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男人,你在害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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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青默念,病人的脾氣都大,理解,像他初醒的時候也是這樣,脾氣前段時間大多了,整天都是鬧騰,這位爺若是真那樣折騰,傷不起的人是她,挑了秀水一樣的眉,好生好氣的詢問,那喝一大口
裴錦弦嗯。了聲。
一大杯水是喂進去了,裴錦弦也喝舒服了,有了水,又輸了液,不覺得哪裏不舒服,很快睡著。
臨睡前,裴錦弦冷冷的命令,爺爺既然叫你來照顧我,你不要亂跑
我怎麽可能會亂跑
哼,我可不信,別以為爺爺把你放出來了,你敢偷偷溜回海城去,我跟你說,做夢
申青飛快的點了點頭,且不說裴錦弦這種唯我獨尊的性子不喜歡有人忤逆他,說為了申家礦地他受了傷,她也不可能說走走,睡吧睡吧,我哪敢惹你啊,跑回海城去,等你去收拾我啊話真多,更年期啊你
你
兩人的聲音終於慢慢的停下來,不一陣便聽到了裴錦弦均勻的呼吸聲,綿綿的,極舒適放鬆的那種。
看著男人的睡顏,申青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
麵對一場一個活人和一尊蠟像的婚禮,她一個人起誓,她對神父起誓,對自己起誓,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
不離,不棄
還有什麽沒有經曆
她可以對他不離不棄,可他呢他未曾宣過誓
裴海和申老爺子還有申凱均到了d市,省委書記的秘書都一並安頓好。
申老爺子到病房本看到申青欲言又止,再睨一眼病床躺著的孫女婿,老臉都皺成了苦瓜。
這個社會,沒有什麽事是人可以百分之百控製的,走的時候也沒說幾句話。
申凱一直都較沉默,這種沉默跟申老爺子想的問題不一樣。
這次礦難發生過後,他非常自責,自己是海城市長,卻要妹夫出麵保他地位。
並非他自尊心強受人恩慧覺得無地自容。
而是他在想自己這幾年都做了什麽。
申家當時遇到瓶頸,他一門心思撲在仕途的周旋,申家的生意他幾乎不過問,甚至放開手腳的連財政報表和礦地的關係也不曾過問。
他自信家裏叔叔都能管得過來,畢竟礦地不像其他實業,這種坐著分錢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壓力,最主要是安全和人脈的建立。
哪知這次事情一出,二叔亂了陣腳,爺爺氣得休克,三叔三嬸背後推卸責任,甚至想著分財產。
一個礦難,把申家所有的難堪麵全都甩了出來。
包括他自己的難堪。
他這幾年一心在海城即東部的關係走動,卻忽略了自己以後不大可能會過來任職的d市。
否則算有競爭的人想要推倒申家的礦,這邊的政0府也不至於聽之任之,怎麽都會打個招呼。
裴錦弦受傷,他很內疚,很多事原本該申家來承擔。
這一刻才體會到爺爺那天晚欲要擋在裴錦弦的麵前替其挨下一拳的姿態。
人在難處的時候,不得不向人低頭,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過是千年不變的話題。
所以不管這個社會怎麽變,聯姻依舊存在。
雖然裴錦弦要娶妾的事,他不能接受,可他卻因為這件事,沒了發言權。
坐在病房陪床邊的凳子,房間裏剩下一個睡熟的病人,和兄妹。
申凱少了那份嘻皮笑臉,讓申青有些不太適應,哥,你早點回去休息,我看你累得很。
申凱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我累什麽什麽事都是錦弦做了。
申凱若不這樣說還好,一說,申青便覺得頭頂壓得都是烏沉如絮的雲,喘不過氣,裴錦弦出事那一刻,她有怨過為什麽申家的事要讓裴錦弦出麵,申家那麽多男人,哪個不可以
可當她冷靜之後發現,申家的人出了事,她難道好受嗎
哥,錦弦跟我們是一家人。
申凱點點頭,嗯,你說的對,但是小五,以後的日子,你想好了嗎裴錦弦說,妹妹是同意的,他至今無法想象,他的妹妹,那樣一種脫韁野馬的性格,是在什麽情況下同意的
之前申家沒有遇難。
因為一句永遠不能離婚嗎或者以後過著各不相幹的日子
也許他的妹妹可以做得出來。
委屈嗎
委屈的。
可是申家現在有什麽資格替她喊委屈
嗯,順其自然。申青並不知道申家人已經被裴錦弦支會了白珊進門的事,麵對哥哥的關懷,她笑得很坦然,哥,你明天回去吧,別在這邊呆著了,不方便。
我明天在這邊,總不能申家次次出事,都要找妹夫出麵吧以前是我太疏忽了,這樣的事我不能讓它再出第二次,這兩天我會在這邊好好的理一下線,省委這邊正好有人在,我得把這條關係嫁接過來。
