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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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家將全國最好的專家從b市以及其他幾個城市請了過來,組建了一支豪強陣容的專家團隊,雖然會診過程中分歧和爭執頗多,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很好的,關衡的傷勢很好地被控製住,沒有惡化到需要植皮的程度,但其他大大小小的手術還是要做。

    梁喬跟萬千請了一個沒有期限的長假,當然主要原因是幕後大老板是她男人,沒人敢說什麽。不然人家枕邊風一吹,雜誌社都分分鍾得跟著改名。

    聽說那天之後韓梓昕直接辭了職,再也沒出現過,留在辦公室的東西都沒拿走。不過這些梁喬並不關心,那些不重要的人,去和留都與她無關。

    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照顧關衡上,沒事就跑到關家或者打電話跟阿姨請教各種滋補湯水的做法,本來一個好好的廚房殺手,愣是金盆洗手重新做人,成了半個賢妻良母。

    蔣瑜態度的轉變也很明顯,這段時間兩人關係緩和不少。

    關衡的傷處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住院之後,他謝絕了所有人的探望,就連十多年的好兄弟高翰,也是直接找到關家去,好說歹說才被允許放進來見了他一麵。

    高翰去的不趕巧,關衡剛好在換藥,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但已經被疼痛奪去了所有的力氣,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日啊!”高翰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別開眼看著一麵的白牆,聽著他嗓子中發出的一聲一聲痛苦而壓抑的模糊音節,心都揪了起來。

    等換完藥,他才把頭轉回來,沉重地歎了口氣,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又頓住,最後落在他腿上,拍了兩下。“等你康複。”

    “別來了。”關衡也有些傷感,“讓他們也別來。等小爺好起來,再跟你們揚帆出海,帶上一群比基尼美女,咱們放浪……”

    梁喬剛好進來,“浪什麽?”

    “沒什麽。”關衡秒答,“我在教育他,男人要穩重,浪是不對的。”

    “……”高翰一臉鄙視。

    “你想玩什麽?等你好了我陪你去。”梁喬拿了一條熱毛巾給他擦臉,天氣熱,他趴著容易出汗。

    關衡配合地閉上眼,還不要臉地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高翰看不下去,揮揮手扭頭走了。

    梁喬現在對關衡那叫一個百依百順,簡直要把他寵上天。

    那些傷口光是看一看都能想象得到那種痛,她也知道,關衡切身感受到的,隻會比她想象的更多。而且關衡不知道是出於男人的自尊心,還是不想讓她們擔心,沒喊過一聲疼,他的隱忍更加讓人心疼。

    不止梁喬,蔣瑜現在對他也跟對小孩似的,哄著順著,生怕他有一絲的不如意。

    因此關衡被慣得小脾氣和肥膘與日俱增,疼到極點真的很辛苦,他會開始發脾氣,擺臭臉、摔東西都是小事兒,厲害的時候藥也不吃,不肯配合治療。

    這種時候誰來哄都不好使,隻有梁喬能治住他。

    他小打小鬧梁喬都慣著,不過要是不肯配合治療,梁喬就會生氣。她生氣了也不會打他罵他,就沉默地看他一會兒,什麽也不說,然後開始掉眼淚。

    每次她一哭,關衡就會立刻消停下來,乖乖吃藥做修複手術。然後兩個人角色互換,換成他哄她——承認錯誤、好話說盡,然後保證下次不再犯。

    盡管他隔天疼狠了還是要這樣鬧。

    護士們老開玩笑說梁喬很會拿捏男人,她都一笑而過。不過不管是手段技巧還是真情實感,都不重要,關衡吃這套就行了。

    關衡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個半月,傷口沒有感染過,恢複得也好,不過雖然有最傑出的專家和最昂貴的藥,依然留下了一些疤痕。

    背上還好,傷得不重,而且可以藏在衣服裏麵。脖子上那片有些難搞,留疤是不可避免的。

    醫生說這些疤痕不可能完全消除,隻能通過治療盡可能地淡化,不過也是需要時間的。

    傷口慢慢恢複後,沒那麽疼了,關衡就開始擔心自己的顏值了。專門在病房裏裝了一麵大鏡子,各種小鏡子也讓梁喬買了一堆,每天有事沒事照鏡子,對著自己的疤痕唉聲歎氣。

    他總擔心梁喬嫌棄他醜,每天都要她保證好多遍,但還是不放心。

    蔣瑜和大哥因為這個都很嫌棄他,一個大男人,每天為了一點疤痕哭哭啼啼對影自憐的,丟人!

