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這段感情究竟是誰負了誰?(一更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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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安言的事情已經八卦漫天了,無非都是關於這個長相俊美性格溫柔的白馬王子忽然有了新歡。
    茶水間裏,女職員說得眉飛色舞,誰也不知道此時站在一門之隔外,有一道瘦的像是紙片一樣的身影,她揪著泛白的手指,一步一步走的煞是艱難,高跟鞋踩在腳下的仿若不是冰涼的地麵與她的王國,好像是她的心,被自己踩得七零八落。
    “哎,你別亂說啊,要是被陸總知道可不得了了啊!”有不少人知道陸相宜對安言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人挑眉,摸著自己新買的香奈兒的珍珠耳環,不在意地說,“一看你們就不知道,安特助跟陸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個人都知道他們不能在一起,陸總已經要和恒業的慕總結婚了,哪裏還輪的上安特助,跟慕總相比較,安特助就算長得再俊俏性格再溫柔也隻不過是慕總眼裏的窮小子。要嫁人肯定選慕總這樣的鑽石單身漢呀!哪還會輪上安特助?”大家越說越烈。
    這時又有人插了一句,推著洞察萬物的眼睛,一臉的得意,“你們都知道啥!就算沒有慕總,咱們的美女老板也不可能跟安特助在一起。”
    此人賣了個關子,一群女人討論八卦時,大多都偏愛這種主導話語權的上風位置。她得意洋洋得眨了眨眼,一副你們不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樣子,讓其它女伴著急的牙癢癢。
    不過大家還是說開了,“安特助這樣的白馬王子不食人間煙火的,也不是誰都能要的起的。”俗話說得好,這在一起吧,總要有些共同話題。
    “那你還不如說安特助其實喜歡的是男人呢!長得比女人還俊,還不是人間煙火。”
    “就是,我不止一次懷疑咱們王子殿下是性別男愛好男,要不然大白天公司這麽多人朝他放電,他怎麽就視而不見呢?”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露出一副腐女的笑。
    現在,腐女當道,什麽都是可以肖想的。
    “你當你是錢呀,是個人就得看見你而且還兩眼發光。算了我也不賣關子了,趁著沒人我就隻告訴你們啊,你們千萬把嘴拴緊,出了事可別怪我。”一個八卦炸開了一口鍋,剩下的人像是下餃子似得紛紛往裏跳,一顆顆黑色的頭顱湊在一起,像極了掛在葡萄架上的葡萄。
    那人刻意壓低了聲音,瞧了眼門外,隻說,“安言跟陸總是兄妹,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唬誰呢,都不是一個姓!”立即有人笑開了。
    但那人始終不語,她看似很確定這個八卦的真相,若不然呢,從老董事長嘴裏說出來的事情能有假不成?
    這個老董事長便是陸老太,袁婉婷。
    ......
    陸相宜嘴唇發白,像是結了一層霜,她靠著實木門,把門關的死死的,生怕讓人見到她如此落魄的樣子。
    咖啡色的馬克杯在地毯上滾了一遭,落在了桌腳處,陸相宜的長發遮去了她靜如死水的眸子。
    直到再度把長發掀開,這雙往日堅強的眸子裏此時已是蓄滿了淚水。
    同事們說的話她沒有聽全,就在聽見那兩句,“安特助有女朋友。”“我親眼看見的,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便失魂落魄得走了。
    她的確像是失了魂,安言勾走了她的魂從來沒有還給她。
    她悶悶哭了一陣,鹹澀的淚水有不少順著她的嘴角裏留了進去。
    抹幹眼淚,她自嘲得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心中暗暗唾棄這樣的自己,“陸相宜,你哭什麽!你是女王,不能低頭!哭,是軟弱無用之人才有的行為!”
    她一遍又一遍告誡著自己,不能哭,就算再苦也要把一切往肚子裏咽,這是自己種下的種子,無論發芽成多麽苦澀難耐,甚至是劇毒無比,她也要堅強的把它接受。
    於是,陸相宜笑了,眼角勾出那曾與陸老太相似的神情,那種女強人縱使麵對困境也依然不低頭的倔強。她去休息室洗了一把臉,重新上了妝,她用濃濃的裝束掩蓋去自己原本的樣子,看著鏡中那個唇紅齒白,眼神淩厲的女人,就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一般,陌生的讓她臉上再也沒有任何表情。
    從休息室出來後,安言已經靠在她的辦公桌上。他雙手向後撐著陸相宜的桌子,一雙溫柔的眸子在陸相宜推門而出時蒙上了一層疏遠的冰冷。
    他的身後也就是陸相思辦公桌的正中間有一個三層高的外賣盒,是用複古牛皮紙袋包裹的,一旁還有一杯新鮮的檸檬水。
    “你怎麽在這?”陸相宜還未注意到外賣盒,光是看著安言,自己好不容易樹起來的心牆又開始落灰。
    安言一副悠哉樣,轉過身去拎過紙袋,“聽秘書說你還沒吃午飯,我順便幫你帶回來了。”
    “你在外麵吃的?”不知怎麽的,陸相宜忽然問。
    她的眼角有輕微的一顫,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倒是安言沒有一丁點不自然,自顧走到對麵的茶幾上,把打包盒一層一層拿了出來。
    他回頭見陸相宜依舊站在那,挺著脊背像一枚釘子紮在地上一動不動,忍不住問,“怎麽了?有問題嗎?”
