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故人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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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萋萋這番話說的極為忐忑,就算她麵上仍是泫然欲泣,但心裏還是忍不住砰砰打鼓。她不斷強調自己是孟婆,對麵的是暫時失去記憶的閻王。但在世為人,早已被紅塵的情感牽絆,怎麽能做到真正的不在意?而且孟萋萋猜測,這一世月老給她和盛嘉彥安排的反目成仇的情節恐怕之後還會有。所以孟萋萋想先減少她跟盛嘉彥這一世的牽涉,否則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孟萋萋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麽樣的生離死別等著她。

    更何況她存了自己的一點私心。她想看看,如果她站在盛嘉彥的對立麵,他會選擇哪一邊?

    結果很顯然……

    孟萋萋,你在做什麽夢?”盛嘉彥眉宇間神色複雜,他緊緊拽住孟萋萋手腕:“是我平時待你太縱容了,你才敢說出沒有關係這樣的話?如果你對我冷淡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那我今天明白的告訴你——”

    他一把將孟萋萋丟上床榻,欺身壓了上去,將孟萋萋衣裙下拉,並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肩胛。爾後他撐在孟萋萋身上,漆黑的雙目中翻湧著熔岩將裂似的光,聲音低沉充滿威脅:“毫無關係?你想都不要想。”

    孟萋萋驚慌失措的瑟縮了一下,隨著他的動作肩膀上傳來小陣的刺痛。

    此時的盛嘉彥竟是她完全沒有看到過的!

    這樣的專橫霸道,倒不像是那個冷血冷情的閻王陛下,而像是孟萋萋夢中的那個……

    帝尊大人?

    孟萋萋腦海中似有蒙塵的記憶要破鞘而出,但她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記憶碎片。隻任由著腦海中一陣陣刺痛,呆愣地看著身上的盛嘉彥。

    盛嘉彥同樣也在欣賞她。

    他看著孟萋萋撲扇地睫毛,她鬢發微亂,黑發散在色彩靚麗的被緞上。這樣的紛亂中讓她不施粉黛的麵頰上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色,與眼角的胎記相得益彰。她的眼眸此時濃黑,看不到一點點的光亮,一副要哭未哭,卻不帶一滴淚水的模樣。兩片香唇也散發著誘人的清香,隨著她在盛嘉彥身下的輕微喘息,一寸一寸的掠過盛嘉彥的心頭上。

    盛嘉彥正要向著她的唇上吻去,外頭突然傳來了燕紗的聲音。

    聶將軍,我們家小姐應當是回房更換衣裳呢。您且在這兒稍等,奴婢去看看。”

    有勞了。”聶玄冽的聲音四平八穩。

    孟萋萋聽見外頭的動靜,盛嘉彥還壓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她一抖,有些緊張。

    盛嘉彥垂首看她,知道她也聽見了外頭的聲音。她瞳孔猛地一縮,比起剛才被他壓在身下的瑟縮害怕,現在孟萋萋的麵上倒是有了更鮮活的神情。

    這讓盛嘉彥很不滿。

    所以他不僅沒有動,反而死死地禁錮住了孟萋萋的手腳。他壓首在她耳畔低問:“你緊張什麽?怕被別人發現?萋萋,你不要忘了,我們並非真正的兄妹。哪怕我來日娶了你,也是合乎情理的。”

    孟萋萋倒不是害怕被人發現她跟盛嘉彥還有別的曖昧情愫,她隻是覺得若是就這樣被燕紗看見了,她該多麽尷尬啊!日後麵對燕紗她如何自處,明明之前當著眾人的麵都那樣堅決的態度對待盛嘉彥,現在被他按在身下毫無反抗的能力,多麽……丟人。

    阿彥……”孟萋萋聲若蚊蠅,帶著一絲懇求:“不要這樣了,你先起來。”

    倒是給我留點麵子啊閻王陛下!

    可是盛嘉彥偏生不動,他計算著燕紗的腳步聲就在門外了,下一步她掀簾進來,很快就能看到內室的床榻上躺著兩個人。盛嘉彥好整以暇的伸出一根手指卷起孟萋萋的發,他道:“看來唯有這樣,你才肯乖乖聽話。我巴不得快些從孟府的籍貫上除名,日後也好省去我的一番力氣,否則以兄長的名義如何迎娶你?”

    他說罷,伸手猛地撕下一條孟萋萋的一群,隨著裂錦的聲音響起,孟萋萋閉上眼睛,知道今天盛嘉彥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了。

    可是等了許久,盛嘉彥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反而身上力量一輕,似是他已經站了起來。

    孟萋萋緩緩睜開眼,發現盛嘉彥正拿著她裙上扯下來的布條包裹那隻受傷的手。

    他一圈圈的纏繞,還不忘閑暇的看一眼榻上的孟萋萋,忍不住一聲戲謔:“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真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就算是,也不是在這裏。”

    說罷,他轉身出去。與推門進來的燕紗撞了個麵對麵。

    二……二少爺!?”燕紗詫異的喊了一聲,隨後想起小姐不讓叫二少爺了,連忙又改口:“盛大人,您怎麽在這?”

