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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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黯淡下來的豫中平原上,有一條矯健的身影正迅速地移動著。
那身影正是張浩天。
他背著背包,快速的向他的目的地處進發。
在暫時解決了後顧之憂之後,他要抓緊時間,夜以繼日的工作。要彌補這幾日的損失!二要盡快完成這次盜墓行動,他牢牢記著師傅的話,盜墓的原則是穩準快,他來到他挖掘的洞口旁,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洞口的偽裝,確信沒有異常情況後才俯下身,將那開光土輕輕的移到一旁,當他的雙手撐住洞口將身體滑進洞口的同時,集中精神再一次的審視四周,確信沒有危險後,才潛入洞穴。
他用足尖抵住洞壁的底部,伸手將那開光土轉移過來,輕輕的蓋在洞口上。然後,他蹲下身,伸手從背包中拿出蠟燭,點燃後移向洞底。洞底的表麵光滑無痕!他長出了一口氣!
張浩天俯下身,手舉蠟燭,爬進了斜向下方的洞穴。
一直爬到古墓的墓室外,他將手中的蠟燭斜插在洞壁上,伸手在背包中拿出了“牆探子”。——一根伸縮的鐵棍兒,總長有三四尺,收縮後不足一尺的鐵棍。他先撥出中心的最細的一節,將鐵棍豎起,貼在墓室的外牆上,向下插去。。。。。。
他要尋找“氣眼”所在!
因為就在他現在的視力範圍之內,並沒有看見那獨自一體的氣眼出現在幕牆上。向下插去的“牆探子”隻是張浩天的臆想的判斷!如果向下探尋沒有結果的話,就隻能向上尋找了。
“牆探子”的頭一節插下去並沒有明顯的阻礙。
張浩天隻得拔出第二節繼續向下插去。
當第二節的鐵棍插下去將近三分之二的時候,明顯地感到,那鐵棍的頂端,有咯噔的震動!
雖然,張浩天極其的希望,這就是要找的氣眼。他還是從背包中拿出那把盜墓楸,開始貼著,墓牆外側向下挖去。
他將挖出的土,沿著斜向下方的墓道平鋪開來,雖然縮小了墓道的空間,但卻省卻了不少的時間。
不一會兒,在斜向下方的墓道末端、墓牆的外側,挖出一個半人深淺,可以轉動身體的穴坑了。
張浩天伸手取下蠟燭,伸向墓牆,仔細的觀察著。
他看到那牆上有一個圓形的凹痕,他斷定這個圓圈就是氣眼所在。現在要做的,就是沿著這個圓形的凹痕,開鑿進去。打開這個“神眼!”
張浩天收起“盜墓楸”,從背包中拿出一把榔頭和一根頂部纏有皮布的鐵釺子!
他將榔頭對準凹痕,掄起榔頭。
隨著榔頭的起落,藍色的方磚一塊兒一塊兒的崩落。窟窿由一個小點兒放裂擴大,由淺及深。
當二尺來長的鐵釺子,深可沒頂時,打在鐵釺子頂部的榔頭突然失去了震彈之力!張浩天知道墓牆被打穿了。
張浩天首先將臉部移開,將身體側轉。用一隻手抓住袖口,輕捂鼻口。這才用另一隻手抓住鐵釺子,慢慢搖動,拔出鐵鍁。。。。。。
正如張浩天預防的那樣,一股潮濕的氣體裹挾著濃重的味道,噴湧而出。
立刻,整個洞穴內,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充斥其間。
那蠟燭的火焰就好像得了重病似的,奄奄欲熄。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當那蠟燭的火苗開始跳動時,張浩天知道:墓室放出的味道,淡了許多。他這才試著將捂住口鼻的手,慢慢移開。並試著嗅聞洞內的空氣。
