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奇葩的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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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彥打定主意賴皮似的,無論孟萋萋怎麽胡攪蠻纏他都對過往的事閉口不提。孟萋萋曾嚐試喊他帝尊來激他一下,誰知盛嘉彥從容淡定得很,仿佛當初提及蠻荒時候他的雙目通紅都是假的。
不過她很快就沒精力一直追著盛嘉彥詢問了,因為周譽禮昏迷多日還是不醒,孟萋萋一直因為這個事情擔心著。偏偏這個時候孟庸的母親令夫人派人傳信宮中,信中聲淚俱下的說自己身體日漸不好了,想再見女兒一麵。
盯著這封信,孟萋萋十分清楚令夫人要孟庸回府到底是為的什麽。
一想到孟庸的親生父母親都如此待她,孟萋萋就不禁一陣齒冷。
經過跟盛嘉彥的協商過後,她決定答應令夫人的要求,回府小住幾日。盛嘉彥本是不讚同的,但耐不住孟萋萋反複遊說。不過他們在人間所剩的時間不多了這也是事實。
所以孟萋萋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帶著一堆賞賜品晃晃悠悠的回了孟府。孟府坐落在京城柳胡同裏,是個四進四出的大院子。無論是從擺設還是府邸裝飾來看,孟琅都十分符合奸臣這詞。
孟萋萋摸了摸門口柱子上的漆金,心中暗自咂舌。
孟琅帶著兩名青年將她迎了進去,孟萋萋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有了進入龍潭虎穴的決心。她這次回來就帶了兩個宮女,以及盛嘉彥安排的一個侍衛。隻不過那個侍衛隻在孟萋萋麵前露過臉,隨後一個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了。
對此盛嘉彥淡定的交待:“他在你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你不用管他藏在了哪裏。”
由此來看,這個侍衛應當是跟在孟萋萋身邊的暗衛了。
“小妹,總算回來了。”兩名青年中稍年長的那個對她笑的很是溫和,他一襲青衫翩翩,與孟庸有幾分相似。
孟萋萋猜測這是孟庸的大哥,但她並不知道他們跟孟庸之間的關係是好是壞,隻能點點頭,繼而不語。
孟琅見狀,還是那樣不客氣的說:“你妹妹入宮這麽久,一點長進也無。跟著自家人說話還這樣惜字如金,我真是不知你母親怎樣教導你的。”
孟琅居然敢這樣說自己的女兒?!你這麽瞧不起孟庸你幹什麽派她入宮做你的眼線!孟庸能忍這麽多年不揭發孟琅要謀反簡直就是仁至義盡了,這個孟琅還這樣不知趣。
孟萋萋心口含著一點怒火,正要以皇後的架子施壓。
就在這時,孟庸的大哥再度出來當和事佬,他直接隔開了孟萋萋與孟琅的視線,關懷備至的問孟萋萋:“小妹,之前聽說你跟皇上去獵場時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可有好些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都很著急。”
孟萋萋決定給他一個麵子,不跟孟琅斤斤計較,便回道:“好多了。”
她的話實在是少,以至於後麵都是這位大哥在向她詢問一些宮中吃穿住行雞毛蒜皮的小事。孟琅一副不屑跟自己女兒聊天的神情一直走在前麵,孟萋萋也懶得去搭理他。反倒是他們身後一直不說話的那個二哥引起了孟萋萋的注意。他與孟庸的容貌不甚相像,反而像是孟府裏長相最好的男子。孟庸二哥的眉眼無論何時都是微微上揚的,就容易給人一種他很狂妄的錯覺。
不過他一直沒有跟孟萋萋說話,也沒有因為他是皇後就主動討好他,亦或是像大哥這樣關懷。他隻是很隨意的走在他們的最後麵,仿佛不需要誰來理會,他也不想主動去理會任何人。
似乎是察覺到孟萋萋頻頻回頭,那位二哥扭過臉來看著她。忽而,他輕蔑的笑了笑,便轉開臉去,再也不看過來了。
孟萋萋不由得奇怪,孟庸又是什麽地方惹這位二哥不高興了?
孟琅還要回宮謝恩,所以他隻跟孟庸的大哥孟溯匆匆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孟庸的二哥孟泓也隻是露了個臉便自己離開了。孟溯帶著孟萋萋去了令夫人的房中,此時門口守著一溜排的婢女,見了他們過來紛紛行禮:“娘娘,少爺。”
孟庸的身份現在是最尊貴的,是要先喊她才對。
丫鬟替倆人挑簾,孟溯恰時問道:“母親已經醒了麽?”
