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你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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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

    這是陸非年第二次問這句話,程熙光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就聽陸非年道:“聽那群雇傭兵叫你X,據我所知,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一人麵對幾個訓練有素的雇傭兵還能全身而退的叫X的人,隻有一個。”

    所以說,你那麽聰明幹嘛?

    嗯,沒錯,就是我。”程熙光大方承認,然後拿出傭兵女王的氣場,勾起陸非年的下巴,伸手揭開蓋在他眼睛上的毛巾,猛地接觸光線,陸非年的眼睛不適應的眯了眯,然後睜開,對上程熙光澄澈至清的眼眸。

    陸非年眼前還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到程熙光得意的笑容,隻聽到她語氣裏帶著些許笑聲:“外麵給我的報價不低於六位數,還是美金。我救了你,你要怎麽感謝我?”

    陸非年還真的十分認真的想了想,一如既往的欠揍:“我有求你救我嗎?”

    …”程熙光放開了他的下巴,一把將展開的毛巾蓋在他臉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是哦是哦,是我死皮賴臉上趕著來救你的,打擾了您垂死掙紮的求生之路真是對不起啊!

    晚上,程熙光善心大發打了野味,在河邊清洗幹淨後進行燒烤,撒上自己特製的醬料,簡直香的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好吧,這是程熙光的想象。

    實際上是,被烤的麵目全非的魚遞到陸非年麵前後,陸非年不情願的聞了一下,雖然現在已經到了晚上,雖然他已經等同於瞎子,可他又沒傻好不好。

    在程熙光期待的目光下,陸非年將烤魚插在地上,目光準確找到火堆前看著自己的程熙光,道:“拿塊壓縮餅幹給我。”

    你要麽吃魚,要麽餓著。”程熙光不滿的將手邊的背包往更遠的地方挪了挪。

    聞言,陸非年直接靠在石頭上閉目養神。

    程熙光真是,盯著陸非年的眼裏冒著火,世界頂尖的雇傭兵X親手為你烤魚,你居然選擇了睡覺,你可以去死了。

    程熙光決定不管他了。

    五分鍾過後,陸非年睜開了眼,伸手準確拿到了自己插在地上的棍子,將麵目全非的烤魚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陸非年已死。

    他停了一下,輕微皺起的眉頭變得舒坦,又張開口咬了一大口,然後隨手一拋,程熙光的辛苦製作準確無誤掉進了河裏。

    他持續著咀嚼的動作,說起話來依舊清晰:“你應該,沒怎麽接過單人森林任務吧。”

    在陸非年淡定的吃了她自己都嫌棄的魚後,程熙光的腦子處於震驚狀態,聽到陸非年的問題,下意識反問:“你怎麽知道?”

    回答她的是一聲嗤笑,然後是四個字:“我就知道。”

    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諷刺了,程熙光想了想,還是不要和腦子受傷的人置氣。

    於是她把手伸向背包,想拿壓縮餅幹和火腿給他,剛伸過去就摸到一手冰涼滑膩,還沒反應過來,一陣刺痛忽然從手腕傳來,程熙光“嘶”了一聲,陸非年還沒來得及問情況,就聽到程熙光說:“你吃蛇嗎?”

    陸非年的眉頭狠狠的跳了一下,“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先看一下什麽品種的蛇,有沒有毒。”

    完了。”

    僅僅兩個字,就讓陸非年的心跳停頓了一下。

    是尖吻蝮。”

    尖吻蝮其中一個為人熟知的名字是“百步蛇“,意指人類隻要曾被尖吻蝮所咬,腳下踏出一百步內必然會毒發身亡,以顯示尖吻蝮的咬擊實在奇毒無比。

    放了吧。”陸非年出聲,微微攥緊的手宣泄著他擔憂的心情。

    尖吻蝮是國內二級保護動物,雖然這是在國外,陸隊長的愛國之心也不會泯滅。

    程熙光捏著尖吻蝮的七寸,三指寬的蛇身緊緊環繞著她的手臂,此時,她的手腕出血不止。

    仿佛被咬的不是自己,程熙光揚手將蛇扔進了河裏,從背包裏拿出兩瓶藥粉,把周圍撒了個遍,直到空氣裏都飄著淡淡的藥香,她才停止。

    此時,程熙光的手腕已經紅腫,血流逐漸變少,傷口周圍起了一些小泡泡。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頭暈目眩,心跳加速。

    陸非年起身,想過來幫程熙光處理傷口,腳剛邁出一步,被程熙光製止:“你別動,我自己會處理。”

    程熙光把匕首的尖端放在火上烘烤,陸非年坐回了原地,不過臉上的表情不太好,也不知道生的哪門子氣。

    她將背包拖過來,拿了一包壓縮餅幹一包火腿扔到陸非年腳邊,“你先吃。”

    陸非年不為所動,眼睛看著她,漆黑平靜的瞳孔裏倒映著閃爍的火光。

    程熙光將匕首拿出來,舉起手腕,在紅腫的地方滑了一下,動作幹淨利落,淡黃色膿水和暗紅的血液一並流了出來。

    兩個小小的血洞顯露出來,程熙光從背包裏拿了不知道什麽藥粉打開,倒了一蓋子放到旁邊。

    在火堆裏找了一個冒著火星的木棍,不帶一點猶豫的按在傷口上。

    刺啦。

    皮肉灼燒的聲音響起,空氣中除了藥味,還多了一些肉香。

    想到程熙光在做什麽,陸非年的眼神暗了下來,不由得攥緊了拳頭,關節泛白。

    全程,程熙光沒有出聲,隻是額頭多了些細汗,下唇也被她咬的失了血色。

    做完這一切,程熙光用生理鹽水洗了傷口,將藥粉灑在傷口上,帶有刺激性的藥粉疼得她抖了一下,手腕上的藥粉散落,程熙光細細撒到傷口上,找到一張大型創可貼粘好。

    忽視創可貼上粉嫩小兔子的白癡笑臉,一切大功告成。

    幸好她帶了點治蛇毒的藥,不然豈不是要死在這深山老林了。

    咦。”程熙光疑惑的看著靜靜躺在陸非年腳邊的食物:“你怎麽不吃?”

    不餓。”不帶一點語調和情感的聲音讓程熙光險些抓狂,誰她媽又惹你了。

    兩人商量之下決定,夜裏程熙光守上半夜,陸非年守下半夜。

    雖然讓視力受損的陸非年守夜不太好,可程熙光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媽的,別以為她不知道血刃有專門針對夜間視物不清的訓練,這貨光靠聽力和直覺就足夠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