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想活著真難
字數:5222 加入書籤
不過在殺你之前,我要你好好看看,你六歲開始訓練十二歲開始殺人花費了十多年處心積慮想要從我手弄走的人是如何受我折磨的,這是你背叛我的下場
聽寒聞言,倏地抬起臉來,狠狠的看著梁寅,她眼裏的恨,是血紅的刀子,像被火光映過的血滴子,瘦尖的下巴,因為恐懼而發抖,你卑鄙你不得好死
梁寅輕笑,我不得好死我現在要你們看看,你們互相看看對方是怎麽不得好死的
梁寅走到床邊,拉動梅詠思的腳鏈,扯掉她嘴裏的布團,梅詠思意識到什麽的時候,拚力的咬著唇,生怕自己淒慘的喊聲會讓女兒受不了
然而梁寅哪肯罷休,捉住梅詠思的腳踝,便轉動那個長在肉裏的鐵環,突然間,鮮血流出來,像自來水一樣往灰色的被單噴流梁寅似是癲狂的笑了起來,梅詠思你看看,這鐵環都長在你的肉裏了,哎呀,你聽,都長在骨頭了,這轉動起來骨頭都裂了呢,你說說,你幹嘛要背叛我
梁寅你這個bt你放了她聽寒想要動,可是自己被製得太緊,根本動不了梁寅話像刀子一樣刺戳著她的心髒她知道她最親最親的人,正在受著非人的折磨
梁寅卻在這個時候讓手下把聽寒拉起來讓她看
聽寒被拉起來,灰色的地毯,一大灘血漬,變成了深深的血褐色,她越掙紮,自己的血便流得越多,看到梁寅扯轉著自己母親腳的鐵鏈,她很想朝自己的心髒開一槍。 w w w v w
梅詠思和聽寒被一堆黑西裝拉到別墅外,梁寅站在防彈玻璃內,看著窗外的一切。
聽寒看到梁寅手下開始解皮帶去扯母親的衣服,明明母親一直都咬唇沒叫,這時候卻瘋了似的大喊大叫,啊啊啊
那聲音裏是恥辱帶來的絕望,她知道母親是個大家閨秀,骨子裏是,如今這麽多人羞辱她
她看到那些人在扒母親的褲子
想活著真難,想好好的活著,更難。尊嚴,到底是什麽樣子
通緝令發下去,d市全城戒嚴,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裴錦弦拿著嫌疑人的畫像,坐在手術室外走道的椅子,對申凱道,大哥,這件事,我要插手
好。申凱冷冷的看著照片的女人,簡扼的回答了一個字。
看著手術室外那盞燈還在亮著,兩天了,第二次搶救裴錦弦坐著一動不動,狀似冷靜的說道,我要讓她死
申凱目光方才還落在通緝令的畫像,這時候聽到一個死字,心底突然一個寒怔側麵看著裴錦弦,心裏驀地竄出兩種情緒,化成兩條巨龍,相互風狂的打鬥撕咬,誰也不肯敗給誰
死
沉吟著,隨後握起了拳,道,自然有法律的自裁。自己的妹妹還在手術室裏,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定是瘋了
法律裴錦弦聞之陡然一怔,牙關一咬,轉臉迫視著申凱,法律準許賣淫嫖娼作殲犯科法律準許夜場兜售白粉搖頭丸法律準許公司偷稅漏稅法律準許官商勾結買官倒官法律準許開槍殺人
裴錦弦霍地站起來怒聲斥向申凱,法律準許什麽法律不準許的事,有多少人在幹你告訴我,法律有什麽用去td法律他一說完,胸腔裏滾動的氣焰無法平息法律講求證據,講求犯人也有人權
什麽人權
殺人犯是殺人犯
申凱看到裴錦弦眼底那一抹必殺的凶光,他看了一眼手術室外的燈,知道自己不占理,沒有爭辯的出路,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等小五出來再說
再說裴錦弦不可置信的看著申凱,輕搖了頭,失望道,我以為你是這個世界最疼阿青的人
是,我疼小五,從小到大從小抱著,大一點背著,不讓她受欺負,有人罵了她,他也會去揍人,他的妹妹,申家五個男孩,獨獨這麽一個女娃,誰不疼
他疼得很
申凱從裴錦弦的手拽過那紙通緝令,折好,放在心口的衣袋裏,他的聲音裏,沒有心酸的心疼,隻有冷冷的刀鋒,但是這個人,要殺,也隻能死在我手,你不可以
通緝令的紙張貼在心口的衣袋裏,那個人的車像,也在那裏,安安靜靜的放著。申凱重新坐回到凳子,一臉平靜。
裴錦弦看不懂申凱,或者,這本來不是一個他可以懂的人,在他的眼裏,申凱此時是恨極了那個殺人犯,才會說出,親手要了那個殺人犯的命的話。
他心裏,終於釋然了一些,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申青被推出手術室,送進重症監護室,裴錦弦追過去後,看著自己的太太戴著氣氛麵罩,皮膚慘白,感覺算此時有天大的事砸下來,他也不會走了。
