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永別了,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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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怪自己糊塗,他怎麽沒想到當時是辛甜幫她離開的

    她既然能讓辛甜送,辛甜一定會知道她的行蹤

    城市裏的速度都不能過快,但裴錦弦的車子一直在疾速和急刹前行,真是一秒都不想耽擱。

    裴錦弦的車子開進清水灣的地下停車庫,停在林致遠的車位。

    車子停下來,等油門熄火,他卻下不了車了,明明一路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來,現在他竟有些不敢下車了。

    看著方向盤,他的眼睛鎖著摁喇叭的位置,又抬手將手指卡進衣領裏,扯了扯,嗯哼一聲,清了清嗓子,唇被舌尖舔了舔,辛啊,不,那個,阿甜,一個星期前,阿青走的時候

    啊呸裴錦弦煩躁的拍了幾下方向盤,但一瞬後又重新坐定,挺背正色,阿甜,這幾天阿青有沒有同你聯係

    又是用力的一打方向盤,同客戶溝通和利用,他都還行,可為什麽換成自己太太的事,嘴舌會這麽笨,他開始不自信,生怕自己哪一個字眼沒有用好,對方都不會跟他透露。

    每句話都覺得不合適,這可怎麽辦

    最後腦門被他用力一拍,推開車門下車去,豁出去了

    雲燁揚起的巴掌還未落下去,辛甜眼裏的淚花已經泛啊泛啊的快要泛出了眼框,明明看著眼淚花都要出來了,可是她又緊緊的咬著唇,愣是把那點水份緊緊鎖在眼框裏。

    一時頭腦發熱的舉動,竟把一個三十歲的女人給弄哭了。

    雲燁這樣的男人,最見不得是女人的眼淚,部隊裏的男人流血不流淚,部隊裏的女人也不會矯情,太溫柔的,看得別扭。

    矯情得要命。

    瞧,還沒打呢,眼淚要滾出來了,這要是像他們部隊裏那些去執行任務的戰友,還不得哭著去,哭著回啊到時候什麽事也別想幹得成了。

    瞧,她那眼睛,弄得多楚楚可憐似的,三十歲的女人了,還這副樣子,也不嫌丟人。

    一想到這之後要幫裴錦弦找老婆,他真是氣都不打一處來,本來要心軟放下手,突然一轉向,雖沒落到臉,但卻打在了辛甜的屁股

    pia

    這一巴掌打下去的時候,辛甜是喊痛都忘了喊,換了平時在雲燁麵前磕了碰了,為了得到他的關注,她非得把痛苦放大十倍不可,尖叫聲不大到他聽不見,她不會收聲。

    此時,她隻是傻愣愣的看著雲燁,看著雲燁的下巴,本被側丟在沙發,半邊屁股被打了一巴掌,動都忘了動,躲也忘了躲,即便不看他那雙有冰涼星河裏的光亮的眸子,高蜓如山的英鼻,單是把半邊臉捂起來,隻看他方毅的下巴,她也覺得他很帥。

    她經常望著他的下巴出神,發呆。

    他們兩人一般大,小的時候一起玩,她經常抱著他咬,啃他的下巴。

    那下巴又豈是漂亮那麽簡單,那裏有太多她的回憶。

    可此時,他下巴緊緊的崩著,崩得像被冰淬過似的生硬,他的怒氣,從麵頰可以看到已經傳到了牙根。

    如此安靜的辛甜,讓剛剛打了人的手不知道往哪裏放,她在他麵前不會這樣哭得一點聲音也沒有,一行行的淚往下流,雲燁有些焦怒,哭什麽哭還教訓錯了

    辛甜坐起來,一邊揩眼淚,一邊悠悠道,為了裴錦弦,你打我

    難道你還沒做錯別人夫妻的事,你

    辛甜搶道,為了裴錦弦,你打我

    你還越說越有理了我早跟你講過

    辛甜突然站起來,用力將站在沙發麵前一直以訓斥口吻說話的男人明明是風情萬千的大波浪長發,此時卻染了火光聲音也不再討好細柔,而是凶怒的吼你打我,是不是因為裴錦弦她梗起脖子,像隻炸了毛的猩猩,而她推的卻是一頭稱王稱霸的老虎

    辛甜

    是不是辛甜大聲吼完,覺得沒了力氣,頹然垂下肩時雙手從額側撫推去,把頭發往後順去,更想把精神順得更清爽一些,再次仰臉抬眸望著雲燁的時候,苦楚一笑,我怎麽也是你是外甥女吧雲燁,我怎麽說也是你的外甥女吧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我在你的心裏,連一個跟你有合作關係的外人都不,對吧為了那樣的人,你隨時隨地可以把我犧牲掉,是吧

