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十個男人九個渣(四萬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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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兒?”
“這是我家。”
“你帶我來你家幹什麽呀?“
“睡覺。”
...
像是做了一個夢,很長,卻很甜。
星光點綴著她的眸子,眼角,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就已經揚起了滿足的笑容。
這個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到陸相思撫上自己的唇瓣還能感覺到一片溫熱。
夢裏,她喜滋滋地對慕以辰說,“我喜歡你吻我,甜甜的,很舒服。”
然後發生了什麽?
陸相思飛快轉動回憶。
在那麽一瞬,回憶便定格在兩人相接的唇瓣上。
等等——
陸相思忽然一怔,覺得有哪裏不對,一定是哪裏不對。
在夢裏!
不,不是夢裏!
是現實!
她再一次和慕以辰接吻了!
慕以辰也把她帶回了家!
小腹有脹脹的感覺,陸相思來不及多想,目光又落在了不遠處沙發上的花花綠綠的衛生巾上。
近乎是一個貨架上的衛生巾,像一座小山一樣堆在沙發上,淩亂不堪。陸相思也不難想象,當男人拎著一袋衛生巾一股腦兒得倒在沙發上,那動作,是有多可愛。
陸相思靠在沙發的一角,把衛生巾正麵朝上翻了個兒。
等看清全貌時,便真真兒震驚到了,
天哪!
這可真齊全,護墊,日用,夜用,就連防後漏的蘑菇貼都有!
陸相思捂著嘴咯咯直笑,她的手一個接一個的劃過那些齊全的衛生巾,心中被一股股暖流充斥著。
周身,都蔓延著溫暖。
而這股溫暖,是慕以辰帶給她的。
但他在哪兒呢?
陸相思放下手中的東西,趿拉著棉拖,拉開了門。
穿過一條不長的回廊便是空蕩蕩的客廳,這樣的客廳隻能用一個字形容,寬敞。
客廳的黑色花崗岩地麵被月光覆上了一地的碎銀,雪白牆麵上複古工藝始終精準的邁著自己象征著時間的雙腿。
淩晨四點半!
陸相思站在走廊的盡頭,仰麵,便沐浴了月光。走上前,她放輕了腳步。
客廳沙發內蜷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沒有換衣服,依舊是白色的襯衫與筆挺的西褲。許是沙發太短又或是男人身材修長,男人的腿一直是彎曲的,迎著光還能看清被布料包裹的結實肌肉。
男人合上眼,睡得很沉,隻剩下微不可聞的呼吸聲,胸膛,隨著呼吸起起伏伏,那雙往日淩厲的雙眼被細密的睫毛覆蓋,少了嚴肅,頓生了些許溫和。
陸相思驟然記起跟他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劍拔弩張!但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吸引他的,逆光而立,他長身玉樹,光線刻畫著他刀刻的容顏,那一刻她仿佛被他黑眸中的深邃所吸引。
陸相思依舊記得男人睡著時的模樣,待她眉鬢發白,那仍然是留存在她心中難忘的畫卷。
她的目光流連於男人的麵頰,沉睡的容顏間粗濃的厲眉融著深深的倦怠,他眉心深蹙,像是有化不開的心事,煩擾著他。
陸相思第一次有了想探究這個男人的衝動。
想知道夢中的他在煩惱些什麽。
陸相思的目光依舊緊鎖著男人,像是看不夠似得,輕歎了口氣。
男人高蜓的鼻梁被月光打上高光,立體分明,而鼻梁下的嘴唇亦是那麽唇紋分明。陸相思心生念想,悄悄地抬起了手指,鬼使神差的覆在了他的嘴唇上。
慕以辰的嘴唇有些涼,而陸相思的指腹卻是溫潤的,她的動作輕之又輕,細細地摩挲著男人略微幹澀的唇瓣。
許是怕驚擾了男人,陸相思很快便收回了手。
月光依舊溫涼,但陸相思的臉卻是紅紅的,跟慕以辰身上一襲白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紅的,越發紅了。
白的,卻是安靜。
白色襯衫包裹的結實肌肉在胸膛跟手肘部位膨脹的,隨著沉沉的呼吸,胸膛不斷上下起伏。
而陸相思卻像個色女一樣色米米地吞口水。
一邊心裏又斥責自己的不安分:陸相思你想什麽呢你!不就是一句漂亮的男人身體,至於這麽目不轉睛得盯著?
