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木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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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不理解洛洛在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之後為什麽會對我情有獨鍾,也許因為我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吸引著她,也許因為我越對她若即若離她就越對我趨之若鶩,也許??心中想到了無數個因為所以,無數個假設可能,最終得出一個讓我無比肯定的答案,就是洛洛已經把我當成了她的男人,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至少我相信她剛剛和我推心置腹說的那番話,讓我第一次走進她的內心,對她有了深深的憐惜。

    現在,我正拉著她冰涼的手,她不說話,喘著粗氣跟在我後麵,也許她曾經跟在無數個男人對我後麵這樣走過,也許這隻是她無數次故伎重演的一個片段,可是現在精蟲上腦,我不再是那個隻為愛情獻身的張銳,她也不是會所的小妹,我倆隻是臨時拚湊的一對露水夫妻。

    洛洛突然停下腳步,掙開我的手,站在路邊,我一臉茫然地回頭過頭,她瞪著眼睛看著我。

    怎麽啦?洛洛。我問道。

    我迫不及待地想立馬跑進賓館,在溫暖的房間裏衝把澡然後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發泄燃燒的欲火。

    她麵無表情地說,張哥,你會喜歡我嗎?你會愛我嗎?你會讓我做你女朋友嗎?

    我靠,這尼瑪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玩含情脈脈,真情告白。女人有時候真是傻的可以,明明知道男人從男人嘴裏得不到可靠的答案,可還是會拚命的去問,去得到心裏想要的那個肯定的承諾,盡管她們知道這個承諾口是心非,出口即忘,像是天上落下的雪,看起來浪漫,卻入手即化,可她們樂於享受那短短的一瞬間。

    會的,會的,洛洛,外麵好冷,我們去酒店再說吧。我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就走,她瘦小的身體在我的拉扯下往前挪了幾步,最終還是停在原地。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小聲罵了一句,他媽的誰啊,這麽晚打我電話,壞老子好事,鑰匙王彬我他媽非罵死他,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帶洛洛出來了,肯定是心裏怨氣難消,故意打電話騷擾我,這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麽屎。

    我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王彬,我怒發衝冠地接通就是一通罵,你他媽不跟妹子唱歌不擲骰子不喝酒你打電話給我幹嘛?有屁快放。

    電話那頭異常安靜,除了電流微弱的聲音還有不時傳來的微小聲,他媽的王八蛋,我心裏罵了一句,一個大男人也有這麽強的嫉妒心,我也是服了他了

    喂,王彬,你他媽閑得無聊是吧,老子沒時間跟你玩沉默,再不說話我掛啦。

    我看了看洛洛,她依舊是一幅麵無表情的樣子,嘟著嘴,似乎是在跟我撒嬌,我走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想立馬掛了電話卻又想等王彬給我點回應,可電話那邊始終一言不發。

    我掛啦。忙著呢,沒時間跟你扯閑蛋了。

    別掛。王彬聲音低沉地憋出了兩個字。我一聽語氣就感覺他情緒低沉,和他平時大大咧咧的風格差距甚遠。

    幹嘛?**被抓了?還是被小姐玩虛脫了?一副****的樣子。

    十八,木木走了。

    嗬嗬,木木,木木早就走了。借著酒勁,我心裏淡然很多,再加上洛洛在旁邊,我努力顯得無所謂,我不明白王彬為什麽特意打電話跟我說木木,是不是他以為在我麵前提了木木,然後我就會傷感,然後就會痛徹心扉,然後就會對洛洛置之不理,靠,王彬這小子套路果然深,搞仕途的人就是不一樣,把隔山打牛這一招使用得淋漓盡致。

    不是,木木真走了。

    我知道啊,我知道她走啦,那又怎麽樣?我承認,提到木木我心裏還是有點不舍。

    他突然爆發得像頭憤怒的獅子,你他媽跟我裝什麽裝?他在電話裏吼著,聲音變得尖銳犀利,木木死了,死了。

    我耳邊嗡嗡直響,心裏突然想被一塊大石頭壓住,喘不過氣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麵,卻什麽也看不清,張著嘴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嚇得洛洛在我旁邊拉著我的手一直問我發生什麽了。

    我沉默了,王彬也沉默了,洛洛拉著我的手也不說話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什麽都說不出來,我不知所措地手機貼在耳邊。

    很久以後,我說,王彬,你他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知道王彬不會跟我開這種沒有分寸的玩笑,可我還是異想天開地想著也許他後麵一句會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剛剛是騙我的,耍我的。

    馬哥告訴我的,木木今晚走的,現在人在殯儀館。

    此時我沒心思去糾結木木給我帶來的傷害和馬小利這個王八蛋和她糾纏在一起的怒氣了,也不想過問馬小利和王彬說了什麽,我現在隻想看到木木。

    走,我們走,我想去見她。我神色慌張地說。

    明早去吧,現在這麽晚,見不到的,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知道此時我就算再聲嘶力竭也是徒勞無功,我隻能盡力去把木木想成水性楊花的女人來克製我焦躁不安的心。

    告訴王彬我的地址,掛了電話,我對洛洛說,對不起,洛洛,你回去吧,我女朋友去世了。

    啊?她一臉驚詫和惶恐,不會吧,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蹲在地上點了支煙。

    其實我現在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甚至有些手足無措,也許我們分手了,她的任何事情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可畢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盡管她把我拋棄得很幹脆,盡管她在我眼中很拜金,可現在,那個水性楊花的木木最終還是被那個清純可人的木木學姐打敗了,我抱頭痛哭,淚涕橫流,木木看著我痛哭的樣子慌了神,不停地用麵紙給我擦眼淚,這些麵紙今晚本來不是應該用來擦眼淚的。

    張哥,我陪你,今晚我是你的人,你去哪我去哪。

    她蹲在我旁邊,邊給我擦眼淚邊小聲安慰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