    不過這段時間雖然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卻也是關衡有生以來最享受的日子。老爸老媽、哥哥,還有他最愛的梁喬,每天都把他捧在手心裏哄著照顧著,簡直像個小公舉。

    奇怪的是,出院那天大家忽然都有事,隻派了司機過來接關衡。小公舉雖然不太高興,但還是乖乖拿上梁喬提前給收拾好的隨身物品,自己辦理出院手續。

    車子就停在樓下不遠,司機老遠瞧見他,小跑過來接過行李,放進了後備箱。

    關衡坐上車,吩咐司機道:“回蘭光街公寓。”

    “好的,二少。”

    車子啟動後,關衡閉著眼睛養神,再睜開眼的時候車子剛好停下,前排司機恭敬地道:“二少,到了。”

    關衡隨意往外麵瞄了一眼,卻發現車停在皇庭會所的門口。他一愣:“怎麽到這兒來了?”

    司機有些心虛,瞄了他一眼,訕訕道:“梁小姐吩咐的。”

    關衡又是一愣,她今天不是要去參加朋友的訂婚宴嗎,讓司機把他帶到這裏做什麽?

    心裏裝滿了問號,也隱約有了一些小小的聯想。關衡拉開車門下車,腳落地的瞬間,心口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化開了。

    一地柔軟的鮮紅色玫瑰花瓣,鋪就成一條長長的紅色地毯,一直延伸到皇庭大門內。

    關衡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他好像,猜到了什麽。

    路邊有輛車挺眼熟的,看起來像是高翰前不久訂的那輛愛車,關衡瞟了一眼,眼中笑意更深。

    關衡低頭稍稍整了下衣服,心道,怪不得出個院非給他搞一套這麽正式的衣服,原來是早有預謀……真是個調皮的家夥呢!

    整好儀容,帥氣的關二少鄭重抬腳,邁上那條喜氣洋洋的花瓣地毯。

    作為娛樂公司的總裁,紅毯他沒少走過,這次雖然沒有耀眼的閃光燈,沒有華麗的衣香鬢影,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令他發自內心地想要微笑。

    紅毯的盡頭,就是他心之所向。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像將要即位的帝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星光上,感覺blingbling的,好像在發光。

    皇庭裏麵燈光都亮著,但卻空無一人。

    玫瑰地毯從弧形樓梯上一直往上延伸,他緩緩拾階而上,悄悄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能感受到胸腔裏撲通撲通異常歡快的心跳,心情是一種很矛盾的興奮和安寧的混合體。

    二樓的走廊裏依舊是花瓣路,一直通向昏暗的深處。

    走廊盡頭的2888,他記得,並且印象深刻。

    那扇門半掩著,他走過去,輕輕推開,看到暖色燈光下滿地的玫瑰花瓣,和中央各色玫瑰擺成的巨大心形。

    花海中,那顆心形的尖端,指向沙發上一襲火紅色長裙的女人,她手裏端著一隻高腳水晶杯,杯中紫紅色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在燈光下閃著異常漂亮的色澤。

    那個女人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紅唇輕啟,笑問一句:

    ——這位帥哥,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這句台詞似乎一下子擊中了心靈深處的某個柔軟角落。

    關衡忽然記起他們初遇的那一晚,她莫名其妙闖進來,還膽大包天地以這種調戲的口吻邀他喝酒。那個時候他還在想,哪裏來的小妞兒這麽不要命啊,然而現在回頭想一想,這丫哪是不要命,分明就是來要他的命的。

    “愣著幹什麽?”梁喬見他一副走神的樣子,起身踮起腳尖在他唇邊吻了一下。

    關衡這才回神,下意識地在她離開時追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呆。

    梁喬樂了,“傻子!”

    “現在嫌我傻了?晚了!”關衡接過她手裏的酒杯,將酒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隨手一丟,抱住她的腰作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誰讓你自己上來勾引我,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這輩子吃定你了!”

    “哎,”梁喬一臉苦惱的表情,“那我就勉為其難娶了你吧。”

    ???拿錯劇本了吧?