    辛甜見雲燁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吐了口氣,嘲諷笑道,誰不知道我辛甜是g城最有名的交際花是不是哪天誰想睡辛家姨太太的女兒了,隻要那個人份量夠,你也會把我洗幹淨了,往別人床送

    pia的一聲,再次響起。

    這次辛甜臉的灼痛傳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男人一巴掌打到了地

    辛甜的手撫在實木地板,一格格的,有些拚接的縫,地板打了蠟。

    眼淚,啪啪啪的往木地板掉,她聽見了那聲音,大得震破她的耳膜,指腹下的地板好光滑,明明是木地板,可怎麽會這麽硬

    她真想點一把火,扔在地板,把這房子燒了,大家都同歸於盡才好

    憑什麽痛的都是她什麽痛都是她一個人的

    雲燁的麵色沉如豬肝,卻沒有半分要去拉起地外甥女的意思

    門鈴叮咚叮咚響起,雲燁冷冷的喊了一聲,你起來

    女人的聲音冷冷偏灰,你去開門吧,我會起來的。

    而當裴錦弦進門那一瞬,辛甜才慢悠悠的從地爬起來。

    裴錦弦清楚的看到辛甜臉的指痕,眸有驚色,阿甜,怎麽了

    辛甜慢悠悠摸了摸臉,平靜的笑了笑,譏誚道,嗯,你的好哥們動手打的,怎麽樣,看著很過癮吧如此知已,夫複何求啊對不對你們一定要在g城幹一番大事業,像你們這麽狠心的人,怎麽可能幹不出來大事業

    辛甜有些鄙視的看著從門口往裏麵走的兩個男人,都那麽高的個,長得快頂到門框了,一個帥得健碩陽剛,一個雅秀漂亮,偏偏都是陰狠毒辣,都不是好東西

    裴錦弦看了一眼雲燁,雲燁沒說什麽,但是臉色沉若陰雲,而辛甜看著自己的眼神,真是有點怨毒。

    難道是因為申青的事,雲燁對辛甜動了手雖然他也很想打人,可現在這個節骨眼

    他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往前走過去,盡量讓自己顯得百分之百的誠懇,阿甜,若是因為我的原因,我向你道歉。

    辛甜揚著脖子瞥了一眼雲燁,複又看向裴錦弦,輕蔑道,道歉打我的人,又不是你,你需要道什麽歉還是說你們關係真是好到了連道歉這種事都可以代勞的地步

    雲燁看到辛甜說話的這種腔調煩,她那句氣得他往她臉拍去巴掌那句話又死命的往耳根子裏鑽,右手還在發抖,辛甜,你講話,最好不要這樣陰陽怪氣

    我嗎我哪有陰陽怪氣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啊,事實還不準人說了嗎

    裴錦弦真怕這兩人得越吵越厲害,隻能勸道,阿燁,你少說兩句吧。

    雲燁忍了忍,走過辛甜,往沙發那邊走去,他坐下後,隨手撈起一本雜誌翻看起來,裴錦弦瞥了一眼,書似乎倒了

    裴錦弦對著辛甜道,阿甜,阿青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家了,我很擔心。

    辛甜受傷的臉,在左麵,是那個男人抬起右手打下來的,她把身子微微輕側,左臉正好對準雲燁的方向,揚起秀白細嫩的手,拂過左臉微亂的發絲,讓臉的指痕更清晰的暴露了出來,哦妖嬈一笑,你很擔心啊

    對裴錦弦肅然道。

    真是好令人感動啊,都不知道今天全g城的報紙宣布申青和裴錦弦因為雙方性格不合,婚姻關係已經解除,感謝申青多年以來對裴錦弦的照顧之類的聲明是怎麽回事,難道全g城的報社都被黑客入侵了,那些大版大版的黑字聲明明難道是無意間鑽出來的

    裴錦弦深吸一口氣,那個隻是一個聲明,我和阿青沒有離婚。

    是嗎

    我想找到她。

    馬賽的港口海鳥滿天飛,申青紮著馬尾,悠閑的坐在碼頭邊的石砌的沿,海風吹得她發絲飛動,幽幽看著東邊,那邊有國,看了很久很久,兀自出神。

    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從翻到那則聲明,心還是跟著抽痛了一下,雖然是她決定不要的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在看他也不要她時,竟會那麽痛,居然得她離開時的掙紮。

    一個星期而已

    原以為他會找,其實,庸人自擾吧

    抬起右手的無名指,閉著眼睛仰起頭,紋身放在唇邊親吻,嘴角勾起的時候,眼角清淚滑進耳廓,永別了,我的信仰。

    她一直把這個指環當成信仰一樣刻在無名指,四葉草代表希望,她那時候是什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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