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可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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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1:

    幹旱地帶,淡黃色的沙塵漫天飛揚,兩萬名士兵死死包圍住了中間的一名女子和一個孩子。

    那女子生得絕色,此時顯得柔弱蒼白無比。那男孩也生得絕色,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無畏地將母親護在背後。

    那些士兵的統領,是個滿臉絡腮胡、油光滿麵的中年醜漢,他見那女子哈哈大笑:“不愧是傳聞中的大美人,那個魏湛真是好福氣,竟然娶得這個女人做側妃。要是我,就直接休了老婆把這美人納成正夫人了,哈哈哈。”

    一些士兵也跟風大笑著,直到那絡腮中年停下笑聲。

    現在嘛,”那絡腮統領滿眼邪光地盯著那女子,“是不能做我夫人了,我還是帶回去做個小妾好好疼愛,那魏湛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當場氣死,我也就因此立了個大功。”說完,他又大笑起來,眾士兵也大笑,連忙起哄支持。

    女子的臉色更加蒼白,顯得淒涼無比,護著她的少年憤怒地瞪著他們,下意識地貼緊了自己的母親。

    笑完後,絡腮胡統領麵露狠色,命令道:“把他們兩個分開,殺了這個小子,美人留下!”

    幾個士兵應聲上前要拉開那女子和少年。少年立刻取出了一把匕首,往那些靠近的士兵亂揮了幾下,士兵頓時嚇得不敢上前,但很快看出來這不過是花架子,於是迅速奪了那把匕首,將倆人拉開。

    女子大喊:“別動我的孩子!”

    少年也拳打腳踢地掙紮著,大叫道:“放開我!放開我母親!我父王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絡腮胡統領再次冷笑了一聲:“你那老子過幾天就會必死無疑!我先送你這小子上路。”說著,他親自騎馬上前,舉起手裏的巨斧,朝那個少年砍去。

    謙兒——”女子淒厲地大喊,卻怎麽也掙脫不開。

    鮮血突然噴灑了一地,那絡腮統領大呼一聲,隻見自己舉著巨斧的手在手腕處被砍斷,那巨斧一偏,砍死了少年旁邊的士兵,而少年也被砍傷了肩膀。

    絡腮胡統領頓時氣得大罵,正要看是哪個王八羔子,隻是他剛轉頭,一支箭“咻”的一聲正中他的腦門,穿插而過,絡腮胡統領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已經斷氣而亡,很快從馬上滾落下去。

    遠處,一隊看上去有上萬的騎兵快速策馬靠近,最前麵帶頭的那個,竟是一個小小的身影,看不清男女,但肯定是個孩子,他手裏拿著一把很大的彎弓,剛才射箭的就是他。

    那是傾城,還是國安?少年大驚,太遠了,空氣裏又都是沙塵,看不清楚。

    副統領見到統領已死,立刻大聲命令道:“有敵軍!把這兩個人抓起來做人質!”

    士兵們還沒從呆愣中緩過神來,聽得副統領再次大喝了聲,這才迅速地把那個少年再次死死地按住。

    副統領立即將刀架在少年的脖子上,警惕地盯著眼前毫不減速的敵軍,大聲吼道:“都給我停住!”

    隻見敵軍帶頭的那個孩子,不但沒停,還又迅速射了一箭。副統領大驚之下,立刻舉刀去防,卻不料又有更快的一箭射了過來,使他剛擋了一箭,卻來不及擋住另一箭,導致箭射入心髒而亡,副統領也倒了下去。

    其他士兵大驚,慌亂之下,憑著多年打仗的經驗,立刻將兩個俘虜擋在他們麵前,用數把刀駕著兩人,畏懼地盯著已經逼近在眼前的敵軍。

    這時候,已經能看得清楚那個兩次殺了他們統領的孩子了,隻見那個孩子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清秀動人的五官,隻是皮膚偏黑了點,明顯是被曬的。

    傾城妹妹!”被俘虜的少年認清了那是誰,大喊著。

    士兵們聽他的喊聲呆了一下,心下更涼了半截,趙傾城的威名早就名傳羌軍,雖然知道她還年幼還是女孩,但沒想到真就那麽點大。她雖小但厲害無比、詭異莫測,誰也不敢小覷,當下將這兩個人質按得更緊了。

    謙哥哥!”那個名叫趙傾城的少女大喊回應。

    大風吹起,地上黃沙突然滾滾湧起。

    突然一陣陣慘叫聲在附近響起,士兵們下意識的往身後望去,隻見後麵全是沙塵,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臭味,十分嗆鼻,根本看不清什麽,卻有不知何處而來的刀劍砍向後麵的士兵。

    當即壓著人質的士兵們轉了個身,十分警惕地盯著那沙塵。隻聽著不知何處而來的哨聲一響,背後已經完全逼近的趙傾城一躍而起,舉著大刀對著轉過身去的士兵迅速開砍,跟砍爛西瓜似的,一把將那個少年拉給另一個同伴,眨眼間,竟然連砍了十幾人。

    快救我母親!”少年喊道。

    傾城側矮過身去,攔腰砍了一堆人。其他士兵已經反應過來了,挾持著絕色女子連連後退,一個士兵更是從背後抱住了女子,死死地用刀抵住了她的脖子,使那雪白的項頸流下了刺眼的鮮血。

