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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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館內。

    昭胤剛剛邁步進去,就被人抓住了領子,他抬頭,就對上了引羅那雙陰沉的眸子。

    我不是說了不讓你擅自行動!昭胤!你好大的膽子!”他聲音極大,夾雜著怒吼:“為什麽不聽命令!為什麽擅自行動!”

    昭胤低頭看了看那雙扯著自己領子的手,眸色有些複雜,也有些不服氣。

    你這是做什麽我承認我擅自行動是我不對,可這次迎朝陽錯的,他們大鄭一下子折了兩個舉足輕重的人,你不應該開心嗎”他凝眉問道。

    引羅瞪著眼睛,一雙風花雪月佳公子臉,布滿了複雜的情緒,他很恨的鬆開了昭胤,臉色冰冷。

    你擅自行動!”他強壓著自己翻滾的怒氣:“回到南宋之後自己去領罰!昭胤我不管以前他們是怎麽遷就你的,可是在我這裏就是軍令如山!軍令如山!”

    昭胤第一次見引羅發這麽大脾氣,一時之間也沒敢吭聲,隻是心底還是有些不服氣,這件事情明明是對南宋有益的,一下子聞名天下的智者跟國師都掉下了懸崖,這不是就等於折斷了司重一個臂膀麽,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意圖,引羅猛的轉過頭,一字一頓說的及其認真:“我警告你,昭胤你若是在不顧命令行事,我一定會依軍法就地處置你!”

    昭胤被堵了一堵,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一句什麽,愣是沒有吐出半個字來。

    引羅怒氣衝衝的打開了門,滿身戾氣對著門外的守衛吩咐。

    給我看好昭胤,若是讓他出去一步!你們的腦袋也就保不住了!聽明白了沒有”

    四個守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的跪下。

    明白!”齊聲說道。

    昭胤聽見他的吩咐,頓時急了,可剛走到門前就被“哐當”一聲關門聲給堵在了門內,他拉了拉門,發現外麵已經上了鎖,他忍不住敲門,沒人理他,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也沒有人理會他。

    這次引羅是真的動了怒,但若不是引羅總是優柔寡斷,他也不會忍不住出手阿,現在軍機處探出來了大鄭的虛實不說,還讓大鄭損失了兩個棟梁,這不是天佑我南宋麽

    這個該死的引羅到底搞什麽!

    昭胤氣的踢房間內的椅子,踢痛了腳又縮成了一個單腳獨立的大蝦,皺著眉喊痛,也沒有一個人理他。

    一一一一

    夜晚,斷崖下的山穀。

    沈硯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滿天的星子,沒有任何的阻擋,以一覽無餘之勢大氣磅礴,耳中是呼嘯而過的山風,她平躺在一塊軟綿綿的草地上,腦袋有些發懵,就手撐著地,想坐起來,胳膊便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別亂動。”身邊傳來了一道清潤幹淨的聲音:“你胳膊受了一點傷。”

    淡淡的月華傾瀉而下,照在身後男子的臉上,如同天上朗星明月般柔和耀眼,他身上的白色袍子有些皺褶,卻絲毫不減他纖塵不染的風度。

    這不是那個該一腳踹死的原非籍是誰!

    沈硯看見這張臉的時候,眉頭便皺了起來。

    我還沒找你算賬,明明我都要救下你,你為何跳下來”她柳眉倒豎,衝他發脾氣:“自己跳就算了,為何還非拉著我一起!”

    原非籍不理她,就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自顧自的拿起一旁的幹樹枝,往火堆裏添著火,火架上的一隻野兔,此刻正滋滋的往外冒著油,黃焦的外皮兒十分有食欲。

    沈硯被徹底的晾在了一旁,心裏十分不爽。

    當時她上去跟奸細嚐試著談判,說原非籍已經吐血,若是死了,對那奸細也沒有好處,不如將人質換成她,她身體倍棒吃嘛嘛香,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

    奸細那個二傻子思考了一會就同意了,畢竟原非籍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若是突然咽氣了,他綁這個人質也就沒意義了。

    交換人質的時候,沈硯悄悄的衝那個人奸細灑了一點兒毒,眼看著跟原非籍都能脫身,沒想到原非籍真是虛弱的緊了,一個踉蹌就朝著山崖倒了下去。

    以上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倒就倒了,死到臨頭還不忘記拉了她一把!

    沈硯咬牙切齒,雖然沒死,但一一一

    高聳入雲!一眼看不到頂!

    他娘的可真是造化,這麽高的地方居然沒死!

    可也爬不上去!

    沈硯越想,心裏越不痛快,不由得將這一切罪責都歸咎到了原非籍身上,偏偏原非籍淡定的不像話,一點兒都沒有此刻身處絕境的意識。

    她恨不得上去先給他一腳一一一一反正他現在不能運功。

    站都站起來了,目光又落到了那隻焦黃的野兔上一一一算了,會捉兔子烤兔子也是好的!

    古語有雲,不為三鬥米折腰,可她眼前畢竟不是三鬥幹巴巴的米,而是一隻外焦裏嫩的兔子,還是烤好的,沈硯很理智。

    什麽時候可以吃”她溫和的問道。

    原非籍看了她一眼,神情冷冷淡淡的,跟看一個死人一般,沒有任何的起伏。

    馬上就好。”他說道。

    沈硯沒再說話,下一刻便感覺一個物什兜在了她的腦袋上,當然不是那隻可愛的兔子,而是原非籍的外袍,上麵還有淡淡的刺槐味道。

    他丟袍子的動作甚是瀟灑,雖然沈硯的腦袋被袍子蒙住了,但也能感覺到他一氣嗬成的動作。

    沈硯卻不準備厚著臉皮披他的衣服,語氣裏有著一絲不好意思:“這多不好意思,你還受著內傷。”

    他的視線終於肯從那隻烤兔子上移開,賞臉分給她一點:“你若是死了,等等野獸來了我連個投喂的東西都沒有。”

    沈硯一腔熱血瞬間化作飛灰,隻感覺自己兜頭被人澆了一盆子冷水,她冷哼了兩聲,使勁的將外袍穿了起來,邊穿還故意弄出聲響。

    哎,真是暖和,這山裏邊,後半夜能冷死人,有個外袍就是好,嘖嘖嘖,舒坦,美滋滋一一一一”

    原非籍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將烤兔子從火上移開,先遞給了沈硯。

    可以吃了。”他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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