陸相思已經目不轉睛的盯著沉睡的男人許久,甚至兩隻小腿已經蹲得酸麻。
她心裏掛起了狂風暴雨,第一個風浪拍打的竟是這樣一句話:為什麽這個男人不是她的?
於是,一個荒唐的念頭從她心中油然而生,忽然,她很想靠在這尊胸膛,哪怕一分鍾也好。
沉睡中的男人殊不知已成為陸相思心中的悸動。
緊接著,陸相思微微靠前,她躡手躡腳,深怕驚擾了熟睡的男人。
地麵的碎銀拉長了沙發旁重疊的身影,陸相思耳畔是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和清淺舒緩的呼吸聲,那股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就這麽輕易的將她捕獲。
陸相思靠在男人胸前,抬頭便是男人倨傲的下顎,一小片青色的胡茬,是男人的性感。沿著下顎向上,便是讓陸相思整晚魂不守舍的存在了。
黑眸在眼眶中轉動,露著不一樣的神采。
有個調皮的聲音在腦子裏叫囂:怕什麽呢,親上去,親上去。
彼時,又有一個理智的聲音在拚命拉扯:你這明明是乘人之危。
那調皮的小東西又說了:美男當道,焉能不色?
嘭的一聲,理智頓時化成了碎片。
陸相思虎視眈眈的盯著慕以辰的嘴唇,眼珠子在眼眶中止不住的轉。最後,她撐著沙發兩側輕輕起身,學蝸牛漫步似得靠近慕以辰的臉。
低頭,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便在眼前放大了數倍。
陸相思一顆心在不上不下的懸掛著,第一次做這種事總歸是害怕的。
萬一,他忽然醒了怎麽辦?陸相思暗暗想。
大有一種豁出去的心態,陸相思豪邁的一想:就許他親自己,就不許自己反撲?
親一下又不少塊肉!
許是這樣想,陸相思心裏便痛快多了。
低頭緩緩而下,終於在接觸到唇瓣的那刻,她頓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唇瓣迅速散開,甚至不敢用力,隻是輕輕地覆蓋著,但縱使是這樣,她也忽生了心跳加速的感覺。
沒敢停留太久,兩人的氣息就在鼻息前交織了那麽一小會。
陸相思終於回歸理智,像一隻偷得燈油的老鼠,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最後,她壓下自己狂跳的心髒,用手扇了扇臉。
唔,好害羞。
想起身離開,不料轉身時,忽然手臂一重,便是天旋地轉!
陸相思害怕的忽然閉上了眼睛,待一切歸於平靜後,她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男人含笑的眼眸。
幾乎是同時,陸相思又窘又著急的,想睜開男人的桎梏。先前偷偷占他便宜是一回事,現在光明正大又是一回事。她隻覺得她的小臉皮要掛不住了,下一刻就有掉下來的趨勢。
陸相思一張白淨的小臉在月光下紅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胸前貼著的是男人銅牆鐵壁的胸膛,胸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陸相思亦能感受的清楚男人趨於加速的心跳。
唯獨手上的桎梏格外炙熱,緊緊抓住了陸相思的纖腕不放。而女人的手腕卻是更加嬌貴的,隻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折斷。
手腕好疼,陸相思急急抽手,可對方卻不想放手。
她抬眸,壓低了嗓音道,“你幹什麽,放手!”
慕以辰置若罔聞,他清亮的眸中出現了漸漸暗沉的色彩,最終光亮隻凝結成一個黑暗中的一個小圓點。就像是一隻蟄伏的獸,想掙脫囚禁的牢籠,蓄勢待發,有隨時掙脫且將獵物撲倒之勢。
“你幹什麽,我讓你放手,你聽見沒有!”漸漸地陸相思開始慌了,索性開始掙紮。
月光在黑色的地麵上鋪就而成的一層薄紗,此時上麵有兩個黑影交織著,難舍難分。
慕以辰的手象征性的鬆了鬆,但沒完全放開,他笑了笑,眼神回歸戲謔,“你做什麽呢?”
明知故問!
陸相思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可能,她肯定立馬跳開,躲得遠遠地。
天知道,現在她有多懊惱剛剛離譜的行徑。
“我,我哪有做什麽。”陸相思閃爍其詞。
但卻沒想到慕以辰手勁又稍稍重了一些,疼得陸相思直叫。
“放手啊你,你好意思對一個姑娘家使用暴力嗎?”不僅使用暴力還占便宜。
慕以辰唇角微揚,“那我放手你不就跑了?”
