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被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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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未央也被堵了一下,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哈哈哈哈……”這個時候,小亭子後麵的假山小道裏,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緊接著,一個男子從那邊走了過來,這男子穿著藍色外袍,頭發隨意披散在背上,麵若三月桃花,與林未央有些相似,看起來頗為放蕩不羈。

    林卿卿看到男子,麵上不由一喜,笑吟吟道:“五弟,你回來啦!”

    林家三子五女,單獨大房就占了三位,大公子林律修、嫡長女林未央、五公子林謙。其次才是三小姐林卿卿、四小姐林塵…

    男子正是林未央的胞弟林謙,字祥和,排名老五。

    林謙哈哈大笑道:“快別說了,先拜見陸將軍。”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容顏俊美,一襲白衫的翩翩佳公子,由假山後麵,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

    眾人皆是呆住了。

    林塵看著那男子慢慢走近,目光不由得微微凝了凝。

    他正是陸將軍府的少將軍陸伯言。

    此次南宋趁著年關大雪覆蓋了邊境,冒雪行險軍攻破了邊境的良城。良城守將是陸家旁係,失了城,連夜派人八百裏加急趕回京都,陸伯言剛剛卸甲,又不得不披上戰袍,在大雪彌漫的除夕之夜,率兵前往邊境。

    曆時三個月零四天,此番正是,征討南宋,剛剛回來。

    陸伯言的長相,並不像大將之氣的粗曠,也不像原非籍那般斯文,而是介於兩者之間,五官君雅,薄唇微抿,有一種狂秀絕倫的美感。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眉目中仿佛深深的幽潭,深邃而冷豔。又像是高山上的空穀幽蘭,彌漫著一種令人驚豔卻又危險的氣息。

    眾人趕忙行禮,林塵也從呆楞中回神,緊跟著眾人低下了腦袋。

    不必多禮。”陸伯言淡淡出聲,並未有多餘的言語。

    方才你們在這裏說什麽,我們遠遠的就聽見了。”林謙笑眯眯的問道。

    沒什麽。”林未央站起了身子,笑靨如花的道:“方才就是四妹一時激憤口不擇言,衝撞了二妹,一些小事情,四弟不必告知父親。”

    林未央的臉上似乎還帶著欲語還休的怯意,雙眸微斂,若一雙蝶翼般翩然,她微微低著頭,似蓮花不勝風的嬌羞,令人憐惜。

    這樣的姿態,這樣傾國傾城的樣子,林未央儼然一副為了維護妹妹卻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樣,讓誰能不憐惜?

    林謙跟林塵不甚走動,再加上常年在外,更是生疏,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林塵:“你就是四姐?一年未變,模樣倒是變了不少。”

    模樣變了不少?

    林塵心中冷笑,若不是你們這一家子吃人不吐骨頭,我又何必狼狽成這樣。哪怕心裏再多怨念,此刻,她還是挺直了脊梁,神色淡淡道:“五弟,不過是女兒家之間的鬥氣罷了。”

    女兒家之間的鬥氣,你一個七尺男兒,好意思插嘴不成?

    林塵靜靜的站在那裏,雖未說太多冷言冷語,可全身上下,卻圍繞著冰冷的氣息。

    林卿卿此刻好似忘記了林塵,看向陸伯言,眼神晶亮的道:“陸將軍,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陸伯言隻是微笑:“我同祥和兄一起回來的。”

    林謙笑容和煦:“三姐,陸將軍是來拜見父親的。”

    他們幾人在一旁寒暄,林塵自始至終沒有吭聲。

    陸伯言容顏絲毫未變,虛偽寒暄的嘴臉也是絲毫未變,當年太後始終覺得,陸少將軍有勇有謀乃是大將之風,可是如今再看,竟令人感覺到虛偽的惡心。

    一旁的陸伯言,目光不知不覺的,從美若天仙的林未央身上,轉到了身後的林塵身上。

    少女穿著一件綠衫,極其樸素淡雅,並未多做修飾,天然去雕飾的容顏如同清水般恬靜。她站在那裏,腰直的若一棵青鬆,目光隨意的看向遠方,竟有股子與眾不同的堅韌。

    陸伯言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林未央察覺到陸伯言的目光,便微微測了測身子,道:“將軍,這是舍妹林塵,之前一直在南苑避不見人,將軍可能不曾見過。”

    有趣。”陸伯言眼神打量著林塵,道:“這便是庭訓那未過門的妻子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低頭哄笑,林塵跟陸庭訓之事,乃是整個京都眾所周知的笑柄,現在陸伯言提出來,明顯是要賣給林家大小姐一個麵子,羞辱一下林塵。

    林塵臉色一凝,還未開口,突然竄出來一條白乎乎的狗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在了陸伯言小腿上。

    那狗還是一嘴小奶牙,咬不痛人,一身白毛,被養的胖呼呼的,走起來一晃一晃的,眼下四肢緊緊扒在陸伯言小腿上,就是不肯下來。

    林塵看到這隻狗的時候,麵部小幅度的抽了抽,這………

    哪來的野狗,竟敢咬陸將軍,還不趕緊給我弄下來!”林謙大喝道。

    跟在身後的兩個護衛,立刻去拽那狗,那狗倒也機靈,四肢扒著不肯下來,還轉頭咬人,侍衛怕犯了陸伯言忌諱,畏手畏腳,片刻便被咬了幾口。

    陸伯言看著那胖嘟嘟的肥狗,有些忍無可忍,抬腳就想甩開,一道清亮的聲音卻及時響了起來:“住腳!”

    緊接著,一個白衣白袍白綢帶的病書生,小跑著過來,那書生帶著一頂氈帽,遮住了大半張臉,袍子略顯肥大,穿在身上,有些像被一個巨大的袍子籠罩著一般,不倫不類。

    正是沈硯。

    沈硯走到陸伯言麵前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把抓住那肥嘟嘟狗,語氣誇張:“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咋跑這裏來了,快下來。”

    那狗聽見沈硯的聲音,立馬從陸伯言小腿上滑了下來,巴巴的跑到沈硯麵前,乖巧的蹲在那裏,衝著陸伯言呲牙裂嘴,模樣十分可愛。

    陸伯言的臉色鐵青。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狗咬,還是被這種一點點的小胖子狗咬。

    眾人眼看著沈硯摸了摸那狗的腦袋,然後又笑眯眯的衝陸伯言道:“這位大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我這狗超凶,喜歡咬人,可能是看大兄弟你氣度非凡氣宇軒昂,所以一時沒控製住狗情緒,就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