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橫屍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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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程熙光方向感比較強,找到背包後急忙趕回來。

    奔跑過程中她聽到了幾聲槍響,程熙光加快了腳步。

    等她趕回來時,濃鬱的血腥味險些嗆到她。

    地上躺了幾頭狼的屍體,而陸非年已經不見了。

    程熙光有些害怕,這幾年來很多事情的走向都和前世不一樣,她怕再出意外。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程熙光的手摸上腰間的匕首,猛地轉身。

    一個黑影壓下,程熙光見來人,趕緊伸手接住。

    力量差距讓她往後退了幾步,靠在了樹幹上。

    陸非年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人已經沒了意識。

    剛才過來的時候,程熙光發現了一條河流,她費力將陸非年拖過去,安置在河邊的大石頭上。

    緊接著,消毒、取子彈、縫合、上藥、退燒,各種程序在程熙光有條不紊的操作下結束,看著陸非年依舊緊皺的眉頭,她鬆了口氣。

    幸好,帶的東西齊全。

    原始森林裏會有什麽東西誰都不知道,程熙光給大石頭周圍灑了一圈藥粉,這藥粉是雇傭兵們在森林做任務的必備。

    可以防止蚊蟲、毒物和小中型動物。

    有時候,森林裏最讓人害怕的不是那些體型巨大的猛獸,而是那些防不勝防的毒蟲鼠蟻。

    程熙光坐在石頭旁邊看著陸非年。

    三年了,我好想你。

    三年前程家和沈家的官司沒打起來,直接庭外和解。

    程熙光進了沈家的戶口,用的是程姓,這是她唯一不能讓步的地方。

    然後,在沈易南的要求下,程熙光來國外進修金融經濟,他的原話是:拿了奧斯利亞的畢業證書就回國進公司幫忙。

    在苟風倩的強烈阻撓下,程熙光坐上了由法國轉美國的飛機,此前,她正準備去見識一下漢克的新女友。

    燕琛買通了沈易南派來照顧程熙光學習的助理,程熙光連學校的大門都沒進,就被漢克一架直升機接回了德國,也就是漢克老家。

    助理先生拿著沈易南發的工資和燕琛給的兩倍工資,每個月按時報告程熙光在學校裏‘認真學習’‘得到了教授的讚賞’‘可以提前畢業’。

    實際上,助理先生這三年見程熙光的次數屈指可數,多半時間都是拿著工資吃喝玩樂,助理先生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一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怎麽工作就成了這樣。

    不過他還是拿著錢玩的心安理得,心裏不由得想,就讓我這樣頹廢下去吧,誰都不要阻止我。

    至於那點兒對沈易南,也就是自家老板的愧疚心理,早在見識了程熙光的身手後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來自助理先生的心聲:老板,相信我,小姐真的不是學文的料。

    關於如何拿到奧斯利亞的畢業證書,燕琛表示輕而易舉,於是程熙光根本就不擔心。

    三年來,她是想過回去找陸非年,可在沈易南不知道的情況下回國,幾率很小。再加上苟風倩那個女人一直關注著她,程熙光徹底杜絕了回國的念頭。

    三年來,在沈家的每一步棋她都走得很小心,生怕出了一點岔子。

    而在國外,那就是程熙光的天堂了,她就是在國外混起來的好不好。

    於是,沒到一個月,消失大半年的X重新出現的消息席卷整個歐洲。程熙光閑暇時間會接一些比較棘手的任務給自己找麻煩,大多時間是在炒股。

    沒錯,用的是很久之前的那個號。

    很多年前曾經驚豔過整個HK的xg,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

    程熙光利用炒股掙的錢和做任務的酬金,大肆收購風起集團的股票,並且利用已有的資源,將風起集團的客戶牽引至程家所屬集團。

    三年下來,她以xg的名義收購的風起集團股票多達百分之十四,再加上沈易南給自己的百分之五,和目前正在流通還未到手的,零零散散加起來百分之二十左右。

    而沈易南作為風起最大股東,也不過擁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還有風起的客源,老客戶走了百分之三十,新客戶的增長率一直在下降,三年下來,風起的股市一直在小幅度下滑。

    所以說這三年,程熙光也不虧。

    這隻是,她搞垮沈易南的第一步。

    三年下來,對陸非年的思念隨著時間瘋長,毫無削減的趨勢。

    三天前,程熙光的心忽然抽了一下,疼得她皺眉,放下手裏正準備簽署的文件,看了一眼電腦角落的時間。

    八月十三號。

    程熙光忽然明白了自己這幾天眼皮一直在跳的原因,她還以為是有什麽好事要發生了,這才想到陸非年前世差點死了的那場生存測試,不就是明天嗎?

    然後…

    這是三年來,程熙光睡得最安穩的一次,她保持著靠在石頭上的姿勢,手裏還握著一把從別人手裏繳獲的槍,手撐著腦袋,雖然保持著警惕的姿勢,可平穩的呼吸向旁人訴說著這個女人睡得有多沉。

    陸非年醒來時覺得喉嚨幹的冒煙,渾身軟弱無力,鼻尖是淡淡的醫用酒精味,傷口有些灼熱,除了他動作稍微大時會疼以外,幾乎沒什麽太大毛病。

    陸非年睜眼,夕陽的餘暉順著樹葉的間隙灑進來,他不太能看清具體的環境,視線一片模糊。想到餘生可能會以這個樣子度過,陸非年不由得皺眉。

    手下意識抬起想揉眼,心理作用驅使覺得這樣可能會好一點。

    就在他快要碰上眼睛時,手忽然被人攥住。

    不同於他手心的溫熱,攥住他的手很涼,纖細的手指稍微捏一下就知道沒多少肉,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他下意識就要轉頭看向程熙光的方向,一條冰涼的毛巾貼上了他的眼睛,阻止了他的視線,世界重新回歸黑暗。

    毛巾上帶著薄荷一樣的藥香味,幹澀的眼睛仿佛被她圓潤冰涼的指間劃過一樣,清涼舒爽。

    他剛想握緊貼在他手背上的素手,程熙光卻收回了手,一臉認真的看著陸非年,雖然知道陸非年可能看不到。

    然後,程熙光絲毫不知道自己馬甲已經掉了,還妝模作樣的用對待陌生人的語氣說:“你的眼睛沒什麽大礙,隻是因為大腦受到撞擊有些後遺症,過幾天就能恢複。”

    陸非年沒有拆穿她,因為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他叫出程熙光的名字,程熙光隻怕會撒腳就跑,然後把他放到這原始叢林裏自生自滅。

    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陸非年決定再忍忍。

    想到之前那個用槍托狠狠砸了自己後腦一下的黑人,陸非年不屑的嘖了一下。

    要不是老子槍裏是空包彈,絕對讓你腦袋開花。

    雖然沒有親手解決那幾個雇傭兵,可陸非年知道,程熙光已經讓現場橫屍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