他笑中藏著認真,一種真的害怕陸相思跑掉的情感。
而陸相思則想,不跑,才怪咧!
“那,那我不跑就是了,你快鬆手啊,疼死了!”手腕上一圈火辣辣似得疼,陸相思眼睛轉了轉,心底早就暗忖了幾分。
“好,那我鬆手,你不準跑。”
陸相思點頭搗蒜,做的比說的還真誠。
隻見,慕以辰手掌大收,陸相思便回歸了自由。下一秒,陸相思馬不停蹄地撒腿就跑,隻要跑回房間反鎖上門,就能安全了。
同時,陸相思也忘記了這是慕以辰的地盤,所有事都由不得她做主。
沒等到陸相思完全起身,慕以辰自然就發揮了長臂的優勢,一把攬過陸相思的腰,再一翻身,穩穩地把陸相思控製在了他與沙發之間!
兩人距離又近了一些,陸相思麵紅耳赤,小心翼翼得呼吸著,可即使是這樣,她也避免不了慕以辰身上那股好聞的氣息鑽入她的鼻腔。
陸相思咬唇不說話,臉一撇,大有任君處置的架勢。
慕以辰雙手撐在陸相思腰的兩側,胸膛微微下壓,眼眸中的獸似乎染上了欲、望。
“還跑不跑了?”這丫頭就是個小騙子!
陸相思撇著臉,不說話。
就算是沉默,慕以辰也有治她的辦法,他慢慢壓下胸膛,自己的銅牆鐵壁接觸到了柔軟的山峰,便隻覺呼吸急促,慕以辰低下頭,在陸相思耳邊曖昧低語,“說,你還跑不跑了。”
陸相思再倔強,也會有屈從的時候,比如,現在。
隨著男人逐漸下壓的胸膛,陸相思就像是呼吸堵塞似的不暢,他每近一段距離,她便更緊張一份。而當慕以辰低頭在她耳邊說話時!緩緩低沉的聲音無疑聒噪著陸相思的耳膜。
耳邊像是有蜜蜂似得嗡嗡直叫,陸相思煩躁不堪,同時,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她雙手推阻,一口伶牙俐齒無奈現在變得貧乏,“你,你快走開!”
慕以辰耐心十足,執著重複,“隻要你不跑。”
話音剛落,陸相思立刻搶斷,一張臉都熟透了。
“我,我,我不跑還不行嗎?你重死了,快走開,走開!”說罷手又用盡了幾分。
見陸相思這樣嫌棄的模樣,慕以辰恨恨咬牙,“恨不得壓死你,不聽話的丫頭!”
說著,胸膛便撤離了幾分,而僅僅隻是幾分,並未做到陸相思口中的走開。
陸相思回以怒視,“你怎麽還不走開,想欺負良家婦女?”
陸相思身上穿的是慕以辰的睡衣,又薄又大,透過薄薄的布料,兩人幾乎都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因為折騰了一陣,陸相思領口微敞,精致奧凸的鎖骨被男人完全納入眼中,再往下,便是那盛開嬌蕊的峰巒了。
緊跟著,下腹有陣熟悉的感覺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抑住呼吸,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直到,男人呼吸平穩了,可陸相思卻混亂了。
此時她胸腔內一陣怒火,這男人說話不算話,還要不要臉了?
哎,等等,他在看哪?
陸相思隻覺得慕以辰目光炙熱,一直盯著她,有些,不懷好意。
她順著慕以辰的目光看著自己身上,領口,胸口。
“色狼!你看什麽看!”陸相思忽然大叫,一手遮住了慕以辰的眼睛,一手捂住了自己那個異常的地方。
陸相思在生理期時總會有些令她苦惱的生理反應,比如腹脹,又比如,凶脹。
陸相思一張臉紅的已經不能再紅,鑲嵌在眼眶中的黑珍珠此時有些閃爍。
她好想哭啊,怎麽會這麽囧的事情都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眼前一片細膩的觸感傳來,就算眼前是黑暗的,慕以辰也不急著把手拿開。
兩人一個動作僵持了許久,陸相思承認她現在是心猿意馬了,但願這男人不要戳破她的窘行。
“你打算遮著我的眼睛到什麽時候?”冷不丁,慕以辰戲謔的嗓音打破了這彌漫已久的尷尬。
陸相思驀地收回手,“你要是不看我,我能一直遮著你嗎?”
