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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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我靜靜躺在床上,看著冷兒走來走去忙碌著,這小丫頭看起來像個花瓶,關鍵時候還挺實用的,洗得了衣做得了飯,照顧得了病人,當得了小三。
當然了,關於他是不是馬哥的小三,隻是我一廂情願的臆想,我並沒有看過他們在公眾場合有過什麽親密舉動,更美見過他們上床,但是按照常理看來,一般在老板跟前形影不離的美少女,多數就是小三了。
冷兒走到我床前,拿熱毛巾敷在我臉上,我哎喲一聲,嚇得她手一抖,趕緊把毛巾拿開。
怎麽啦?是不是很疼?她小聲問道。
疼,他媽的這幫人下手太狠了,都跟他們說打人別打臉了,還講點江湖義氣不?
哎,你呀,就是被人打死都不值得心疼,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嘿嘿看著她笑,謝謝你冷兒,這個時候也隻有你照顧我了,我一臉柔情地看著她,越來越覺得冷兒漂亮無比,要不是馬哥的小三,我絕對追她。可惜咯,兄弟的牆角不能挖,更何況馬哥是混凝土牆,就算我開個挖機也不一定挖得起,隻能意淫一下了。
我才懶得照顧你,馬哥說了,算加班,兩倍工資,你看你整天那一臉傲嬌樣,我看到你都煩,你以為我想照顧你啊,還不是看在錢得麵子上。冷兒不屑地說。
好吧,虧得我剛才還感動一下,不過也無所謂,總比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躺在醫院像個留守兒童一樣要好。
王彬是我認識很多年的一個朋友,如果說在每個在異鄉的人都渴望遇到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的話,那我應該是幸運的,我和王彬不打不相識,那時我還沒女朋友,沒事就喜歡抱著個吉他在河邊假裝憂鬱,想借此吸引女生的目光,不是都說吉他是把妹利器嗎?會彈吉他的男生最帥嗎?
可我一連在河邊彈了好幾個月,愣是一個妹子都沒跑到,偶爾會收獲幾個硬幣,對於別人的一番心意我隻能勉為其難地手下,畢竟是對我的肯定嘛,而且我又沒那麽清高,這樣算來,一個月也有兩三百收入,夠我半個月的夥食費了,沒想到這項技能沒把到妹,卻給我增加了額外的收入。
後來,這個叫王彬的畜生就闖進我了我的生活,他並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隻是不知道通過什麽樣的手段跑到了我們學校的妹子,而且總是和我不期而遇,每次我彈吉他的時候她必會帶著妹子在我附近散步,倆人親親我我,互訴衷腸,本來我彈我的吉他,他談他的戀愛,互不相幹,可是後來他女朋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聽我唱歌了,此後的日子愣是坐在我旁邊,安靜地聽我唱歌,把王彬冷落得像隻喪家犬,日複一日,王彬醋意累計,當他對我的醋意累計成一瓶鎮江老陳醋的時候,他終於爆發了,在我唱歌的時候拎著我的衣服領對我嘴巴重重地就是一拳,當然遇到這種情況我也不甘示弱,拎起吉他對他頭上重重地砸去砸下去,隨著琴弦一聲刺耳的響聲,他好像也被我打懵了,然後我捂著掉了一顆牙的嘴,他捂著懵逼的頭,相互對視,他女朋友像個木頭一樣愣在那裏,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還打嗎?我惡狠狠地看著他問。
他對我伸手,我下意識地一拳又打在他臉上,他被我這拳打得更加懵了,朝我直擺手,不打了,不打了,我剛剛伸手是想跟你握手言和,可你可你……
我依舊冷冷地看著他,他女朋友趕緊跑到我們中間,對他喊著,王彬,你幹嘛,瘋啦,莫名其妙打人幹嘛。
王彬推開她,拉起我的手,對不起,兄弟,我錯了。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問,還打嗎?你不是喜歡打嗎?
不打了,不打了。他連連示弱。
我心想,幸虧我機智,及時還擊,要不然還不得被他打死啊,很多人就是這樣,總喜歡撿軟柿子捏,當你對他強硬一點,他立馬就慫了。
這場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打架我損失慘重,掉了顆牙,吉他也斷了。於是我趁火打劫,不依不撓,咄咄逼人地質問他,你說不打就不打?我掉了顆牙,吉他也壞了,你說怎麽辦?
王彬此時態度異常溫和,像個哈巴狗一樣,算我的,行嗎?吉他我給你買,牙我給你補。
我看他這樣,心裏也軟了,得理不饒人不是我的風格,凡是都要給自己給別人留條退路。
哥,哥,你別理他,他晚上喝酒了,發酒瘋呢。他女朋友在一邊打著圓場,今天損失的都讓他賠,讓他吸取個教訓。
這時王彬從錢包裏掏出一疊錢,數了十張給我,兄弟,這些錢夠不?
我哼了一聲,這點破錢,補個牙都不夠。
那你說,要多少?
八百,吉他賠我就行了,幸虧老子年輕,要不然非得讓你帶我去補牙。
這……這……王彬看著他女朋友。
這樣,兄弟,我叫王彬,看你這麽仗義,留個號碼吧,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下次我請你喝酒。
男人之間打架也許下一秒就會像我們這樣,握手言和,性格相投還能交個朋友,女人之間打架就不一定了,也許會一輩子都不相往來。
我叫張銳,我拍了拍他肩膀,大家都是年輕人,沒事的,以後別這麽衝動就行。此時我得氣已經消了一半,我倒沒想過以後沒想過以後能和他喝酒,隻是這八百塊錢可以讓我買一把很好的吉他了。
我們互留了號碼,幾天後,我們坐在學校門口的排擋吃燒烤喝啤酒,幾個月後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一年後我們成了兄弟……一直到現在。
王彬一進門就喊著,什麽情況,什麽吊情況。
冷兒朝他示意聲音小點。
王彬立馬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麽好端端的被人打?在馬哥的地盤還有這事?十八,你得罪誰啦?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能得罪誰?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不惹是生非。
王彬把一大袋水果扔在床尾,然後一屁股坐我旁邊,看我狀態挺好,拍拍我手臂說,沒事沒事,人在江湖,難免磕磕碰碰,我看看要害部位有沒受傷。說著就要掀被子。
我一把按住,滾你大爺,老子都這樣了,你還拿老子尋開心。
他咂了咂嘴,看著冷兒說,要是有美女陪,我也寧願被打。
冷兒切了一聲,沒說話,拎著王彬買來的水果出去洗了。
木木呢?木木怎麽沒來?他看著我。
我們分手了。我輕描淡寫地說。
他盯著我,去他媽的,我打電話給他。
我按住他的手說,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