    梁喬彎腰從桌子上拿起來一個小方盒子,因為燈光太暗,盒子的顏色又跟大理石台麵非常接近,關衡進來的時候根本沒留意到,他看了一眼,又怔住。

    這個,不是他買的……那啥嗎?什麽時候被她偷走了?

    梁喬沒管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打開盒子,裏麵一顆碩大的鴿子蛋,在燈光下折射著漂亮的光彩。梁喬把它取出來,眯著眼睛捏在之間轉了轉。

    關衡還在糾結自己明明把戒指藏得那麽深,怎麽被她給找到並且還剝削走的,一隻手已經被梁喬給拿了起來。

    無名指被她捏住,關衡頓時更糾結了,這架勢……

    尼瑪到底什麽情況啊?

    “你願意嫁給我嗎?”梁喬望著他,笑盈盈地輕聲問。

    關衡一臉便秘的表情,半天才憋出兩個字:“……願意。”

    不就是個角色互換的play,他玩!

    梁喬咯吱咯吱笑起來,然後還真的拿著那顆鴿子蛋往他無名指上。關衡連忙把手指彎下去,“喂,你來真的啊?”

    “當然!”梁喬一臉正經,“這種人生大事豈能兒戲。來,伸手,乖。”

    “……”關衡默默把手指頭伸直。

    他的手指可不像梁喬那麽纖細,戒指完全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怎麽可能戴的上。梁喬試了兩下,套不上,轉而又拉起他的小手指,旋轉著把戒指套了上去。

    “好啦!”她舉著他的手指,美滋滋地瞅了半天,笑得可開心。

    光自己欣賞還不夠,她又突發奇想拿出手機拍了下來,沒等關衡反應古來,她已經把照片發上了微博——配字曰:“娶了。”

    關衡:“……”

    然而這還不是最坑爹的。

    她發完微博就自己忙著看各種神奇的評論,關衡自己在那捏著指環往下退,怎麽拽都拽不不下來。正使勁的時候忽然聽到“bang”的一聲,緊跟著一句:“surprise!”

    關衡連忙把手指藏到口袋裏,回過頭,隻見高翰領著一幫人正拿著噴射的香檳肆意揮灑。與此同時一堆五顏六色的彩帶迎麵朝他噴過來:“恭喜康複!”

    “……”關衡默默用右手扒掉臉上的彩帶,“謝謝。”

    “你這什麽表情?”高翰往他懷裏塞了一瓶香檳,跟他碰了一下,“為了慶祝您老人家出院,我可是用盡畢生泡妞經驗給你辦的這個趴,給點喜慶的反應行不行?”

    關衡配合地呲牙:“哈哈哈哈。”

    高翰自個兒對著瓶口喝了幾口,在關衡舉起手也要喝的時候抬手把他的香檳奪了回來,“你現在應該喝不了這麽吧。”他把香檳隨手丟給後麵的人,“走吧,我在鳳祥樓訂了位子,今天老子高興,大家夥甩開了吃,甭客氣。”

    有小弟很有眼力見兒地跑到梁喬跟前獻殷勤:“嫂子這邊請。”

    被關衡揪著領子拎開。

    他把梁喬扯到一邊,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你快幫我把戒指取下來啊,一會兒被他們看到要笑死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梁喬笑著把他那隻手從口袋裏拉出來,握住:“怕什麽,我罩著你呢。”

    哎……關衡想歎氣又忍不住嘴角上揚,這劇本真是越來越不對了哇!

    關衡出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梁喬就打算銷假回去上班了,但是被關大老板一票否決了。

    彼時關大老板正因為隻能看著別人吃海鮮自己不能碰而慪氣呢,回到家趴在床上拿著平板玩捕魚達人,一邊還抱怨人遊戲裏麵沒有螃蟹太不科學。

    聽梁喬說要銷假,立刻道:“再等幾天吧。”他把平板擱下,扭頭看著剛洗完澡正坐在梳妝台前擦臉的梁喬,“跟我回b市一趟吧,就這兩天,讓我爺爺看看你,他還沒見過你呢。”

    “好啊。”梁喬輕輕拍著臉,“爺爺有沒有什麽喜歡吃的,或者玩的,我給他帶什麽禮物比較好?”