客廳內兩人在沙發上重疊的身影像極了一對恩愛的戀人,隻可惜,男人悠哉淺笑,而女人,卻慌亂無措。
此時,她也一定沒有注意到,橫在她兩側男人的手臂,肌肉已經崩成了石塊。
慕以辰對自己的身材很是重視,無論是在老洋房還是在這棟公寓,都專門建有供他鍛煉的場所。
撐著手臂就好比在做俯臥撐,隻是頂著重力不動而已。
不累是假的,但慕以辰也不想就此把女人放走。
“這裏就隻有我和你,我不看你看誰?”慕以辰說了句大實話。
陸相思抱著胸,神經緊繃,但仍掩飾不了她的窘態,“你,你不會看邊上啊!”
話雖如此,陸相思也覺得,兩人膠著在這,說話不正視對方的眼睛也是件沒有禮貌的事。
但是,現在說禮貌有用?
慕以辰身子往後退了幾分,撐在陸相思腰際的手臂轉而撐在了她的耳側,這會兒,兩人的距離又更加近了。
他低頭,眼眸中的深邃就向外邊抹不開的濃重夜色,亦閃著些繁星的光亮。
“你這麽美,我想看著你。”說著,又在陸相思耳邊又輕聲說,“你身上好香。”
陸相思臉色一怔,倏地,變成了炸毛的刺蝟,不停推搡著男人,“你!色狼,你給我走開!”
恨不得把男人一腳踹下去,可剛抬起來,膝蓋就觸碰到一個堅硬的物件。
也就在這一秒,慕以辰悶哼一聲,麵露痛色,“你別亂動,這可事關你以後的性,福。”
“混蛋!”
陸相思在那日之後再一次感受到了男人原始雄壯的力量,但那日是調皮,而這次,卻惱羞成怒了。
這男人真是衣冠禽、獸啊!
滿腦子什麽顏色思想!
要放在毛爺爺那時候,早抓進去改造了。
誰知,慕以辰見到陸相思張牙舞爪的模樣,臉上笑開了花。
他打趣道,“你除了色狼和混蛋,還會說什麽?”
“我——”陸相思被噎了一句,下一秒就讀懂了男人口中的嘲笑,罵道,“王八蛋!”
“嘖嘖嘖,要是你凶巴巴的樣子傳出去多不好。那些支持你愛慕你的粉絲指不定被嚇掉一雙眼睛,所以,相思,你還是溫柔點好。”慕以辰真誠道。
“誰讓你叫我相思的!”
“那叫你思思好不好?”
“不好!”
“那叫你什麽?”
慕以辰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流氓痞樣,蔫壞蔫壞的。
陸相思氣竭,“滾開,我跟你沒這麽熟!”
慕以辰收斂了痞氣,又笑得十分正經,嗓音不疾不徐,“都親過都抱過還不熟?”
陸相思瞪眼,能不能不提這茬?
但陸相思越氣,慕以辰便越得意,在陸相思麵前,他就像是另外個人似得,再也不沉悶,整個人變得活潑了起來。
“你能不能不提這個啊!”陸相思懇求。
慕以辰搖搖頭,更是一本正經,“都親上了、抱上了,還害羞幹什麽?”
你大爺,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厚臉皮?
在陸相思眼中,慕以辰臉上就是一堵厚厚的城牆,無堅不摧。
“那是你強迫我的!”陸相思詭辯。
慕以辰黑眸便又暗了幾分,“那剛剛呢?”
陸相思眼底極快得閃過一絲不自然,但被她極好掩飾,“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隻要他說什麽她抵死也不承認,這樣慕以辰也沒辦法了吧?陸相思暗暗地想。
慕以辰眸光一閃,哼笑,“這個時代就是太尊重女性,以至於女色狼都不用被刑拘的。”
陸相思一僵,“什麽女色狼。”
慕以辰繼續道,“你對我又摸又抱又親的還不是女色狼?要我說,我現在就該報案,把你丟出去!”
“你!”
陸相思一口氣沒提上來,這人,果然是要秋後算賬!
“我什麽,你摸了我也就算了,抱了我也算了,就當我吃虧好了。”慕以辰嬉皮笑臉,忽然又正色,變臉之速度堪比變臉譜,“不過,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麽親我?”
