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就像你保護著我那樣,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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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感情,他們互相折磨,用自己僅剩的一絲殘忍把對方傷害得遍體鱗傷。網
這便是安言和陸相宜。
安言開門的聲音沒有帶著一絲的留戀,刹那間關合的門在陸相宜臉上留下刺骨的寒。
她閉上了眼,手搭上了腹部,她就像是戰勝後的女王,總是精疲力盡也不願露出疲憊。
胃...好疼...
她按在腹部的手忽然緊攥著衣料,安言說的沒錯,她有胃病,隻要不按時吃飯,這樣的病便會發作。
以前,都是安言去關注這些細枝末節,而現在,陸相宜卻親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如果不是說兩人相互折磨,誰相信呢!
放在茶幾上的菜尚有餘溫,陸相宜嚐了一口,卻覺得這樣的菜真的不如原先的好吃。
胃依然疼,她吃了幾口便又吐了出來。每次胃疼都是這樣,隻是近兩年嚴重了許多。這些飯菜陸相宜儼然不會再吃,她把它們重新包好扔進了垃圾桶。
回到辦公桌,她拉開桌下方的抽屜,裏麵放著滿滿的胃藥,有最新的一瓶,她拿了出來,也沒有就著水,便吞了下去。白色藥片化成了更加苦澀的滋味,陸相宜卻好像習慣了一般,麵無表情得吞了下去。
這是有一次她胃疼進了醫院,於是秘書處就幫著她買了一些藥放在抽屜裏。原先的藥已經吃完了,還是安言買的,也隻有她會提醒她,疼就要吃藥。
白色的藥瓶忽地刺痛了陸相宜的雙眼,她用力關上了抽屜,把自己的視線和那些象征著過往的事物一並阻隔。
......
直到下班陸相宜依舊投入工作,吞了兩顆藥片後,她又恢複了女強人的姿態。
她的雙指不斷敲擊著白色鍵盤,劈裏啪啦節奏十分快,她的眼睛露出專注而嚴肅的光,盯著桌前的兩個屏幕,輪流交替。身後是無盡的藍天,今年冬天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陰雨天氣,反倒是得意了陽光,恣意得透過整塊落地窗灑了進來。
來自夕陽的光線把陸相宜的臉雕刻的分外完美,杏眸紅唇,白亮的肌膚,還有那宛若青黛的秀眉,組成了一幅秀美的畫卷。可是落在她尖細的下巴就不這麽看了,陸相宜原本是鵝蛋臉,但這兩年越發削瘦的身形讓她從國際標準的鵝蛋臉變味了瓜子臉。原本圓潤的下巴現在已經變得嚴厲,還有她那過於不同於尋常女人的嚴苛眼神已經讓她多少散去了一些女人味。
直到夜幕初上,陸相宜仍然加班著,其實她隻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去麻痹自己所有可能去思考安言的去路。
隻有投身工作,才能不去想其他的。
身後,是一道燈紅酒綠,可是這樣的夜景早也不是陸相宜所熟悉的了。
門外的辦公區早已是安靜的,陸相宜關了電腦,走出辦公室在看見門外隔壁辦公室一絲露出的光線時,她聽了腳步。
這是安言的辦公室,兩人辦公區是連在一起的,其實中間也隻是一層玻璃之隔,不過這一層遮擋早已蓋上了厚厚的簾子,就跟兩人老死不相往來似得,阻隔了能通往彼此辦公室的光。
“你還沒走?”眼前多了一道黑影。
陸相宜恍然抬頭,驚訝,“你怎麽在?”
話說完後,她便像咬了舌頭一般,是啊,這裏是辦公室,安言不在這會在哪呢?
但安言的回答還是那麽淡,“發現辦公室落了東西回來取。”
他的身上依舊穿著西裝,手上搭著大衣,另一隻手拎著公事包。陸相宜曾一度認為,安言是穿西裝最好看的人,就算是不打領帶,領口微微敞露幾分,也能體現出滿滿的氣質。
就連現在,陸相宜看見了他微敞領口之下的鎖骨,很清晰,她的眸光動了動,又不著痕跡得離開。
兩人一並從辦公室離開,跟數年前一樣,並肩走著。
電梯內是鴉雀無聲的安靜,也是不透風的悶。
陸相宜是從不示弱的人,就算是認錯,她也都是趾高氣昂的,所以能理解她的脾氣的,向來隻有安言一個人。
兩人彼此間隔著一個公事包的距離,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不說話的時候,就如陌生人一般。
最終,陸相宜按捺不住這份安靜,開了口。
雖然是生疏的示弱,她依然還是想給彼此一個台階,“一起回去吧,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回家了。”
“不了,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安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語氣沒有這麽強烈了。
這大概是陸相宜唯一一次,主動的,生疏的去示好,可是最終被拒絕了。
陸相宜大概有十秒的怔楞,終於她有了動作,自嘲得勾起唇角,依舊保持著女王的高姿態,“好。”
就連一個字也不願多說,她女王外表下那個心髒其實也並不是那麽無堅不摧,也會疼,也會因為某些人某些話而有一絲絲的破裂。
隻是,陸相宜再也不願去承認,安言其實也是愛著她了。
因為,她印象中那個對她微笑,對她依順的那個安言,已經不在了。
兩人出了電梯,陸相宜便率先出了電梯,大廈內的玻璃門上是一片絢爛的夜色,陸相宜沒有開車,獨自一人走在前方。
忽然有那麽一刻,她想回頭,看看安言到底在想什麽。
可是那自尊心不允許,況且,安言正在接電話。
“你在電影院先等我,我很快就來。”
“嗯。”
“路上小心。”
隻是短短的三句話便讓陸相宜徹底覺得自己是個笨蛋。
電影院...