    這時,如海嘯般的黃沙彌漫了過來,傾城吹響了一種十分尖銳的哨聲,周圍完全看不見了,而且被迷得睜不開眼睛,壓著人質的士兵又驚又怒,相互背靠背,以防四麵來敵。

    他們確實訓練有素,迅速擺出了攻防的架勢,隻是,在這時,有一把小刀準確無誤地射進了那個抱住女子的士兵的眉心,使他還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就死在當場。很快其他人也被迅速一刀亂砍,可竟然沒一點傷到那位於中心的女子。

    許姨,抱緊我。”

    女子被沙迷得睜不開眼,卻能聽到傾城的聲音,一個小孩竟然攔腰將她抱起,同時又聽得她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馬嘶聲靠近。

    也不知道女孩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好像真的能看清楚東西,竟然抱著她毫無障礙地上了馬。

    她坐在女孩的身後,女孩細心地用一條紗布幫她捂住口鼻,還用布條將她們兩人綁在一起,然後甩起馬鞭,在漫天黃沙裏策馬奔騰。

    女孩也用紗布蒙著麵,一直在吹響口哨,胯下的馬毫不停留。她本來隻想利用黃沙掩護,再用煙霧彈讓一部分人從背麵襲擊,卻不想真來了個沙塵暴,但願其他人都能跟上才好。

    她背後的女子虛弱地從頭上拔下一隻發簪,抵刺在女孩的脖頸處,女孩大驚,並沒有停下馬兒,隻是問道:“許姨,你這是做什麽?”

    被叫許姨的女子說道:“傾城,你不該來。”

    為什麽?你們被抓了啊。”傾城不解。

    你來了,王爺的人馬就不會來。我的計劃就失敗了。”

    傾城震驚,一直迷惑她的雲霧頓時散開:“你就是那個奸細?”

    女子笑了,“對,你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吧。”

    傾城苦笑:“還真沒有。”

    我是說你身上的那個蠱蟲,是我在你剛生出來的時候下的。”

    傾城一愣,苦笑道:“原來竟是你,我說是誰那麽討厭在我出生時就給我下了蠱,看來你救我也是別有用心的。”

    你說得沒錯。即使不用這個發簪,我也可以隨時讓你死。”

    傾城冷聲說道:“所以,你究竟想怎樣?”

    女子也無情地冷道:“要麽,你死,要麽,配合我。”

    楔子2

    帳篷內,祁旬墨躺在一套被褥裏,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正在寬衣解帶的女子,想立即一躍而起,奈何全身動彈不得,隻能失聲問出:

    你,你在做什麽?!”

    女子依舊在脫她的衣服,無奈地歎道:

    我也不想,可沒辦法。玉笙不讓我進她的被子,我就隻能和你擠一擠了。”

    她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衣脫了個光,隻留下露出兩條玉臂和鎖骨的背心。

    祁旬墨的臉一下憋得滾燙血紅,隻不過他現在鼻青臉腫的模樣看不出臉色。他不覺得女子是在勾引他,恨鐵不成鋼地氣道:

    你、你這女子怎如此失德!如此不要臉!如此大逆不道!怎能隨隨便便在一個男人麵前脫衣服?!還!還隨便和一個男人睡?!”

    傾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哂笑道:“我說大哥!你覺得你現在算個正常的男人嗎?都半身不遂了,臉還腫的像個豬頭,跟個稻草人有什麽區別?”

    你!”祁旬墨一聽,滿腔的怒火熊熊,他重傷成這樣還不是她害的!這個死女人!現在還敢來侮辱他!

    他堂堂淮國皇儲,卻在這荒郊野外被這個女人揍得動都不能動,真是奇恥大辱!

    傾城也把自己的外褲脫了,隻剩下褻褲,露出膝蓋以下兩條長腿,白得晃眼。祁旬墨暗咽了口唾沫,急道:“別過來!我眼睛還是好的!”

    傾城白了他一眼:“那你眼睛還睜那麽大,不怕長針眼嗎?”

    她鑽了過去,拿過一條腰帶將他的眼睛蒙起來。

    喏,現在又是個瞎子了,更不可能發生什麽了。”

    祁旬墨氣得七竅生煙,找了半天的詞匯,終於憋出一句:“本太子不喜歡女人!你給我出去!”

    喲,死斷袖,你終於肯承認了?”傾城挑眉。

    本太子不是斷袖!不過這話他不能說。

    祁旬墨緊抿著嘴唇,氣得發狂。

    傾城沒好氣道:“你個死斷袖敢勾引我謙哥哥,要不是你妹妹是我閨蜜,我早把你丟外麵去喂狼了。我還把被子讓給你睡,知足吧你!”

    祁旬墨沉默不語,現在他是刀案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不能激怒她,否則她還會把他再揍一頓然後真丟出去。

    傾城把他的身子往裏麵挪一點,掀開被子擠了進去。

    那你為什麽不能穿著衣服睡?!非要在本太子麵前脫衣服!”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雖然眼睛被蒙上了,但身體的某處邪火依舊不減。

    傾城又沒好氣地道:“我的衣服全沾了泥,難道讓我那樣鑽自己幹淨的被子?再說你一斷袖,隻喜歡男人,在我的概念裏和女人沒什麽區別,在女人麵前脫衣服有什麽?”

    你!你就是一個笨蛋!”祁旬墨氣罵道。

    行了!我要睡了。再吵把你的嘴也堵上。”

    祁旬墨隨即閉嘴。

    哦,對了。”傾城又說道:“我睡相不好,要是再把你弄傷了你就忍一下,我明天重新給你包紮。”

    祁旬墨:“………”忍住!忍住!

    (楔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