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麵和心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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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英把裴錦弦喜愛的咖啡豆磨煮出來給裴錦楓喝,在小英的眼裏,裴錦楓這幾年對少奶奶是很好的,雖然也會像宅子裏的其他長輩一樣,吼喝幾句,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善意居多。小說

    所以小英對裴錦楓客氣,無可厚非。

    但是這裏是梧桐苑,梧桐苑的下人,當然要對梧桐苑的主人言聽計從了。

    少爺出門前叮囑過不準任何人樓去打擾少奶奶休息,那二樓還蹲著保鏢,雖然都知道裴家養了很保鏢,但平時少爺出門都很少帶,她可不敢去喊門。

    裴錦楓坐了三個小時,終於坐不住了,說是午回來了,這都幾點了

    再睡覺也該睡醒了。

    不顧小英阻攔,直直的衝了樓,結果是被四名孔武有力的健壯男子一人架一肢,抬下了樓,送出梧桐苑後,讓小英迅速鎖門。

    裴錦楓在裴家這麽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被人扔出門,實在是羞辱。

    但這樣一座大宅,他又不能鬧,否則弄起來,得是有多難看

    申青在二樓睡覺,按裴錦弦跟她說的話,明天得回總公司班,今天放假,好好睡,明天沒機會了。

    裴錦弦的飛機在一天之內飛兩趟海城,第一趟是去接他和申青,第二趟是他獨自飛過去。

    昨天晚她的表現讓他知道,她想耍心機。

    借口拿行李,到申家用申家人對他施壓,以此達到不跟他回g城的目的,他怎麽可能這樣縱容她。

    那一場雪,不用等了,這樣過下去。

    既然如此,申家那邊,他去打一聲招呼,再過段時間,等她不再跟他耍這種鬼心思的時候,再帶她一起過來。

    下飛機時給申凱打了一通電話。

    申凱平時雖然吊二郎當,但是裴錦弦突然說要到申家拜訪,他也很禮貌的驅車過去接。

    海城的夜g城來得早,餐肴桌之時,天色已經緩緩暗下來了,連別墅花園外的燈都一盞盞亮了起來。

    申家不像裴家一大家子人全住在一起,而是分了家,各有各的住所。

    裴錦弦第一次來,沒去申青父母家,而是由申凱的車徑直帶到了申老爺子的別墅。

    其他旁支叔伯都聽說裴錦弦來拜訪,紛紛過來吃飯。

    別墅是歐式的,連桌子也是,在一麵長大鋪著白色淡花的桌布吃飯,席座都坐滿了人,讓人覺得這像是在開一個什麽大型的會議。

    裴錦弦對家裏長輩很是有禮,卻並不過份討好恭維,但言談間都他應該表現的尊敬。

    一桌人其實對裴錦弦的到來,還是顯得客氣,畢竟三年前裴家沒把申青怎麽樣,過後申青幫了申家不少,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不用說得太顯,也知道好歹。

    所以大家說話的時候,都有些機械式的客套,刻意的怕自己說錯,以至於後來一頓飯吃得較安靜。

    申凱是看不慣裴錦弦的,不是因為一個植物人耗了自己妹妹三年的青春,有些事情,總有個始末,總有個對錯,是妹妹犯錯在先,不能怨懟,但是他不喜歡妹妹對裴錦弦用了情,而裴錦弦沒有回應。

    你說小五跟你去了南京,怎麽這麽快,你又回了海城,小五呢申凱拿著調羹劃弄著自己碗裏的湯,裴錦弦坐在他的左邊,眼睛往左邊一移便能看到這個討人嫌的妹夫他優雅的吃飯用餐,真礙眼。

    阿青回了g城,我來是想取她的行李和一些用品,有些東西她似乎用了好幾年,總是方便些。裴錦弦回答得淡定從容,似乎並不覺得他說出來的話,有多麽的欠揍。

    申凱心裏的無名之火,倏地竄了來,把手調羹當的往碗裏一扔,身子一側,強忍著揪著裴錦弦衣領的衝動,裴錦弦你什麽意思

    申老爺子見狀,立聲吼道,申凱不吃飯出去

    裴錦弦涵養一笑,大哥,你也知道我也才醒來沒幾個月,錦弦控股裏大小事務幾乎都是阿青在處理,開始我也以為自己能處理好,但是才發現有很多事都是她之前接洽的,我想過段時間都事情都捋順了,我再送她回來小住。

    一席話堵得申凱怒火亂竄,什麽公司離不開阿青,重點是第一句,才醒來沒幾個月

    說的不是妹妹當年害他昏睡三年的事情嗎

    申凱心裏咒罵,這孫子看不出來還是卑鄙小人,這種時候當著家人的麵把幾年前的恩怨拿出來說,不是想把申家的人堵得無話可說嗎

    很想罵他一句,沒種可愣是罵不出口。

    申老爺子頓感這氣氛尷尬,錦弦,你別跟申凱一般見識,他這個人流慣了,讓你見笑了。

    裴錦弦溫雅含笑,爺爺哪裏的話,大哥是直腸子,有什麽說什麽,這樣的性子好。

    申凱心裏一呸你怎麽知道我是直腸子我怎麽覺得我肚子裏的腸子都彎來彎去的,難道你有透視眼一根腸子得有多長,那不彎在肚子裏放得下嗎德行

    裴錦弦一直都沒有露出過什麽尷尬或者憤怒的表情,他抽了張紙,在申凱搭在桌沿的手擦了擦,擦去方才因為扔調羹濺在麵的湯漬,此番舉動,顯得家教素養極高,大哥,如果你實在糾結這個問題,不防咱們去照個b超或者剖開肚子看看