    “帶上你就行了。這麽漂亮的孫媳婦就是最好的禮物。”

    “就你嘴甜。”梁喬從鏡子裏噘嘴給他一個飛吻,“剛好菲菲的預產期也快到了,不然我們在b市多待一段時間好了,等她生完孩子,見見我幹兒子再走。”

    關衡糾正她:“我們幹兒子。”

    梁喬從善如流:“嗯,我們幹兒子。”

    關衡這才滿意,打電話吩咐張偉訂機票。

    看望關爺爺的行程定下來,梁喬張羅好禮物,就跟著關衡啟程前往b市。

    想著要給爺爺一個驚喜,就沒有提前通知,結果很不湊巧,到的那天爺爺沒有在家,問了傭人才知道是跟幾個老戰友相約著爬山去了。

    梁喬笑道:“爺爺真是老當益壯,經常鍛煉身體肯定倍兒棒。”

    給她們端點心上來的小劉聽到,歎了口氣說:“老爺子最近胃不大舒服,食欲下降很多,勸他去醫院檢查一下,他又不願意去。我試了各種口味的菜,川菜都跟隔壁的王姐學了幾道,都不好使。二少爺您回來就好了,老爺子最疼你,你勸他應該會聽的。”

    關衡麵色凝重地點點頭,又突然叫住準備離開的小劉:“今兒晚上我來做吧。”

    二少爺煮的菜老爺子興許會多吃一些?小劉一喜,忙問:“二少爺準備做些什麽菜,我好先準備著材料。”

    “還跟以前一樣吧,我也就會那幾道了。”關衡道。

    “誒好!”

    梁喬忽然說:“劉姐幫我準備些糯米粉和芒果醬吧,其他水果隨便來一些,我給爺爺做個水果火鍋。”

    然後再做個香菇蝦仁滑蛋好了,材料家裏麵應該都有。這個菜她新學的,關衡很愛吃,不知道爺爺會不會喜歡。

    水果火鍋小劉之前也做過,老爺子隻嚐了一口,說是太甜。不過小劉什麽也沒說,笑著應好,心想著孫媳婦第一次上家裏來,老爺子指定高興,說不定胃口也能好一些。

    本以為爺爺要傍晚才會回來,沒想到三點多鍾就聽見院子裏響起車聲。

    關衡吃過中飯領著梁喬參觀了一下宅子,然後小睡了一會兒,這會兒剛起床,正在花園裏散步,梁喬一直攛掇著他一起跳健美操。

    聽到車響就像看到救星一樣,關衡連蹦帶跳地朝大門口跑過去:“嘿,老頭兒!”

    回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汪!”

    大金毛瘋狂地搖著尾巴朝他衝了過來。

    關衡連忙停住腳步,還往後退了兩步:“喂!停停停——”

    大金毛被他喝住,在他跟前急刹車停下,高興地轉著圈蹭著他的腿。

    關爺爺被司機攙扶著從車裏下來,臉上帶著笑:“二蛋啊……”

    跟著跑過來的梁喬瞬間超過關衡,還回頭朝他吐了吐舌頭。徑直跑到爺爺跟前,梁喬收住腳,擺好表情,立正,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首長好!我叫梁喬,首長請指示!”

    關爺爺樂了,擺擺手道:“你好你好,不要叫首長了,我早不是首長了。”

    “您永遠是軍人的好首長,人民的守護神!”梁喬中氣十足地喊。

    關爺爺笑得不行:“誒行了行了,你這丫頭。”

    關衡終於擺脫熱情的大金毛,擦擦腦門的汗跑過來:“你不是爬山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哎,老了,爬不動了。”關爺爺歎氣道。

    一直立在後麵的司機小聲匯報:“老爺子爬到一半有些喘不上氣,腳上也磨了好幾個水泡,沒法再走路。”

    關衡立刻皺起眉,二話不說蹲下去:“我背你回去。”

    爺爺隻來得及“誒!”了一聲,已經被關衡扛起來。

    關衡把爺爺背到沙發上坐下,小心地脫掉他的鞋和襪子,看到腳後跟和腳趾兩側的大水泡,心疼不已。小劉很快把醫藥箱拿了過來,又跑去找針。

    “是要先消毒吧對不對?”關衡不太會弄,拿著醫用酒精看了看,擰開瓶蓋準備往爺爺腳上倒,被梁喬眼疾手快攔住。

    “消毒不是這麽消的啊!一會兒挑破了就不能碰水了,先給爺爺用熱水泡一下吧,解解乏。”

    她打了一盆熱水過來,“我來吧。”