他應該守著她,守著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他。
他記得當時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而申凱在接到電話後,趕往了302國道。
申凱知道自己之前被鬼迷了心竅,才會不聯係d市這邊的警察資源去追查那個女人,他知道她背後有人指使,明明抓了她可以順藤摸瓜,可他卻想跳過她這條線,直接抓住她背後的人,他還想替她重新弄個身份,讓她去國外生活,人總是要知恩圖報的,她救過他的命
心慈手軟,活了這麽多年,他第一次這麽心慈手軟,明明她是個殺人犯,利益當前的時候他都不會心慈手軟,更何況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他實在太過昏庸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她死在別人手即使她傷害了他的妹妹
他憤然的甩了甩頭,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怕她會死無全屍不過是個女人,是個女人而已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他記得她身有很多淡淡的疤痕,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覺得那不像是槍傷或者刀傷,或者怎麽會那麽淺
他記得她看到過,可是她不承認,她說,什麽也沒有,說他有妄想症
他也想,他怎麽會看得到她身的疤痕大概是那次受傷在雪地裏又發了燒,燒得糊塗了吧那時候極度脆弱,所以才會對一個救了他的人產生那種妙的感覺
車子開得很快,申凱坐在副座,穿著警察發給他的防彈衣,他拿在手裏,最後把衣服遞給後排的警察,我不用,你們第一線的,穿多一件。
無論警察如何勸他有多危險,他都不穿
摁開了窗,初春的風灌進車裏,吹進人的衣領裏,明明天空放晴,他卻看到了漫天的大雪,雪都跳進了他的領子裏,背明明是已經被靠得溫熱的椅背,卻突然間變成沁寒,像厚厚的雪地,外麵的陽光刺眼,刺出來的全是光斑,那女人伸手斯開朝開張開血盆大口的狼嘴,狼的頜骨瞬間分裂她靴子裏的匕首像銀光一樣抽出,一刀割向狼的喉嚨幹脆利落
那個時候他看著她手起刀落,連嘴角都彎了起來,他其實應該是喜歡那種大家閨秀的男人才對,怎麽會看到一個殺狼如此麻利的女人產生讚賞
難道是因為她保了他的命嗎
他總是想起她那時候的動作,眼睛裏是無風無波的鎮定,毫不慌亂,那時候他已經知道她不是個好女人,卻讚賞她的刀法,其實像他這樣的人,怎麽配走仕途
從小沒有正義感,打架鬧事,哪能少得了他入仕途後,又算計著,利用著,連手對付他人他不是正人君子。
他不是不想放過她,他真把自己當成了人渣一樣,想要放過她,他本來是個人渣,從小是個人渣,他不需要什麽高尚的情操,他沒有每每想起她的時候,他都一直強調自己不是個好人。
高架出了事,他還在幫她找理由,可是她不該,不該傷他妹妹誰也不可以
妹妹從小是被他捧在手心裏疼的,妹妹是該被他保護的。
車子到達目的地,他下車後,站在彎曲的國道,看著被重重包圍的女人,她舉著槍挾持了一個人質,她身後停著那輛銀色的賽摩,車趴著一個頭發灰白的女人,看不到臉,像昏了一般
他皺了眉,她是豬嗎現在到處都是她的通緝令,她居然開著這輛作案的車子出現不是擺明了讓人來追蹤她嗎她有那麽強的反追蹤能力,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犯傻
讓人都撤退聽寒的聲音冷靜冰冷,槍口又抵在警察的太陽穴,更緊了些
放下槍不要傷害人質,不要負隅頑抗持槍相對的警察,每個人都緊張得不行,因為罪犯劫持的是一個學生。
聽寒的目光掃到申凱,眼底是陌生的森冷,你過來我放了人質,其他人離開她一邊說話,一邊將槍口又壓了壓人質的太陽穴。
申凱抬步,卻一把被身旁的警察拉住,申市長你不能去
人質在她手,我以前做的工作經常接觸這樣的人,我懂他們的心理,我去最合適
申凱說的是假話,但還是讓無數警察開始崇拜他。因為除了他們這樣的人,其他的大領導似乎都是被保護的,哪會這樣不顧危險的去交換人質
僵持不下之後的結果是,申凱依舊拒絕穿防彈衣,隻是拿了警察手裏的槍,過去交換人質。
警察退開安全距離,但又安排狙擊埋伏
4141710