    她偏頭側過盛嘉彥的身形,想要看看孟萋萋是不是在裏頭。

    盛嘉彥微微一動,擋住了她的視線和院子裏聶玄冽投來的冷冷目光。

    盛嘉彥恢複了往常不變的冰山臉,斜斜地瞥了一眼聶玄冽,聲音卻是對著燕紗說的:“萋萋在裏麵更換衣裳,你稍後再進去將床被換了。”

    他這話說的曖昧又模糊,燕紗當即就一震,連帶著聶玄冽臉色也不太好了。

    孟萋萋在裏頭聽到了,恨不得整個人鑽進被子裏,再也不出去見人了。

    等她聽著盛嘉彥離開的腳步聲,她才從被子裏探出一隻腦袋。方才盛嘉彥趴在她的身上,他右手所到之處都染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剛才他緊緊握著匕首的時候,應該傷的不輕吧……

    孟萋萋此時又後悔了,她覺得跟閻王陛下的關係,好像往一個非常不對勁的地方發展了。

    等孟萋萋穿戴完畢的時候,燕紗進來更換被褥,看著燕紗欲言又止,孟萋萋沒好氣地將盛嘉彥撕壞了的衣服丟給燕紗:“沒法穿了,扔了吧。”

    燕紗仿佛心領神會,默默地出去了。走到門口想起一事,便道:“小姐,聶將軍說有事,就不留下來吃筵席了,已經先回去了。”

    孟萋萋正因為跟盛嘉彥的感情心亂如麻呢,聽到聶玄冽離開了,隻是煩躁的嗯了一聲,便再沒別的吩咐了。

    等孟萋萋去了靈堂的時候,盛嘉彥正在孟老夫人的靈位前叩首。

    他屈膝跪地,並沒有用蒲團。十分鄭重地叩首三下,起身恭敬敬香。

    因為盛嘉彥的在場,方才來吊唁時還很吵鬧的賓客,此時都噤聲不敢多言語。

    有了盛嘉彥在這,吊唁的人們自覺地排氣隊,在盛嘉彥的注視下,一個個的跪在蒲團上朝孟老太君叩首爾後敬香。

    孟宜蓮忍不住湊到孟萋萋耳畔道:“這才對嘛。我爹在前麵招呼來客,這群吊唁的人欺負咱們這兒都是小輩不懂事,一個個的敬香都是奴才代勞。祖母好歹也是誥命夫人,好在現在二哥,呃……”孟宜蓮想起孟萋萋不許旁人承認盛嘉彥在孟府的身份,她偷偷抬起眼看了看孟萋萋好像神色並沒有很生氣,於是繼續道:“好在二哥在,這群人才老老實實的。”

    孟萋萋看著站在靈位一旁麵色漠然的盛嘉彥,孟宜蓮說的沒有錯,隻要他在,就是秩序的存在。有盛嘉彥在場的地方,眾人想吵鬧也多有顧忌,更不敢因為靈堂中都是孟府小輩值守而怠慢了。

    畢竟朝中的人都清楚現在盛嘉彥是個什麽身份。東閣大學士,掌百官發言權。

    他隻要一個搖頭,什麽樣的折子都遞不到皇帝的手中。

    傍晚宴客散盡,孟府的大老爺孟知瀚在回春堂擺了一桌自家人的筵席。

    哪怕現在孟老夫人去世,孟知瀚作為長子理應是孟府的核心。但他竟然讓盛嘉彥坐在了筵席的主位上。盛嘉彥推脫幾次,最後被孟知瀚強按著肩膀坐在了座位上。

    孟萋萋蹙眉,對之前盛嘉彥把她按在床榻上收拾的舉動還很不滿:“大伯父,過幾日盛大人還是要從孟府裏除名的。”

    孟知瀚看了看盛嘉彥不動如山的麵色,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還沒除嘛!既然還沒有,那就還是我們孟家的人。”

    孟萋萋還要說些什麽,她三哥孟書見連忙帶頭向盛嘉彥道:“二哥,剛才幸好是有你在。”

    孟宜蓮跟著道:“二哥在了,那群人都不敢怠慢了。之前光欺負我們小輩不懂,一個二個上個香都磨磨蹭蹭,對祖母不敬。”

    孟宜慧暗中踢了秦越一腳,後者會意舉杯起身:“盛大人,這按照輩分排序,我得叫你一聲二弟了,你可別怪罪。”

    盛嘉彥淡然笑道:“怎會,大姐夫。朝堂之外,我們仍是族親,就沒有那麽多規矩了。”

    孟萋萋看著眾人就這樣當著她的麵對盛嘉彥示好,簡直氣的胃裏一陣翻滾。

    大姐夫怎麽喊得這麽順口,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大老爺孟知瀚放下酒杯,哀歎一聲:“現在母親過世了,我二弟也早逝,三弟一家因為四丫頭的事多番頹廢,我孟府人丁凋落至此,實在……唉……”

    盛嘉彥擱下筷子,慢慢道:“這次回孟府,我帶了一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