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祖母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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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孟萋萋訝異,轉而就想通了。襲擊她的人逃跑了,既然那個人發現孟萋萋蹲守在那裏,證明她猜到了道士走漏風聲,轉頭回去殺人滅口是肯定的。可恨孟萋萋大意了,就這樣少了一個揪住賊人的機會。不過,她腦海裏靈光一閃:“這個道士,是怎麽入宮的?”

    聶玄冽表情冷峻,他凝視孟萋萋半晌,似是在猶豫要不要開這個口,終是道:“本是成昭儀舉薦入宮,所以成昭儀我暫時也控製了起來,但經一番查探詢問,她那晚並沒有出宮門。”聶玄冽回想起成昭儀柔弱的麵孔,上麵寫滿了無辜與惶恐,似是對突然蒙頭照下來的大難不知所措,聶玄冽怎麽樣都不會把這個紙片一樣的美人與那晚身手矯健的女子聯係在一起。

    但他還有另外一個猜想,他看著孟萋萋驚豔的麵容,她正緊緊蹙著眉頭思考,聶玄冽本不該管這樣的閑事,但還是鬼使神差道:“來儀,我認為這件事跟盛嘉彥有關。”

    盛嘉彥!?孟萋萋這回是真的詫異了:“和他又有什麽關係?他現在在離京城很遠的地方呢。”

    聶玄冽也不知該舉證什麽樣的證據來證明他的猜想,那塊貔貅玉佩藏在他的袖子裏,他終究還是沒有給出去,隻是對孟萋萋道:“我隻是猜測罷了。但你的二哥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一定要注意。”

    這算是什麽理由?盛嘉彥不簡單,孟萋萋早幾千年就知道了!哼,閻王陛下怎麽可能會是個容易懂的男人。於是孟萋萋壓根沒當回事:“放心好了,我二哥的確不怎麽愛說話,但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啦,更何況他跟成昭儀又會有什麽關係呢。”

    雖然說是這樣說,可是外頭悶雷炸響的瞬間,孟萋萋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阿容。

    他這次沒有跟盛嘉彥一同外出,盛嘉彥想將他帶在身邊的時候,他卻推脫自己身子不適。但阿容行跡詭秘,他的目的又不純,孟萋萋知道他心中一直藏著仇恨。假道士這件事會不會跟他有關係?可要是當真是他做的,他是怎麽搭上成昭儀這條線的?

    孟萋萋覺得謎團重重。成昭儀很可疑,孟萋萋讓聶玄冽將她看好,等她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成昭儀是清白的之後再將她放出來。

    孟萋萋決定明日就回孟府,好好審查這個阿容。

    如果真是阿容搞鬼,孟萋萋要殺之後快!免得以後這個阿容連累了盛嘉彥。

    雖然她心中還有個念頭,盡管多次被她壓下,但隨著事態越來越嚴重,她不得不再度想到。

    這一切……盛嘉彥到底知情與否……

    傍晚間,傾盆大雨而至。

    孟老太君舊疾複發,躺在床榻之上,極度虛弱的模樣。

    徐嬤嬤服侍著她喝了湯藥,給孟老太君掖了掖被子,隨後就吩咐底下的丫鬟們:“老太君睡眠淺,你們在外麵守著的時候,動作輕些。”

    丫鬟們應是,徐嬤嬤便也下去歇息了。

    孟老太君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大好了,她睡到一半,感覺五髒六腑裏有股火在燒似的,頭也隱隱作痛。她不禁睜開眼,啞著嗓喊:“春兒……”

    外間無人應她,許是丫鬟們都睡熟了,也或是她聲音太小,等了許久門口也沒有一個丫鬟進來。

    孟老太君無法,隻想著自己坐起來去倒水。然而她剛坐起身,屋內忽然閃過一抹黑影。她嚇得心頭一慌:“誰?”

    室內灰暗,老太君得病後睡眠很淺,有點聲音和光亮都睡不安穩,故而房裏沒有點燈。她眼神不好,借著月色,努力地瞧著屋內每一處。

    窗柩不知何時開了,夜風卷著雨絲刮入帶動幔帳擺動。

    就在那靠近窗戶的幔帳後頭,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影。

    你……你是誰?”孟老太君到底出身大家,她隻是一時慌亂,漸漸地穩住了心神。

    阿容從暗處走向帶有微光的地方,他一臉陰寒的笑:“孟老夫人,您身子可還好?”

    不知對方意欲為何,但表情實在算不得善茬,孟老太君故作鎮定:“我記得你是跟在彥哥兒身邊的人,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內?想必是晚間風雨大,迷了眼認錯路罷?你現在速速離開,我就不會喊人。”

    阿容嗬嗬笑了兩聲:“老夫人,您誤會了。我是專程來找您的,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您。”

    是什麽?”孟老夫人依舊很警惕。

    阿容卻是慢悠悠的一點點道:“大孫女風光出嫁,二孫女正在說人家,三孫女是您的心頭愛乖乖的養在膝下。可是您忘了您的小孫女孟宜珍吧?你們歡聲笑語的時候,說不定她正荒墳淒涼。”

    孟老太君眉頭一緊:“你說什麽?珍姐兒……她不是被皇上發配去了廟裏悔過嗎?”

