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落雁隻是……隻是關心姑娘。”

    “哦？”

    慕蓉一改溫婉的樣子，目光如炬，嚴肅的盯著二人。

    許久才開口：“你們不是夫人的人吧，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效忠的是老太爺。”

    沉魚落雁二人立即跪地，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驚訝，異口同聲的說：“姑娘，我們都是夫人送來的。”

    “我沒說你們不是夫人送來的啊。”

    慕蓉回想著昨日那表麵和藹慈祥的老人，他應該沒有惡意，隻是不放心我吧。畢竟家裏突然多了個人，誰都會有點防備的。

    慕蓉夾了一筷子清炒的白菜，嗯，菜還不錯！

    “沉魚，你也不似表麵這麽簡單吧。看你手上老繭的位置和厚度，應該是慣用雙劍，少說也有十二三年了吧。”

    沉魚握了握拳，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於是俯身回答，“姑娘果然聰慧過人，目光敏銳。”

    慕蓉玩味看這跪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又喝了一口粥，“我知道老太爺和你們對我都沒什麽惡意，派你們過來也隻是看著我，以免我做什麽危害丁家的事，對不對？”

    “姑娘，我們……”

    “你們也不必急著否認，坦白說吧。我看上你們倆了，挺機靈的，為人也忠厚，嗯，模樣長得也賞心悅目。各自介紹一下，說說都擅長什麽吧。”

    ……

    “不用顧忌，明日一早，我就去找老太爺算賬去，你們隻管說吧。”

    沉魚思索片刻，率先開口。

    “沉魚是個孤兒，今年已是十六歲了。當年快要餓死之際，是老太爺救了自己，沉魚為了報答老太爺的救命之恩，自願追隨左右。沉魚自小習武，擅長追蹤，也多少識幾個字。”

    慕蓉點點頭，目光看向落雁，“落雁，菜做的挺合我胃口的。說說你吧？”

    “落雁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家裏實在沒辦法了，才賣到大戶人家來討口飯吃。八歲那年被丁管家買來的，今年是進府的第五個年頭了，之前在廚房幫廚，後來丁管家見我做事利索，懂得察言觀色，就把我調到老太爺那伺候了。落雁沒有什麽擅長的東西，實在要說的話，落雁覺得自己的廚藝還拿得出手。落雁沒有讀過書，不識字。”

    說完，落雁便低下了頭。

    “嗯，我大致了解了。你們先退下吧，燒點水，我要沐浴。”

    “喏。”

    沉魚落雁出去後，房間裏頓時靜的隻能聽見慕蓉的咀嚼聲。

    閉月與羞花跟自己一同長大，自熱信得過，沉魚和落雁，雖然剛剛認識不到兩天，但是直覺還是可以信任的。

    盡管自己已經極力的挽留孟哥哥，但他還是選擇去了洛陽，日後按照曆史來他必然是要南征北戰的，無論能不能改寫孟德的曆史，自己都要為自己為孟德留好退路。

    那麽，要什麽樣的退路才能萬無一失呢？

    錢財和武裝！

    一個模糊的計劃漸漸在慕蓉的心裏清晰起來。

    慕蓉胡亂的扒拉了兩口菜，把碗裏的飯吃光了，嘴裏的飯還來不及咽下，匆匆跑到書桌後，“刷刷刷”，自己的想法躍然紙上。

    片刻後，慕蓉放下手中的筆，滿意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書法，拿起竹簡，吹了吹。

    “唉~這古代就是不方便，連紙都沒有，這竹簡太重了，不方便攜帶啊！”

    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動著，這是慕蓉想事情或者是心情煩悶時才有的小動作。

    “看來得想個辦法才行啊！”

    自從公元121年，蔡倫死後，造紙術就失傳了，現在流傳的紙張要大量使用的話成本太高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代替的東西吧。

    “叩叩”

    “姑娘，水燒好了，姑娘要現在沐浴還是過會兒再沐浴？”

    “抬進來吧！”

    “喏。”

    沉魚與落雁抬來一個木桶，接著二人來來回回的提了五趟，木桶才裏的水堪堪過半，看著二人氣喘籲籲的樣子，慕蓉有種深深地罪惡感。

    “差不多了，就這樣吧。我稍微洗一下就好了。”

    “姑娘，可用我們在跟前伺候？”

    “不用了。你們去歇息吧。”

    “姑娘，我與落雁在門口守著，若是水涼了或者姑娘有什麽需要，交代一聲就行。”

    “嗯，好，謝謝你們！”

    “姑娘不必謝，這是我等的分內之事。”

    等她們出去，門管嚴了，慕蓉才除去衣物，跨入木桶裏，緩緩的坐下，水麵剛好沒過胸，慕蓉在氤氳的水汽中閉上眼，靠在木桶上，一天的疲憊才稍稍得到緩解。

    半個時辰後，慕蓉才從水裏出來。擦幹身上的水，穿上褻衣。喊人來把木桶抬走。

    擦著自己的濕漉漉的頭發，越發的想念孟德，要是孟哥哥在的話，就不必自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