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這個婚死了也要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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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弦扯過一條餐巾,用力的綁住白珊的手腕,白珊的臉色越來越白,栽倒那一瞬間,裴錦弦穩穩抱住她。小說
白立偉全程驚到大腦短路,傻愣的跟著裴錦弦,他是真的慌了。次女兒自殺的時候傷口很淺,那時候的她應該很害怕,這次像下定決心一般,一下子下狠力割斷了腕脈。
裴錦弦記得曾經對白珊說過,如果她下次再這樣不愛惜自己,他不會再看她。
可這次完全不同。
白珊再次輕生,給裴錦弦的震動非同小可。
那盈眸抬起望向他的眼神,是一望到底的絕望,生無可戀的絕望。
是他逼她到這個份了。
算曾經他那樣威脅過她,說以後再也不去看她了,她還是毅然選擇輕生。小珊,你別動,我送你去醫所
白珊闔著雙眼,張翕著慘白的唇,彎了點唇角,氣若浮絲,喃喃之聲如夢囈,我會告訴爸爸,如果你跟我的屍體結了婚,把申青的證據給你,我算死,也要把戶落在你的戶名。錦弦,你欠我一個婚禮,欠我一個結婚證,我十六歲的時候,你說會跟我結婚
即便你這樣陷害我,我還是要嫁給你,算是我死了,我的靈魂也要看到你補我一個婚禮,才去投胎
裴錦弦聞之心下一滯他斂眉時眸色一凜
白立偉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心魔頓生,他追在裴錦弦的身側,將白珊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珊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白家是砸了白家門匾,也要跟裴家同歸於盡
爸爸,我隻要跟錦弦結結婚,我不要你們同歸於盡,我隻要結婚,我死了,我也要結婚,也要,哪怕頂著罪名
裴錦弦把白珊抱電動車,催趕著醫所。
申青未能給小英討回一個公道,卻親眼看到白珊畏罪自殺,剛剛小英被刺的時候,那鮮血都沒有這樣噴灑過,好象消防滅火器噴出白沫時候的感覺,壓都壓不住的殷紅血液。
一晚,裴家出現兩起流血命案。
由於白珊的血不是裴家血庫裏準備的類型,也必須轉大醫院。
最後轉到了和小英同一家醫院。
申青和裴錦弦同時在走道裏,裴錦弦坐在椅子,申青站在他麵前。
申青才要說話,裴錦弦便抬手一頓,示意她別說話,他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膝蓋處的褲麵。
他把自己想要的簡單家庭生活方式越弄越複雜。
若不是他急於拿回申青的證據,徹底換得心安,不會陷害白珊,白珊也不會因為受不了而自殺。
從小在一起,她十六歲正式跟了他,他卻生生把她逼死,用陷害她的方式。
她怎麽會這麽剛烈
剛烈到他越來越陌生。
次她輕生,他去時也想,興許她隻是想換他的關注,問過醫生,傷口不深。
而這次,動脈已經割得隻剩下一點點相連的薄壁,跟割斷沒有分別,她說,他欠她一個婚禮
記得她的語氣,羸弱而堅定,她一定要嫁給他,哪怕是死,哪怕是讓他和一具屍體結婚。
不過是一段婚姻,她居然要執著到這種地步
珠趕到了醫院,聽說白珊再次割腕自殺,且動脈已斷,非常危險,幾度哭到暈厥。
如果珊珊有個三長兩短,我真是不活了,真是不活了啊珠在白立偉懷裏再度醒來,已經哭得沒了力氣,她多次讓女兒離開裴家,可是丈夫不允,現在弄成這般田地,真是痛心。
白立偉始終沉默,一反常態的沉默。
直到走廊裏安靜下來,白立偉拍著珠的肩膀,珠,如果珊珊有個三長兩短,我會遵照她的遺囑,讓裴錦弦跟她的屍體結婚,我白立偉這輩子這麽一個女兒,是把白家砸了我也必須要遂了她的願
魚死破好了
珠一念及遺囑兩個字,再次暈過去,白立偉不敢再自行拍醒她,叫來護士,一起送進病房休息。
申青聞之大震,背脊陡然升起一股鑽進骨髓的涼氣,算白珊死,也要嫁給裴錦弦
哪怕白珊傷了小英
她垂眸凝著一直低頭的男人,他久久的沉默讓她不安,竟然忘了此時的自己一直想要跟他討個說法,想要在白珊麵前討個說法。