嗬你們男人對政治的東西總是特別得心應手。
男人對政治有天生的敏感性,不過你哥這幾年太遲鈍了。
哥,你太自責了。
難道不該自責嗎
該我很少看你這樣,好象你長成了另外一種樣子。
我長成什麽樣子,還不是你哥
對,我那個250的哥哥。
對,你是我250的妹妹,我們兩個在一起,正好搞個伍佰台唱歌賺錢,看來以後咱們有做流浪歌手的潛質。
討厭
申青看了一下液架,站起來,給裴錦弦換了藥,很熟練的動作。
申凱看得一陣心酸,你護士還做得好。"
申青笑了一下,你忘了我可管了他三年。
申凱恍惚間看到妹妹的眉尾揚了起來,長出了幸福的翅膀。
或許他做錯了什麽,如妹妹已經苦苦照顧三年的男人終於醒了過來,結婚前,他跟江釗說,妹妹是嫌棄韓繼禮長得漂亮,怕花花腸子,愣是說不能結婚。可是結婚了同樣找了個漂亮的男人,還是個不能動的男人。
現在這個男人終於能動了。
她是不是吐出了一口氣。
當初建議她離婚,是不是是錯的
好調他到一個貧困市去做市長,去了三年,把那個貧困市做成了直轄市,gdp直逼一線城市,這個城市前景好,而且他如果再做一年,有可能有機會直接進省委。可是突然間叫他離開,又去另外一個一線城市重新開始做市長。
那種感覺會是什麽樣
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將心心
包括麵對自己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妹妹。
她的內心世界,他一樣的無法全景掃描。
他對她有很深的愧疚,且現在不能為她什麽,但是不代表以後不能,所以申家必須要在他的手強大起來
申家,隻有走向了強大,才有資格說不
裴錦弦這一覺睡到申青已經吃了宵夜,準備睡覺。
這間藥液換過兩次。最後已經拔掉,不需要再輸了,其他的藥是明天的。
裴錦弦醒了後,第一件事是看申青還在不在房間,第二件事,是想起床衛生間。
但他腹部有深傷,縫過針,想要這樣撐起來,難得很。
申青發現裴錦弦的動作,馬過去把他摁下,你幹什麽
我去下衛生間。裴錦弦說話的聲音偏低,明明是件正常的事,但覺得這樣說出來很是難為情,畢竟誰平時個衛生間還要與人通報但是身體不便的時候隻能說,他想讓申青扶他起來,哪知她卻把他摁得重新躺下。
別起來了,等下扯著傷口,你腿也不方便,我給你拿便盆。
申青這段話說得極自然,輕描淡寫,不帶有任何的異樣情緒,這樣的事,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麽,她照顧了他三年,細致入微的那種。
可是他忽略了此時的裴錦弦已經不是植物人。
d市晚有點涼,她怕空調開著讓空氣幹燥,裴錦弦會更容易渴。
她還穿著早來的時候穿的短袖休閑套裝,但外麵套了一件裴錦弦的襯衣,袖子挽著,衣服大大的。
但是,人長得漂亮,披塊床單在身都可以走盤秀也許是這樣的道理,申青很養眼。
但是裴錦弦此時臉憋得通紅,絕不是因為尿急給憋的,也不是因為申青長得美而害羞,他是在聽到申青說出便盆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抖了。
他抖是因為有種叫自尊心的東西被人扇了耳光,不是說兩個人什麽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他願意接受申青這樣無所顧及的拿起便盆,掀開他的被子,脫去他的褲子,然後
真想有條地縫鑽下去。
錦弦,你在害羞申青小聲的問了一句。
男人一直躲閃在的眸子適時抬起,不期然的遇她的,她眼裏似疑似定的清明,一派認真卻探究的迷蒙,她在研究他是否害羞
臉燃起的火,倏地一下燒到了耳根子,燙到了整個脖子。
亂說什麽他矢口否認。
他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
他是裴家未來的家主,他是她的丈夫,他肩應該扛起的是千斤的重擔,可是在這樣的時候,他連起床個衛生間都不能,這樣的自己在她麵前,像個廢人
這樣的狀態,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曾經三年,他當了三年的廢人。
她略一凝神,那你臉紅什麽
他才沒有誰臉紅申青,把床給我搖起來
這男人怎麽會這樣申青輕輕一句嘟囊,便走到床側,摁了升降摁扭。
他聽著她不滿的語音,頓感不快,嫌棄我果然看他不能動,這樣冷嘲熱諷她向來是這樣,從他醒來過後,沒伺候他幾天天天的對他冷嘲熱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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