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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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要塞南城建有一座怒焰精騎的大行營,以便在外戍守的騎隊們回塞上時落腳之用。┡網ん.整個營區占地頗大,然而除了矗著十餘座倉廩一般的建築外,隻有不到百間供人住宿的房屋。餘下的地方都是整片整片的空地,用來在繁忙時節搭建行帳。

    嚴格來說,這座行營乃是整個天柄戰區的怒焰精騎樞。然而自建成起,卻很少派上大用。隻因幾乎所有的精騎都派駐在外,除了換防或者受命調遣等情況之外,不會輕易出現在要塞附近。人們從過往的曆史裏得知,要塞內的各大行營滿員之日,便是妖庭兵臨城下之時。

    行營內除了十幾個連定寰境都未達到的庫吏,便隻有一支縮編巡邏騎隊。這支僅僅擁有十名定寰騎士的騎隊,在強者雲集的天柄要塞內,隻能用微不足道來形容。

    盧熙甲等人抵達的時候行營的時候已近傍晚,早已有另一位來自望鼎關的騎長在此等候。該騎長名叫柴良,出自南疆大族積薪氏,有著小元境的修為。少羽這一路上已經知道恨水公子麾下共有四名騎長,盧熙甲乃是其實力最強者。除此之外,他還得知騎長乃是怒焰精騎軍最初級的長官,一個騎長下最多可以保有六十名滿編騎士。騎長之上,還有大騎長、騎將、大騎將等品秩。似今日所見之血督軍,便不屬於精騎的編製,而是直接由要塞統帥節製的強者。督軍與其說是一種職司,不如說是一種榮譽。能被冠以督軍之名的人,至少要有著問乾境以上的實力。但凡大戰之時,督軍憑借其強大的實力,或領軍而行,或獨來獨往,無不是令妖庭兵鋒為之膽寒的存在。

    少羽早已萌生加入怒焰精騎的想法,因此一路上便打聽了許多關於精騎的情況。怒焰精騎下分十二旅部,分別由大騎將一級的軍佐統帥。每旅有騎士一千二百人次,又分為若幹騎隊。騎長作為底層軍佐,最高可轄六十名定寰級騎士。每一名大騎長可管理若幹騎長,自己本身又受到更高級的騎將轄製。大騎長和騎將兩級軍佐乃是精騎軍當之無愧的流砥柱。

    怒焰精騎的騎士,依個人實力與所立功績決定品秩。比如騎長一級除了小元境的修為外,還需至少顆同級妖族內丹繳納軍功才可。人族修士各有各的道路,其境界與實力脫節者不在少數。能夠斬殺同級妖族的修士,僅占所有修士半數。

    盧熙甲見到柴良便有些納悶,問他為何在此。柴良樣貌精悍,約莫四十上下年紀,雖與盧熙甲品秩相同,卻少了許多威勢。他站在盧熙甲麵前,將身板挺立得筆直。

    “司刑牙門把公子拿了,盧大人你又不在關。兄弟們放心不下,便托我跟來照看。”

    “到底生什麽事了?”盧熙甲單刀直入。

    “前一段時間,盤踞在殘址南緣的支妖師忽然合力攻我。公子率領弟兄們死戰,數次擊退敵方攻勢。這幾支妖師雖然俱是雲夢一係,卻互不統屬,攻起關來互相牽扯。公子覷見良,將其一支妖師打殘了。另外兩支妖師果然按照妖庭傳統,舍下我們去撕分那支殘師。可沒想到,好戲這才剛開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執光者,不由分說奪去兵權,調轉槍頭又來攻我。兄弟們曆經數日陷戰,早已疲累不堪。公子憐憫我等賤命,竟然單獨約戰那執光者。”

    盧熙甲眉頭緊皺,冷笑道:“誰不知妖族的執光者是有名的縮頭烏龜,隻會躲在後麵施放冷箭。他又挾強兵而來,怎麽可能答應公子邀戰?”

    柴良點頭道:“公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想了個法子,跑到妖軍陣前把他們的荒神罵了個狗血噴頭,惹得那些畜生激憤不已。那執光者身為荒神特使,如何按捺得住,隻好下陣與公子放對。”

    “結果如何?”

    柴良兩眼放光,慷慨激昂地道:“那執光者修為不高,脾氣倒不小,竟然舍下本體,化成人形與公子對陣。公子何等驍勇,未幾合便將其擊成重傷,若非自己也受了傷,否則斷然不會容那孽畜全身遁去!”他歇了口氣又道:“那執光者逃走之時命令妖兵全力攻打關隘為他斷後,我等出關搶回公子,險些丟了關門。幸好有玉弩小姐率領的騎隊在附近動,現望鼎關有險,協助我等打退了妖軍。這之後的事,你也該知道了”

    盧熙甲“唔”了一聲,又問道:“是玉弩小姐解了望鼎關之危?”

    柴良咧嘴笑道:“咱們怒焰精騎的漢子,即便不認得大帥的麵,也不能認不得玉弩小姐啊!”

    “你既來了要塞,關可有妥善安置?”

    柴良重重地點頭道:“盧大人你就放心吧,有英卯和英召兩兄妹看著,保證萬無一失。”

    盧熙甲聞言頷,英卯英召是他和柴良之外另外兩名騎長,哥哥心思縝密,妹妹性情潑辣,兩人合在一處便是極為難纏的主。

    二人敘罷,柴良便喚來行營內的管事,領著眾人入營休息。他本來著行營預先準備了好幾間客舍,卻大部分都沒能派上用場。柴良看了眼前屈指可數的幾名騎士,喉嚨翻滾了幾下,最終沒再說一句話。

    由於客舍太過充裕,少羽也分得一間獨室。他隻覺今日十分疲累,倒上床榻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在東夷行營內休息了一晚的田紅雨一大早便孤身上了山巔大殿。她此番來到斷界山脈,既然落腳在天柄要塞,第一樁事無論如何也是先拜會此間地主。田紅雨身為祭酒門生,本事如何先不提,卻有著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特權。比如以薑暘之尊,若無天大的事,區區小元境修士幾乎不可能有會見到他。然而田紅雨隻需呈上拜帖,表明出身,薑暘若無緊要之事,一般都會撥冗見她一見。

    拋開身份地位不論,薑暘還是久負盛名的齊物境強者。甚至有人推論,其實力可能隻在十二祭酒、五宮諸王之下。即將麵見這樣一位人族大能,饒是田紅雨心性過人,心裏也不禁微微現汗。

    她順著寬闊的山道緩步上行,頭頂不時有強者馭空飛過。田紅雨抬頭望著巍峨的殿門,心不由忖道:“如此繁忙,莫非有事?”

    她心忽生感應,扭頭向身後看去,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裏拄著一支骨杖,正順著石階艱難爬行。那老者兩眼深陷,麵容灰白,幹癟的嘴唇呈青黑之色,活脫脫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田紅雨看清了那老者模樣,登時大吃一驚,小跑著走到老者跟前,盈盈屈身下拜,輕聲地喚道:“紅雨見過姚師叔!”

    那老者轉過頭看了田紅雨一眼,卻並不開口,一言不地繼續向上行去。田紅雨心詫異,卻不敢造次,隻好亦步亦趨地隨在老者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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