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子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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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並非此意。”佘笙連拉住了顧延之手。

    顧延盯著自個兒手中的柔荑,眸間閃過落寞說道:“嚇唬你的,瞧你臉色都白了。”

    “虧得你如今都有二五之齡了,還跟個孩兒似得。”佘笙暗鬆了一口氣,也放開了手中抓著的大手。

    “我明日裏便可處理好了本家之事,我還是回了茶莊住去。”

    “不行。”顧延連道,“那裏都是些長工奴仆的,萬一衝撞了你怎辦?”

    “他等不敢的,再說我身旁有暗衛呢。”佘笙道著。

    顧延沉聲說著:“我要跟著你一道去。”

    “你方才還說要我中了離間計呢,我若是真被你給氣惱了,哪裏還會和你住在一處?”佘笙道著。

    “那便住在本家裏頭。”

    “我若住進本家裏頭,無個一日我可嚐到百十種的毒藥,你信與不信?”佘笙淡聲言道。

    顧延道著:“你既知曉還去。”

    “佘錦那丫頭怕一壺茶坊再被本家給奪了去,我便絕了本家那些人的心思,也可讓佘錦安心些。”

    顧延看著佘笙笑說著:“你好似比以往要有人氣多了。”

    佘笙一愣好像她對顧延是真的再也冷淡不起來了,可她必須要再冷淡些,否則日後她哪裏會走得安寧。

    她從未曾有過此刻一般想要活著長久些。

    長久到能見著顧延成親生子了。

    “顧延,我給你做個媒吧?”佘笙說著。

    “恩?”

    “你瞧著你來江南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我瞧著江南城中也有不少大戶人家的才女,牌九,長行局,圍棋皆是拿手的,於你後半輩子也不會無趣了去。”

    顧延看著佘笙的眼道著:“你說長行局來我倒是想起溫八叉所做過的一句詩來。”

    “何詩?”佘笙抬頭之時便見得顧延離她自個兒近的很。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後邊的三字顧延稍慢才在佘笙耳邊道著,“知不知?”

    “你旁日看這連進士都落榜之人的詩詞,哪裏能做的朝堂上頭的大官?”

    “此詩是專為你而去學唱來的。”顧延緊瞧著她麵色有無羞紅。

    佘笙連避開著他的眼,他對自己是越發地輕浮了!

    --

    鑒湖上邊的一處畫舫之內。

    雕欄處盡是些龍鳳圖案,通身明黃,可見乃是宮中之物。

    “太子,如你所料,今兒個佘坊主便搬了東西出了顧府,還與顧相爺好一頓吵罵,那顧相爺都氣的病了過去,九皇子忙不迭地去請大夫去了。”

    景彰轉著杯子,道著:“繼續盯著,顧延那廝狡猾得緊。”

    “是。”

    “太子何必要在意一個區區左相爺,我瞧著他這次來定隻是來養病的而已,隻不過恰巧見了佘笙的美貌而已。”佘開行開口言道。

    蘇珍川卻是搖頭道:“佘兄有所不知,這顧相爺往常日裏對女子皆未在意過,而如今這顧相又是主戰一派,蘇相這邊不給銀子顧相一派隻得問些茶商討要銀子了。”

    “這倒是了,我這堂妹若是不肯給些銀子,旁的茶商布商哪裏會肯。”

    景彰抿茶輕笑著道:“父皇此次想要讓景抬協助梅知府辦妥此事怕是沒這麽容易。”

    “太子,這皇上也太偏心了些,此事辦妥當了九皇子在朝堂之上的呼聲許會再高些。”佘開行說道。

    景彰放下手中茶杯道著:“陛下向來如此,至於那佘笙我們該好好拉過來才是。昨日我前去顧府聽聞她已要嫁人,佘開行你可知此事?”

    “未曾聽她言及過,要我說太子如今府中子嗣單薄而九皇妃也已有孕,加上九皇子與蘇小小又在了一道,不定何日裏便會有了皇孫,不如您……”佘開行後頭的話未曾有說了下去。

    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他若要在太子身邊站穩腳跟,再好不過的就是在太子身邊有個佘姓女子,可保日後他的前程。

    本家女子多為商戶女,哪裏有上得了台麵的。

    而佘笙雖為商戶可為人處世卻與一般商戶皆是不同的,若是佘笙能陪著太子身旁於他有好處。

    蘇珍川皺眉說道:“佘兄這話就不對了,太子是何等身份,哪裏能納入一個商戶。”

    景彰聽著兩個手下的話,不由得動了些心思,隻要憶起昨日裏見她坐在顧延懷中之時那不推拒的模樣,他心中是有怒氣的。

    他尋常見得女子不少,哪怕是進宮采選各個世家所挑過的女子都未曾似佘笙一般得他心意過。

    這般女人他是有些不願就讓給了顧延,這等女子若是嫁給顧延可惜了。

    “你便去好好打聽一番她是否有許了人家?”景彰言道。

    “是,太子。”

    “珍川,你自方才進來之時就有些欲言又止的,可有何話要說?”

    “回太子殿下,珍川有一庶妹,昨日裏進了府衙大牢之內,想求太子允我進去瞧上一眼。”

    “珍川,不說這張知府乃是你親舅舅,便是你這侍郎的官職在身,又何必要來求本宮?”太子言道。

    蘇珍川一愣著說道:“聽聞庶妹是要刺殺顧相爺遂被關入牢房之內的,如今這牢房門口皆是顧相爺之人,下官這也不好用官職壓迫著進去。”

    “一個庶妹罷了,隨顧延去吧!”景彰清冷而道,

    蘇珍川望向這湖邊的岸梯,上邊有著些許孩提年紀的兄弟姐妹在一道嬉戲玩耍,怡然得很。

    那裏兄弟姊妹和睦,可他卻是救不了庶姐,如今也得拋棄庶妹。

    隻得在桌底下捏緊了手。

    --

    佘笙出了顧府的門,便進了佘家本家裏頭。

    男男女女皆以聚齊,除了個佘開行。

    “妖女,不過就是仰仗著和顧相爺睡了幾夜而已,便得了我佘家的家產,你又不是佘家人,不過是一養女罷了。”

    “就是,往日裏看著清冷至極,如今老太爺方離世未曾有幾日,便爬到了顧相爺的床上得了佘家家產。”

    佘笙這麽一聽,就知茶館裏頭那些話是必定是這本家之中人編造了。

    而她的小廝裏頭難免有些是在本家裏做過工的人。

    “今兒個是來分家的,不是來茶館之中喝茶閑話家常的,若你等覺得我是靠睡了相爺才來的今朝,可別忘了佘家這些年來仰著是誰的鼻息?

    我既是被知府判了是佘家家主,你們這等誣賴我不也是在誣賴著你們自個兒佘家!

    行商向來是會邀著自個兒親眷一道幹才會長久,你們倒好非但不提拔還當著麵誣賴我。

    原本想將你等偷摸藏進口袋裏的銀子就這等算了的。

    如今向來既要分家那便你你等算個靈清,也存個公平的理!”

    佘笙坐在輪椅之上,身後有七八個賬房先生皆抱著賬本。

    她此話一出,不少人都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