了。
    金萍兒見他不聽指揮,冷聲說道,“別在我這裏裝大以巴狼,要是被你們老板知道了,會打斷你的狗腿。”
    打手見金萍兒這番表現,底氣很足,不像說的假話,隻好按照她說的做,去裏麵把金玉嬌叫了出來。
    金玉嬌出來之後,一見金萍兒這個樣子,滿臉焦急色,急匆匆走過來,抓住她的手,關切地問,“姐姐,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許春花借機打量金玉嬌,金玉嬌生的明眸皓齒,大眼睛,渾身上下充斥一股英姿颯爽之氣。
    她與金萍兒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女子,但有一個相同點,你就是都很美麗。
    看她的年紀,也就20來歲。
    而宋福貴將近50歲,卻又六房夫人,而且這個夫人還是如此的年輕。
    她不由得歎口氣,男人真是貪得無厭啊,找了這麽多的老婆,也不知足,不知以他年老體衰的身體,能不能把這些老婆全都伺候好了。
    她隱約覺得,這事兒有點懸。
    要不然他的小老婆為何不做別的產業,偏偏開一家青樓呢。
    而青樓是什麽地方,當然是各種男人匯聚的地方,沒準金玉嬌看到一些男人之後,忍不住心動,就把男人拐到自己的房間,自己享用了。
    當然,這隻是許春花想當然的一種腹黑的想法,具體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金萍兒和金玉嬌已經做了一番交流。
    金玉嬌抬頭,直視許春花,聲音清冷的說道,“大人,我姐姐犯罪就犯罪唄,可是不至於被用這樣的方法懲罰啊,她一個弱女子,你給她套上這麽厚重的枷鎖,她受得了嗎?”
    許春花直視著她,說道,“沒辦法,隻要是犯人,都得承受這樣的刑罰,不管她自己能否受得了。”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們不就是想拿到銀子嘛,這樣,我現在就去取銀子。”她伸手一指金萍兒,“你們先把她身上的枷鎖去掉,好不好,你們這麽多人在這裏,總不會怕她跑掉吧。”
    許春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去掉倒是可以的,但是,你這個說話的方式我不接受,在我麵前,你不能用命令的語氣和我說話,因為你們都沒有我的身份高,我是縣令,所以,想讓我給她取下枷鎖,你隻能求我,不求我,這事是無法實現的。”
    “小縣令,怎麽你說話這麽氣人呢?”金玉嬌可能跟宋福貴時間久了,也染上了宋福貴這種頤指氣使的性格,對許春花的這個要求,不能接受。
    許春花冷冷的注視著她,“別在我麵前裝牛叉,耍橫,這些都沒用,你隻能按照我說的做。”
    金萍兒也說道,“大人,你別和玉嬌生氣,她沒受過這樣的氣,算我求你了,你給我解開好不好?”
    她又對金玉嬌說道,“玉嬌,這麽一點小事,不值得糾纏,就這麽著唄。”
    在她的勸說之下,金玉嬌這才不那麽強勢,對著許春花點點頭,“好吧,看在我姐姐的麵子上,我就不為難你了,我給你道歉,求你把枷鎖取下來。”
    許春花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
    她對身後的劉衛東一揮手,說道,“把她的枷鎖解開唄。”
    劉衛東刻上前,把金萍兒脖子上的枷鎖去掉。
    金萍兒立刻活動四肢,她的手腕處變得通紅,被枷鎖勒的時間太長了。
    金玉嬌露出憐惜的神色,“我的姐姐,你受苦了。”
    她對著身後麵的小丫鬟說道,“去拿兩件新衣服,給姐姐換上……”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語氣一轉,“不用了,你帶著姐姐,直接去洗澡,給姐姐好好的保養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