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陸少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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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緩拿出了木蘭會待客的最高規格籌備晚餐,席間不少的美饌佳肴,遲羽與容晚連聽都未曾聽過。

    得了容晚的授意,遲羽席上自是十分熱情。與沈緩推杯換盞,不在話下。酒酣耳熱之際,容晚悄悄對其使了個眼色,遲羽登時心領神會,輕輕點點頭。

    “沈舵主,”容晚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眼神迷離,臉頰泛紅,略有含糊道:“容晚,不勝酒力,失陪了。”

    “容姑娘不要緊吧?”正和遲羽聊得歡的沈緩並沒當回事,敷衍式的問道:“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必,不必,”容晚一揮,道:“失陪了。”說著,便搖搖擺擺的走出了涼亭。

    遲羽端起杯子啜了一口酒,心裏暗笑,這容晚的演技不比自己差啊。怕是再多喝幾盅,貴妃醉酒都能演出來了。但他再一細想,適才容晚的眼神好像確有醉意,若是她真是個一杯倒……遲羽不敢再想下去,心裏不禁多了幾分擔憂。

    容晚在這以前幾乎沒有喝過酒,偶有幾次,也是在清硯身邊,抿幾口不大醉人的果酒。可如今為了不引起沈緩的懷疑,她竟結結實實的灌了好幾杯。現在她隻覺得腳下輕飄飄的,眼前的世界都在不斷旋轉。

    容晚感覺到大約這就是有些醉了。可不可失,若是錯過了這個會,還不知下一次是什麽時候。況且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失了,不懂會惹來什麽樣的麻煩。

    容晚走到水池邊,咬咬牙跪了下來,猶豫片刻後,竟將臉浸到了水。冰涼的池水碰到她滾燙的臉頰,一時間,她果真感覺清醒了幾分。

    幾乎快喘不過氣時,容晚才從水裏抬起頭來。她環顧四周,憑記憶,沈緩的房間大約就在不遠處。但四周來來往往,有好幾撥護衛,若要進去,怕是沒那麽簡單。

    容晚思忖了一會兒,從邊撿起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頭,她對自己的腕力很有信心。瞅準了遠處的水麵,容晚腕上發力——

    “撲通——”

    “什麽人?!”果然,那些護衛的注意力被引了過去。半數人都跑向了容晚投擲石頭的地方,而剩下的半數……

    容晚微微一笑,這就不是問題了。

    片刻之後,容晚成功的進了沈緩的房間。

    屋子很大,沒有點燈。大約沈緩不是個注重細節的人,屋內除了基本的陳設外,沒什麽特別的東西。

    容晚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她先是繞到書案旁。案上整齊的碼著幾本書,攤開的薄宣上是一副未完成的山水畫。一切一目了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物什。

    緊接著是妝台,衣櫃,容晚甚至翻了翻香爐裏的爐灰。可縱使是這樣,仍舊一無所獲。

    容晚有些失望。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酒後的眩暈也隨之衝上頭頂。她隨意扶著書架穩住自己,心說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慮了,這個沈緩根本沒有秘密,對遲羽的好也是出於真正的喜歡?

    還沒想完,容晚卻感覺上勁道一鬆。她心裏咯噔一聲,酒也醒了大半。

    難道有暗格?容晚加大了上的力度,用力一推。隻聽“吱呀”一聲,書架後的牆麵竟緩緩移開了。

    有門!容晚心裏一喜,毫不猶豫便走了進去。進去後她才發現,剛剛是自己想太少了。因為這不是暗格,而是密道。

    道路極其狹窄,兩旁隔幾步便有一盞昏暗的燈。容晚慢慢走著,生怕哪一步走錯,便會引出暗器之類。一條短短的暗道,容晚竟走了有一刻。

    不知走了多遠,道路漸漸開闊,光線也充足起來。又走了幾步,路已到頭,容晚終於看見了自己想看見的。

    牆壁上掛著一幅水墨丹青,畫下是一座香案。案上擺著香爐與貢品,而正央,卻是一個極為精致的枕頭。

    容晚突然想起來陸少暘之前所說的,替沈緩取一個珊瑚枕。再看麵前這枕頭,精致華美,一看便非凡品,心道大約就是這個了。

    這些都不算什麽,當容晚看見畫上所繪之時,才是真正的目瞪口呆。

    那副水墨丹青上,畫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畫工極為細膩,每一筆都飽含情意。那男子身著一襲白色長袍,握著一把未描扇麵的折扇,風度翩翩,異常瀟灑。可真正震驚容晚的,卻是這男子的臉。

    畫上的男子臉龐瘦削,星目劍眉,一杆直挺的蔥鼻下薄唇微抿,不是遲羽,又是何人?

    容晚隻覺得頭腦裏地轉天旋。難道沈緩早就對遲羽芳心暗許了?可是二人認識不過幾日,怎麽可能……

    忽然,一個念頭在容晚腦海一閃而過。她衝到香案下,仔仔細細將那幅畫看了好幾遍。看的次數多了,她的心也慢慢定下來。畫之人雖說和遲羽有八分神似,但仔細看看,神態還是有所不同。比如遲羽一向嘻嘻哈哈,就算偶爾沉下來思考問題,也絕不會做出這般溫和儒雅的表情。

    正當容晚準備在其他地方找找線索時,卻被畫旁的幾個小字吸引了目光。

    幾個端端正正的行楷的小字豎行而列:未亡人沈緩悼亡夫陸少珩。

    陸少珩。

    容晚反複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卻發現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她心裏大概對這件事有了一個脈絡:沈緩曾有一個深愛之人,名叫陸少珩。他離世後,沈緩深受打擊。而就在幾日前,她見到了和陸少珩長相幾乎一樣的遲羽,便認定這是上天派來陪伴她的,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舉動。

    容晚突然有些心酸,她開始理解沈緩了。無論江湖上將她傳的多麽厲害,多麽神乎其神,她畢竟也隻是個女人。恐怕她如今這些輝煌之下,承擔了不少旁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吧。

    容晚歎了口氣,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舉動。忽然,她心頭一顫:自己已經進來這麽久了,不知道遲羽有沒有拖住沈緩。若是此刻出去和沈緩撞個正著,那就真的沒法解釋了。

    “咯噔——”道路的盡頭突然發出細微而遙遠的響聲。容晚的心,慢慢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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