    關衡遲疑地瞅她一眼,頓了頓,讓開。

    爺爺倒有些不好意思,剛要拒絕,隻聽梁喬笑著打趣關衡:“別用那種不放心的眼神看我,這可是我的第二專業。我都想好了,以後想轉行的話就去開個洗腳城,給人捏腳,憑我的手藝,絕對能打造出世界第一捏腳品牌。”

    爺爺又樂了,沒留神腳已經被她放進了盆子裏:“誒……讓關衡來吧。小姑娘家都愛幹淨,不用做這個。”

    “能給首長洗腳是我的榮幸,我驕傲!”梁喬笑嘻嘻道,“爺爺您甭跟我客氣,我在家經常幫我奶奶泡腳的。剛才不是吹牛,我捏腳手藝真的很好的,不過今天您的腳不能捏,改天等你好了,我再給你捏一捏。”

    爺爺又歎氣,不過同時頗為欣慰地看了關衡一眼。

    給爺爺泡完腳,梁喬又拿毛巾給他擦幹,小心地不碰到上麵的水泡。

    關衡拿打火機給針消了毒,拿紗布擦了一下,遞給她。

    梁喬捏著針,很小心地在邊緣紮了一個小孔,然後從另一側輕輕地把裏麵的液體擠壓出來,用棉花擦幹,最後又塗了一些消毒軟膏,用紗布輕輕包起來。

    兩隻腳都處理好,她才呼了口氣,“好啦。”

    一抬頭,發現爺爺看著她的眼神格外的慈祥,而蹲在她身後的關衡,一直用手幫她抓著頭發,眼睛裏也有一些很令人動容的東西。

    梁喬心裏一動,關衡已經湊過來,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的爺爺咳了一聲,笑得倒是很開心。

    晚飯是關衡和梁喬一塊做的,不曉得是真的飯菜比較合口味,還是單純因為高興,爺爺胃口倒是比平時好很多,吃了兩碗米飯不說,最後梁喬做的水果火鍋他也很給麵子地吃了一碗。

    不過最高興的其實是金毛,一直汪汪汪個不停,開始一直在關衡腿邊蹭,後來跟梁喬混熟了,開始去蹭她,再然後發現梁喬似乎挺喜歡它的,就開始瘋狂地往她身上撲,又舔又抱的。

    關衡看得生氣,把它的蹄子扯開,拿著拖鞋作勢要揍它。

    金毛連忙跑回爺爺腳邊,趴在地上哈赤哈赤地吐著舌頭,尾巴搖得很歡快。

    梁喬是真的喜歡這隻狗,趁著關衡去上洗手間的功夫,偷偷跟它玩了一會兒,結果被關衡逮個正著。回房間以後他就跟發了瘋一樣,門一關把她按到門板上就是一通吻。

    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搞得梁喬幾乎缺氧,臉都憋紅了,等他終於吻夠了退開,才猛吸了幾口氣,沒好氣地嗔他:“跟狗也能吃醋,至於嘛你!”

    關衡一改之前的凶猛,和風細雨一般輕柔地在她唇間輾轉廝磨:“不是跟它吃醋,就是想親你,想得快瘋了。”他在她臉上蹭了蹭,低聲說,“老婆,我越來越愛你了,怎麽辦?”

    這樣愛的告白女人都愛聽,梁喬眼睛都彎了起來,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他。“那就做吧。”

    “我也愛你,老公。”

    大金毛跟著關爺爺從書房出來,經過某間房門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麵有動靜,立刻“汪!”了一聲,顛顛地跑過去,杵在門前好奇地看來看去,然後抬起爪子撓了撓門。

    隻聽裏麵隱隱傳來一聲低嗔:“都怪你!”

    “怎麽能怪我,你自己叫那麽大聲,把他它給招過來的……”

    “不是你說隔音很好嘛!”

    “嘶——疼疼疼!輕點!”

    ……

    門外金毛撓門撓地更歡了。

    爺爺作為過來人,自然什麽都明白,幹咳兩聲,朝那邊哈赤哈赤撓門的大狗招招手:“金毛,過來。”

    大金毛瞅瞅他,又回頭瞅瞅那扇門,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似乎很難以抉擇。最後還是朝爺爺走過去,一步三回頭地。

    爺爺帶著金毛離開,沒有打擾他們。年輕人嘛。

    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