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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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之前,我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想必是馮陽哥和他的母親鬧了矛盾,所以,他的母親才會是這樣的態度。

    隻是,如果馮陽哥不在家,那會在哪兒?

    你再撥打他的電話號碼試一試。”白流年說道。

    我隨即掏出手機,又打了一遍,最後還是一樣,對方是處於關機的狀態,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朝著這邊鬼鬼祟祟的過來了。

    從對方的身高來看,我一開始以為是蒙天逸跟來了,可是又仔細一看,蒙天逸的身材沒有如此的幹瘦。

    那人靠近之後,倒是先認出了我。

    小犀!”他興奮的叫出了聲,然後又好似怕被人聽到一般,趕忙壓低了聲音,問道:“小犀,你怎麽在這?”

    馮陽哥,你怎麽瘦成這樣了?”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馮陽哥,很是愕然。

    馮陽哥卻衝著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把信封偷偷的塞到了他們家的門縫裏。

    馮陽哥,你這是?”我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麽。

    而他卻衝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就示意我和白流年跟著他一起走,走出他們家的巷子,馮陽哥才問我們怎麽回來了。

    我笑著說回來找他和姐姐,還詢問他姐姐最近的情況。

    馮陽哥隻是苦笑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就帶著我們朝著馬路對麵的民工樓走去。

    這裏,住的都是那些幹體力活兒的民工,條件可以說是髒亂差,我看著滿地的垃圾,還有一群光著膀子在樓底下大聲擲骰子,喝酒的人,就有些為姐姐擔心,總覺得這種地方對於她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安全。

    樓上就是了。”馮陽哥轉過頭,看著呆立在樓梯口的我說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衝他點了點頭,跟白流年一起朝著樓上走去。

    這一層樓被分出了七八個小房間,門口就是走廊,有很多的衣服掛在上頭,走起路來都有些吃力。

    馮陽哥在這應該是住了一段時間了,麻利的巴拉開這些衣服,就停在了一個生鏽的鐵門前頭拍著門。

    白流年撥開這些衣服,讓我先過去,我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頭姐姐的應門聲。

    你今天不是上晚班麽,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姐姐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鐵門。

    我則是在姐姐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立刻朝著姐姐撲了過去,一把將姐姐緊緊的抱住。

    姐姐的身上帶著一股濃重的油煙味兒,頭發有些淩亂,我抱住她,她卻好似愣住了一般,許久之後,才抬起頭來看向了我。

    小犀,你回來了?”姐姐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

    我連忙鬆開了她,她跟馮陽哥一樣,兩人瘦的誇張,馮陽哥多少還有一點血色,可是姐姐卻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這讓我擔心不已:“姐姐,你怎麽這麽憔悴啊,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來來來,都進來坐別在門口站著了。”姐姐笑著對我和白流年說,並且引我們進房間。

    房裏亮著昏暗的燈光,房間就隻有二三十平大,房了一張床之後,就隻能放一個簡易的電磁爐。

    而床上,卻躺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兒,並且她不僅僅隻是頭部是個小孩兒,就連胳膊也長出來了。

    如果不去看它被子底下的尾巴,那麽它看起來就和正常人無異。

    這是?”我訝異的看著那小女孩兒,然後又看向幹瘦的姐姐。

    這小女孩兒正直勾勾的盯著我,那眼神,已經不像它嬰兒時期那般的單純了,白流年一看到這蛇胎就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然後詢問姐姐:“你每日給她吃的是什麽?”

    我?”姐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姐,你該不會,還在給它喂血吧。”我想起了那次,姐姐抱著蛇胎,喂它喝血的畫麵。

    姐姐沉默,隻是給我和白流年倒了一杯水,然後示意我們坐下。

    姐,你身體這麽虛,還喂它喝血,你不想活了麽?”我看著姐姐,心疼不已。

    那蛇胎則是看著我的,舌頭在嘴唇上輕輕的舔了舔,這個動作被我看在眼裏,但是,我並沒有立刻發現危險。

    當我將杯子還給姐姐的時候,蛇胎卻突然朝著我撲了過來,它張開嘴的瞬間,我看到,它居然長著兩顆獠牙。

    蓉蓉,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是你小姨。”姐姐這麽一喊,蛇胎的嘴這才不甘心的閉上了。

    不過那眼神,卻依舊泛著一種可怕的光芒,讓我的後背都跟著一涼。

    姐姐見蛇胎停下來了,就一把伸手拽過蛇胎,抬手在蛇胎的嘴上輕輕的拍了拍:“蓉蓉,媽媽跟你說過什麽?”