他驚奇地感到,嗅到口鼻內的味道,屍氣的臭味兒,幾乎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
張浩天伸手在背包內取出一個小盒,從盒內取出一粒丹藥,放入口中吞下。——這是一粒能解屍毒的獨門良藥,是師傅杜建章留給他的,接著,他又在一個小瓶中,倒出一粒類似珍珠般的顆粒,含在口中!——這個珍珠似的顆粒名叫“蛇毒珠”。蛇毒珠是祛濕祛毒的的上品丹朱。
做好準備工作後,他又回到原位,繼續用榔頭和鐵釺子擴大戰果。
當中張浩天將墓牆上的窟窿擴大至拳頭大小時,一道金光迎麵而來。
張浩天本能的一歪頭,眼睛是躲開了,可那道金光卻在張浩天的顴骨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一咧嘴。嘴裏的蛇毒珠露了出來,不知是蛇毒珠因燭光的照射反射出來的光芒還是周圍,因為它的氣味,使得那道金光跌落下來。隨即又射進墓室之內。
張浩天感覺剛才被那間光咬傷之處,緊隨疼痛之後便是麻癢難耐,大約半個時辰後,這種感覺才漸漸消退。逐步恢複了正常。張浩天知道,那道金光是一種動物,有著劇毒的動物,自己之所以沒有被毒物擊倒,完全依賴於那剛剛吞下的獨門良藥和含在口中的蛇毒蛛的功勞。由此看來,這個古墓的墓室內有奇珍異寶,否則是不會有特殊的一種生存在其間的。
張浩天伸手在背包中取出一小搓棉花,在口中潤濕後,敷在剛剛被那金光異蟲咬傷的傷口上,一股類似於針紮的感覺,浸漫著全身身。他略微放下了心。他知道有了這種感覺是好的兆頭,否則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用棉花在傷口上擦了一擦,將棉花扔掉,又開始他的工作。
他將那“蛇毒珠”半含在嘴裏,心想:你這不知名的金光異蟲不是懼怕這個珠子嗎?那我就讓它首當其衝,讓你退避三舍,以便我可以順利的幹完這個活兒,從此咱們各不相擾!
漸漸地,那本是拳頭大小的窟窿,拓展開來,以致整個的天眼被徹底鑿開了。
張浩天收好經錘頭和鐵釺子,從背包中拿出一個小型的火炬。就著蠟燭的火焰,點燃後爬進了墓室。
張浩天手舉火炬,將上半身進入墓室後,用雙腳勾住墓室的牆體,一隻手扶著地上的方磚,向下用力按了按。試了幾次之後,他這才放心,整個人都進到墓室之中。
這是一間(包括牆體在內的)七丈見方的獨墓室。
在供桌之後,是一副在火光照射下,通體略微閃著淡紅色的七尺長的棺材,。架在大理石的基座上,供桌上,在兩個銀燭台的中間,擺著長生牌位,張浩天沒有去看。他不是來考古的,不去注意這些,在左右兩側各有一副尺寸略小一些的棺材,前麵擺放著供桌也中間的供桌小。在棺材的後麵,有一個左右抵住牆體的窄條幾案。上麵擺放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才是張浩天感興趣的。
神經稍稍鬆弛下來的張浩天,好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他著意抽動幾下鼻孔——是檀香!可以斷定:中間這副通體泛著淡紅色的棺材是紫檀木做成的。
張浩天一隻手舉著火炬,另一手扶了扶帽子,拍打了幾下身上的盜墓服,又好像扯扯衣服。來到中間大棺材前麵,深深地鞠了四個躬,心中默念:你他媽的闊老先生,窮小子張某人打擾了!
行完禮後,邁步向後麵的幾案走去。
來到幾案跟前,仔細一看,上麵擺有古瓷的大罐、大碗。卷起的帶畫軸的書畫、古玉、古琴之類的東西,張浩天心想:這幾案上的一件東西,拿出去就足夠一世人的小康生活了!
