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狂飆突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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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王開湘如何飛奪瀘定橋、突破臘子口
王開湘是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團長。
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前身是北伐革命中的葉挺獨立團,就是井岡山時期的二十八團,是各個時期作戰中紅軍的頭等主力。
王開湘是遵義會議之後第三任紅四團團長,紅四團在搶奪瀘定橋、突破臘子口方麵都起了巨大的作用。王開湘的戰鬥能力、指揮能力都非常強,奪占瀘定橋、突破臘子口都是他軍事指揮的傑作。
瀘定橋如果沒有被奪占,按照**當時已經作出的打算,紅軍就要被分割。紅一師在大渡河的右岸,**帶領的紅軍主力在大渡河的左岸,及時地奪下瀘定橋使紅軍渡過了一個險境。
在搶占瀘定橋的時候,紅一軍團二師四團有一個創紀錄的行軍紀錄。
我們前麵講**指揮的部隊從來行蹤飄忽不定,以行軍能力見長。但是在大渡河麵前,以過去一天一百六十裏的速度已經不能完成任務了,現在需要晝夜兼程二百四十裏,而且趕到後要立即發起戰鬥,奪取天險瀘定橋。世間除了中國工農紅軍,誰人能靠兩隻腳板使這種不可能成為可能!
二師四團政委楊成武回憶:
在行軍縱隊中,忽然一簇人湊攏在一起。這群人剛散開,接著便出現更多的人群,他們一麵跑,一麵在激動地說著什麽。這是連隊的黨支部委員會和黨小組在一邊行軍,一邊開會啊!時間逼得我們不可能停下來開會,必須在急行軍中來討論怎樣完成黨的任務了。
5月29日清晨6時,紅四團趕到瀘定橋。
22名勇士突擊瀘定橋。
連長廖大珠帶領的22名勇士最終衝過了瀘定橋。
對瀘定橋的奪占,是長征過程中最為關鍵的一仗。否則,如果紅軍主力被分割,後果將不可想象。
接下來是臘子口。
奪占臘子口的時候,有一個大的背景,就是紅一、四方麵軍已經分裂了。當時張國燾率領紅軍主力南下,**帶領7000名紅軍北上,這是當時非常嚴重的一個局麵。1935年9月17日攻占天險臘子口,打開紅軍北上門戶,是王開湘革命戰爭生涯的頂點。
臘子口是一個三十多米寬的山口,兩邊是懸崖陡壁,周圍則全是崇山峻嶺,無路可通。山口下麵的兩座山峰之間是一段深不見底的急流,一座木橋將兩座山峰連在一起。
過臘子口必過此橋,再無別路。
如果紅軍打不下臘子口,北進的隊伍隻有回頭。
而當時紅軍堅決不能回頭。臘子口打下來之後的第二天,彭德懷經過這裏,非常感歎,他說:“不知道昨天我們紅一軍團這些英雄,是怎麽爬上懸崖峭壁投擲手榴彈的。”因為臘子口前麵一段50米的崖路上,手榴彈的彈片鋪滿了一地。
誰爬上去的?就是四團的團長王開湘。
一軍團主力二師王開湘的四團擔任主攻。戰鬥最激烈時,**親自到四團指揮,團長王開湘則親自率兩個連從臘子口右側攀登懸崖陡壁,摸向敵後。黑夜中正麵拚殺正酣,一顆白色信號彈騰空而起:王開湘迂回成功!三顆信號彈又騰空而起,**命令總攻!
衝鋒號聲、重機槍聲、迫擊炮聲和呐喊聲隨著曆史遠去了,唯王開湘在拂曉晨曦中的呼喚像洪鍾一樣回響:“同誌們,天險臘子口被我們砸開了!”
王開湘講這句話的時候,離他最後告別這個世界隻剩下兩個月。
長征到達吳起鎮,王開湘突患傷寒,高燒不退,當時紅軍也沒有特效藥。11月上旬,在紅軍醫院,不堪忍受傷寒病痛的這位長征先鋒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他仍是我們紅軍著名的戰將,是一個典型的硬漢。
作為紅四團的團長,長征中王開湘經常走在紅軍隊伍的最前麵,逢山開道,遇水搭橋,而且逢戰鬥就戰鬥。他是一名典型意義上的摧枯拉朽、戰功卓著的戰將。我個人真覺得臘子口那兒應該立一座青銅雕像,把王開湘的像永遠地豎立在那裏,作為紀念。
王開湘同誌那句“同誌們,天險臘子口被我們砸開了”,也應該刻在雕像上。
任何民族都需要自己的英雄。真正的英雄具有那種深刻的悲劇意味:播種,但不參加收獲。這就是民族脊梁。
王開湘就是這樣的勇士。
很多倒下來的先烈,他們沒有趕上評功授獎,肩膀上沒有佩戴軍銜,胸前沒有掛滿勳章,他們在革命成功之前已經早早地犧牲了。但是,革命勝利的果實是他們播下來的種子。他們是真正的英雄,是真正的民族脊梁。
一場革命運動中,有這樣一個領袖集團,有這樣一個戰將集團,有這樣一個勇士集團,當這些力量結合在一起時,它就成為一支隊伍真正的生命力,鳳凰涅槃般的生命力,任何力量也壓不倒,無堅不摧,無往不勝!