為首的那個大丫鬟長得極是水靈,脆生生的回:“知道今日小姐回來,夫人一大早便起了。讓小廚房備了好幾道小姐喜歡的點心,方才若不是奴婢攔著,夫人都想下榻去門口迎小姐了呢。”
孟溯笑笑,回頭對孟萋萋:“你瞧,母親當真是想你的很。”
孟萋萋幹笑兩聲。
走過正堂入了內室,一股草藥味撲麵而來,伴隨著女子不斷咳嗽的聲音,孟萋萋知道這個令夫人應當真是病了。這樣想著,心中的防備也鬆懈了幾分。
“是庸兒回來了?”令夫人聽見外頭的動靜,便揚聲問。
孟萋萋與孟溯入內,她連忙按照跟盛嘉彥排練的喊了一聲:“母親。”
她剛一走近,這個令夫人便緊緊的摟住了她,伴隨著哭腔哀哭出聲:“我的庸兒,好女兒。你你受苦了。”
孟萋萋這個角度被她摟著很是不適,但令夫人哭的傷心,她也不好動彈。隻能尷尬的彎著腰任由她摟著,還不忘安撫:“母親,我已經沒有事了。”
孟溯見狀連忙上前拉開倆人,勸慰令夫人:“母親,庸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您應該高興才是。這您一哭,看看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令夫人擦了擦眼淚,點頭:“是,是的,我不該哭的。能回來就是好事。”
她又連忙讓人把廚房備好的點心端上來,孟溯見狀離開,屋內便隻剩孟萋萋跟令夫人倆人了。
令夫人並不如孟琅那樣無情的對待自己女兒,她隻滿含疼惜的看著孟萋萋:“庸兒,你清瘦了許多。宮裏頭的日子不好過,娘都知道,你受苦了。”她伸出手,將孟萋萋的雙手握住。
孟萋萋還未說話呢,就感到臉色兩行清淚流下。她不禁無奈,又是孟庸的感情作祟了。
令夫人見她不怎麽開口,知道她是對孟府傷透了心。隻能連連歎氣:“你不要怪你父親,他太急功近利了些。隻是因為最近孟府越來越不如從前,皇上疑心我們,早晚是要出事的。你父親隻能早做準備,你也不要太有壓力。你不願意做的事,娘不會逼你。”
孟萋萋點頭:“我知曉的,不過”孟萋萋始終喊不出那句父親,隻能說:“他如果一直這樣,皇上也不會手下留情。其實皇上不一定不知道我們在背後做什麽,他有時候隻是不想計較罷了。我不好叮囑他,希望母親能多多警戒。老實本分,才是能使孟府長久走下去的路。”
令夫人沒想到自己的女兒不吃苦情這套,反而轉過來教育她幾句。她有些愣愣的,隨即點頭:“你說的不錯。”
這時一旁的婢女遞上來一個首飾盒,令夫人打開後,將裏麵的玉鐲子套在了孟萋萋手上。玉鐲子通體冰涼,孟萋萋的肌膚刺的癢癢的。
“這個是你表哥送給你的,他叮囑很多次了,要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令夫人故作打趣:“這下我也算不辱使命了,我看鐲子成色不錯,你帶著吧。”
表哥?那不就是厲玉書?哦對,厲玉書是令夫人家族裏的人,按照輩分來排是令夫人的表侄。可是這個鐲子是怎麽回事呀!
孟萋萋看著鐲子默默無語,令夫人,你可真是坑女兒的一個人啊!不說孟庸現在成親了,就說她這個皇後的身份,怎麽好戴著別的男人送的東西?
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孟府上下豈不是都要掉腦袋?最好的結果也是孟庸被打入冷宮吧!
令夫人猶自不覺自己的舉動不好,還跟孟萋萋道:“你表哥約你明日出去遊玩,你好好穿戴一些,不要總是給人冷臉看。你小時候最喜歡跟你表哥玩了,怎麽長大了反而疏遠了呢?”
孟萋萋默默道:“我既然已經嫁人,當然要保持界線,怎能不知禮儀的繼續親密來往呢?”
令夫人擺擺手:“這都是小事,沒有人會介意的。”
之後,令夫人的言論著實刷新了孟萋萋對她的認知。好吧,感情孟庸有一個自私自利的父親,還有一個不斷支持她給周行戴綠帽的母親。令夫人言語間無數次拉攏她跟厲玉書的關係,這是圖的什麽啊?孟萋萋為此微微頭疼,這奇怪的一家人
等到她從令夫人那出來後,基本上已經精疲力盡,感覺像是連著三天三夜沒有休息一樣疲憊。孟萋萋拖著疲憊的步子往自己屋內走,卻在拐角處看到靠牆站著的二哥孟泓。
“二哥。”孟萋萋強打精神。
孟泓看了看她,很直接道:“我勸你明天不要去,你已經成親了,不要給自己難堪。”
說罷,他直接就走了,根本不給孟萋萋詢問的餘地。
留她一人原地懵逼,這都什麽跟什麽?孟府有正常人嗎,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