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重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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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望鼎關位於天柄要塞東麵千裏之外,乃是東麵的幾座關隘地勢最為險峻,實力也最為強大的。d不說別的,要塞主帥把自己的獨子都丟到了這裏鎮守,足見其重視程度。

    從要塞到東線沿途時有蠻匪出沒,劫掠過往的車隊行旅。許英召帶領騎士匯入車隊之後,人員仍然顯得十分單薄,不足以從數量上震懾沿途宵小。

    傍晚的休息時間,車隊又遭遇了兩股蠻匪的襲擊。這兩股蠻匪顯然不比天蠻義從的強盛,組織上也顯得混亂無序。許英召正有一腔邪火無處發泄,哪肯放過這等送上門的軟柿子。她劈奪過柴良裏的戰矛,如猛虎下山一般衝進蠻匪叢,裏矛影翻飛,咻咻刺死蠻人無數。

    蠻匪被一擊而潰,死傷成之後便開始四散敗逃。許英召一揮鞭,一持矛,像牧羊人一般來回收割著一條條性命。等到好不容易泄足了氣,回到隊伍裏,渾身上下早已被汙血浸透。

    騎士們也算對許英召的脾氣有十足的了解,知道她向來以殺敵如瘋似魔著稱,卻都自承很少見到像今天這樣發泄式的打法。

    在眾人眼裏,許英召渾身上下釋放著一股凜冽的殺氣,顯然還沒有從短暫而激烈的屠殺回過神來。她打馬來到薑恨水的板車前,揚起滴著血水的下巴,用馬鞭指著少羽對薑恨水道。

    “公子,把你的扈從借我用一用怎麽樣?”

    薑恨水一支著腮幫,饒有興味地問道:“哦?你打算怎麽用他?”

    許英召似笑非笑地盯著薑恨水,指著身上的血汙道:“剛才來的路上有個水窪,我要去洗洗,正缺個更衣解甲的使女。看過來看過去,就隻有公子下這個細皮嫩肉的小扈從最像姑娘。”

    “咳!咳!”薑恨水被驚得岔了氣,他無論如何也未料到竟是這樣的用法,“那個這個此事本公子做不了主哇!”

    薑恨水毫不客氣地將少羽推了出來,“你問問少羽,他要是願意的話,我就沒有意見”

    少羽早已又羞又窘,臉紅到了脖子根裏,恨不得重新鑽進貨堆裏躲著再也不出來。

    許英召也不廢話,將劍頂出一指鋒芒,冷冷地道:“我當你是答應了。”

    一股有如實質的殺氣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到少羽鼻頭,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忙不迭地點頭應允。

    許英召調轉馬頭,朝著車隊後方馳騁而去。少羽雖然心有一萬個不甘,卻也隻好麻利地跳下板車,騎上一匹流火跟在後麵。許英召從盧熙甲身旁一躍而過,連看都不看上一眼便揚長而去。少羽緊隨而至,卻始終覺得十分不妥。他勒住韁繩,諾諾地喚道:“盧大人”

    盧熙甲衝他溫和地一笑,出言鼓勵道:“跟著前輩多看多學。”

    少羽聽得脊梁一挺,重重地應了一聲是,便緊追許英召而去。

    水窪距離臨時休息的營地隻有兩裏的距離,越過幾個低緩的小山包便到。以流火的奔速,幾個呼吸間便到了地頭。許英召已經走到水窪邊,徑自脫起身上的配飾來。少羽隔得老遠便跳下馬背,磨磨蹭蹭地不敢靠上前去。

    許英召動作十分幹練,不一會兒便將臂甲護膝等容易卸下的護具都脫了下來。她光著兩腳站在凸起的岩石上,整個白皙的小腿都袒露無餘。

    少羽的心髒在胸腔裏急促地跳動著,將一股股慌亂的情緒注進滾燙的血液裏。許英召背對著少羽,露出甲胄後心處的一排五顆玉質紐扣。

    “還愣著幹什麽!”見少羽遲遲不上前來幫忙,許英召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到了此時,少羽也知無可推脫,便硬著頭皮走到許英召身後,伸出兩替她解起紐扣來。那紐扣看似是渾圓一顆,似乎輕易可解。然而少羽一上便發現沒有那麽簡單,每一顆玉質紐扣上麵都刻畫有極其細微的陣紋,雖然不算繁複,卻各自之間互不相同,顯然別有玄在內。

    “這是”麵對這樣的情形,少羽頓時犯了難。

    “這是怒焰精騎的製式甲胄,重獄。我身上這一副是專為小元境修士量身打造的二重獄。”

    “那個什麽是重獄?”少羽決定按照盧熙甲的叮囑多多請益。

    許英召道:“重獄是落神峰的大匠師們針對怒焰精騎打造的一款甲胄,取世間火性用材鍛煉而成,並於其精心設置諸多法陣。甲胄依據品質高低,能對使用者產生不同程度的助益。一重獄需要定寰修士才能使用,餘細祿身上的就是。二重獄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一套,至於重獄你回頭去找盧熙甲,他身上那套就是。”

    少羽雖然不解許英召為什麽突然要和自己講這些,卻聽得極為仔細,並暗暗記在了心底。他撣了撣身上的扈從緇衣,好奇地問道:“那我身上這套呢?”