她不是魯莽的人,知道自己有把柄被白家捏著,所以不會衝動到為了給小英出口氣而馬報警,她已經不是那種莽撞的年紀。
可是事態發展成這樣,一個完全她預料不到的方向。
裴錦弦答應過她,不會娶白珊進門,隻是暫住裴家。
裴錦弦答應過她,不會親白珊,不會跟白珊床,這麽久以來,他沒有在敏感時間段留在茉園過
可他現在低頭在沉默。
他沉默的樣子,好可怕,陰沉沉的,像天空滾過來黑濃低壓的雲,壓抑而可怖。
走道裏很安靜,聽得見他因為沉默而呼出來的緩重的呼吸。
那些呼吸聲,隻有在他在深思某件事情的時候才會有。
他在考慮
對,他在考慮
他在考慮白立偉的話,要娶白珊哪怕是屍體
錦弦
裴錦弦站起來,他目光有一瞬灰楞,而後慢慢清晰起來,光圈鎖住申青的時候,他深力呼吸,阿青,一個名份而已,有那麽重要嗎
有申青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她退開一步,拳頭握得緊緊,今天小英還在手術裏做著摘腎的手術,而她的丈夫在此時要跟她提出一個可怕的提義
有
有那麽重要
一個名份而已
怎麽可以用而已兩個字
一個名份是一段婚姻的證明,是一種肯定,還是一種保障,更是兩個人的城牆屋瓦,如果被拆了,還怎麽遮風擋雨
他居然問她,有那麽重要嗎
有護士跑出來,急急的跑往血庫,緊張的氛圍再次籠罩手術室外的走道。
裴錦弦站在原地,望了一眼端著放有血漿袋托盤跑回手術室的護士,半晌才回過神來看申青,如果一個名份可以把所有問題都解決掉,可以把什麽事都放回正常,有什麽不可以
什麽問題我的事因為我那個莫須有的罪名
原本是,如果隻是如此,我本來想為了這件事劃個句號,可是可是以為劃了個句話,卻不想敲下了回車鍵又敲出一個新的段落。
裴錦弦,我說過,你娶她跟我離婚
裴錦弦已經疲乏難忍,並不因為身體的勞累,而是心累,他醒來快一年了,總覺得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他從未停過,睜開眼跟申青打鬧,爭吵,鬥爭。
事業,家庭,婚姻,前任,所有的事都絞成一團。
他不想再被白家捏住把柄來威脅他,無論如何,他都不想任何人以要申青去坐牢的理由來控製他,否則他會覺得手腳都被人綁住,怎麽都行動不便,人累,心也累。
他是一個討厭束縛的人,卻被白家因為省公安廳的勢力逼得不得不隱忍。
他不想傷害白珊,一點也不想,可他還是傷害了。
申青當初不承認自己綁架的時候,算家法執行了,也絕不鬆口。
今天他陷害白珊,以為輕鬆可以解決的事,以為白家會為了一個獨女把證據交出來,可是白珊的個性他愈來愈看不懂了,她連辯解都不辯解,也不跟白立偉哭訴求救,她居然什麽也不說,選擇死也要嫁給他。
他害得她命懸一線
她說,錦弦,你欠我一個婚禮,欠我一張結婚證
申青說,裴錦弦,我說過,你娶她跟我離婚
她們都這樣,逼他,一個非要嫁,一個非要離。
指腹緊緊頂著眉心,他揉摁的時候用了力,擰起一對俊眉,鳳眸裏幽光深繁,他歎息一聲,申青,,白珊還在裏麵搶救,這種時候,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吵架
難道要我跟你討論怎麽娶白珊進門嗎
裴錦弦你休想割個腕,死不了人你休想娶她
裴錦弦眸色恍然間呈出不敢置信,你在說什麽動脈已經都割斷了,你居然說死不了人申青,白珊是我逼成這樣的,這種時候,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刻薄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我的感受
申青知道知道真是心眼小透了,小到了極點,她吸氣來,仰著她的脖子,你既然對她如此情深意重,你娶我走別以為全天下你裴錦弦一個男人,天下男人死光了,我非要做你太太嗎
裴錦弦看著申青那絕決的眼神,她那種口氣,好象外麵花花世界正等著她一般,嘴角隱隱杻動,男人的眸色沉凝後,凝成刀刃,他伸手一把捏住申青的脖子,瞬時扯得她踮起一腳,目光幽幽轉狠,我早說過,你沒有資格說走走即便是我要娶白珊你同樣沒有資格提出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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