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陰謀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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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身後的幾個人都麵麵相覷,恨不得衝上去把沈硯給掐死,可又當著公子的麵,不方便生拉硬拽。
沈硯道:“要我鬆開也行,把你冤枉我的事情說清楚!”
大師兄法號慧靈,聽說是個大家族的外係子弟,因著觸犯了族規被趕了出來,這才沒辦法來做個道士,這一做道士深似海,居然還是大名鼎鼎觀主的大弟子。慧靈平日裏跋扈慣了,平日裏除了觀主,沒人敢惹他。
而沈硯則就是那個倒黴孩子,因為道觀裏的“爭權奪利”,慧靈將沈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再加上之前這具身子為人懦弱不敢反抗,一直活在慧靈的鐵血統治之下。
連慧靈也萬萬沒想到沈硯會有這個膽子,昨天才被他教訓,今天就敢捅到這裏來,漲紅著臉道:“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冤枉過你?你我本是師兄弟,我為什麽要冤枉你?”
沈硯道:“對對對!你沒冤枉,你是誣陷!你就是想趁著師傅病倒,在這件事情中撈好處!”
慧靈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死娘娘腔今天就是有備而來,就是專門來砸場子的。他努力克製著怒火,冷哼罵道:“你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情,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還不趕緊放開公子!”
你讓我放開我就放開?你遇到好事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喊上我!”沈硯死皮賴臉不買賬,扯著嗓子嚎:“大師兄,我們本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阿。”
那幾位白衣少年麵麵相覷,他們都是家族裏的精英,平日裏參習的也都是禮儀書卷,治國兵書,何時見過這種場麵?在看為首的公子,被那道士鬼哭狼嚎的抱著,竟是硬生生的沒吭聲。
慧靈已經知道沈硯的目得,心裏又氣又驚:“你今天就是存心想要鬧事是不是?”
沈硯茫然道:“說實話也算鬧事?”
慧靈一下就怒火攻心,站起來就要一腳飛踢過去。被沈硯抱著腿的公子,微微伸了伸手指,一道微不可見的光芒便擊中了慧靈的腳,將他那腳踢偏了過去。
可沈硯卻趁機站了起來,一把推開被自己抱著的公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對著後麵跪著的一幹小道士說:“看見沒,這就是你們德高望重的大師兄,這廝當著公子的麵都想踹我,那暗地裏真是把我往死裏整,我能活到現在可真是萬幸,今天我實在不想忍受大師兄了,平日裏作妖就算了,沒想到阿居然誣陷同門師兄,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一番話說的字圓腔正擲地有聲,沈硯簡直是想給自己鼓鼓掌,又覺得自己這番話說的氣勢不足,想要補充幾句的時候,就看見慧靈從地上爬起來,向她這邊撲過來:“老子今天跟你拚了!”
沈硯是個撒潑的好手,見慧靈這一嗓子,也不甘示弱的喊道:“你還想殺人滅口?我好怕阿,公子救救我!”
她現在身嬌體弱的,怎麽可能跟慧靈硬碰硬,見狀忙的又一把拉住旁邊那公子袖子,迅速的躲到了那公子身後,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含糊。
大膽!你當我家公子是你的軟墊子嗎?為你擋風擋雨?”那小書童氣的牙癢癢,但又不能上前踹沈硯一腳,隻能幹著急,看著自家公子。
那少年公子,雖然遮住眉眼,但卻依然能夠感覺到不凡的氣質,他終是緩緩開了口:“放肆。”
沈硯身居太後高位多年,不知道有多久沒聽人說過這兩個字了,現在重生一回居然聽到了,冷不丁還有些不適應,這一不適應,就將那公子猛的往前一推。
慧靈沒想到沈硯這傻子真敢將公子推過來,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眼看著慧靈就要撞到那公子,身後小書童終於沒忍住,縱身將來勢洶洶的慧靈一腳踹開。
大膽!你們這群山溝溝裏的惡奴!竟然對我們公子如此大不敬!”
小書童白生生的臉上因為氣憤有些紅,說話的時候胸膛一起一伏的,踹完慧靈就去瞪沈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沈硯尋思今天這鬧騰也鬧了,撒潑也撒了,就趁機溜出去了人群,路過躺在地上的慧靈時候,伸腿又補了一腳:“以後再敢汙蔑我,我就打斷你的腿。”
慧靈大叫一聲,就想爬起來打沈硯,卻被眼疾手快的兩個道士給按住了,趁機沈硯就溜了。
那公子冰冷的聲音直入人心:“今晚借貴寶地一宿,先前我說的全都要記住,所有人晚上聚集在一間房,我會派人看守。”
慧靈被氣的發抖,但又不敢說什麽,隻能低頭說:“是,是。”
沈硯發完瘋跑出了道關大門,在雁蕩山上拋頭露麵了好一陣兒,卻半個人影兒都沒見著。
樹影婆娑,沈硯往回走著,卻總覺得這蒼茫的大山之中隱藏著什麽東西,她猛地停下腳步,回頭卻隻見蒼翠一片,並沒有什麽影子。
她心說莫不是剛剛醒過來還不太適應,耳朵先不靈光了?
又在外麵溜達了一圈,覺得無趣,便興致缺缺的回了道觀,回後房間的時候,卻發現那原家的人,正一圈一圈的將整個道觀圍住。
身為太後的時候,沈硯沒少見過各種大場麵,她也最擅長這種大場麵,每次她一揮手,這種架勢就是要抄家滅口搶錢了。
想到這兒,沈硯的脖子不由得一縮,料想原家還沒有山窮水盡到這個地步,連山溝溝裏的窮道觀也不放過,可這一層一層的兵士,如果不是因為要抄家滅口,那又是因為什麽?
沈硯一邊尋思,一邊就晃悠到了那支隊伍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睛能視的地方已經多了一堵肉牆,摸了摸被撞到的鼻子,沈硯嘟囔著:“麻煩兄台讓一讓。”
說著,就要往旁邊走,眼前攔著她的那人,也就跟著她走,如此來來回回了三四次,沈硯被磨的沒了脾氣,伸出手就推了那人一下:“幹啥,還不讓我回去睡覺了?”
那一下不偏不倚的就推到了那人胸前,登時,那魁梧的大漢臉就紅了起來,支支吾吾道:“公子說了,道觀裏的所有人都到大堂去,不能私自單獨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