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決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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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莫年本就冷冽剛硬的臉,更加的僵硬了,話也不說,掛擋踩油門,車一腳的衝了出去,元俏側頭看了一眼他黑的徹底的臉,索性閉上眼裏,眼不見為淨。

    賀莫年對於她這個小動作,看在眼裏,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突起,氣息微微的不穩,一切隻能發泄在車上,開得跟過山車一樣。

    “打電話給元俏請假!”

    語氣不善,簡短的命令了一句,手機又一次的被仍在了側前的置物台上。

    元俏有些頭大的看著賀莫年,這是要誰去給她請假啊!

    盡量的不忘壞處想,這個人的固執,元俏是見識一二的,沉默著也沒有說話,大不了全勤不要了。

    那邊的秘書接到賀莫年的電話,一頭的霧水,比元俏更加的糾結,馬上派人去查,元俏,半個小時搜索了秦州市大大小小的一樣發音的元俏五個,他還不確定這個元俏兩個字是名字,還是真的姓元名俏。到最後一一的篩選排除,總算留著眼淚把電話打了過去。

    給那邊又是一番的解釋。

    到了醫院,周一掛號的人多,醫院的走廊裏到處都是人。

    元俏撇開賀莫年攙扶她的胳膊,自己一點點的往前挪,賀莫年這次真的順著她的心思,跟在元俏的身側,不幫忙,也同她一樣龜速的前進。

    元俏一路跑上樓去,開門的手都是抖的,幾次鑰匙都沒有插進去,剛才忍著沒有哭,一層台階一層台階的往上跑,高跟鞋歪了幾次,腳踝劇烈的疼痛,她都忍了,這一刻眼淚卻是決堤了。

    伸手抹了幾邊都沒有用,元俏再也沒有力氣了,蹲在門腳,抱著膝蓋,低聲的嗚咽起來,她清楚的記得明成看她的每一個眼神,寵溺的,開心的,心疼的,點點的甜蜜,在這一刻繪製的全都是疼。有那麽一瞬間,元俏感覺她的心口,有什麽在往下垂,沉甸甸的,揪心揪肺。

    感情這種東西,元俏覺得應該是可以衡量的,她流夠了眼淚,淌完了心疼不舍,再也哭不出來,也冷靜了。望著黑乎乎的樓道,隱約的隻能看見掉了漆的扶手,鏽跡斑斑的樣子很醜陋,她想此時此刻的她也是的。

    僵硬的雙腿,千斤重,提不起來。她掙紮了半天,才夠到鑰匙孔,開門,人撲了進去。懶得都沒有力氣再動了,元俏用腳勾了一下門,關上。

    環抱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這些悲傷,恫痛在夜晚靜謐神秘的麵紗下,都悄無聲息的消失,一如不曾發生過。

    賀莫年苦坐了良久,動了一下脖子有些酸疼,拿出來煙,剛要放進嘴裏,眼前閃過的就是一個秀氣的麵容,小巧玲瓏的鼻頭,蔥嫩的手指,不著痕跡的敷在鼻子上。

    就是那麽一個細小的動作,他還是知道,元俏是不喜煙味的。

    索然無味的把手頭的煙隨意的一扔,沒有忍住視線,還是抬頭看了一下她所在的樓層,黑漆漆的沒有生氣。

    賀莫年的眼裏風雲變幻,出神的看著無數個黑色的框框中的某一個。久久的沒有了動作,許是太久沒有看到他期待的一點亮光。

    他想著元俏下車的那瞬間驚慌失措的樣子,泛紅的眼眶,心下越發的煩躁了。

    解了安全帶,賀莫年準備上去看個究竟,開門的瞬間,下意識的往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了一眼,柔軟的乳貼,安靜的躺在椅子邊,賀莫年彎下身子,撿起來。

    捏在手裏,粗礫的手掌,摩擦著。

    “收手吧。”

    扔了手機,賀莫年閉上了眼睛,手裏還是拿著那片乳貼。

    第二天,星期一,平常又忙碌的一天。

    七點鍾的時候,元俏在生物鍾的促使下,睜開了疲累的眼睛。

    挪動了一下酸疼的身子,元俏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起來,洗漱穿衣,收拾好,七點半,做早餐有點來不及,她拿了手提包,就準備下樓。

    白色的高跟鞋放在鞋架上,已經麵目全非了,她蹲下身子,拿了垃圾袋,把那雙昨天穿的鞋子,扔了進去,又去臥室,把裙子也拿出來,裝在了一起。

    下樓的時候,元俏碰見了迎麵上來的一對老夫妻,老頭的身體還算硬朗,攙扶著腿腳不太利索的老婆婆,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走上來,元俏沒有看見他們的時候就聽見了聲音。

    “老頭子,你說樓下停的那輛車,是我們小區的嗎?”

