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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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硯齜著牙衝他笑了笑,而後邊吹氣邊扯下一個兔子腿,將剩下的,遞給原非籍。

    我飯量小。”她說道。

    跳動的火光間,映的她臉微紅,眼睛如天上的星子一般純碎,這張臉長得並不是那麽出眾,可是卻純淨無比,宛如一張潔淨的宣紙。

    她的頭發跟衣服都淩亂無比,外麵還套著他的外袍,看起來不倫不類亂七八糟的,可是卻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狼狽之色。

    忽然之間,他好像並沒有那般討厭眼前的這個人了。

    從第一次見到她,到後來送她入宮,他對這個道士都沒有絲毫的好感,隻覺得是個江湖騙子罷了,隻不過當時時局緊急,沒有給他別的餘地,他沒有辦法,才將這個其貌不揚胸無點墨的道士,給送進了宮。

    哪怕她順風順水的當上了這個國師,還成了太子的太傅,包括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在他的眼裏,也是絲毫看不見她的努力跟才能的,他是不屑的。

    這是第一次,在火紅色的光芒照耀下,他覺得,這個道士,有她自己內心的一套章法,第一次覺得,不那麽令人厭惡。

    好一陣兒,他才伸出手,接了過來。

    謝謝。”他悶聲說道。

    沈硯狼吞虎咽啃著兔子腿的動作,倏然一愣,有一些出人意料。

    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原非籍,前世的她,比原非籍大了五歲,從原非籍六七歲的時候,她就認識了他,雖然年幼的他被稱為四國最睿智的腦子,又被先皇賜稱號位“公子”,但他脾氣卻是極其的孤僻,也很自傲,認識那麽多年,不論是關係尚好,還是後來翻臉,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謝謝”。

    莫不是掉下了這個斷崖,沒將胳膊腿摔斷,反而將腦子摔壞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沒摔成死已經令人意外,沒有摔成殘疾更令人不敢置信,摔壞了腦子也是極有可能的,沈硯心不在焉的分析著,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原非籍一一一

    你強行運功了”她問道。

    原非籍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聞言看了她一眼,目光早就恢複了平淡無水的樣子,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多做解釋。

    你是想死一一一一”沈硯話說了一半,還是沒有凶出口。

    是啊,這麽高的地方,若不是他強行運功施展輕功護著,恐怕他們兩個早就粉身碎骨了,她開始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似乎是意識到她的擔憂,原非籍心底一股澀然的情緒升起,開口解釋了一下:“沒有大礙,暫時死不了。”

    沈硯想去探一下他的脈,手伸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有潔癖的。

    她迅速的又啃了幾口肉,將骨頭隨手一丟,就拉開外袍,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好幾下,直到看不見油漬之後,才朝他走過去。

    我來給你把把脈。”

    原非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的衣服,方才她的動作他是看到的,心裏說不出的五味陳雜,也沒說出拒絕的話,便把手伸了過去。

    沈硯毒術可以,醫術也隻算過的去,但還是被原非籍洶湧亂竄的真氣給驚了一驚。

    不行,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從這裏出去。”她說道。

    原非籍漠然的縮回了自己的手,語氣帶了一絲緩和:“現在天黑,說不好會有野獸出沒,我們明天在到處看看,會不會有別的出口。”

    沈硯都要急死了:“你這內力亂竄的跟兩頭牛似得。”

    他挑了挑眉:“我還能壓製兩天。”

    他的這句話,讓沈硯沒由來的想起,那幾中毒時候的樣子,那副脆弱偏偏卻還要一副沒有大礙的樣子,心底不由的竄出來一股子怒氣。

    你能撐多久,我作為一個大夫我難道不知道你在這兒呆著,我出去看看。”

    他突然拔高了嗓門:“回來!”

    沈硯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被他這一嗓子,吼的有點兒發懵,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他。

    他臉色不好看,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內傷。

    好好呆著,明天一早,再去。”他沉著臉色,用一股不容人拒絕的方式說道。

    沈硯最擅長的事情,莫過於認慫,剛才有些激動的心情,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她知道原非籍說的是對的,眼下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有沒有野獸未可知,就說從這兒走出去,能不能再走回來,都不一定說得準,自己剛才關心則亂了。

    想通了,心裏也就更平靜了,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輕哼了哼,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為了怕夜裏有野獸出沒,原非籍不停的往火堆裏添柴,恰好是六月的天氣,夜晚也不算太寒涼,就算在外麵露宿,也不是那麽不可忍受。

    沈硯將下巴磕在膝蓋上,目光呆滯的看著那冉冉的火堆,有些困意,卻怎麽都睡不著,她不由地看向原非籍,他從始至終都靜靜的坐在那裏,似乎一寸都未曾移動,他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愈發的清俊。

    她總不能讓一個身受內傷的人在這裏守夜,不由得朝他喊道:“你困不困困了你就先睡會,本國師修道之人,與天為被,與地為床,看看就睡飽了,誰比誰都一樣。”

    原非籍看都沒看她一眼:“我不困。”

    行,反正我也不困。”沈硯揉了揉眼睛,直起了腰,為了轉移睡意,跟他胡扯:“你今年多大了”

    她在心裏掰著手指頭數一數,應該是隻有十八歲。

    前世她比他大了五歲,她跳城樓的時候他是十六歲,她重生之後聽說自己死了一年多,那他現在應該是十八歲。

    原非籍皺了皺眉,撒了個謊:“二十。”

    沈硯沒想到他連年紀這種事情都會騙她,下意識就喊了起來:“你明明是十一一一一”

    喊道一半,才猛然發覺自己差一點暴露出來,忙的改口:“你明明是十八的臉,這就二十歲了也不小了,為何還不娶妻”

    這個問題,他倒沒有回答,隻是賞臉看了她一眼:“若是困,盡管睡,不用扯這般沒用的。”

    沈硯:“…………”嗬嗬嗬,您還和以前一樣英明神武,在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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