在幾案的正中位置,有一個五寸見方,高約一寸的錦盒。盒的頂部微微落有塵土。
張浩天拿起錦盒,吹去上麵的塵土,又用衣袖擦了擦。
一件做工精巧、頂部嵌有一塊古玉的通體泛著淡紅色的錦盒展現在他的麵前。
他將錦盒湊近臉龐,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令人神清氣爽的氣味直衝鼻孔。
張浩天明白了:這是個用金絲楠木做成的盒子。這麽貴重的盒子,裏麵一定裝有非同一般的價值不菲的物件。
在看錦盒的正麵,在盒蓋與盒體之間嵌有黃金飾件。,這飾件類似鎖扣。可仔細一看,上下飾件並沒有連接。說明。這隻是象征性的裝飾而已。在錦盒的側麵,靠近盒底,有一個三分為直徑的圓洞,不知當初製造者出於何種目的,開鑿此洞,讓人頗費腦筋。
張浩天還想細細的把玩幾案上的東西。——拿與不拿先不考慮,首先要做的是逐次的把玩。其目的就是要增長知識。
突然,他聽到墓室的頂部傳來輕微的咚咚之聲。同時,有些細土從頂部的縫隙中落下。
張浩天驚愕的回轉身,緊盯著墓室的天眼,心中驚呼:有人!與此同時,一道金光從他手中的金絲楠木的側孔中射出,直向天眼,穿洞而出,消失在墓道之中。
還沒等張浩天明白是怎麽回事,他聽到舞洞口傳來兩聲驚叫聲。
張浩天本能的想要逃出墓室,還沒等他邁動腳步,一道金光從天眼處飛進來,直撲張浩天。張浩天下意識的撒手扔了錦盒,同時身體向前側方彈出去!
那道金光落在幾案上,又彈了下來,直奔錦盒!從錦盒的側麵圓孔,爬進去錦盒。
張浩天怔怔地看著地上的錦盒,不敢再去碰它!
這時,他隱隱聽到有腳步的振動聲從頭頂上方傳來。
他如夢驚醒一般,迅速伸手在幾案上,轉起一幅卷在一起的書畫、一塊青色的、帶有嫩黃的巴掌大小的古玉、轉向天眼爬跑去。
但她伏下身,剛要穿洞而出時,回過頭,看著那地上金絲楠木的錦盒。
他是真舍不得那精巧的金絲楠木的錦盒。
稍一遲楞,他心中想:我他媽的豁出去了!返身回去,從地上抄起錦盒,爬出天眼。
在墓室牆外,他找到背包,將那書畫的軸卷,古玉,以及錦盒塞進背包,貼胸前背好,熄滅火炬,拿起蠟燭,沿斜向墓道向外爬去。
來到垂直洞穴的洞底,抬頭看去,隻見滿天星鬥!他知道覆蓋在洞口上的開光土土塊兒,已經被人挪開了。
張浩天慢慢站起身,同時集中精神,用耳朵去搜尋可疑的聲音,他聽到了一陣急促的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向遠方而去。
他將雙眼露出地麵,首先搜尋一下洞口四周,當他確認安全之後,才向遠那遠去的聲音望去:隻見星光下一個黑影一跌一撞的向陳留方向奔去。
他躍出洞穴,抬頭仰望天空,深藍色的夜幕下,光亮點點。他找到北鬥七星,根據“勺把”所指的方向,他判斷出此時是二更至三更的時辰。也就是說,他在洞穴之中已經將近一天兩夜了。
他收回目光,低頭卸下背包。不經意間,眼睛的餘光發現,距離洞口幾十步的地方,有個黑乎乎的東西,他走向前去一看,是個人!已經死了。他這才想起,在墓室之中聽見了兩聲驚叫聲。
張浩天的大腦突然想到:兩個人!兩個人!該不會是那一男一女吧,他們這麽快就出來了?不可能吧。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低下頭湊近那死屍的臉,那是一張被痛苦扭曲變形的臉,然而從大致的輪廓上可以判斷這是一張陌生的臉,也就是說,今天晚上來到他工作地點的人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
張浩天感到後怕。不禁慶幸自己還有一點小運氣,如果不是那道金光,現在是一種怎樣的局麵,誰都不敢斷言啊。
先不要考慮其他吧,當前首要任務就趕快處理現場。想到此,張浩天將背包放到一邊,彎腰伸手,抓住那死屍的衣服,拖到洞口邊,頭上腳下,塞進洞穴。拿出盜墓秋,將洞穴填死,移過那“開光土塊兒”。撤去網兜,重新覆蓋在洞口之上。從附近弄來一些枯枝敗葉,灑在開光土的周圍。做好偽裝之後,收好盜墓楸,背起背包,再次仰頭望向星空,隻有一顆啟明星掛在東方的天幕上,張浩天知道天快亮了!
他回過頭看看他的傑作,覺得滿意後,邁步向正東方向,十幾裏外的龍塘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