路上小心...
他有約會了,和她之外的人。
聲音是那麽溫柔,可這溫柔再也不屬於她。
如果說那夜,陸相宜的心開始漸漸破碎,那麽年尾的最後一天,她的心徹底死了。
安言把一個陌生人帶回了陸家,他說,這是他的女朋友。
陸相宜看著他身邊小鳥依人的女孩兒,沒有更多的祝福,也給不出由衷的笑容。
一句,“恭喜。”
徹底碎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奢望。
女王是不會變成公主的,公主和王子才是最登對的情人。
......
陸相思這些日子忙了起來,特別是元旦,一度惹得慕以辰吃味。
家裏騰了一間空房,改建成了陸相思的舞蹈室。
就連跨年這樣一個有意義的日子,陸相思也不見了蹤影。
“喂,你在哪?”陸相思接起電話時忽然打了一個冷顫,耳邊傳來某人不算悅耳的聲音。
陸相思用毛巾擦拭額頭,一邊忍住笑,問,“你在家?”
“......”
對方沒有說話,可就是在這麽沉默的時候,陸相思怎麽就覺得慕以辰好像是在催她回家呢?
這架勢倒是挺有她在電視劇上看見那種被丈夫拋棄的新婚妻子的哀怨。
陸相思坐在一片空地上,不遠處就能看見小夥伴們踩著節奏在旋轉的身子,距離第一場音樂劇時間又近了一天,大家舍棄了寶貴的假期準備加班加點排練。
這樣的日子其實很充實,比在大學甚至在藝術團還要讓陸相思覺得滿足。
所以,陸相思也開始了在慕以辰眼裏“不著家”的行為。
手機那邊怨氣深重,在一段沉靜之後,又聽見一句哼聲,“怎麽不說話?”
“等著你說呢。”陸相思換了個姿勢坐著。
慕以辰說話很直接,“什麽時候回家?”
“還早吧?”陸相思看了眼時間,這才九點。
男人聲音頓了頓,接著又是巨大不滿,叫了句,“陸相思。”
每到這時候,陸相思便覺得慕以辰這是生氣了,據研究表示,男人生氣時喜歡叫女人的全名,而女人生氣時連名字也不願意叫便直接開始冷戰。
“到!”陸相思立刻擺出小士兵的姿態。
“你在哪,我來接你。”
但男人始終沒有對她發起火來,那既無奈又縱容的聲音就算是通過電流,也像就是男人靠在她耳邊說道話。
於是陸相思耳根子忽然的就紅了一塊。
“唔,我在排舞呢,一時還走不開。”陸相思嘟囔著,總不能自己先走吧。
雖然遲到早退是老板的特權。
“直接解散不就好了!”男人果然是男人,說話夠直接。
陸相思冷汗冒了一片,“親愛的,過不了幾天可就要登台了,我可得幫你賺銀子呢。”
“哼,就你這麽點能耐,你更給我賺多少銀子?”慕以辰就笑了。
隻要慕以辰一拿出商人模式開始跟陸相思理論,不消半會兒,陸相思肯定急。
她拍腿叫道,“你別瞧不起人,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能包養你了!”
想想要是某一天娛樂版塊出現一條知名芭蕾舞演員包養富商的新聞,這該是有多轟動!
“想的挺遠。”慕以辰冷哼句。
“相思,幫我們糾正下動作好不好?”
這時有人在舞蹈動作時出現了分歧,陸相思不得不連忙掛電話。
“先不說了,我大概晚點回家,你困的話就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半個小時,我來接你。”
“哎,別——”
還沒等陸相思說話呢,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陸相思看著窗外茫茫夜色,喃喃,“哎,跨年夜。”
當然,陸相思絕不認為半個小時可以結束排練,拿起手機已經是十分鍾以後,她猶豫再三還是發出了一條短信。
“我自己回家,你不用來了。”為了防止男人小肚雞腸的生氣,她還可以加了一句麽麽噠。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
......
一直十點半陸相思才結束了練舞,和大家夥一道出門。
她低著頭擺弄手機,播了一串號碼。
“我結束了,你休息了嗎?”
