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公司變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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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元俏不想把時間耗費在醫院,工作還得繼續,這期的工程,到了掃尾的工作更需要人。

    忍下心裏的不適,元俏由著賀莫年攙扶下,一點點的上了樓梯,到了二樓,電梯口排隊的人少了一些,兩個默契的選擇了去往電梯口。

    賀莫年對於她這個小小的舉動,與他的一致性,繃了一早上的臉,終於鬆動了一些。

    醫生是一個年邁的老先生,人有些嚴肅,一板一眼的給元俏檢查,摸了摸腳踝,捏了兩下,疼的元俏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賀莫年在邊上看著,對於這個所謂的專家越發的看不順眼。

    “拍個片子看骨頭好著沒有。”賀莫年可能是處在高位時間上了,說話都是一股子命令人的口氣,沒有商量的餘地。

    頭花花白的醫生,精神鑠勵,抬頭看了賀莫年一眼,眼裏明顯的都是不滿意。

    “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噎得賀莫年再也沒有了聲音。

    元俏剛進來的時候,一看就知道這個老人家不好說話,從頭到尾心底多有嘀咕,也沒有言語,賀莫年吃癟。

    元俏差點沒有忍住,笑了出來。嘴角眼窩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老醫生的目光在二人之間遊走,最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好了,回去按時吃藥抹藥,這兩天腳不要沾地。”

    元俏聽得認真,醫生吩咐的一一都記了下來。

    賀莫年拿了元俏的藥方,扶著她出了診室。

    臨門的一腳背後傳來了,老醫生語重心長的話,聲音渾厚底氣十足,聽得兩個人聚是一愣,賀莫年直接是黑了臉。

    “年輕人,別不珍惜,好好對待女朋友,多好的姑娘。”

    這言外之意,真的是耐人尋味的,直接就是賀莫年一個大男人欺負了元俏。

    平時,元俏覺得她也不是一個幼稚,有小孩子心性的人,今天,一個陌生人為她出頭的一句話,多半還是誤解的情況下。

    她卻是揚起了這兩天賀莫年見過最耀眼發自內心的笑。

    經過這一點點的細節,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沒有之前那麽不可挽回了。

    可是要對著昨晚發生的事情,一笑泯恩仇,元俏自認為是沒有那麽大度的,所以,當賀莫年拿來了藥,元俏接了過來,沒有說話,兩個人安靜地走到了醫院門口。

    元俏拿出來手機,咬牙,叫了一輛出租車。

    賀莫年聽著元俏打電話的內容,也沒多少的意外,隻是攢在收手心裏的止痛藥,默默地掏進了褲兜裏。

    兩三分鍾的事情,出租車就來了,醫院在市中心,這點就是好。元俏在心裏想,賀莫年不等她行動,兩三步走到出租車跟前,給師傅一根煙,說地址,順便付了錢。

    這樣子,特別像一個細心體貼的丈夫,元俏眼神微微的眨了兩下,對於剛才片刻的晃神有些無語。

    賀莫年這個時候已經返回到了她身邊,沉默地扶著她,上車,坐穩。

    元俏終是有些忍不下,轉頭看了他一眼,結果那人的眼神就跟定位器一樣的,貼在她身上,眼神交匯的刹那,元俏快速的轉身,偏過頭,去看窗那邊風景。

    司機看兩個人沒有話說,一腳油門踩了出去,元俏透過後視鏡,看見賀莫年的身影越來越遠,他似乎在兜裏掏出來煙,側頭點上,吸了一口。

    元俏因傷請假,很快公司就知道了,宋丫知道已經是中午飯的時間,打電話給元俏問中午吃什麽,才聽她支支吾吾說請假了。

    宋丫也沒問原因,火急火燎的就打了出租車,奔到了她的單身公寓。

    一進門,就一個火紅色的身影風一樣的撲了過來,宋丫劈頭蓋臉的就是對元俏的一頓罵,就差動手了“你說你怎麽就這麽蠢,出去約會有能把自己整傷了,你還能幹什麽吃?”

    她其實還不知道元俏傷得是腳踝,醫生沒有讓打石膏,也沒有上藥,元俏還是回來的路上在藥房門口,托司機下去買的,她一個人住,很多的不方便,少不了沾水,就貼了藥膏。

    宋丫罵夠了才瞅見她一手堪握的腳脖子上,圍了個白色的圍巾。

    要說的話也息聲了,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扶著元俏坐下,欲言又止。

    元俏推了茶幾上剛才給自己煮的的茶水,往她跟前挪了一下。

    宋丫恨她不爭氣的瞥了她一眼,還是吃這一套的,拿起來喝了一口,手裏端著茶杯,拿眼風觀察她的表情,元俏有些覺得可愛,笑了出來“想問什麽你說吧。”

    “明成怎麽當男朋友的,這人呢!”

