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滿臉血,是重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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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邂逅熱鬧非凡,舞台上主場歌手正在唱著最流行的民謠,大廳基本滿座,裏麵聚集了一些南京本土玩音樂的小歌手,慕名而來的遊客和誤闖誤進的新顧客,鎂光燈把每個人臉上都打得光彩奪目。他們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如果說油條和豆漿是最佳搭檔的話,那麽酒和音樂就是最相愛的戀人,它們彼此都分不開。
馬哥也算是轉型成功,愣是把自己從一個活鬧鬼洗白成了文化人,現在在南京的文藝圈裏小有名氣,也結實了電視台,電台的一幫人,混地也算風生水起,然而他和南京眾多活鬧鬼圈子依然保持良好的合作和溝通,這也是他的過人之處,既隨於心,又立於世,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很佩服他,哪怕我不做白酒銷售之後,我依舊把他當兄弟,而他也沒把我當外人,有事沒事總喜歡叫我過來喝兩杯,唱唱歌彈彈吉他,聊聊未來和星空,說著不著邊際的理想和向往,我一直欽佩他竟然沒把酒吧做成****,在南京,無論是酒吧,洗浴中心還是ktv,隻要和色情掛鉤,那鈔票就像水一樣流進來,前提是你得有足夠硬的關係,可馬哥卻沒有走這條路,按他的話說,他把這個社會一切都看透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並不都是為了錢。這話說的絕對讓人刮目相看,低調地炫耀了自己的社會閱曆,又不經意間透露自己的財富。
小冷看我垂頭喪氣地進門,立馬熱情的迎上來,哥,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我去叫馬總。
我朝他擺了擺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說,不用了,你給我拿幾瓶啤酒吧。
冷兒從第一次見到我之後就一直對我情有獨鍾,特別是在我一口氣喝完三瓶紅酒,兩瓶洋酒之後,完全被我的魅力所傾倒,有事沒事總在QQ上和我套近乎,噓寒問暖,言語之中表現出對我的仰慕,可我卻是偏偏那麽不解風情,在我看來,我有女朋友了,就應當和其他女性朋友保持距離,盡管小冷在邂逅酒吧是公認的美女,可我依然對她沒有任何興趣,所以我總是刻意對她若即若離,不置可否,一來是怕傷了人家女孩的心,二來萬一她要真是馬哥的女人,我又和她曖昧不清,那那個肯定不會讓我有好果子吃。
我找了角落一個空位坐下,不一會,小冷端著啤酒走到我麵前,我拿起一杯,一飲而盡。
小冷,現在忙嗎?我打著嗝問道。
喲,十八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可是你第一次關心我啊。小冷受寵若驚般地看著我,言語間透著古靈精怪。
小冷,你要是不忙,就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吧。
哥,你今天怎麽啦?好像心情不太好啊,遇到什麽事了?來,冷妹今天陪你喝一杯。
嘈雜的酒吧在架子鼓和吉他的映襯下更加嘈雜,曖昧的酒精麻痹著人們的神經,每個人都顯得異常興奮,歌手也應景唱著快節奏的歌,鼓手不甘示弱,用吃奶的勁用力敲打著鼓麵,午夜,是一群人的狂歡,音樂,掩埋一個人的孤單。
小冷,哥失戀了。我對著她大聲喊著,反正沒人能聽到我這聲撕心裂肺的喊聲。
小冷看著我,舉著空杯子愣了半天,我又對她吼道,哥這場戀愛輸得很徹底。
小冷回過神來,安慰著我,哥,你這是放棄了一棵樹,走進一片大森林啊。
她的聲音被各種嘈雜聲淹沒,我也沒興趣聽她說什麽,喝酒,現在的我隻想喝酒。
小冷一遍又一遍地給我拿酒,她還像第一次見到她那樣聽話。
她就坐在我對麵,陪著我,一杯一杯地喝,我多想現在坐在我對麵的是木木,木木和小冷比起來,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遜小冷一籌,可是愛情這玩意並不是看重長相,也許你曾心心念念找個美女,可有一天你遇到了讓你心跳加速的那個人,即使她並不漂亮,你也不會去在意她的長相了。
我站起來,走到舞台上,拿過歌手的話筒,自顧自地唱起來,台上樂隊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小冷朝他們使了個眼色。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
看滄桑變化
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
是永遠都難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
永在我心中
雖然已沒有他
走吧走吧
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走吧走吧
人生難免經曆苦痛掙紮
走吧走吧
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也曾傷心流淚
也曾黯然心碎這是愛的代價
這首張艾嘉的歌是木木最喜歡的一首歌,整天單曲循環著聽,嘴裏也從早到晚哼著。以前我並沒有絕得這首歌很好聽,可現在,我卻用盡我所有的感情把它唱出來。
台下有人朝我走來,走到我跟前在我耳邊小聲說,請問你是張銳嗎?沒等我回話他就接著說,你有朋友在門口等你。
我一聽,體內酒精頓時消失一半,心想不會是木木想和我重歸於好,可是當我到門口的時候等著我的是幾個彪形大漢,一見我出來就架著我的胳膊把我往離店門口不遠的車裏。
我大聲喊,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幹什麽?
那群人也不說話,徑直把我拖到車裏,然後就一頓拳打腳踢,我蜷縮在車裏,雙手抱頭,任由他們拳打腳踢,隻覺得拳腳像雨點一樣重重地落在我身上,獻血從鼻孔,頭上流下,像幾年前在邂逅喝過的紅酒一樣,流過脖子,沾滿的衣裳,我慶幸他們沒有下狠手,我拚命回憶,從來南京到現在,我沒得罪過什麽人啊,然後感覺額頭被狠狠打了一拳,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當我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醫院病房的牆壁和床單一樣潔白,這是我到南京這麽多年第一次住進醫院,不免有些激動和興奮,床邊的儀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聽著怪瘮人的。
小冷正忙著給我洗衣服,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看我睜著眼睛,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馬哥讓我問你這事要不要他出麵?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這點小事我還是能擺平的。
其實我他媽都不知道被誰打了,搞定個屁,隻是在小冷麵前打腫臉充胖子,我擺平個毛線啊,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頓,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眼中的創傷,不過我心裏暗暗發誓,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冷兒把手機遞給我,屏幕已經碎了,幸好還留個苟延殘喘的屍體給我,將就著能看到上麵的字,王彬從昨晚到今早打了十幾個電話給我。
我立馬回撥過去,王彬接了電話就破口大罵,你他媽搞什麽情況?真他媽活比醜,丟人丟到了新街口。在馬哥地盤也能被人打,你現在在哪呢?
我告訴他我在南醫大二附院。
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到了。說完他就匆匆掛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