    阿容譏笑:“您當真相信這樣離譜的借口嗎?當時宜妃來勢洶洶,明明之前已經有孟宜珍不堪受辱自盡的消息傳入孟府,您卻充耳不聞,隻聽信來儀公主的謊言。其實——”

    外頭響雷炸亮半邊天,阿容的口氣冰涼又陰險:“孟宜珍早就死了,他們都瞞著你呢。”

    孟老太君驚愕不已,傷心欲絕。身子不住的顫抖,眼淚順著臉上的溝壑流下:“怎麽會?珍姐兒已經死了?”

    她再想到自己的三兒子及三媳婦這麽久以來神情都很不對勁,倆夫妻同時鬱鬱寡歡神思厭倦,她還以為是他們擔心廟中的女兒。本來孟老太君打算等這個秋天過後,她就親自進宮求一求皇後娘娘,讓他們把孟宜珍放回家來。

    原來早已天人兩隔!

    孟老太君縱然傷心,也知道這個阿容將這件事特意告訴她,肯定不安好心。來者不善,孟老太君強撐著下床:“來人……快來人……”

    阿容冷笑:“老夫人,您別喊了。再喊也不會有人來,他們都擔心吵到您休息,躲的遠遠地。再說了,就算他們來了,您覺得以二少爺如今在孟府的地位,會有人責怪我將這件事告訴您麽?”阿容走近孟老太君身旁:“二少爺現在如日中天,您可不要忘了。更何況三小姐那麽相信他,您說什麽都沒有用。”

    盛嘉彥……盛嘉彥?孟老太君實在不敢相信平時在自己麵前恭敬無比的少年郎竟然包藏禍心,阿容是他的心腹,盛嘉彥到底是在盤算孟府的!

    盛嘉彥雖然是罪臣之後,但孟老太君因為孟萋萋喜歡,到底也是將他好生照顧疼愛培養的。看著盛嘉彥越來越有勢力,她心裏當然高興,可是她最擔心的事也發生了,盛嘉彥心中果然是有旁的打算的。

    他居然還能在前幾日向孟老太君求娶孟萋萋。

    孟老太君心中一萬個後怕,她本是要喊人進來將阿容捉住。但她突覺腦中一陣劇痛,頭暈目眩。她習慣性想要扶住阿容,阿容卻倒退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孟老太君重重摔在地上。

    孟老太君已經摔得意識模糊,濃稠的鮮血自她腦後流出。阿容見她這樣,冷笑一番,轉身從窗柩中再度翻身出去。

    直到清晨,徐嬤嬤端藥進來的時候,發現孟老太君倒在地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了,眼睛緊緊閉著。徐嬤嬤嚇壞了,藥碗跌在地上摔碎,她嚇得手腳發寒,聲音都變了,朝門外大喊:“快叫郎中來!老夫人跌倒了!”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房梁上蹲著牛頭馬麵,他們手上拿著拘魂索。

    倆人為難地對視一眼。

    這孟氏老嫗的魂早在三更就收了,現在咱們留到了五更,陛下知道了不會懲罰我們吧?”

    馬麵哀歎一聲:“能怎麽辦呢?這老嫗顯然一口氣吊著,想必是要見孟姐姐最後一麵。咱們再等等吧,要是陛下罰咱們,也認了。”

    ……

    孟萋萋睡到清晨時分才醒過來,此時外頭雨小了很多。孟萋萋心中還有急事,想著盡快趕回孟府,而且不知怎的,她眼皮狂跳不止,心中也惴惴不安。謝絕了聶玄冽要送她回去的好意,孟萋萋爬上孟府的馬車,晃蕩著回家去了。

    剛到了府門口,管家跌跌撞撞衝過來:“三小姐,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孟萋萋幾乎是飛也似的躥了進去,迎麵碰上趕出來的燕紗,她淚水不禁地湧出:“小姐,您快些,老太太不大好了。”

    府裏前所未有的混亂,大老爺大夫人守在老太君的門口,孟萋萋趕過去的時候郎中剛離開沒多久。她看到許多丫鬟在孟老太君房裏進出,手裏端著熱水及參湯,徐嬤嬤見著她,急忙道:“參湯一點也喂不進去,您說怎麽辦。”

    大夫人坐在外堂不停地哭,低低道:“剛才郎中說,老太太不行了,讓我們準備後事。”

    孟萋萋急了:“祖母到底怎麽回事,我走之前還好好的!”

    許是孟老太君聽見了孟萋萋的聲音,低啞著道:“是萋萋回來了嗎?讓她進來,祖母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