    元俏臉上的笑意慢慢的退去了,她不是一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尤其在宋丫麵前,不知道怎麽說,低頭看著交握在一起的雙手,細白,水嫩。

    宋丫在了解不過她這樣子,肯定是有心事。

    元俏把全身的力氣頭靠在了宋丫的肩頭,後者貼心的挺直了身子,往元俏身邊挪了一下,讓她更舒服。

    “宋丫,你說我是不是天真了。”

    宋丫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沉默了一陣才開口,有幾分的感概“元俏,說實在,我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和明成那樣的男人扯上關係,我都簡單的覺得是睡了,可你不同,這三年我對你了解的不算少,你是一個好姑娘,值得這些。”

    元俏感懷宋丫的貼心,最後被她這悠長深意的口氣,弄的有些沉重,直覺,宋丫在詆毀她自己。

    “說得你不值當一樣!”元俏在她肩頭虛虛的敲打了一下,氣氛頓時花開,輕鬆了不少。

    “我打算和明成結束了!“

    宋丫剛露出的一點笑意,僵在了臉上,不敢置信的看著元俏。

    “好端端的怎麽說分就分……”宋丫看著元俏的臉色後麵的話都沒有說下去。

    元俏的眼尾有一抹劃不來的沉重,很少她會流露出來脆弱的一麵,宋丫心疼這個認真要強的姑娘。

    “我以為豪門爛俗的故事,我演得下去,才發現還沒有開始我就受不了了。”元俏忍著眼眶泛潮的濕意,兀自冷靜地用輕描淡寫的口吻,把這兩天來無法負荷的難受心疼說了出來。

    宋丫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別人,拉著她的手扣在手心裏。

    “元俏,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隻要你開心就好。”

    鵬程公司一下子缺了重要的兩個部門,得力的員工,工作任務分攤的更加繁重了,晚上加班到九點多鍾才結束。

    宋丫忍不過同事的連三電話轟炸,草草地給元俏煮了米飯,燒了西紅柿雞蛋一個菜,就走了。

    元俏坐在冷清的客廳裏,飯桌前的飯菜,騰著熱氣,像是宋丫的熱情,她收斂了一時崩潰的情緒,安靜地吃飯,從頭到尾,都捏著手機,沒有明成的隻言片語。

    看電視,洗澡,睡覺,本來每天都做的事情,元俏覺得今天做來,格外的疲累,撐不起來一點的力氣,也從來沒有覺得一天的時間這麽漫長。

    躺在床上,睡不著,空蕩蕩的臥室裏能聽到她的呼吸與心髒跳動交雜在一起的聲音,都在提醒她,一個人。

    手機的呼吸燈閃了一下,元俏拿出來看是宋丫發的微信,一長串的語音,字字句句都是關心。

    關機,睡覺。

    星期二,元俏穿了運動鞋,職業裝,有點怪異,她也沒有去在意,有太多的理由,讓她不能放任自流的去傷心。

    坐在公司的隔板間,處理完昨天積累下來的一點資料,元俏才有空抬頭起來,放鬆一下,看著落地窗外湛藍的天空,什麽都如同往日一樣,按部就班的繼續。

    有一刻,元俏有些諷刺的想,昨天的那些矯情算什麽,或許她今天能若無其事的來上班,也不去追問明成,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感情,隻因為那些編製的美好未來,落空了,覺得委屈吧。

    元俏腿腳不方便,其他人都挺照顧她的,上樓的時候做的是經理的電梯,下班的時候,不是宋丫就是其他同事一早的叫好了出租車,這些細小的好,元俏都記在心裏。

    周三的早晨,終於,明成來了電話,聲音沙啞疲累,元俏似乎覺得她都一幕幕的見證了,明成這幾日的不眠不休,九死一生的挽回了明氏的家業。

    “元俏,在上班吧。今天才閑下來,又是好幾天不見了。”

    “嗯,很累吧,這下好好休息一下。”

    元俏還是說不來什麽別樣滋味的話,明成的開嗓,她就敗下陣來了。

    “有沒有想我啊!我可一直惦記你呢,你說以前我怎麽就那麽閑,現在想閑都沒機會。”

    可不是,以前的明成,就是個甩手掌櫃的,不是他沒有能力管理公司,而是真的沒有什麽大事,需要他分分鍾,綁在公司的,整個百年積澱下來的大企業,就是他一個月不來,也照樣的運行。

    今年,卻是多事之秋。

    “事情解決的怎麽樣了?”

    明成也不忌憚,大大方方的解釋“還沒有查出來是誰故意整明氏,股票這樣大的動蕩,絕對不正常,還要安撫那些股民,想想就頭大。”

    這一刻的明成,多半像個孩子,有什麽話都對元俏說,她想這是一種信任吧,明成從開始認識到現在,她似乎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這個人,也像對他好。

    元俏眼皮微垂,掩下了眼底的一抹失落,安慰了一陣子明成,被他膩歪了好一陣子,才掛了電話。

    隻是,很多時候,她都覺得明成還有另外的一麵,從不在她麵前展示的一麵,直覺她不喜歡,甚至害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