**說:“這個軍隊具有一往無前的精神,它要壓倒一切敵人,而絕不被敵人所屈服。不論在任何艱難困苦的場合,隻要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要繼續戰鬥下去。”
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的名字逐漸被遺忘,他們披著硝煙創造的事業卻長存。
所以我在《苦難輝煌》中就大寫特寫這一筆。今天的英雄,大家知道的我可以少寫,大家不知道的那些人,我一定要多寫,因為那些人同樣是軍隊的脊梁,民族的脊梁。
63左權如何在短暫的生命中鑄就不朽輝煌
左權黃埔一期畢業,畢業之後又進入了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然後從莫斯科中山大學轉入了伏龍芝軍事學院深造。從蘇聯回來以後,他進入閩西蘇區工作。
左權後來主要的貢獻是什麽呢?他是中央紅軍中兩位最主要的指揮官的主要輔佐者,一位是紅一軍團的軍團長**,另外一位是八路軍的副總司令兼八路軍前方的主要負責人彭德懷。左權先後成為了我軍兩員著名戰將**和彭德懷的參謀長,而且在這兩個人身邊都得到了極大的信任。
左權是在紅一軍團最嚴峻的時候,就是第五次反“圍剿”開始的時候擔任紅一軍團參謀長的,直接與軍團長**配合。很多與**共過事的人都有這樣的感覺:與**配合不太容易。**這個人有很大的特點,眼光比較高,一般人他不願意跟你說太多話,而左權與**那麽長時間的合作中,沒有聽**說過左權這個不行那個不行。
左權犧牲在抗日前線。**寫了一篇聲情並茂的《悼左權同誌》:多少次險惡的戰鬥,隻差一點兒我們就要同歸於盡。好多次我們的司令部投入了混戰的旋渦,不但在我們的前方是敵人,在我們的左右、後方也發現了敵人,我們曾親自拔出手槍向敵人連放,攔阻潰亂的隊伍向敵人反撲。子彈、炮彈、炸彈,在我們前後左右縱橫亂落,殺聲震徹著山穀和原野,炮彈、炸彈的塵土時常落在你我的身上,我們屢次從塵土中濃煙裏滾了出來。
落筆時,他眼前一定出現了湘江畔那場血戰。**一生沉默寡言,這已經成為他的一個特性。在家鄉林家大灣上學時,他曾給小學女同學林春芳寫過一副對聯:“讀書處處有個我在,行事樁樁少對人言。”這兩句話成為貫穿他一生的格言。隻有在很少的場合,他才表露自己的真情與心跡,《悼左權同誌》是其中之一。
左權與彭德懷的配合也是這樣。在八路軍的百團大戰和反“圍剿”作戰中,左權的配合把整個戰役的部署安排得井井有條,達到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連當時北平的日軍報紙也評論說,此次華軍出動之情景,實有精密之組織。
所謂精密之組織與左權作為司令部的主要負責人是分不開的。他協助彭德懷出色地指揮了關家堖等戰役。在最關鍵的關頭,左權命令指揮所所有同誌向前推進,猶豫等於死亡。左權的這種魄力和極大的勇氣極大地鼓舞了當時在關家堖戰鬥中的八路軍將士,結果重創了日軍。
左權後來在1942年的大規模反掃蕩戰鬥中帶領部隊突圍,身先士卒,壯烈犧牲。
周恩來講,左權壯烈犧牲,對於抗戰事業真是無可彌補的損失。朱德還專門作了一首詩悼念左權同誌,叫“名將以身殉國家,願拚熱血衛吾華,太行浩氣傳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
1942年,遼縣(就是左權犧牲的地點)改名為左權縣,左權縣今天還在。
左權就資格來說是很老的,他是黃埔一期的,他當**的參謀長,而**是黃埔四期的,我們從這裏可以看到左權作為一個革命者的赤誠與無私。而且更難能可貴的是,作為輔佐者,左權在配合首長的決心這方麵,也表現了非常強的工作素質。
64智勇雙全的紅軍將領彭雪楓
彭雪楓和左權兩人都犧牲在抗日戰爭期間,左權1942年犧牲,彭雪楓1944年犧牲,兩個人犧牲的時候同樣都是37歲,兩個人都是知識分子。