這句話很熟悉,熟悉到隻要把時間倒退幾個小時便能想起。
當慕以辰強吻陸相思時,陸相思也這麽問過,“你為什麽吻我?”
但陸相思那時還未喝醉,記得清楚,她沒有要到一個答案,卻認清了自己的情感。
可是,認清了又有什麽用呢?
這注定隻是一段曖昧而已,沒有結果,甚至會遍體鱗傷。
就像楊丞琳唱的那樣: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找不到相愛的證據;
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
連擁抱都沒有勇氣。
隻能陪你到這裏,
畢竟有些事不可以,
超過了友情還得不到愛情。
世界上沒有一對真心愛人是分了手也能成為朋友,也沒有一人不想得到愛情。
陸相思隻是個平凡人而已,她也有自己的情感。
這是,這份情感注定隻能成為泡沫,在最美的時候,消失殆盡。
陸相思眼底痛色越加明顯,她地麵逐漸暗去的月光,便知道,新的一天即將來了。她甚至奢望,如果永遠不天亮就好了,那麽她也就不必把這份情感再掩飾起來。
慕以辰並未對陸相思感同身受,以為她不說話隻是逃避。
但感情這種事,總有人會站在原地,那麽另一個人就理應邁步。
額頭被撒亂的發絲覆蓋,慕以辰抬起手,溫柔地替陸相思整理起發絲,一根一根,仔仔細細。
末了,他歎了口氣,無奈卻又愛憐,“讓你說實話怎麽就這麽難呢?要是我沒醒來的話,你是不是就打算跑回房間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陸相思愣愣點頭,其實她就是一隻蝸牛,遇見外力,就隻會逃避,不想麵對現實的蝸牛。
慕以辰撫摸著陸相思的發絲,忽然道,“相思,跟我在一起吧。”
忽然,嗡的一聲,慕以辰忽如其來的一句話像是蜜蜂歸巢時的那種嗡鳴,震蕩了陸相思的耳膜。
她沒聽錯吧?
“你說什麽?”陸相思害怕自己聽錯。
但又想,這個男人怎麽敢?他明明......
兩人以如此曖昧的姿勢貼在一起,但誰也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把可以營造的氛圍打的消失殆盡。
慕以辰臉又壓下了幾分,在陸相思額頭上落下一枚親吻,吻並未停止,沿著纖細高蜓的鼻梁一直落在的嘴唇上。
陸相思輕顫,他在做什麽......
慌亂浮於陸相思皎白的臉上,深怕男人接下來的動作。
就在她死命推距時,男人卻倏然一笑。
陸相思瞪大眼睛,看清了男人揶揄十足的表情。
他原來不是......陸相思鬆了口氣。
唇瓣間是彼此的味道,慕以辰凝著陸相思一會緊張一會放鬆的臉,忽然霸氣宣愛,“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
陸相思先是一愣,後卻笑出了聲,不是覺得好笑,更是有些氣憤。
“叔叔我們不約!”
對於一聲‘叔叔’,慕以辰憤憤咬了牙,他正當盛年,怎麽能叫叔叔?
而陸相思卻想的是,她理應當拒絕不是嗎?況且,慕以辰根本沒資格說這句話。
一點資格都沒有。
就算抱了他親了他又怎樣?她隻不過是禮尚往來。
這年頭,不是所有女人都會把親過的男人當成是自己的另一半。
而往往,男人也更容易精神與柔體上的出軌。
忽然,陸相思問道,“你愛我嗎?”
慕以辰一時愣住,忘了回答。
接著,陸相思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既然不愛,你何必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愛如何,不愛又怎樣?”慕以辰有些不解,他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心,對這些從不屑於去表達,一向嚴格自律的他,剛剛的宣愛也不是意氣用事,而是認清了自己的心。
陸相思笑,潮紅早已退去,留在臉上的隻有蒼白。
她說,“是啊,愛如何,不愛又如何。隻不過,無論愛與不愛,你都沒資格。”
慕以辰疑惑泛上眸子,隻是一瞬,也很快被陸相思抓住。
她淡笑,“如果你想要我的心,那麽你的確沒資格。”
“為什麽。”淺淺的三個字卻包含了慕以辰濃濃的心思。
他不知道怎麽了,明知道陸相思說的全都不對,卻還是鈍鈍的疼,像是有一把刀一絲一絲淩遲著他的心髒,沒流血,卻很痛。
繼而,他想起了陸相宜。
如果那他跟陸相宜的事情來說,他的確是沒有資格的。
但是任何事都會有轉圜的餘地,就像他曾經對相宜說,‘這件事,如果你後悔了,可以隨時和我說’。
那時,陸相宜是怎麽說的?
