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我管她除不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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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裴兩家從此後互不相欠,從此後無恩無仇,但從此後也不再往來

    剛剛簽過股份轉讓協議的申老爺子額角一跳,才放下的鋼筆的手一顫晃,差點打翻旁邊的茶碗。小說

    裴錦弦一直都消極抵抗的閉眼,這時候騰地站起來,爺爺

    裴海輕輕抬頭,睨向裴錦弦的目光深邃如淵,讓人猜不透,他不鹹不淡的開口,但語鋒裏刀光劍影之意甚為明顯,咄咄逼人,怎麽想反抗不能接受你憑什麽反抗你憑什麽不能接受你在裴家除了算個未來家主的繼承人,還算什麽這家裏到現在為止,誰說了算這份家譜,你又有什麽資格反對裏麵剔除一個已經離開了裴家,不再是裴家人的名字的權利

    裴錦弦輕退一步,差點一晃,爺爺對他說話的用詞和語氣,幾乎把他逼到了死角。

    爺爺說得沒錯,裴家等級深嚴,家譜並非他這樣的晚輩有權利幹涉的,如果二爺爺及其他長輩聚到裴宅,一致同意將申青的名字去除,便沒人可以反對

    爺爺,阿青的錯,不至於嚴重到除名的地步

    阿青並沒有做錯。裴海再次重申,重新低下來,終於找到了申青的名字,他把家譜一轉,方向朝向滿麵訝然的申老爺子,蒼老的手指,觸在申青的名字,來回撫了好幾次,沒有舍得放開,他說話時候,口氣裏帶些一絲輕輕的歎息,教不仔細的人,也聽不見,老申你看,阿青的名字在這裏,到時候將她的名字摘除之後,我還會給你看一看,這樣你們可以放心的回海城了。

    申凱覺得這氣壓已經低到他無法承受,申老爺子饒是見過無數世麵,也無法淡然的與裴海進行交流和對話。

    老裴,是申家對不住裴家,當年申老爺子無話可說,明明是正常的程序,人家要把你的孫女從人家的家譜除名,有什麽好別扭的呢可是這種別扭勁直往心眼裏鑽。

    裴海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寬厚一笑,老申,你別想太多,對於阿青來說,回到四年前什麽都重要,四年前,我們兩家沒有交集,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當年的錯,阿青已經彌補了,錦弦是她照料著醒過來的,錦弦醒了,申家便不再欠裴家什麽。

    申老爺子看一眼申凱,似乎無法應對,申凱站起來,步子邁出,站在堂。四年前,他也站在這個堂,帶著申家的條件,求裴海放過她的妹妹,讓她妹妹嫁入裴家,照顧植物人一輩子,贖罪

    後來甚至答應裴海,若裴錦弦永遠醒不來,用醫學取精的方式也要讓申青給裴錦弦生一個孩子,以免裴家大房斷了香火。

    申家四年前卑微至塵埃,隻為換得妹妹不受牢獄之苦。

    如今

    他給申老父子深鞠一躬,裴爺爺,我替妹妹和申家的人給您磕個頭,敬個茶,謝謝您的寬容。

    哪知人未跪下,裴海已經快速起身,一把拉住申凱的彎下的腰,阿凱,四年前我沒讓你跪,四年後,我也不會讓你跪,要跪,阿青入了裴家譜之後也跪過了。你並非裴家的人,這一跪,我這老頭子,受不起啊。你記住,我們是互不相欠的,萬萬用不著下跪。

    裴海站申凱站直,語畢一笑,有一種一笑抿恩仇的大家風範的味道。

    申凱怔然無話,家譜,又是家譜。

    他似乎懂了,也許隻有裴家的人,才有資格向裴海跪,他才會接受,而如今,感激或感恩,這個老人都是不需要的,而自己心底那份愧疚感更深了。這時候,似乎說什麽都感覺無所適從。

    他需要想一下,申家還有什麽能給的,能補償的。

    裴錦弦站在申凱身側,蹙眉道,爺爺,算要除阿青的名,也要等她回來說清楚,這樣除名,太不公平,她還年輕,出去玩一陣,又會怎麽樣

    裴海不急不徐的鬆開申凱,轉身回到位,把家譜合起來,笑意款款的對申老爺子說,我讓阿生領你們先去流水苑住著,等家裏長輩都過來把事情弄好了再去通知你們。

    申老爺子看出了裴海有送客之意,站起來,老裴,對不住啊

    沒有沒有,沒有什麽對不住的,阿青以後能夠快樂起來,我也很高興。

    看申家爺孫倆離開了之後,裴海臉的笑意緩緩收住,蒼老的手撫在家譜的封麵,睨著眼前已經瘦得冒出顴骨的嫡長孫,咬了咬牙,回來你以後要在外麵找什麽女人我都不管,但是出了裴家這個門的,永遠都別想再名正言順的再進來,除非