    許英召嗤笑一聲,道:“你身上這套衣裳什麽都不是,不過它倒有個綽號,我想你不會想知道的。”

    少羽追問道:“什麽綽號?”

    許英召也沒打算瞞他,冷笑道:“裹屍布。”

    少羽聞言一窒,以為自己聽錯了。許英召也不待他問,接著道:“每逢大戰,精騎軍死的最多的就是扈從騎士,這才得了這麽個名字。這衣裳沒別的好處,勝在造型肅穆,拿來做壽衣正合適。”

    少羽聽得兩眼一翻,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許英召見他不得解甲要領,便傳了一個十分簡便的口訣,囑他度一絲真氣到紐扣,依特定紋路運化。少羽依言而行,眼觀鼻,鼻觀心,終於捕捉到了體內一絲極其晦澀而又跳脫的真氣。

    他按照口訣將真氣度入第一顆紐扣,小心翼翼地在陣紋運化起來。

    “這五顆紐扣分別喚作解形、聚氣、歸藏、天元、合德,每一顆紐扣都牽連著重獄甲胄的一項異能。這五項異能可使重獄對使用者在修行上時刻提供助益。”

    少羽一邊聚精會神地解著陣紋,一邊暗暗將許英召所講一字不漏地記在心底。雖然不明白許英召為什麽突然會和自己講這些,卻不妨礙少羽不斷地獲取認知。

    許是猜到了少羽心所想,許英召又解釋道:“你既然是公子的扈從騎士,以後便少不了為他更衣解甲。公子的戰甲又與重獄不同,你以後會見識到。不過隻要你掌握了重獄的用法,便不會再有任何的困難。要知道,重獄戰甲可是人族最複雜精密的製式甲胄。”

    少羽聽到此處,上忽然傳來哢嗒一聲輕響,第一顆解形紐扣應聲而開,卻是被成功解開了。少羽心暗喜,又將真氣度入第二顆紐扣之。他咂摸著許英召的話,不由地多想了一層。落神氏向來以鍛造技巧獨步五域,能夠打造出如此精巧的甲胄也不算稀奇。

    隨著紐扣一顆顆解開,少羽的法也越來越熟練,到最後一顆合德紐扣的時候,他幾乎隻是一轉念,度入真氣、運化陣紋、解開紐扣等過程便一氣嗬成,連一息時間都沒有用到。

    “很好!”許英召語氣平淡地地誇讚了一聲,終於將甲胄脫了下來,露出貼身的褻衣來。她伸展了一下腰肢,發出一聲極為愜意的呻吟。

    少羽個頭比她略高,一低頭便看見了許英召胸前褻衣下若隱若現的一對**。他隻覺一股莫名的勁氣自會陰海底直衝上腦門,整個人頓時變得暈暈乎乎的。

    許英召的感知何等敏銳,即便背對著少羽,也將他的一舉一動悉數察覺。她不僅不遮掩,反而轉過身來,將傲人的雙峰挺得更加驚心動魄。

    少羽見狀大為窘迫,急忙向後連退數步。他的眼神不住地躲閃,看天看地看石頭,就是不敢看向眼前的旖旎景象。

    見他如此生嫩,許英召不禁連連冷笑,用充滿魅惑的語氣說道:“你想看就看啊,何必委屈自己,男人不應該都是這樣的嗎?”

    少羽整張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哪敢真的看上兩眼。他轉身便要逃走,許英召卻冷冷地道:“哪裏去?待在這裏給我看好衣服。”

    少羽抬起的腳便怎麽也邁不下去。

    許英召滿意地冷笑一聲,將長劍連鞘插進石縫。

    “叫你看你不看,等會兒我洗澡的時候要是發現你偷看的話,休怪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少羽聞言一驚,急忙把脊背挺得筆直,生怕稍有不慎就會被許英召誤認為他在偷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少羽頭一回覺得自己的耳力太過靈敏,竟然連輕紗織就的褻衣落地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提那嘩嘩的水響,簡直像極了一萬盞水晶酒杯摔碎在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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