    噗

    噗

    一桌安靜的環境被裴錦弦和申凱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申老爺子笑著幹咳了兩聲,看著申凱轉頭過去瞪他才收斂了一下。

    申凱不明白了,裴錦弦在g城的時候不怎麽吭氣的啊,這時候居然敢這種態度對他說話了他到底有什麽底氣敢這樣他到底把小五怎麽了

    申凱眼睛微微一眯,冷諷道,裴錦弦,你長能耐了。

    裴錦弦淡笑道,在大哥麵前,錦弦不敢。

    申凱心裏再次咒罵,這孫子

    海城的夏夜並不g城舒服多少,但是老年人總是不那麽怕熱,所以申老爺子的書房沒有空調,他喜歡一些自然風,偶有太熱時,他情願打一打扇。

    園子裏有樹,窗戶開著,有些風送進來,園子裏栽著的驅蚊草的味道,也飄進了書房。

    裴宅,有一條那樣涼的河,即使沒有空調也熱不到哪裏去。

    裴錦弦是年輕人,這樣溫度他覺得有些不舒服,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

    申老爺子的身板跟裴老爺子起來,真是不一樣,太瘦了。但好在看起來精幹,定是健康的。

    裴錦弦站在書案前看申老爺子手的毛筆在硯台舔墨,而後耐心作畫,卻並不影響兩人聊天。

    錦弦,你爺爺可喜歡這些東西如果他對書法有興趣,我倒是可以送他兩方好的寶硯。

    裴錦弦雖是搖頭,但看著申老爺子落筆的字畫眼裏卻是讚歎,而後玩笑道,我爺爺是真的裝樣子,書房倒是裝得古色古香,可是這書法什麽的,我都不忍心拆穿他。

    哈哈你這孩子。

    申凱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書房外,他這心裏總是沒著沒落的不舒服,電話打妹妹手機,卻是傭人小英接的,說是少奶奶做spa去了,這真是急死個人。

    可是爺爺對裴錦弦的態度實在教人難以捉摸。

    聽著裏麵的聲音寂靜了一陣,申凱有些急,很想推門進去,處理工作的事情還沒這樣慌躁過。

    果然是不淡定。

    錦弦,小五的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待申老爺子笑了笑,像是並不計較一般,抬眸睞一眼裴錦弦,又低頭作畫。

    裴錦弦目光落在畫,看起來似乎看得很認真,可他眼裏卻什麽墨印也沒有,聲音淡淡低醇,這次我來是給爺爺說一聲,阿青先讓她在g城幫我處理一段時間公務,十月金秋的時候,我送她回來,我們一起在這邊小住一段時間,爺爺看怎麽樣

    那是不是應該讓她回來和我們親自說一聲。

    這是錦弦疏忽了,回去的時候讓阿青打個電話回來,公司有個大工程很棘手,我一個人處理不過來,世界水樂園這個項目,爺爺是知道的吧

    申老爺子並不意外的點點頭,手的狼毫玉筆已經在題字,字字蒼勁有力,聲音不顯情緒,但是我聽說阿青已經去了遊戲公司,總公司的事,已經不管了。

    裴錦弦將方才一進書房放在書案邊木椅的公事包拿了起來,裏麵厚厚一疊件,取出來,遞向還未抬頭的申老爺子,爺爺,這是三年多以前阿青嫁進裴家所帶的東西,申家起家是礦業,但這些產業放在我們裴家也是暴斂天物,不如物歸原處,您看如何

    老人手玉筆落桌墜地,啪嗒碎斷

    裴錦弦拿著件,繞到申老爺子跟前,把件交到他的手,而後彎腰蹲下,把地摔斷的玉筆揀了起來。

    從桌麵拿了張白紙,將筆放去,卷起來包好,筆毫那端很快被墨汁浸染,濃黑暈開,依舊是墨色如炭。

    老爺子讓自己鎮靜須臾,可他年歲已大,這樣的事,對他衝擊不小。

    當初申青的嫁妝可謂是舉國都難有的大手筆,不為嫁入南方那座深不可測的恢宏豪門,而是為了擺脫故意傷害罪的牢獄之災。

    如裴錦弦所說,申家發家是礦業,礦這種東西,意味著坐在家裏可以數錢。

    即便山西那邊小礦很多被取代,申家的礦也未倒下。

    申家最值錢的礦是黑龍江那邊的一座金礦,當初為了讓裴家接受,便將那座礦給了出去,這幾年他也暗暗打聽過,裴家根本沒有安排人過去采礦,礦一直都封著。

    這要是換了別的小豪門,早已經大肆采金了,哪還會當個普通山一樣扔在那裏

    老爺子手的件都是一本一本的用件卡分別夾好的,金礦契拿開,第二份是青父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讓協議。第三份申青二叔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讓協議。第四份是三叔公司百分之十七的股權轉讓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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