這件事,一旦開始了,她便不想反悔了,我隻想好好保護我的妹妹。
她的妹妹,是陸相思!
這也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一步步刻意的接近,隻是想了解陸相宜的初衷,卻不料,慕以辰卻升起了保護她的欲、望。
他很想,把陸相思徹底納入自己的羽翼!
隻是,他與陸相宜的事情也格外複雜,這些都是陸相思不知道的事。但如果,陸相思知道了。
慕以辰頓時有些害怕起來,如果一旦陸相思知道他跟陸相宜的關係,那麽,隻怕也同時把陸相思推離更遠。
所以說,陸相思說他沒資格是對的。
不知實情的陸相思卻笑得無辜,“一個放著家裏邊貌美如花的老婆不要的男人,居然問另一個女人為什麽?你不覺得搞笑嗎?難道你這樣對得起每天為你洗手羹湯盡心盡力的糟糠之妻嗎?”
陸相思觀察力不差,這間屋子太幹淨,幹淨的連該有的家具都少了幾分。陸相思是個極懂生活的人,像這樣一棟沒有人氣的屋子裏,要麽,就是主人不常回家,要麽就是這隻是他眾多房產中的一處而已。
疑惑更加滿上了眸子,慕以辰覺得有些好笑,他目前為止承認的也餓隻有陸相宜的盟友身份,哪有所謂的糟糠之妻?
這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陸相思見慕以辰不說話,又冷笑,“你不會是忘了吧,我可是親手幫你接通的電話。”
那通電話!
慕以辰忽然驚醒,那天藍馨打來的電話!
其實那天藍馨打來電話他是意外的,話裏,兩人沒有多說什麽。而藍馨也隻不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罷了。藍馨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而藍馨幼年時母親就去世。身為政aa府官員的父親更是對這個女兒無比溺愛,以至於,長大後藍馨愛上了他。
這大概是他犯下的一個錯吧,他從來為主動跟藍馨澄清過自己的情感,他站在一個哥哥的角度對藍馨好,隻是忘了,小女孩終究是會長大的。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你的妻子很賢惠,也很溫柔,那天早上跟我說你們一家人要一起吃早餐。”陸相思說的不是滋味。
心扯著疼,有一雙手扯著她,說她是個踐人,勾引了她的老公,不要臉!仔細想來,原來這個聲音老早就存在於陸相思的腦海裏,一直壓製著她不斷悸動的心。
慕以辰搖搖頭,那雙眼無比堅定,“那如果我告訴你,沒有所謂的糟糠之妻呢?”
忽然,轟得一下,陸相思一震。
“你再說一遍?”
人隻有在不確定的時候才會一味要求重複剛剛的話語,陸相思也是如此。
原來,她心裏一直在計較這個啊!
慕以辰慢慢舒心起來,笑顯露在唇稍,“她不是我的什麽人。”
陸相思震驚之餘聽見了慕以辰的回答,喃喃,“那她說...”
此時,慕以辰又再次打了一針強心劑,“我不知道她和你說了什麽。”
原來都是她誤會了?可陸相思又轉念一想,可那女人明明是那樣說的啊:她和爸爸正等他吃飯。
這話是這樣沒錯,但細細品來,這女人說的卻留了三分餘地,大清早一個女人邀請一個男人與她父親共進早餐這本身奇怪,況且,她稱呼爸爸的時候用的不是‘我爸爸’而是‘爸爸’。
“但她也是喜歡你的吧?”女人總對於有些事情格外敏感。
慕以辰尷尬咳了聲,“她的確是喜歡我。”
陸相思翻了個白眼,罵了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誰知,慕以辰卻反駁,“不是也有句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那不一樣!要知道十男九渣啊!”
不知不覺,兩人氛圍就那麽鬆動了些,許是解了一樁心結,放鬆下來,陸相思開始覺得有些困了。
她懶懶地打了個嗬欠推著慕以辰,“喂,你還不走開?我困了,想睡覺。”
慕以辰紋絲不動,“我不介意你睡在我身上。”
“渣男,滾!”陸相思氣又開始不打一處來。
慕以辰低低笑著,就像窗外柔柔月光,那樣低緩柔和,“那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能放手。”
“你這人!”陸相思氣呼呼的,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拳頭,“欠揍吧?”