    其實安言很少對陸相宜這樣說話,兩人十幾年的默契早在彼此間一個眼神的跳動就能展現的淋漓盡致。
    陸相宜邁步,隱沒在唇後的牙齒緊緊咬著,在看見整齊碼在桌上的菜後,她又愣了,“你怎麽去了黃浦會?”
    位於外灘三號的黃浦會是一家融合了中國傳統和簡短創新的中國式餐廳,紅漆金漆相間,老式皮革座椅,彩色絢爛的玻璃板,盡數勾起了食客們對這座城市在那個年代的遙遙追憶。
    也是陸相宜常去的餐廳,這一點,安言是向來熟知的。
    此時安言正幫她拿出筷子,狀似無意間忽然停了下來,他沉默了會,看著她的眼深邃得摸不到邊際,“中午和人約在那裏。”
    “哦。”陸相宜看著桌上自己平時喜愛的菜,頓時覺得有些刺眼。
    安言是一個對時間有著極其嚴格把控的人,他的手表比平常人快了半小時,他也常常忘記吃飯,陸相宜的工作有近乎一般是由他分擔的,平時如若不是陸相宜拉著他,恐怕安言隻會一直待在辦公室。
    而現在,陸相宜很清楚的知道安言很可能約的不會是客戶,說不定是大家口中的....女朋友。
    桌上的菜色澤豔麗,可陸相宜完全失去了胃口。
    平和的她忽然變得刺人了起來,轉身走了幾步,大聲說,“我不餓,你拿出去吧。”
    安言蹙著眉,冰冷徹底變得冰封,寒音刺骨,放在桌上的菜也未免變得可笑起來。但陸相宜胃不好,她想到這一點,便又壓了脾氣,輕聲說,“多少吃一點。”
    無奈,陸相宜很強硬,看著那堆菜的眼神猶如看著垃圾。
    安言眼底刺痛,他深知陸相宜吃軟不吃硬,但在某些時刻,他也不得不動用一些強硬。
    於是,他上前一把扣住陸相宜的手腕,力道之大讓那白纖的手腕立刻浮起了紅痕。
    “安言,你放手!聽見沒有!”陸相宜吃痛推他。
    奈何男女力量之殊,最後陸相宜是被按坐在沙發上了,而安言也大有你不吃我就不走的架勢。
    於此,陸相宜更沒胃口了,盡管此刻,她的胃已經發出了強烈的訊號。
    她靠在沙發上,冷眼瞧著安言,嗜笑,“你這算什麽呢?明明已經不管我了,現在是跑來和我炫耀你的豁達嗎?”
    陸相宜私下說話從來都是得體的,但除了安言,這個讓她時不時用諷刺作為武器的男人。
    “你有胃病,不吃東西不行,快吃。”安言依舊好脾氣,但從他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行為,陸相宜已經知道他生氣了。
    這樣,正好,生氣了,就能滾了!
    自己,也不會心煩了。
    豈料,陸相宜依舊是不動,一副女王的樣子高高在上,她說不吃就不吃。
    任憑菜涼,陸相宜咬著牙,硬是一口沒動。
    安言終於爆發了出來,但臉上仍是壓抑,“陸相宜,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嗬嗬,你這話說反了吧?”陸相宜冷冷一笑,“到底是誰鬧呢,我們已經不是那種可以互相鬧脾氣的關係了。所以你的好我也受不起,你的寬容我更是要不起。”
    她的眼裏是不屑,她是女王,看中的東西能有多少呢?
    名利還是金錢?
    安言是個男人,強烈的自尊心讓他依舊挺直了腰板,他的聲音冷到夾刺,“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不過也好,這些我也不是自願帶回來的,恐怕讓你知道你也不會動手,嗬嗬,你就是這樣啊,高高在上,把任何人踩在腳下,喜歡這種俯首稱臣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好嗎?”
    他深深看著陸相宜,一顆心髒已經疼到麻木。
    相宜,我視你為女王,而你卻待我如塵埃,踩在腳底,這段感情究竟是誰負了誰?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