慕以辰悶悶地嗯了聲,像是沒睡醒。
陸相思忽然聲音就輕了許多,“在睡覺吧?你繼續睡,別來接我了,我一會就回去。”
“你出來。”
“嗯?”
還未多說,慕以辰就掛了電話。
陸相思不禁走的快了些。
慕以辰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麵,周遭很安靜,那輛深色的轎車很低調,就算是即將和月色融在一起,陸相思還是認出了它。
她腳步停了下來,心中有些高興,後麵的小同誌們也一起湧了上來。
大家都有些餓,也有人忽然提議,“相思和我們一起去吃宵夜跨年吧?”
這看似是一個很high的集體活動。
陸相思笑,輕輕搖頭,“不了,我還得回家。”
“老板,你不會這麽無趣吧?”有人吐槽。
陸相思點點頭,“不然呢,你們折騰吧,接我的人已經來了。”
說罷,她衝大家揮揮手,“玩的開心,還有,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
陸相思快步朝慕以辰的車跑去,本來想給來人一個驚喜,但在她探手的同時,車窗就降了下來。
沒了神秘感,陸相思也不玩了,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
“不是讓你休息的嗎?”怎麽不說一聲就來了,陸相思的潛台詞如是。
慕以辰發現她額頭上有碎紙屑,抬頭替她拿去,反問,“我不是和你說了三十分鍾嗎?”
說著說著,他就有些狠了,用手指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
陸相思哎呦了聲,怒視他,“我給你發了短信!”
“是我先說的,你也沒反駁。”慕以辰已經啟動的車子。
陸相思側著頭,忽然就看見那一堆還沒走的小同誌們,正抻著腦袋往這邊瞧,每一雙眼睛都像裝了透視似得,亮晶晶。
於是,陸相思扯住慕以辰的手,“別往那邊走。”
她又指了導航,畫了一條更遠的,“走這裏。”
“為什麽。”慕以辰沒看她。
陸相思擔憂的向外邊瞧了瞧,“被看到就不好了。”
要是被別人認出來怎麽辦?不得不說,在對於這件事上,陸相思總是小心翼翼的。
“我就這麽見不得人?”慕以辰忽然看向她,生氣問。
陸相思見大獅子要發毛了,連忙順毛,“不是不是,您渾身發著金光,怎麽就見不得人呢。可是吧,小的比較膽小,怕萬一您老人家被人看見又瞧上了,我不就得不償失了嘛?”
說著說著,她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
慕以辰抿著唇,一打方向盤,車子拐了一個彎。
“哎,不是說了走遠路嘛?”
車開得極快,搜的一下就從那些抻著頭的小同事們的麵前閃了過去,嚇得陸相思心髒跳到了嗓子眼。
直到慕以辰減速,陸相思才一句話說了上來,“嚇死了。”
慕以辰眯著眸,一隻手拉過她,光明正大的嘲笑,“膽小鬼。”
“我就是膽小鬼怎麽啦?我們現在就是這麽見不得光的關係,你想怎麽樣?讓我把你帶到我同事麵前還是讓你牽著我走到媒體的麵前承認,我陸相思和你才是名正言順的情人關係!”陸相思抽回手,臉望向窗外。
慕以辰一腳踩了刹車,許久之後,他略有些疲累的嗓音傳來,“你很委屈?”
陸相思回頭,臉上不是埋怨而是無奈,“不是委屈,是對現實的妥協。在事情沒解決之前,我們能做的隻有妥協。”
蕭瑟的大街上,唯有一輛車停著,隨時有可能開罰單的危險,可是慕以辰不管不顧,甚是任性。
直到陸相思意識到男人的沉默,這才放軟了語氣,“我這麽做隻是盡最大的能力保護你,雖然我知道你肯定又會笑我不自量力,不過那能怎麽辦呢?我希望你能做到的我也能,這件事傷害的不僅是我,還有你,所以就給我一次保護你的機會,就像你保護著我那樣,保護你。”
慕以辰沒再說話,他眼底的疲累消逝不少,踩了油門飛速向公寓開去。
......
一直把車開到了車庫慕以辰還未說話,陸相思整個人悶悶的。
關於他在想什麽,她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所以,兩人進了家門後,慕以辰就被陸相思拉住,“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啊?”
慕以辰把外套脫掉,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要保護我嗎?萬一被人看見我和你說話,又該傳了什麽亂七八糟。”
陸相思驀地站在原地,嘟囔,“你這是看不起女人的力量。”
就算她再笨,也懂得慕以辰話中的揶揄。
慕以辰走去餐廳不知道在擺弄什麽,陸相思跟了去,在他身後,急急道,“哎,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你怎麽這麽麻煩。”慕以辰忽地把她拉了前去,圈在懷裏,“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說,我要怎麽做你才滿意?”
眼前,陸相思像一尊木偶,尤其是被男人圈在懷裏然後忽然在眼前炸開的光,更是讓她驚喜道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她才回頭,“你...”
“怎麽樣,喜歡嗎?”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