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原非籍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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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錦瑟說著,又是一笑,雖然半邊臉已經紅腫起來,可他的氣魄,依舊是烈烈非凡:“你替我帶句話給婉雪,她自會明白。”

    陸伯言聞言,木著臉色問了句:“什麽話?”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陸伯言是不相信江錦瑟的鬼話的,但還是將這句話帶給了陸婉雪,如他預料中的一樣,妹妹聽見這句話,一掃這幾日的陰霾,整個人又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當著陸婉雪的麵沒說江錦瑟的不是,可陸伯言的內心卻對江錦瑟已然心存了芥蒂,舌燦蓮花胡說八道誰不會?江錦瑟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他忘記不了當年江錦瑟是如何扒著沈襲人的,也忘記不了當年江錦瑟怎麽傷害婉雪的,這個妹夫他打心底的不想認,但架不住妹妹喜歡,更架不住聖上賜婚。

    江家的這個小子太壞了!

    這婚事必須找個借口退了!

    陸伯言暗暗下定決心。

    一一一一

    三日後,春獵。

    陽光和煦的照在青色的草地上,鍍上一層瑩瑩的光芒,所有人以司重為首的,全部騎馬上陣,浩浩蕩蕩的到達皇家的狩獵區,但臨時卻出現了一個變故。

    這個變故便是原非籍,這個道貌岸然的小子,白衣飄然,馬車帷幔,慢吞吞的跟在了後麵。

    沈硯被馬顛簸的渾身酸痛,眼看著原非籍自己坐馬車,內心不由得有些不爽,司重說是因為原非籍受了風寒,身子不好,勞累不得,所以特批可以馬車前行。

    而其他的人,除了女眷之外,不管文官武官全部騎馬前行。

    沈硯這才深刻的體會到,身為一個女人的好處,好不容易才抑製住自己內心裝病的衝動,不情不願的騎了馬,跟在隊伍的最後麵。

    喂,小子,你家侯爺怎麽了?”沈硯邊眼紅的盯著原非籍的馬車,邊問著坐在馬車外的侍桑。

    總歸是名義上的盟友,盟友生病,身為盟友的她,總歸要適當的表現出一點人性的關懷和愛護。

    侍桑十分討厭沈硯,沒好氣的道:“管你什麽事?”

    哎,我說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找揍?怎麽跟本國師說話的?小心我發配你去當太監!”

    侍桑臉漲的通紅,真是被這個死娘娘腔氣死了,剛想反駁,就聽見馬車裏傳出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侯爺?沒事吧?”侍桑馬上忘記了沈硯,著急的問著馬車裏的人,但又不敢直接進去馬車裏查看。

    從這個咳嗽的聲調來看,可以聽出來馬車裏的人在刻意隱忍,看來原非籍這個病秧子真感染了風疾,明明是一個習武之人,身子骨弱的跟個娘們似的,沈硯有點嗤之以鼻。

    她這個表情,完完整整的落到了侍桑的眼裏,侍桑眼睛一瞪:“國師,您的臉也生病了嗎?怎麽表情這麽醜?”

    沈硯騎著馬,忍者全身的酸痛,冷哼道:“臭小子,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家侯爺吧,本座聽著你家侯爺這咳嗽聲時近時遠,時輕時重,怕是要病入膏肓啊。要不要本座幫忙阿?”

    誰要你這………”

    馬車裏卻傳出一道聲音:“好………”

    侍桑不解:“侯爺?”

    原非籍冷冷清清的:“那就勞煩國師了。”

    沈硯:“???”

    她隻是客氣客氣,順便氣氣這個小書童,原非籍這麽一個變態的男人,居然肯同意真讓她幫忙?

    雖然他們是名義上的盟友,但怎麽看,原非籍都不是那麽的待見她阿。

    就在沈硯胡思亂想躊躇不前的時候,原非籍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是不喜歡騎馬麽?”

    沈硯:“…………”

    這也知道?

    沈硯內心有些愕然,想了想,還是下了馬,將馬交給原非籍的人,自己鑽進了馬車內。不管怎麽說,原非籍到底是原姒兒的弟弟。

    馬車裏的原非籍,閉著眼睛,睫毛如蝶翼般微顫,臉色異常蒼白,唯有嘴唇鮮紅,像是剛飲了血那般詭異,他靜靜的坐在那裏,身形看起來十分的單薄。

    怕惹到原非籍這個陰晴不定的人,沈硯並沒有離得太近,隻是眉頭微微蹙了蹙,這風寒來的,未免也太氣勢洶洶起來。

    見她沒有任何的動作,原非籍睜開了眼睛,閃過一抹流光,清冷的吐出來一句話:“我中了毒。”

    沈硯眼皮一跳,再去看原非籍的臉,依舊是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嘴唇紅的如同飲血般詭異,果然不是風寒,她方才就有些疑惑,隻是一場風寒,對習武之人的原非籍來說,應該到不了這般的田地。

    原非籍繼續道:“林家四小姐臉上的疤痕,也是你去掉的吧。當初本侯帶你來京,實屬無奈之舉,倒沒有想到,你還真的是一個人才。”

    這句話聽的十分刺耳,沈硯撇撇嘴巴,也不知道這是在誇她,還是在諷刺她,隻得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裝傻:“承蒙侯爺誇獎。”

    原非籍卻不繞彎子,直接把手伸到了沈硯的麵前。

    這雙手蒼白修長,手腕如皚皚白雪,比之女子的手腕更加的養眼,沈硯抬了抬眼皮,訕笑道:“侯爺您這是……”

    把脈。”

    沈硯嘴角一抽,她上輩子是善於解毒沒錯,但是想起來當日在客棧,原非籍因為一個利風刃,就拔了劍,這麽多疑的人,萬一她這次好巧不巧的解了毒,他又懷疑她的身份怎麽辦?

    看著伸在自己麵前的手,沈硯內心糾結,罷了,偏偏他就是原姒兒的弟弟,總不能看著他毒發身亡。

    沈硯閉了閉眼,而後又換上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那我就試一試,冒犯了。”

    手指搭上原非籍脈搏的時候,沈硯的心髒跳了一跳,似是不確定一般,她下意識的用了些力氣,引得原非籍有些詫異的抬了抬眼睛,盯著她的臉。

    好一會兒,沈硯才放開了原非籍,暗恨這是哪個王八羔子,居然拿她費心費力製造出來的毒藥來害人。

    要麽說這群人道貌岸然,表麵上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卻對她的東西照用不誤,這可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