可下一秒,拳頭就落在了男人手裏,他的笑絲毫未減,可見心情之好,“別妄想動粗,否則我不介意武力鎮壓。”
話音落,陸相思便看見男人眼裏的色彩以及興味,臉蹭的一下又紅了。
“快回答。”慕以辰難得催促。
陸相思撇嘴,“該說不都說了。”
縱使他和藍馨沒有什麽,但她的心還是在起伏的,她害怕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交出去,便收不回來了。
慕以辰目光熠熠的看著她,笑,浮於眼角,“你知道的。”
對於這種直白的表達方式,陸相思本應有些小慶幸,可是她現在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良久,她歎了口氣,“如果我不答應呢?”
慕以辰或許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他沉默了會便問,“你在害怕什麽,又或者你在擔心什麽?”
陸相思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答案,她的心像是激起了千層浪花一般,亂糟糟的。
窗外,天際線漸明,白與黑的交界處散著一絲絲強烈的光線,那是朝陽,太陽快升起了,新的一天就要來了。已經有開始運作的環保車開始發出汽鳴,在這個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空間裏,格外突兀。
慕以辰沒等到陸相思回答,卻鬆開了她的禁錮,笑容寵溺的揉揉她的發頂,“再去睡一會吧。”
陸相思被嚇壞了,一溜煙兒撿了鞋子撒腿就跑。
窗外,黑色也被漸被驅散,慕以辰收斂了笑容,他靠在沙發上,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許久之後,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我們來日方長。”
......
一睜眼一閉眼的時間很短,有人的一輩子,睜眼閉眼中就毫無聲息的消失了。
而陸相思這睜眼閉眼的時間她卻覺得格外漫長,她沒有睡著,合眼也隻不過為了安撫自己不斷亂竄的神思罷了。
陸相思把門關的死死地,還不忘落上了鎖。
可就算是上了鎖又怎麽樣呢?
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陸相思依舊閉著眼,一會兒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會兒曲腿抱著發愣,總之,她再也沒有睡著過。
一句話,擾了一池湖水,陸相思睡不著,索性在兩個小時後睜開了眼。
門外沒有一絲動靜,悄悄地,悄悄地,安靜的讓人極不舒服。
陸相思連鞋也沒穿就從床上翻騰到了地麵,索性,地上都是極厚的羊毛毯,腳底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
她貓著身子,擰開了鎖,又開了門探出了頭。
咦,沒人?
陸相思竊喜,索性把身子全部露出了外邊,臥室在走廊盡頭,她赤著腳踩在黑色花崗岩地麵上。
地麵很涼,很快這種冰冷就從腳心滲透到了四肢百骸。因為涼,陸相思的腳就像是染了白霜似得白淨,踩在黑色的地麵上那抹白,賽過白雪。
在走廊盡頭探著頭,忽然一記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陸相思差點兒丟了魂,“你在幹什麽?”
這聲音既好奇又好笑,都是因為陸相思的動作。
陸相思嚇了一跳,一縮頭,卻沒想到動作太快居然磕在了牆麵上,一時間,疼得她齜牙咧嘴。
“你這人怎麽走路沒聲啊,哎唷,疼死我了。”陸相思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控訴。
慕以辰歎了口氣,想上前察看她的額頭,“是你太認真。”
“我...我這不是...”陸相思支支吾吾,躲開。
男人愣了下,很快注意到她拚命蜷縮的腳趾頭,繃緊了下顎,離開了。
沁涼的地麵上掉了幾滴小水滴,空氣中隱隱浮動著清新好聞的沐浴露味道,陸相思晃了晃神,又接著揉自己的腦袋。
疼死她了!
一會兒,消失的男人又從臥室出來,把棉拖扔到陸相思麵前,手裏還拿著陸相思的衣物,有些好笑有些生氣的說,“穿上鞋,去洗漱,等下我送你回家!”
陸相思抬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小庫庫跟內衣都在男人手上,臉一紅,一把奪過,跑了。
......
半個小時後,陸相思頂著保安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偷摸著走出了小區。
出了小區,往前走便是公交站,好在陸相思小包中還能找到幾塊錢零錢,手機早已經沒電了,至於那瓶胡椒粉,不知所蹤!
陸相思一路前行著,絲毫沒發現,身後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如閃電之勢向她衝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