    “之前沒見,估計我們這裏麵的人買不起。”

    “看你說的玄乎的,能多金貴!“

    “邁巴赫你說金貴不金貴,而且這車型還不多見。”

    元俏與他們擦肩而過,側身,讓兩位先走,卻是把他們說的話,一句不拉的停在了耳裏,刺在了心口。

    出門,元俏的眼神都沒有往旁邊看一眼,忍著腳踝傳來的鑽心的疼,大步,快速的離開了小區,極力的忽視背後傳來的那道躲也躲不掉的視線。

    賀莫年一宿沒有睡著,時間也一晃就到了早晨,小區裏的年輕人開始起來上班,老年人出去買飯,散步,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目標,他卻不知道何去何從。

    樓上的那個窗戶,依舊沒有動靜,素雅的窗簾還是拉著,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一夜的時間,他都覺得短暫,不知怎麽的,盯著樓梯口,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她,賀莫年如坐針氈的焦躁,手機撿起來捏在手心裏把玩,眼裏是晦澀不明的情緒。

    直到元俏出現,在他覺得今天都不會看見她的時候,元俏一身的職業裝,a字裙,黑白色,這樣裝扮的女的每天有不計其數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就元俏是有顏色的,能讓他看見的,移不開眼的。

    發動車子,賀莫年尋著那道背影跟了出去。

    元俏站在馬路對麵,等著公交車,周圍站了一圈的人,賀莫年一眼就看見了。

    打轉向燈,過馬路。

    剛要下車,元俏小跑兩步,又停下來,手捂著腳踝,看樣子疼的不清。

    元俏有些氣不過自己,剛入職的那會,她不會穿高跟鞋,但是公司畢竟是一個講究儀態的地方,沒有人管你會不會,疼不疼,她咬著牙穿了一個星期的高跟鞋,出了洗澡在家裏都穿著,腳脖子後麵一大片摸的血肉不堪,她都沒有吱一聲。真實有人疼了,就矯情。

    胳膊上一道力氣,拎著元俏的身子提了起來。

    “啊!”

    突如其來的動作,元俏下意識的小聲急呼了一聲。

    賀莫年都不給她看清楚情況的機會,掐著她的纖細的腰肢,長腿大步的,兩三下就將人塞進了車裏,啪的車門聲音,震的元俏下意識的一縮身子。

    這才看見,周圍的人都在對著剛才的一幕指指點點。

    熟悉的車子,元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她認識的人裏,除了賀莫年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送你去醫院。”

    賀莫年做了進來,丟了一句類似於解釋的話。

    “我要去上班!”

    元俏不是賭氣,她天天奔波就是為了那點全勤,真的呢在這點腳傷上耽誤不起。

    賀莫年本就冷冽剛硬的臉,更加的僵硬了,話也不說,掛擋踩油門,車一腳的衝了出去,元俏側頭看了一眼他黑的徹底的臉,索性閉上眼裏,眼不見為淨。

    賀莫年對於她這個小動作,看在眼裏,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突起,氣息微微的不穩,一切隻能發泄在車上,開得跟過山車一樣。

    “打電話給元俏請假!”

    語氣不善,簡短的命令了一句,手機又一次的被仍在了側前的置物台上。

    元俏有些頭大的看著賀莫年,這是要誰去給她請假啊!

    盡量的不忘壞處想,這個人的固執,元俏是見識一二的,沉默著也沒有說話,大不了全勤不要了。

    那邊的秘書接到賀莫年的電話,一頭的霧水,比元俏更加的糾結,馬上派人去查,元俏,半個小時搜索了秦州市大大小小的一樣發音的元俏五個,他還不確定這個元俏兩個字是名字,還是真的姓元名俏。到最後一一的篩選排除,總算留著眼淚把電話打了過去。

    給那邊又是一番的解釋。

    到了醫院,周一掛號的人多,醫院的走廊裏到處都是人。

    元俏撇開賀莫年攙扶她的胳膊,自己一點點的往前挪,賀莫年這次真的順著她的心思,跟在元俏的身側,不幫忙,也同她一樣龜速的前進。

    “你先站在這裏,我去掛號。”

    賀莫年對著元俏說了一句,拎著她靠著牆壁站著,目光漆黑沉澱。

    元俏看著他的背影,在人來人往的走廊,白色的背景裏,清晰可見,高大挺拔。

    手機貼在耳朵上,時不時的左右觀望,最後在走廊盡頭上樓的時候,他轉身,目光在人海裏搜尋元俏。

    兩個人的視線,隔得那麽遠,元俏也看清楚了他眼裏的意思,等著,不許走。

    應該是賀莫年動用了他的關係,很開的就回到了元俏的身邊,手裏是專家號,骨科。

    元俏也是腳疼的厲害,腳脖子腫的都看不見,原來的麵目了,賀莫年,瞥了一眼,看著元俏的眼神越發的冷了,一手摟著她的腰肢,讓元俏的力量都轉嫁在他身上。

    元俏剛才在大廳,看了醫院的分布格局,骨科是在三樓的,她現在的狀況三樓是個不不小的挑戰。

    再說我不想把時間耗費在醫院,工作還得繼續,這期的工程,到了掃尾的工作更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