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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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逐漸降臨了下來,沈硯拖著饑腸轆轆的身子,先去了一下廚房,意料之內的,司重的聖旨仍然沒有解除,她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那些廚子一個個的聽她講完,就好似在聽一個趣味的笑話,就是不肯給她一點吃的,冷饅頭都不肯!

    天要亡我阿,沈硯仰天長歎,想老子一代天驕,總不能活活被餓死,咬了咬牙,隻得拖著疲憊的步子,又去主營帳尋司重,等腳步浮虛的走到營帳前,卻被告知司重半路被陸大將軍攔住,現在正在商量事情呢。

    沈硯無奈,守衛也不敢私自放她進去,她隻好抱著肚子,焦急的在營帳不遠處等著。

    直到月上柳梢頭,司重才前呼後擁的走了過來,沈硯不由得看了過去,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掛著一絲陰霾的味道。

    肯定是京城哪個軍營阿出了問題,所以陸伯言才半路攔駕,焦急的告知,畢竟侵略人家夏國才上的位,一定是有些忠肝義膽的大哥們,看不慣司重這個小鬼畜當皇帝,故意給他添堵來的。

    真是活該啊!惡人自有惡人磨。

    沈硯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可還沒有等她幸災樂禍完,肚子又是咕咕叫一聲,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行的目得。

    定了定神,便迎了上去,堆了滿臉燦爛的笑容:“臣恭迎陛下,陛下這麽晚才回來,真是日理萬機辛苦了呢。”

    司重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

    沈硯有些傻眼,這似乎哪裏不對?忙的追了上去,誠心誠意的道:“皇上,原侯爺已經醒過來了!”

    司重終於是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等著她的下文。

    終於肯停下腳步聽她說話了,沈硯覺得有戲,忍住心裏的苦,笑眯眯的道:“皇上之前告訴臣,原侯爺蘇醒之前,臣不能吃飯,那現在原侯爺已經醒了,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你不知道?”司重冷著臉,饒有趣味的問了她一句。

    沈硯有些茫然:“什麽?”

    司重冷笑著:“原侯爺又暈過去了。”

    沈硯:“……”

    她覺得這次真的不能再繼續餓下去了,腿都發軟了,原非籍再次暈過去,肯定是身體幾日沒有吃飯有點虛弱,根本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了,她要先搞定司重這個小皇帝在說。

    眼看著司重走進去了營帳,沈硯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突然來了力氣,也小跑著跟了進去。

    你們都是死的嗎?”司重突然揚聲高喝。

    侍衛聽見這一嗓子,就想上來架住沈硯的胳膊,沈硯心說這一次一定要一次到位,不然又要餓到明天了,情急之下她一下拉住司重的袖子,聲音有些急促:“臣不明白哪裏做錯了,請皇上明示,讓微臣死個明白!”

    司重看著她拉住自己袖子的手,和眼睛裏閃閃發亮的光芒,問道:“你真不知道你錯在哪裏?”

    沈硯溫溫順順的搖了搖頭,老子最大的錯就是多管你們的這些破事,老子費心費力救你家大臣的命,你卻不讓老子吃飯,大師兄,你不能這麽玩你的親師妹阿!

    司重沒吭聲,邁著步子朝裏麵走,沈硯摸不準他這是什麽意思,也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往裏走。

    侍衛見皇上沒有了反應,也都心裏有數,紛紛退下。

    營帳內早就備好了晚膳,雖然司重不像當年夏國曆代皇帝的奢侈,但這皇上的禦膳,還是豐盛的令人咬牙切齒。

    司重慢條斯理的淨了手,一筷子一筷子優雅的吃著。

    沈硯在一旁看著,饞的口水直流,眼睛都被餓綠了。

    偏偏司重還像沒看見一般,還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吃著,也不招呼她,就讓她在一旁讓她看著。

    對於一個饑腸轆轆的人來說,這簡直比給她一刀子還令她痛苦,不讓她吃,自己也別想吃好!

    沈硯扯著嗓子幹嚎:“請皇上明示,臣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您告訴臣,臣好改進啊,這樣以後也不會讓皇上不高興。”

    司重像是沒聽見一般,還故意的扇了扇麵前的湯,讓香味更加精準的傳進沈硯的鼻子裏。

    沈硯簡直餓的發瘋,這一陣一陣的香味,刺激的她恨不得撲上去搶一口。

    李公公在一旁站著,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低聲提醒道:“食不言,寢不語,國師,您還是等皇上用完晚膳在說吧。”

    沈硯撇撇嘴,她都一天多沒好好吃點喝點了,怎麽就沒人體諒體諒她迫切想要吃口飯的心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沈硯咽了咽口水,將目光看向外麵的夜空,努力不被眼前的盛宴所勾引。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重終於吃完,命人將晚膳撤下去,沈硯整個人忍得都要虛脫了,看他起身之後,就跟了上去:“請皇上明示!”

    司重漱了口,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終於是肯抬眼看看她,冷冷道:“不檢點。”

    什麽???

    沈硯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掏了掏耳朵,不確定的又問了句:“皇上您說什麽?”

    司重冷哼:“你也知道,你以前被傳出斷袖的傳聞,可你還三更半夜的進入原非籍就寢的營帳,你自己不檢點就算了,萬一讓別的有心人看見,借機散播謠言誹謗原非籍怎麽辦?”

    沈硯臉色不紅不綠,感覺自己被這句話刷新了一下認知,客氣平心的跟他解釋:“這事情,臣必須解釋一下,是原非籍身邊的書童來找臣,說是原非籍毒發,讓臣去看看的……”

    他讓你去你就去?”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重打斷:“你來的路上坐原非籍的馬車,也是這小書童讓你坐的?”

    ……”

    沈硯張了張嘴,覺得自己有苦說不出,不由得嘟囔道:“你還不是三更半夜的在原非籍的營帳裏……”

    司重猛地瞪了眼睛,惡狠狠的:“你說什麽?朕跟你能一樣?朕又不是斷袖!看你如此不知悔改,就好好的餓你兩天,讓你長長記性,省的以後再連累別人的名聲!”

    沈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