    他伸手一指,指著樓,眸光犀利如斯,樓書房的抽屜裏有一把槍,是我幾十年一直帶在身邊防身的,這些年倒是不常帶著了,你可以把他拿出來,對著我的太陽穴崩一槍,等你順利坐家主之位,即便是我不準你再弄進門的女人,你也可以弄進來

    裴錦弦眼神一閃,被裴海的話堵得一個踉蹌,裴海蒼掌一把拍在家譜,騰地站起來,怒其不爭的指著裴錦弦,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拿得起放不下的鬼樣子你有什麽資格做家主你有什麽資格做我裴家的家主

    我為什麽沒有資格裴錦弦被激得額青筋突冒,脖子都梗出了分明的筋絡,我憑什麽沒有資格僅僅因為阿青的事我告訴您阿青我會找到,我管她有沒有從家譜除名

    裴海看著嫡孫憤然而去,闔目後,凝沉的呼吸吐出來。他走到桌幾邊,站在那裏,腰背都方才彎了些,顫巍巍的伸手再次把家譜翻開,一頁一頁的翻過去。

    翻過去,翻到申青兩個字,他的手指摸著那個名字,毛筆字。

    字跡雖不大家之風,但也是剛勁有力。蒼眸裏隱隱有了水光閃動。

    這個名字,是四年前他親自寫去的,當時裴家親戚那麽多人反對,他便拿出家主身份出來相壓,硬是把這個答應了要幫他照顧一輩子裴家的人的名字寫了去

    如今,他又拿出家主身份,召開族會,要親自把她的名字從家譜,去除

    裴錦弦走出沁園,覺得此時的自己恨不得剖成無數個人,一個人去巴黎,一個人在裴宅應付那幫老家夥。

    申青若真從裴家家譜除了名,以後想再入,不太可能了

    可是如爺爺所說,他如今連參與修訂家譜的資格都沒有

    裴錦弦阻止不了,因為要把申青的名字從家譜去除,得到了當初所有反對申青加入裴家家譜的人的支持

    那些人或真心不喜歡申青,或有了改觀後也依然想讓裴海認識到四年前那個錯誤的恥辱。

    這間種種意味不明,各懷心思。

    終於,經過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裴宅的宗祠大門打開,裏麵的長輩紛紛走出,裴海帶著一本不再有申青名字的家譜,走出來。

    裴錦弦知道,他除了一本結婚證,什麽也沒有了,而且還是申家一起訴得離婚的結婚證。

    裴海把新的家譜給申老爺子和申凱過目後收起來,然後親自跟生叔一起送他們去機場。

    臨走前申凱拿出申家的支票,次申家礦難,是裴錦弦一個人在張羅,包括之後的撫恤金,也為了不讓有人查到申家頭,都是由裴家基金這邊走帳,結果事情結束後,裴錦弦並不收申家的錢。

    過來之前,申凱便把支票準備好了,若真是離了婚,申家不該欠裴家這麽大份情。

    而裴海把支票放回到申凱手,笑意和緩,阿凱,這個錢是不用還給裴家的,我說過申家不欠裴的,是不欠的。

    裴爺爺,這不行

    裴海搖了搖頭,釋然一般拍了拍申凱的肩,阿凱,你聽我說,你們都不該有負擔,不管是阿青,還是申家的人,你們每個人都該把負擔放下來。當初幫申家解決困難,那是因為阿青是我裴家的人,她的事,是裴家的事,我們隻是幫自己的家人解決麻煩,一家人,不能說兩家話,不用謝,更不用還。這個錢是那時候拿出去,跟現在無關,裴家不會收回來,也不應該收回來。

    支票捏在申凱的手裏,他感覺自己拿了一塊沉如巨鐵的東西,重得他手的快要斷掉了。申家是真不欠裴家嗎真不欠嗎

    阿凱,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以後當裴家和申家不再往來的時候,你們慢慢的可以放下這段記憶,不要想太多,年輕人,應該學會輕裝陣,方能有大作為裴海再次拍了申凱的肩,眼裏的光芒,是放下

    申家人離開g城,不過數天,海城申家便出現大的變故,海城市長被雙規,申家的產業連連受挫,潰敗不堪

    申家在數日間,瀕臨破產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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