左權這個知識分子是留過洋的,黃埔軍校畢業之後上過蘇聯的中山大學、伏龍芝軍事學院。彭雪楓完全是在國內成長的,他沒有出去留學過,國內上私塾上中學,上北平的匯文中學等。
彭雪楓還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就是他進入軍事領域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進步非常快。在1930年2月之前,彭雪楓同誌的主要經曆是搞學運,搞過一段時間的工人運動,但是沒有進入軍事領域。
一直到1930年2月,他當時作為地下黨員調到上海的中央軍委工作,開始進入了軍事工作領域。到了6月中旬,中央直接把彭雪楓同誌派到了後來的紅三軍團,當時還叫紅五軍,也就是彭德懷的部隊,從事軍事工作,然後在紅三軍團內有一係列任職。在長征之前和長征開始的時候,彭雪楓已經是紅三軍團第五師的師長了。
這種成長速度是飛快的,然而還不止。
當時紅三軍團還有一個叫法。紅一軍團被稱做是“林聶軍團”,就是**、聶榮臻率領的部隊;紅三軍團則被稱為“彭楊軍團”,就是彭德懷、楊尚昆率領的部隊。這樣的稱呼,在個別時候,特別是紅三軍團在後期又被稱為“彭彭”,就是大彭小彭,大彭是彭德懷,小彭是彭雪楓。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彭雪楓同誌在三軍團中的地位和他在三軍團中的作用。
這麽一位青年知識分子進入軍事領域時間並不很長,但是進步很快,學習很快,成長也很快,迅速成長為我軍一名著名的軍事指揮員。在紅軍長征的時候,尤其在遵義戰役,當時紅五師縮編為紅十三團了,彭雪楓作為紅十三團的團長,在強攻遵義、奪取婁山關的幾次戰鬥中,紅十三團都是作為主力,特別是攻占婁山關的製高點點金山,對控製整個遵義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二渡赤水的遵義戰役一個非同尋常的地位就是,它是長征以來所打的最大的一個勝仗,殲滅了中央軍吳奇偉縱隊的一個師。在這次戰役中,一、三軍團的配合作戰幾乎達到了完美的地步。其中三軍團的強攻、一軍團的猛追都是殲滅吳奇偉這個師的關鍵,而三軍團的強攻很大一部分體現為紅十三團團長彭雪楓所帶領的部隊的強攻。
彭雪楓雖然是個書生,除了進步很快,打仗勇猛,還有一個更值得人尊重的特點,就是敢於堅持原則。
他曾和**發生過一次爭執,雙方互相拍了桌子,**同誌不但沒有記恨,還屢屢對彭雪楓委以重任,這在黨史上留下了一段佳話。
彭雪楓同誌向**同誌提了一個意見,他說,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針對你的,我給你提一提,底下部隊有反映問題。**同誌就問是什麽問題。彭雪楓就相當直率地說,是一個關於照相的問題,大家都有一些意見,為什麽你和一軍團的合影了,沒有和三軍團合影?
這個事情我們後來看,也不是**有意為之。**在和一軍團合影的時候,可能在一些個別場合,相對於與三軍團的合影有所忽略。**不是有意為之,當然也從沒覺得這會有什麽事,但聽彭雪楓這麽一講,立即感覺這種苗頭不對,把桌子猛地一拍,很生氣地講:“這是山頭主義,完全的山頭主義。”
一說山頭主義,彭雪楓有點兒火,也站起來了,把桌子拍了一下:“你說得不對,有山頭,但是沒有主義。”當時正在氣頭上的**同誌說:“那好,我聽聽你有關‘有山頭,沒有主義’的高論。”彭雪楓就講:“我們紅軍內部都有山頭,來自不同的山頭,對敵人來說,我們**是有主義的,但是我們對自己人沒有主義。”
這是一位非常直率的同誌,**同誌最後也都接受了彭雪楓的意見。**同誌冷靜下來後說:“你講得有道理,也可能你是對的,但有些問題需要我再考慮。”
由此,我們看這位知識分子出身的紅軍著名將領,他的勇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