    它是冷血動物,它聽不懂的。”馮陽哥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姐姐一聽,立馬轉身看向了馮陽哥:“馮陽,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姐姐的情緒一下子就變得激動了起來,馮陽哥看著姐姐,嘴唇顫抖了好幾下,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說。

    算了,我今晚還有工作,我先走了。”馮陽哥說完,轉身就出了房間。

    他一走,姐姐就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我知道,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蛇胎立刻抱著姐姐,一臉的難過,白流年之前說過,蛇胎是認母親的,從她的眼神中,我看的出,她很在乎姐姐。

    所以,看到姐姐這麽哭,便緊緊的抱著姐姐,似乎是想要哄姐姐。

    姐,沒事兒了,我回來了,就不會讓你繼續受苦了。”我看著姐姐忍住眼眶中轉動的淚水,對姐姐說道。

    姐姐聽了,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兒,望著我。

    小犀,姐姐知道,你對姐姐好,姐姐現在其實過的也不錯。”姐姐睜著眼睛說瞎話。

    姐,你現在過的什麽生活,我已經看到了,我們是姐妹,你沒有必要遮掩。”我說完,就將胖子給我的卡,還有支票,交給了姐姐。

    姐姐一看上麵的數字,好像嚇了一跳,狐疑的看著我問道:“小犀,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

    姐姐覺得我這錢來的古怪,我就索性把自己在胖子店裏幫忙的事兒都告訴姐姐了。

    姐姐聽了,依舊是一臉的擔憂:“你們幫忙除鬼物,那是很危險的,小犀啊,你還是別做了,至於錢姐姐自己會努力的去賺的。”

    姐姐,你看看你現在的氣色,怎麽出去賺錢,再說了,這蓉蓉還得有人照顧。”我說著,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蛇胎的腦袋。

    它抬起頭,望著我,原本冰冷的眸子變得柔和了一些。

    你是叫蓉蓉麽,名字真好聽。”我衝她笑了笑說道。

    它聽了,卻隻是望著我,也沒有吭聲,緊緊的靠在姐姐的懷中。

    看著它跟姐姐如此的親昵,我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落下一半了。

    從今天開始,你還是別給它喂血了,你這麽做不是對她好,而是在害她,雖然喝了人血長的飛快,但是,她的邪氣會與日俱增。”白流年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對姐姐說。

    可是,不喝血,她什麽也吃不下啊。”姐姐撫摸著蛇胎的腦袋,一臉的心疼。

    說是,她試過,不給蛇胎喝血,可是,不給血,它便什麽也不吃,最後餓的是奄奄一息,姐姐實在是太心疼了,最後隻能是妥協,把血給蛇胎喝。

    不吃別的就餓著。”白流年冷冷的看著蛇胎:“你每日隻管給她吃素,還有每天三次用桃木泡水給它喝。”

    桃木泡水?”姐姐愣愣的看著白流年。

    嗯,桃木泡水,驅邪氣的,喝了之後它會渾身難受,甚至上吐下瀉,但是,除此之外沒有其它驅除邪氣的辦法。”白流年說完,伸出手將蛇胎那細細的手腕給拉了過來。

    蛇胎拚命的縮著自己的胳膊,姐姐哄了許久,它才聽話。

    白流年給它把脈之後,又伸手放在蛇胎的頭頂上,然後開口對姐姐說道:“它現在還小,邪氣還不算濃重,從現在開始戒了血,應該就沒事兒了,可以斷了邪根。”

    嗯。”姐姐撫摸著蛇胎的腦袋,柔聲說道:“蓉蓉,媽媽以後不給你喝血了,好不好,我們做正常人。”

    蛇胎似懂非懂的衝著姐姐點頭,姐姐露出了一抹笑容。

    姐姐,明天我給你找一個好一點的住處,你住在這不方便。”我朝著屋裏看了一眼,這個房間隻有一個小小的氣窗,房間裏悶的不得了,勉勉強強住個大人,小孩子就夠嗆了。

    姐姐,錢的事兒你別擔心,現在我能賺錢了,以後我照顧你和蓉蓉。”我望著姐姐,認真的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己能看到邪祟而感到高興,如果不是這個特殊的能力,我就進不了青門,也賺不了這麽多錢給姐姐。

    姐姐望著我,眼中閃著淚光,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我。

    隻不過,姐姐說了,這也得馮陽答應,這段時間都是馮陽在辛辛苦苦的照顧她和孩子,所以,她必須尊重馮陽的意見。

    原本我以為馮陽哥一定會答應,可沒想到,等到後半夜,馮陽哥回來了,他卻是一口回絕了。

    那時候我不理解馮陽哥,覺得他不心疼姐姐,後來我明白了,那是男人的自尊心,他已經拚盡全力讓姐姐和孩子過好日子了,可是一個高中生,根本就找不到什麽像樣的工作。

    本可以讀一流大學的他,現在每天都在工地上搬磚,日子過的極為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